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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第六十一章 啸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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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平静的水面忽然沸腾起来,漫天星子为之一窒。

拱门内陡然升起一股弘大至极暴虐至极的气息,仿佛蛮荒古兽缓缓苏醒,那让人毛骨悚然的威严与凶厉正如呼吸一般漫散开来。

万籁俱寂。

一股说不出的危险笼罩四野。

“吼!”

音声未至,一圈可见的涟漪从门内迸发扩散,所过之处,星光陨灭,空间塌陷,那不可见的琉璃世界承接一瞬后,便轰然碎成齑粉。

披露的混沌中,无形的风暴从那黑洞咆哮而出,如江河崩涛,洪山海啸般向四周扑落!

“什么?!”

白羽衣强自镇定的面色终于破裂,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里面的东西会是如此恐怖。

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这扑面而来的天地巨力,绝非人力所能挡,即便是古剑传人,也不行。

更何况,玲珑还未到手……白羽衣冷冷看了一眼楚离,挥臂间,漫天白羽飘向洪涛,借那反震之力一把拎起瘫软的柴铭,飞身急退。

至于带来的其他人手,却是毫不留情地抛弃。

这一切不过眨眼功夫。

五名剑手虽面色惨白,脚下却分毫不动。

因为他们的主人还未动。

他为何不动?是不是也已被这让天地为之震颤的巨力而慑?剑手不知,他们只是谨记当日的誓言。

主贵则尊,主辱则死,主亡则随,主生则侍。

这些从小被灌输的执念,纵然被楚离尊为对手,也依然不能忘记。

五人迅速列阵,幽蓝湛然的星光再次亮起——

在混沌中。

他们只是剑侍。没有名字,没有自由,只有主人,还有……

手中的剑。

必死的巨力已临头顶,仿佛洪荒巨兽在俯视着一团蝼蚁,和那巍巍洪流相比,这星光太过孱弱。

如萤火,摇摇欲坠。

然而即便是萤火,也牢牢将一人护在中心。

狂风猎猎,纷扬起雪白的衣裾。楚离却如一柄利剑迎风不动,双目中亮起一丝惊人的战意。

身中血液渐渐沸腾。重楼霜降、万古冰河,都是堪破阻力,一往无前的剑意。天地巨力无情傲岸,民不与官斗,人不与天斗。可天地如牢笼,剑道无止境,谁也不知那天外境界是何种光景。

他,却想看一看。

这倾轧天地的力量就在眼前。

而剑,已在手。

明澈的心境中,这洪流无孔不入,然而它的力量却并不是集中在一起。它们彼此震荡,倏左忽右,变幻非常。

八百步、五百步、三百步……

越是接近,那急速的震荡便越发漏了行迹,于细微处,彰显丝丝破绽。

楚离的心中再次升起一丝明悟,天道之下,绝无必死之局!

剑终于出鞘。

混沌中亮起璀璨的霜白,纯粹到了极致,就像是亘古冰川中折射出的阳光,剑每抬起一分,便会刺目一分。楚离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剑刃周围的空间极度扭曲起来,无声无息向内塌陷,待那惊人的寒意向内一拢,便轻轻地点在大阵的阵眼中。

浑身的真气一瞬间抽取大半,看不见的琉璃世界自那一点龟裂出无数狰狞的裂缝,下一秒,在低吼着喷薄而出的寒气中,轰然粉碎!

经过“无”剑放大十倍的裂隙,满如圆月,笼罩四野,周天星斗大阵顿时光芒大盛,沿着洪流震荡的轨迹,一瞬间将咆哮而来的巨浪切割分散,星光无孔不入,足足渗透了半里,方有力竭之象。

但见混沌之中,撑起一片静谧星空,宛如礁石。

蓦地,一股危险至极的感觉蔓延升起。

楚离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感觉,心如擂鼓,毛骨悚然仿佛被勾魂锁链缠绕去半个脖颈。是以,当那声湮灭灵魂、震碎五脏的怒吼穿耳而至,星斗大阵中,一道白影已先一步——

翩跹而起。

身后,冰河裂隙圆如满月,万千寒意如飞蛾扑火,自四面八方尽数归从到三尺青锋之上。

前所未有的巨力,让背后剑匣也低低嗡鸣起来,星斗大阵外空气凝滞,可见的冰蓝色纹路延展向四面八方,仿佛连时间也一并冻结。“咔嚓……”剑刃上一丝轻微的声音传来,楚离双目却亮着异样的神采,近了,更近了……

肌肉颤动,几乎与那怒吼声同一时间——

挥剑斩下。

这一剑,耗尽平生之力!

所有心神、真气、血肉甚至灵魂,都在这一剑中宣泄而出……只见一线冰白从空间中慢慢浮现,无声无息间,切分天地。

混沌仿佛初开,被那一线白光阻隔成两个世界。好像只不过一瞬,又仿佛度过了千百年,蓦地,璀璨的冰白自那一线伟力中爆发出来,整个混沌,正在以可见的速度被侵蚀、甚至于——

被冰封!

恐怖的音波与剑气在冰封的世界中回荡,冰蓝色的纹路破碎又凝结,扭曲的厉害,却终归,如一方牢笼,将那左冲右突的凶兽拦在了里面。

便见星空中,白影如孤鸿落地,而手中三尺青锋,随着楚离的下坠,一点点,一寸寸,化为冰晶飞散。

出剑的那一刻,损耗之下,他意识便只剩下模糊的一点。

“主人!”

“宫主!”

剑手忍不住惊呼,楚离勉强回过神来,身躯腾挪,一阵踉跄,总算安然落在阵中。他的面上全无血色,分明虚弱到了极点,然而那双眼睛,却如星子一般,耀眼而锋锐。

“咳咳……”

唇畔一缕鲜血涌出,楚离却摊开手掌,见其中精魄安然无恙,神色微缓。

星斗大阵外,那狂暴的混沌被牢牢冻结,五名剑手终于脱力地撤下剑阵,劫后余生,一个个亦是面色发白。

“速速疗伤,防那白羽衣回返至此,趁虚而入。”楚离语声平静。

那些白羽衣遗留的手下已全数死在方才的乱流当中,可此人精于算计,又早早退去,说不定便蛰伏在四周,伺机而动。

殿宇里的不知何物太过凶恶,有冰河巨力的保护,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们的时间并不多。

极远处一座腐朽不堪的浮空岛屿上,柴铭被极为狼狈地扔掷于地。滚了两番,直摔得两眼金星,浑身剧痛。

“白羽衣,你发什么疯!”他嘶声怒道。

“我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说话。”

慢条斯理地拂去掌心尘埃,白羽衣露出一个轻柔的笑容,“莫说让你摔个跟头,便是我不高兴了,将你一寸寸碾成灰尘……”

“你,又能如何?”

又能如何?

又能如何!

柴铭几乎咬碎了牙齿,却只能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你就打算这样算了?”白羽衣筹划多年,所作所为显然不止他这两日看到的,这样深沉的一个人,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么?无论如何,必须得到能克制对方的宝物,若无功而返,他便要一辈子受人控制,不得自由。柴铭清楚,这个神秘的魔窟是他唯一的希望。

也是唯一的机会!

白羽衣有些意外地扬眉瞥了他一眼,“不错,有点长进。”能够学会忍气吞声,倒也不算朽木。

因为一时不查而被打破盘算的一丝火气渐渐消失。

白羽衣抬首看向那天边模糊的一团,即便隔着这么远,空间中依然有着些微震颤,以及——

那几乎刺破苍穹的寒锐剑意。

呼出的气逐渐带了冰白。

“他果然没走。”白羽衣喃喃地,说不出是钦佩还是叹息,虽然阴差阳错,所筹谋的目的到底还是达成了。

“那里面的东西才刚刚苏醒,好戏还在后面。”指尖抚上一枚灵羽,白羽衣冷笑一声,“待他们激战正酣再进去也不迟。”

“你,把这里打扫一下,这几日静观其变。”

他语声淡然,却毫不客气。往日里这些琐事都是由那些下属完成,如今他们都被遗弃在那乱流之中,这些杂活自然而然,就落在了柴铭的身上。白羽衣心情不好,柴铭也不敢触他霉头。只得忿忿应是。

“吼吼!”

神秘的殿宇中,不断传来振聋发聩的吼叫,经过冰河之力的层层削弱,已不会伤及肺腑。但见那冰纹内波涛重重,却始终撼不动面前的磅礴冰川,五名剑手才对视一眼,留下两人在周围警戒,方才轮流打坐恢复。

内视己身,楚离才发现五脏六腑皆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唯独经脉,因真气游走,很多伤处已迅速愈合。那灼热的气息涌入气海,再从奇经八脉贯通全身,每一寸肌肤在这真气下痛的微微发抖,却在它淌过后蜕变得更为坚韧。

半个时辰,先天真气越转越急,连经脉也因此微微胀痛。楚离微微蹙眉,这种情况……真气窜入丹田,仿佛搅乱了一池湖水,在丹田涌动起来。真气越发急速,但经脉比起丹田实在太过幼细,即便再快,也推动不了多少,激起一片暗流也就罢了。

细细感应,暗流虽缓却不乱。水阙上并未记载这般境况。可自八岁那年真气生发酷烈,已发生不可预知的变化,眼下……楚离心中微忖,便有了决定。

但见那真气再次进入丹田,速度蓦地暴增数倍。

整个丹田轰隆一震,巨大的暗流掀起一道弧形波涛撞击在丹田上,又回旋往返。

一次、两次……楚离默默搬运,推波助澜,渐渐地,丹田湖水般的真气涌动旋转起来,似疾似缓,那旋动的力量一甩,真气便急速涌入经脉,经过周天,再次回到丹田,整个过程霎时间比从前快了数倍。

半个时辰之后,丹田内的真气已成一枚漩涡,向内收缩后,真气却被不知不觉精炼了一番,留下更多的余处。一丝丝氤氲从丹田中升起,渐渐将那空隙填满……

半个时辰后,楚离忽然睁开双眼,虚空中仿佛两道剑光电闪而过。

极细、极锐……轻轻扫过那冻结一同的冰河世界,留下几许裂痕。眼看着四周星子因为吸力骤减,飘荡不休,楚离却垂下目光,掌中微拢。

你,可是知道……

星子轻柔地在其中摩挲,有淡淡的光华从指缝中泄出,在衣裾边环绕。缱绻不舍的,在眼前汇聚一处,却是一枚比巴掌略小的环形玉璧。

流光华彩,剔透非常。

空气似乎为之一顿,苍茫古意,从中弥漫开来,玉璧却越发光彩照人。

照人,也照路。

但见那辉光所指,一条蜿蜒小路,从空间硬生生开辟出来,洞穿冰河世界,直达殿顶。

“嗷——呜——!”

那一刻,殿中那物再次长啸,却已再不会伤害到,踏上小路的人。

然小路外面,极度震荡的空间,足以让人心存慎重。

殿顶。

从冰洞一般的隧道出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气息无比玄奥的拱门。

但见那不知何材质的大门上,雕刻了两个曼妙的女子,羽衣轻纱,双臂向中间聚拢,轻托着一枚神秘的眼睛。

他们踏入这里的一瞬间,门上的两只眼睛,忽然动了一动,天地、空间、琼楼、尽皆如阳春白雪般,开始模糊融化。然而在这样的世界里,玉璧的光芒,却如利剑一般清晰,仅仅一照,便将这古旧似的世界——

撕裂开来。

楚离看向二者交锋之地,目中闪过一丝奇异。一切如同水墨画的世界里,他便看出,这光芒是一种奇特的剑意。

阳春白雪,悄无声息。静默的让人心疼,温柔的让人叹息。

白羽衣的剑虽然也是温柔的,但其中的冷酷,却冻彻心扉。而眼前这样的剑意,绵柔的不像剑锋,可却又能不输给任何一种武学。

那发自心底的温柔,是否能捂热你被世人伤透的心脏?

防备着,戒惧着,每一天为了什么匆匆而过,每一夜又为何辗转难眠?

思念着谁,怨憎着谁,伤害着谁……何不放下一切,在这样美妙的温柔中沉睡?冰白的手抚上心脏,这里,平稳如故,他却能感觉到与那剑意的共鸣。

是那份他决心铭记的感情,他感受到了,他应该也能感受到。

有什么比心意相通更为欣然?

楚离目中微微柔和,唇畔含笑,心中是说不出的欣悦。

然而他掌中按剑,亦不失戒备。

过去的已然过去,柴跖已死,那梦中的一切,并不是沉溺的理由。

于是,长剑低鸣。

其声清透,宛若龙吟。

直将那浸透过来的温柔,扫的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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