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砚娚遇险(1 / 1)
在娘家住了三天,李砚娚不得不回赵家去了。这三天,李谦庭明显的表达了对赵品吉的不满,因为三天时间过去了,他还是没来。李砚娚原本还有些期待的心,也一点一点沉落到谷底。天空已经放晴,可她的心情却湿哒哒的。
纵然对女婿有所不满,但女儿即将离开,李谦庭再大的火也消了。陈业龄依依不舍的握着女儿的手,“回去要好好侍奉公婆。”
李砚娚对李谦庭说:“爹,我回去一定让品吉来向您请罪。”
李谦庭不屑的垂眸,“他的请罪我可受不起。”他又随意的挥手道:“行了我也不生气了,你回去之后也别拿这件事跟他闹,免得影响你们两口子的关系。”
李砚娚心下感动,纵然父亲心里有多少不痛快,但为了女儿他也默默忍受下来了。李庆狄那小家伙跑到李砚娚脚步,拉着她的裙摆,瘪着小嘴要哭的样子,“姑姑怎么又要走了?姑姑还没跟庆狄玩儿藤球呢!姑姑不准走!”说罢一把抱住李砚娚的腿,竟就真的伤心的哭了起来。
外甥嘤嘤的哭声牵扯着李砚娚的心,她一把把他抱起来,擦干了他的泪,“庆狄不哭,庆狄要做个坚强的男子汉哦!”
李庆狄抱着她的脖子哭得不能自已,“可是我舍不得姑姑离开。”越哭越伤心,也许是因为离别总是伤感的,在场的人都跟着抹了眼泪。
陈颖莉上前抱过孩子,“庆狄乖,姑姑过几天又回来了,你很快就能见到姑姑了。”
小家伙趴在母亲肩头嘤嘤抽泣,李谦庭深吸一口气,说:“快上车吧,再耽搁下去会更舍不得的,多写信回来,让我们知道你的近况。”
李南江笑道:“下个月姻伯母大寿不是就见面了吗?怎么说得跟再也见不到似地。”
“呸呸呸!”陈业龄嗔怪的看着儿子,“你瞎说什么呢!”李南江撇嘴摸摸鼻子。
再这样道别下去怕是到了晚上还走不了,李砚娚转身看着送行的亲人,“爹、娘、哥哥、嫂嫂,我回去了。”话罢,她狠心的转身就走不再做一丝停留。
上了马车,车夫驾车,车子行动,她撩起车窗上的帘子,挥手告别她的亲人。忍了许久的眼泪这才掉了下来,此刻的心情,竟比出嫁那日还低落。
佩环似乎是听见了她落泪的声音,“小姐你别这样,很快又能见到老爷夫人了。”
李砚娚没说话,只把头靠在车身上闭目养神,不时还有眼泪落下来,一条一条泪痕交错在白净的脸上。
也不知走了多久,就在李砚娚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马车突然剧烈震动了几下。她猛的惊醒,她刚想问佩环怎么回事,就听到佩环尖叫着说:“小姐快跑!”
她虽不明所以但可以肯定的,他们遇到麻烦了。佩环又厉声骂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拦截我们的车!啊……”清脆的巴掌声,一个擦噶的男声说:“老实点!”
李砚娚心里一惊,他们遇到抢匪了?马车又震动了几下,围绕在马车四周保护李砚娚的家丁被人掀开捆绑在一起,李砚娚害怕极了,她正想着怎么让自己脱身,车帘却被人掀开,两个蒙着面的男人钻进来一左一右把她劫持住。
李砚娚害怕得直冒冷汗,手握紧了帕子抵在心口,“你、你们想干什么?”
其中一个蒙面人瞪着眼睛凶悍的说:“我们只想求财不想伤人!你最好乖乖的配合我们,免得遭受皮肉之苦!”说话间,他的同伴已经拿出布条蒙住李砚娚的眼睛,同时,他也拿出绳子反绑住李砚娚的手。
“别碰我!”他们的动作毫不温柔,李砚娚死命抵抗惹恼了其中一个蒙面人,他啪一巴掌打在李砚娚的脸蛋上。李砚娚被打得头偏向一边,粗糙的手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打她的那个蒙面人破口大骂,“敬酒不吃吃罚酒!臭娘们老实点!”
听到李砚娚的叫声,佩环急得快哭了,“小姐!”
两个蒙面人动作利索的绑住李砚娚,其中一个掀开窗帘对外面的一众家丁说:“回去告诉你们家当家的,要想要回这娘们就准备好十万银元的赎金。我们可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人,你们要是敢报官的话,小心这娘们的命!准备好赎金,到时候自会有人来取!”
说罢他们便驾车离开,外面还有跑步跟随的声音,看来他们人不少。得到自由的佩环赶紧上前追马车,“小姐!小姐!”无奈,她的步伐始终是跟不上马车的。
李砚娚心里着急万分,这帮人要真是为求财那还好说,要是他们……轻轻动动手腕,双手被反剪绑在身后,绳子勒很紧她挣脱不开分毫,只稍稍动了几下,手腕就被麻绳磨得火辣辣的疼。嘴巴也被堵住了,这下可该怎么办?
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挟持住她,眼睛被蒙着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只闻到他们身上令人作呕的汗臭味。
所幸的是,她一直很安静绑匪也真的没有对她做什么。马车驶过坑洼不平的路后又在平顺的路上行驶了一段距离才停下来,两个绑匪大力的扯起她,掀开车帘就把她扯下车。李砚娚眼睛被蒙着看不见,被这力道扯得险些摔倒。
“娘们真是麻烦。”绑匪抱怨了一句,一左一右掐着她的胳膊,把她往一间木屋带。
“唔唔唔……”
“老实点!”绑匪一把把她扔在堆满稻草的木屋里,“给我老实点,你跑不掉的,最好期待你的家人快点拿钱来救你。”
他们出去了,门被锁上了,她听见他们在外面喝酒说话,“今儿这一票够我们哥几个吃一年的了吧!”
“你想得美!难道你想私吞孝敬给老大那份?”
“管他呢,反正够我们逍遥一阵子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七八个男人,喧闹不已,划拳声、说话声交错在一起。李砚娚确定,至少这会儿,自己是安全的。她又试着挣扎,手腕被磨破了皮也没挣脱一毫,无奈又是徒劳一场。她稍稍一动,稻草间便升起一股呛人的灰尘,她没忍住,咳了几声。木门瞬间被打开,绑匪进来看了一眼,骂道:“老实点,否则没你的好果子吃!”又是嘭的一声把门关上。
就算她内心再强大表面装得再坚强,她也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此刻的李砚娚很害怕,只求佩环能快点回到赵家把绑匪的话传达回去。
不知又过了多久,外面渐渐安静了,“把人看好了啊,别让她给跑了。”
“放心吧哥们,难道我还看不住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娘们?”
说话谈笑声渐渐远去,外面只留了两个人看守。门又被打开了,一个蒙面人端着一碗馒头进来,把馒头放在李砚娚面前,“吃吧。”
“唔唔。”
“哦我倒忘了你手被帮着,量你也跑不掉,就给你解开吧。”
他正要伸手解开她手上的绳子,门口又进来一个蒙面人,呵斥道:“你在干什么?”
“她的手被反绑着,我给她解开好让她吃饭啊。”
“蠢货!”后面进来的蒙面人咒骂一声,三两步走到李砚娚身旁,解开她手上的绳子又迅速把她的手绑在身前,还把她的脚也绑上了,动作熟练利落。
“唔唔唔。”李砚娚趁机挣扎,脸上却又挨了一巴掌,重重的一巴掌又打在先前挨打的地方,半边脸瞬间肿得高高的。
“他娘的给我老实点!”
重新把她绑好,两个就出去了。李砚娚扯下蒙住自己的眼睛的布,扔掉了捂住嘴巴的布团。木屋里堆满了稻草,闷热至极。
她肚子也饿了,虽然馒头上已经沾满了灰尘,但现在不是讲究的时候。双手被绑着不是太活动,她拿起一个馒头小心翼翼的剥掉了外面的一层皮,冷掉的馒头干哽不已,让人难以下咽,李砚娚吃了几口便再也吃不下了。
看守她的那两名绑匪不时的会进来看一眼,李砚娚警惕的盯着他,绑匪看了一眼被扔弃在稻草上的馒头,“怎么,还嫌弃馒头不好吃?我劝你还是吃点吧,咱一帮哥们儿可都是粗人,你想吃山珍海味?对不起,没有!”
那绑匪刚要准备出去,“我想喝水。”
绑匪诧异的回头,“呵,还以为你多有傲气呢,想喝水是吧,等着。”
不一会儿,另一个叼着牙签的绑匪端了一碗水进来,李砚娚早已口渴得喉咙都快冒烟了,此刻也顾不上什么形象风范了,端起粗碗便大口大口的喝。
“呕。”刚喝了一口她就吐了,这碗刚刚肯定转过酒的,水喝着都有一个浓浓的酒味,一想到这只碗刚刚被那些人的嘴碰过,李砚娚抑制不住胃里翻上来的恶心,低头干呕了几下。粗碗从手中滑落,水也翻洒出来打湿了她的裙摆。
“嘿。”绑匪纠结着眉毛把牙签拿在手里,“你这娘们不识好歹是吧!那你就别喝了!都沦为阶下囚了还顾念着自己的身份是吧!”
绑匪临走时还把那只粗碗踢到了角落里,外面又传来说话声,“怎么了?”
“没事儿,千金小姐难将就而已,算了别管她了。”
过了一会儿外面便安静了,四周只能听到虫鸣蛙叫声。夜空笼罩大地的时候,木屋里就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被关在一个封闭的黑暗空间里,李砚娚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脑海里不断闪现亲人的音容笑貌,以此来给自己鼓劲。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爬到她的脚上,她吓得失声尖叫:“啊!啊!”
门外立刻响起敲门声和绑匪的咒骂声,“鬼吼鬼叫的干什么!给老子安静点!”
李砚娚极力忍住泪水,可再坚强的心也抵挡不了此刻的恐惧。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此时,她只想屋里能亮起一盏灯,或者听到那两个绑匪的谈笑声,这样,她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睡意袭来,可李砚娚不敢睡,她一直紧绷着神经,就怕从稻草里又窜出来个什么东西,或是那两个绑匪趁着酒劲对她做出什么无理的事。
怎么睡着的,李砚娚不知道,怎么醒的,她也不知道,也许是被饿醒的,也许是被外面的说话声吵醒的。
“大哥怎么样?探子怎么说?”
“娘的!难道那丫头还没有回去?怎么城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大哥,城里要是有动静,说明他们已经报官了。”
“可这都过去一晚上了他们还没有一点消息。”
“再等等吧。”
“那就再等一天,要是他们还不拿钱来,咱就把这娘们卖到妓院去!反正人都抓了,咱也不能亏本不是?”
“大哥,我看那妞儿长得挺标致的,把她卖出去之前不如咱哥几个先乐呵乐呵?”
“小没出息的,一天竟想着那事呢!”
七嘴八舌的说话声让李砚娚的心猛的一提,难道,赵家不准备拿钱来赎自己吗?
木门嚯的被打开,李砚娚如带刺的小兽般防备的看着他们,身体不自觉的往后退,他们如狼似虎的眼神,她害怕得呼吸都快凝滞了。
其中带头的绑匪蹲下身来,盯着她美丽的脸看了片刻,忽然伸手猛的扣住她的脸颊。
“你最好祈祷你的家人能拿钱来救你,不然,可就别乖哥几个不温柔了。”
他放开手时,李砚娚只觉两颊疼得麻木了。他们出去前在她身上流连的眼神,想想都觉得恶心、害怕。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端了两个馒头进来,李砚娚已经饿得没有力气了,她拿起馒头咬了一口。嘴里已分泌不出唾液,干哽的馒头卡在喉咙不能咽下,她努力吞了几次才终于吞下去。咬了第二口在嘴里,仍然卡在喉咙不能下咽,她又试着吞了几次可还是吞不下去。馒头卡在喉咙上不能上下不能下的难受极了,她忍不住干呕起来,最后终于把它呕出来了。她口渴难耐,木屋里又闷又热,稻草上的灰尘让她不住的咳嗽,那咳嗽声极其沙哑,像是喉咙都要被咳破了一般。
外面又来了一批人,杂乱的脚步声让李砚娚的心又提了起来。
“海哥。”之前那帮人的头头毕恭毕敬的喊。
众人簇拥着海哥坐下,讨好谄媚的给他倒水,那海哥喝了口水,这才幽幽的问:“听说你们昨天又绑了个人?”
“海哥消息真灵,昨天确实是绑了个人,这还没收到赎金呢,等收到赎金一定立马就给老大送过去。”
海哥头也不抬,“嗯,你们记得规矩就好,人呢?在哪儿?我看看。”
“在屋里在屋里,还不快给海哥开门。”
海哥伸手制止,拿出黑布把脸蒙住,这才进了木屋。
李砚娚虚弱疲惫不堪,软软的倒在稻草上,头发凌乱,脸颊上有红肿交错的巴掌印,华贵的衣裳沾满了灰尘,布满了褶皱。如此狼狈,却还是抹不掉她出尘脱俗的气质。
她看见海哥的眼睛里,闪过震惊、气愤、恼怒,随后,他不由分说的反手就给了旁边的人一巴掌。
被打的人不明所以,“海、海哥?”
“我有没有交代过,做事要干净不要弄出人命,你把她折磨成这样,死了怎么办?”
被打的人不敢多说一个字,赶紧招呼手下,“还不快拿水给她喝!一群蠢货!”
手下拿了一碗水来,刚要上前喂李砚娚喝下,海哥却一把抢过了水碗,上前抱起李砚娚的上半身,把碗递到她唇边。
装水的碗还是那种粗制的,装过酒的碗,可是李砚娚已无暇顾及这些,就着海哥的手咕噜咕噜喝了个底朝天。喝完了水,海哥把碗丢弃到一旁,再把李砚娚放回到稻草上。
关上门的瞬间,李砚娚听到他说:“好好看着,别叫她死了。”
天又黑了,绑匪又送进来一碗馒头和水,李砚娚把水喝干了,馒头却只吃了两口。外面的喧闹消停后,木屋里面仍旧是黑漆漆静悄悄的,李砚娚疲惫的闭上眼睛,她已经顾不得恐惧了。
------题外话------
端午节不能说节日快乐,我祝每一个人都身体健康!但首先要保护好自己的牙齿,因为牙好胃口就好,胃口好了,身体就棒棒哒了!好吧,这是说了一个冷笑话o(╯□╰)o
这一章,我有写出砚娚那种恐惧无助的心情吗?
各位看官快发挥你们侦探的特性吧,猜猜那个海哥是谁,猜中,没奖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