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五十二)(1 / 1)
“模拟……过很多遍?”
羽翎燥着脸,突然缩回被子,简直羞到无颜见人了。
她完全不敢想象眼前这个看起看起一本正经又不解风情的人,居然会偷偷的计划着这个场景,在脑海里模拟无数遍,就等着某天将它变为事实。
“原来是我上了你的贼船。”
“既然如此,你之前为什么对我一直不冷不热?”
羽翎越想越是委屈,这人既然这样有情,昨日又为何让自己伤透了心,以为自己芳心错付,难过了好久。
“你这个假正经,我再也不想和你说话了!”
她一边喊,一边用脚踢着苏怡,苏怡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踹到了床底。
苏怡无奈的揉揉自己摔疼的屁股,完全摸不着头脑,该羞该窘的是她自己才对,这么羞于启齿的事她都被迫着吐出来了,她自己都还没有这么娇羞扭捏,羽翎在这瞎起什么劲啊?
一出来被窝苏怡就觉得冷得发抖,急忙爬上床挤进被窝,可才碰到被子又给羽翎一脚无情的踹下床。
苏怡又冷又疲,再也不像之前的好脾气,只想找到治到羽翎的办法。
“我还模拟了很多姿势——”
她重新爬上床,眼疾手快的握住羽翎的飞腿,“外面很冷,要不要一个一个都实践?顺便让我取取暖。”
羽翎闻言又红了脸,胸膛猛烈的震动着,她看着身旁这个人,平时看起呆头呆脑,实质怎么如此邪恶?
苏怡睁开眼睛,眼神深深,无比吸引,她看着羽翎,微微扬扬嘴角,伸手过去握住羽翎的手。
“色狼,滚开!”
岂料羽翎一缩手,飞快的拽过被子,一手又向苏怡扇去,而苏怡却只是盯着她的眼睛,依旧握住扇来的手腕,整个身子又重新压境,将羽翎逼向角落。
“不想被吃干抹尽的话,就不要闹了。”
苏怡语气淡淡的,但是却说不出的具有蛊惑力,“不然我就理解为你在口是心非,有意挑撩拨我。”
羽翎又红了脸,急忙拽紧被子,吞吞吐吐道:“谁、谁在口是心非?我才没有要撩拨你,不许胡说。”
此时的羽翎在苏怡眼里实在可爱,她爱死这害羞又别扭的小女人,只是此刻她不想和她闹,累了大半个晚上,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于是挤到羽翎身边,伸手把她圈在怀里,淡淡道:“你心虚了。”
羽翎咬牙,不敢在和苏怡争辩,越辩越黑,越描也就越心虚。
她抬抬头,看见苏怡沉浸下来的脸,密密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着,只觉内心无比的圆满,她满足的叹息一声,往这人的怀里钻了钻。
以前有什么事都是一个人自己想,自己扛,如今多了一个人和自己一起分担,一起面对,就仿佛觉得什么都不是问题了,原来相依相偎的感觉这样美妙,怪不得会有只羡鸳鸯不羡仙这样的诗句。
这样就算被迫嫁了出去,她也可以用以非完璧这个借口挡掉这个危机。
只是……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父王母后整个大胤都丢不起这个人吧?而且就算她躲过一劫,低下还有这么多妹妹,难保逼婚的戏码不落在她们身上。
到时候说不定什么阿猫阿狗都来向大胤提亲逼婚了……
除非,得为大胤寻一个强有力的靠山。
她心绪紊乱,还在不停的思索,就感觉腰身紧了紧,苏怡又把她圈紧了一些,软软的在她耳边说道:“我知道你还在烦心这些琐事,不过你相信我,我已经有了对应之策,就算现在你想嫁,我也不会同意的,你先安心睡觉。”
羽翎叹了一口气,现在情况这样棘手,她怎么可能安心下来,“这事牵扯甚广,你有把握?”
苏怡看着她,伸出手抚了抚羽翎拧在一起的眉毛,依旧是轻言软语,安慰道:“别愁了,一切有我呢。”
“你有办法?”
苏怡点头。
“什么办法?”
苏怡却是笑而不语,只是轻咬着羽翎耳垂,在羽翎的再三追问下终于轻描淡写道:“鬼奎擅长用药,这次得靠他了。”
话一出口,羽翎便已猜到了个大概,却只是将信将疑的点点头,依旧挂着愁容。
如果苏怡想毒杀这次来提亲的使者,最多也只会延缓婚期,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办法,而且还会使大胤和两国交恶,让他们有出兵借口;若是想刺杀秦王或齐公那便更是难上加难的事了。
除非是让自己服下,公主体弱暂不适合谈婚论嫁,这也是个不错的注意,可是终究还是治标不治本。
苏怡揽着她,安慰道:“你别发愁了,以后这些你都不用想了,从今以后,你的责任便是乖乖享受我给你的幸福,至于其他事,全部都交给我。”
“我正在写一本旅游计划,上面有各地特色风景民情,待天下大定,我带你一起去游山玩水,我们便作对逍遥自在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羽翎胸膛一暖,感觉此生终于有了依靠,只要有了这人,她便什么也会惧怕,把头靠在她的胸膛之上,心满意足。
姚秦和齐国争亲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各国都擦亮眼睛等着看这出好戏。
刘天子已经将这事交给公主自己做主,根本拿不出一个决定,羽翎自然也是无可奈何。自从蓬山之会后,刘天子所有的壮志全部磨灭,再也没出过朝,现今发生这样的大事,刘天子终于上了一次早朝。
一同出朝的还有王后,并且还多了个素未谋面的陌生女子,这名女子正是由羽翎带来的苏怡。
朝间,所有的大臣都一言不发,拿不出一个主意,只有相国建议将公主另嫁他国,就说公主早与他国有婚约在先,总要讲究个礼数周全,先来后到才行,可是在齐秦争锋的情况下,还有哪国有这个胆子敢参合进来?
刘天子看着众臣依旧是一言不发,似乎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而王后则一个人坐在帘后默默垂泪。羽翎也是拧着双眉一言不发,偶尔看看苏怡,只见苏怡也是紧闭双唇,没有要发话的意思,只是目光偶尔会瞥瞥坐在帘后的王后。
在散会之后,羽翎闷闷不乐的回到书房,本来还期望苏怡能出上个把注意,但是苏怡却毫无意见,难道她对自己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苏怡给她的感觉总是若即若离的好不真实,让她不由得有些害怕,现在已瞥瞥苏怡,她依旧是紧闭双唇不苟言笑的样子,羽翎突然觉得胸闷得发堵,冷冷道:“今晚我想进宫陪陪母后,我们先在此处别过吧。”
苏怡却是不答,反而问道:“若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恨我吗?”
羽翎心头一颤,有些恐惧,冷着一张脸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苏怡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沉默着看着她。
“你说清楚,若是是不想卷入这场纷争中大可若独善其身,大门永远开着,没有人绊着你的脚步,不让你离开。”
苏怡知道羽翎误会了,却也不想多作解释,在尘埃未定之前,她是不敢多言一句,于是叹一口气道:“我答应了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你不想嫁,我便不会让你嫁人,这一点,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羽翎点头,神色却是将信将疑。
“羽儿,我看你母后穿的服饰和大胤服饰有出入,她不是大胤国的人吧?”
闻言羽翎有些气闷了,这人在朝堂上不但没给她想办法,反而注意些有的没的,自己的事和皇后是哪国人又何关系?
于是也没理她,转头就走,留下苏怡一个人手足无措的站在那。
看羽翎神情,她知道羽翎又误会了,她总是对她没有信心。无奈之下,苏怡只好去找瑜舒,瑜舒此时正在烧瓷,一个个晶莹剔透的琉璃瓶子,被整齐排列在桌上,苏怡拿在手上漫不经心的把玩着。
“瑜舒,王后不是大胤国人吧?”
“嗯,你怎么知道?”
“今天在朝上我见她穿的服饰和大胤服饰不同,她为什么不穿大胤服饰?”
瑜舒夹起一个瓶子仔细观看,看看有没有要加修饰的地方,完了才道:“王后是晋国人,她以前是穿大胤国服饰的,可是自从王后的故国被其他诸侯国分刮,晋国覆灭之后,王后才穿回晋国服饰以纪念故国。”
苏怡点点头,又拿起一个瓶子看了看,对瑜舒说道:“这些瓶子很漂亮。”
瑜舒一抹额头上的细汗,笑靥如花,“师兄最近在炼药,我想给他烧点漂亮的瓷瓶给他装药。”
苏怡拿起一个白色瓷瓶,轻轻道:“可以在这上面给我萃点晋国花样吗?”
瑜舒点头,继而又不解道:“可以,可是好端端的你问起王后做什么?哦——难道是……”
瑜舒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想着苏怡这么讨好王后一定是因为羽翎。
“难道是因为羽姐姐?”
见苏怡没发话,瑜舒也就当做她默认了,随即瑜舒便变了脸色,“苏姐姐,你知道羽姐姐身份的,更何况现在情势复杂,你变别给羽姐姐添乱了,这些姑且不说,就说你们两个女人……”
瑜舒顿了顿,觉得自己想多了,也失言了,两个女人怎么肯有什么?她捂住嘴,又委婉道:“哎呀你们的事情我不清楚,反正你不要给羽姐姐添乱便好。”
第二天一早,苏怡便换上晋国服饰,手里拿着昨天让瑜舒烧制的瓶子,瓶子中有她向鬼奎要来的两粒药,她瓶子在手里握了松,松了握,依旧是举棋不定——若是羽翎知道了会不会恨她一辈子?
可是要她眼睁睁的看着羽翎嫁人她实在做不到,在二者间该当如何取舍?
苏怡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决定带上瓶子向王宫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