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17（1 / 1）
有句话说，时间可以证明一切。也许不是一切，但是至少可以证明很多人力一时无法确信的东西。比如感情。
对很多人来说，十二月二十二日只意味着圣诞节前两天，而今年赶巧，这天还是冬至日，也就是一年中夜最长的日子。对程辰来说，这一天还更为特别，因为这天是他心爱之人的生日。
程辰从农贸市场出来，两手提着各种各样的原材料，背上还背着一把吉他，往明礼家走去。程辰穿着黑色运动裤，黑色棉夹克，白色运动鞋，处处透出阳光健康的青春气息，高大的身材，帅气的脸庞，干净清爽的短发，都让路过的人们对这个年轻人投来欣赏的眼光，大大的吉他包更是引得路过的年轻女孩眼中又是好奇又是仰慕。
因为临近圣诞节，明礼的很多客户都要准备放假了，所以每个客户都想在放假前把所有事情都确认一遍，以免自己美好的假期被破坏。这可以说是明礼最后忙碌的一天，之后便可以放松一阵子了。所以今天，明礼依然战斗在工作的最前线，程辰自告奋勇先行回家准备晚餐。
到了小区楼下，有一些家庭主妇也正赶回家准备张罗，毕竟在这个南方城市，冬至日即小年，按传统这天必须吃鸡鸭鱼肉等好菜，才能保证来年衣食无忧。明礼家倒是不是很讲究这些传统习俗，但是程辰倒是很热心研究这些，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入乡随俗，想要在一个地方扎根，就先融入它的风俗中去。
“小程，又来啦？今天你做饭哦？”在楼下等电梯的时候程辰碰上了明礼家隔壁的本地阿姨。因为她家有个两岁的小外孙，每次在楼下散步碰到明礼父女的时候，明茗都要逗弄小宝宝一阵子，所以对经常和自己邻居父女一起出现的这位很面善的年轻人也并不陌生。程辰形象就很讨长辈喜欢，说话又客气礼貌，有时候还会热心地帮忙提东西，所以这栋楼里熟悉明礼父女的左邻右舍也很快接受了程辰，只当他是他是明礼的表弟之类的亲戚。
“嗯，是啊，阿姨今天买好多菜啊，是要做大餐吗？”程辰笑着回应。
“是的喽，今天过小年哪，我女儿女婿要过来吃的，很热闹的哦！”阿姨脸上满是期待天伦之乐的喜悦之情。
“那阿姨今天一定要大展厨艺了！下次我跟您讨教一两个菜吧！”
“好嘞！现在的年轻人啊，特别是男孩子，像小程你这样勤奋独立的不多喽！谁嫁你谁幸福哪！”
“呵呵谢谢阿姨夸奖！我会努力的！”
说这话电梯抵达楼层门打开了，程辰和邻居阿姨一边道别，一边拿出钥匙开门。明礼两个月前就把以前柳荫的那套小区门卡和家里钥匙给了程辰，让他可以随时过来。因为明礼的下班时间不稳定，有时候他要加班到比较晚时，程辰就会帮他去学校接明茗，而周末的时候明礼也不用去英语学校接女儿了，程辰都会直接把孩子带回家。
进到屋里，程辰熟门熟路地把半只烤鸭放到盘子里，把米淘好饭煮上，然后把新鲜的对虾和剖好的非洲鲫鱼倒进水池里开始处理。程辰如今对明礼家的摆设，特别是厨房用品的位置都已一清二楚，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程辰就经常会在明礼家扮演厨子的角色。因为程辰不习惯经常在外面进餐，而且他也说服了明礼为了明茗的身体还是少吃外食比较好，明礼也就默许了程辰的提议，并且已经完全习惯了。
正在洗菜，程辰放在客厅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把手冲净擦干，出去掏出手机接起电话。
“喂，到家了吗？”明礼在电话那头问。
“嗯，菜都洗好了。你们到哪了？”
“快到了，又堵在十字路口了。”
“好，不急。我今天特别想你。”程辰的嗓音不自觉地温柔了很多。
“你真是……”明礼小声嘟囔了一句，就不再说话了，有点像是在赌气。
“Sammy！Sammy！菜烧好没有？我们就要到家了！！”手机里突然传来明茗无比兴奋的清亮嗓音，引得程辰轻笑出声。
“等你回来菜就烧好了，今天有红烧大虾哦。”
“耶～有大虾！爸爸变绿灯了！快开车快开车！”
“好了这就开车了你别乱动。那我开车先挂了，拜拜。”
“嗯，拜拜！”
挂完电话，程辰哼着歌继续回厨房忙活去了。
明礼和明茗刚踏进家门，就闻到一阵浓郁扑鼻的饭菜香。明茗欢呼一声便小鸟一般地飞进厨房一把抱住还在炒青菜的程辰的大腿，把他吓了一跳。
明礼则是先去房间把公文包和明茗的书包放下，把自己的外套和西装挂好，领带摘下，再套上一件宽松的毛衣开衫，这才进客厅，看到程辰端了最后一道菜出来，脚边还围绕着一只跟前跟后的小小姑娘。明礼笑着过去把女儿抱起来，放到板凳上，然后转头对着还围着围裙的程辰笑道：“辛苦了，做了这么多菜。赶紧开饭吧，我也饿了。”
“这就好了，还有最后一道我去端上来。”
“还有？做太多了吧……”
“最后一道才是今天的必需品啊～”
说着程辰又一头扎进厨房，过了一会儿，才听见他在里面喊：“Sara！”
“Yes sir!”明茗跳下椅子敬了个礼，以最快的速度跑去把明亮的大灯关掉，只留一盏朦胧的壁灯亮着。
这时厨房亮起了温暖的光线，明礼在愕然中，先是听见了程辰低沉温柔的歌声，接着便见程辰端着一个四方的小蛋糕，上面点着两根数字造型的蜡烛，“38“，走进了客厅。明茗也跑到明礼的脚边，一边拍手一边和他一起唱着生日歌，往明礼走近。等程辰把蛋糕放到桌上，歌声也接近了尾声，等客厅恢复宁静，明礼笑着望着程辰和明茗被烛光映成了橘红色的脸庞，只顾着感动和开心，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了。
程辰见明礼没动静，轻声提醒：“寿星，吹蜡烛了。”
明茗插嘴：“要先许愿！许愿！”
明礼顺从地闭上眼睛，睁开后将蜡烛吹灭。
“生日快乐！”
“Happy birthday！”
程辰和明茗欢快地用力鼓掌。客厅恢复明亮后，三人开始了愉快的晚餐。因为程辰和明礼都不是特别爱吃甜食，所以程辰只订了个六寸的芝士水果蛋糕，主要都让明茗承包了，他们两人则就着红酒享受起大人的晚餐来。
饭后稍作收拾，明茗就迫不及待拿出自己准备的生日礼物献宝一般地塞到了明礼手中。明礼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拆开女儿包得严严实实的花纸，看到一个满是千纸鹤和许愿星的玻璃瓶。
“爸爸生日快乐！有了这些千纸鹤和许愿星，爸爸的愿望就能实现了！”
“呵呵谢谢茗茗，爸爸非常开心。”明礼把女儿抱在腿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她的小脸蛋。
看了会儿儿童节目，程辰也收拾干净出来了，坐到了沙发上父女俩的身边。
“给，生日快乐！”程辰递给明礼一个长条状的礼盒。
“谢谢！我应该现在拆还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再……”
“拆吧，”程辰见明礼开始动手拆包装了，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是……是领带……你会喜欢吗？”
“喜欢啊，很好看。”明礼看着手中宝蓝色条纹的领带笑着说。
“送男人领带……说是有寓意的。”程辰继续说。
“什么寓意？”明礼眨眨眼。
“就是……I wanna tie you up（我想把你绑住）。”程辰小声得仿佛耳语般嗫嚅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都谁编的。”明礼也小声回答，并撇过脸去看电视，但耳朵上的红晕却是没有藏住。
程辰干咳一声掩饰自己想要一口含住明礼耳垂的冲动，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起身去拿过一直靠在墙角的吉他来。明茗立刻好奇地扑上来东摸摸西看看，程辰则是认真地开始调音。
“你不是打架子鼓的吗？你也弹吉他？”明礼眼里也闪着好奇。
“嗯，这把吉他是我考上大学的礼物，现在是偶尔手痒了才会摸摸它。”程辰调好音，清了清嗓子，这才对着明礼在沙发上坐好，沉声说，“这首歌，很多年前我想唱给你听，但是错失了机会。今天我重新好好唱一次，希望你能听到我的真心。”
You are my sunshine
My only sunshine
You make me happy
When skies are grey
You'll never know dear
How much I love you
Please don't take my sunshine away
仍是那有些粗砺沙哑的嗓音，仍是那深情款款的眼神，程辰的脸上挂着无比温柔的微笑，仿佛只是这样对着明礼简单地反复吟唱，就让他感到无比的快乐和满足。明礼愣愣地看着程辰，视线仿佛有了实体，和程辰的目光相接，继而纠缠在一起。
明礼感到心里很暖，还有点痒痒的骚动。其实当他看到程辰和自己的宝贝女儿一起为他端上生日蛋糕时，他就已经感动到有点鼻酸。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生日送蛋糕，唱生日歌，送礼物，程辰做的明明都是些很简单很普通的事情，却能把他感动到想要落泪。可能是因为这些之外的东西。工作结束知道有人等候自己的安心感，回家有人做好了饭菜迎接的舒适感，有人处处牵挂自己细心照料自己的满足感，还有知道这些举动下所含着的不变的爱意的幸福感，这一些，才是真正打动明礼的地方。
明礼在工作上总是八面玲珑运筹帷幄，但是在生活上其实他却只会按照公式化地按部就班，只知道在基本的地方做到最好，比如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给家庭优渥的生活条件，给女儿最好的生活学习环境，除此之外，他都只是一知半解。直白地说，明礼是个不懂情调的人。但是因为他总是表现得太完美太能干，导致大多数人都把他的不通情调当作了他的标签，他的风格，所以从没有人想到要为他做这些。谁知道他是不懂，但不是刻意为之。
只有程辰，一点一滴不断地渗透进他的生活，带着程辰的风格，带着程辰的温度，从一些最细小最平凡的地方让明礼注意到程辰的存在。
转眼一年多过去了，明礼不得不承认自己当初和程辰的打赌输得彻底。程辰傻傻的执着太狡猾，让明礼如今根本没有办法想象他从自己的生命中抽离的样子。
明礼甚至在想，如果程辰真的如自己曾经所说的后悔了，他真的甘心就此放手吗？
幸好明礼不用为这个假设头疼，因为程辰并没有给他头疼的机会。他对明礼的感情，这一年多来没有减淡，反而愈深。
如今看着程辰弹着吉他唱着一年半前两人重逢不久时听过的歌，不，应该说是十几年前程辰就为明礼准备的歌，明礼觉得，哪怕再来个十几年，程辰的感情也不会动摇吧。当初程辰问自己是否愿意等他证明自己，如今看来，是自己让他等了太久了。
歌声吉他声渐止，但直到明茗用力地鼓起掌来，明礼才回过神。
“唱得不好听吧？”程辰有些腼腆地挠挠头。
“不，很好听，我很喜欢。”明礼柔声回答，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些迷醉，让程辰倍感羞赧。
这时明茗爬上程辰的大腿，缠着他教唱歌。之后三人又在明茗的带领下玩起了游戏棋，不知不觉中时钟就指向了九点半。明礼带明茗去刷牙洗脸等等，之后明茗换上了卡通睡衣，在明礼和程辰的共同努力下哄进了被窝，老老实实地让他们关上了台灯。
退出女儿的卧室，明礼在程辰的帮助下把散了一地的各种游戏棋收起来。其间程辰抬头看了眼时钟，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什么。是觉得太晚了又舍不得走吧？明礼猜测。
“程辰，”明礼把收拾好的一箱子玩具搬到客厅角落，状似漫不经心地和程辰聊起来，“今天是我这么久以来度过最开心的生日。谢谢你。”
“能让你开心就好，不用跟我说谢谢。“程辰跟在明礼身后看他把东西摆好。
“不，我应该谢谢你，没有你我就不会这么开心。所以……”明礼转身直视程辰的眼睛，一脸认真地说，“我要送你个谢礼。”
“谢礼？不用了……”程辰正想谢绝，忽然意识到因为之前自己跟在明礼身后不远，所以现在明礼一转身就变得和自己挨得很近。明礼的胸口和自己完全贴在一起，自己不仅能看清明礼微仰的脸上的细细的毛孔，还能看见他衬衫领口内锁骨上方凹陷的阴影。程辰心跳加速，突然语塞。
明礼看出程辰的窘迫，因为他连呼吸都屏住了。更贴近一点程辰，明礼忽然笑了起来，半合的眼睑上睫毛投下一片淡影，眼角浅浅的笑纹格外迷人：“真的不要？”
说着，明礼淡色的嘴唇就印上了程辰惊讶微张的唇。
这个吻不浓烈，而且浅尝辙止，程辰只来得及感受了一下那久违了的清凉但柔软的触感，但是却足以让程辰心脏跳停大脑短路。毕竟这么久以来，一直是程辰在积极主动地向明礼示好，明礼的态度是全盘接受的，对程辰少数几次按捺不住的时候的索吻也不排斥，但因为程辰秉持自己正处于试炼期的觉悟，从来不敢有更多要求。说实话，很辛苦，比做和尚好不了多少，但只要看到明礼对自己越来越开怀，他也就心甘情愿了。
刚才明礼主动吻了自己，这简直就是石破天惊的大事！！这说明明礼更进一步地接受自己了！但是这更进一步究竟是进了多少呢？目前程辰短路的大脑还不足以思考这么艰深的问题。
程辰低头看明礼的脸，发现明礼只是和他微微分开，却没有接下来的动作。明礼的脸贴在程辰的极近处，他的眼睛闭合着，纤长的睫毛如凤尾蝶的羽翼在细微地颤抖，单色的嘴唇带着些微的蔷薇色，微微开启。明礼仰着脸，薄薄的鼻翼轻微地翕动着，浅浅的呼吸拂过程辰的嘴唇，那姿态仿佛在邀吻。但是程辰害怕自己有什么误会，不敢有什么逾越的动作。但是他又承受不住这么亲昵的氛围，微微动了下身子想要拉开一点距离，这才发现明礼的手臂不知道何时环在了他的腰背上。
察觉到程辰的动作，明礼细长的眼睛略略睁开一条缝，清润的眸子却没有看着程辰的眼睛，而是盯着他的嘴唇。他嘴唇微动，嗓音低低的仿佛无人的小巷里滚动的小石子的骨碌声般不稳却清晰可闻：“已经够了吗？”
程辰脑袋里瞬间炸开了花，不及他多想，他的手臂就已经紧紧抱住了明礼的腰，那力道简直像要将明礼揉进自己怀里，逼得明礼不得不往后仰，而程辰的嘴唇紧随其后追了上来准确地捕获它的猎物，明礼的双唇。这个吻霸道缠绵，不仅仅是唇舌，程辰感到他和明礼的气息也交融在一起。而明礼有种快要失聪的感觉，否则就是心脏不知为何跑到了耳朵里，除了两人不分彼此的心跳，他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不知吻了多久，明礼渐渐能听见心跳以外的声音了，但是那粗重不稳的喘息，濡湿粘腻的浸液声，已经自己喉间不自觉发出的甜腻轻哼又让他臊得皮肤泛红，手指不禁绞紧了程辰背后的衣物，巴不得能找些东西来堵住自己的耳朵。
起初瞬间爆发的激/情过去，程辰搂着明礼意犹未尽地细细舔舐明礼的嘴唇，痴迷地欣赏着明礼从耳朵尖一直红到衣领里面的皮肤，模模糊糊地思考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忽然一声突兀的手机铃声瞬间打破了这宁静暧昧的气氛。
明礼受惊，挣开程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起了电话。
“Luciano？”
程辰原本还在发呆，一听这个有点耳熟有点刺耳的名字就立刻清醒了。
“嗯，对，我下班了……好的，提前祝你圣诞节快乐新年快乐……这你也知道？谢谢……我也爱你，我的朋友，拜拜。”
挂掉电话，明礼一边平复心跳一边有些窘迫地看向程辰，却见他正眼神灼灼地盯着自己：“那个意大利人？”
明礼有些奇怪程辰这警戒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对，你还记得？”
“嗯，印象太深刻了。他这时候打电话过来干嘛？”
“他们公司明天开始放假，他告诉我一声，然后祝我生日快乐。”
“他连你生日都知道？他不就是你的公司客户吗？”
“他可能在我的LinkedIn上看到的吧。客户也可以是朋友啊。你干嘛一脸不高兴？”
“我不喜欢她，这个男人绝对对你有意思。”
明礼回想了一下上一次程辰见到Luciano的时候的情形，有些了然地笑笑，忽然觉得程辰为自己吃飞醋的样子还是很可爱的。他重新走近程辰，摸了摸他板着的脸颊。
“就算他对我有意思好了，只要我对他没意思就行了吧？我只对你有意思。”
程辰又一下子大脑短路消化不了这句话的意思了，可能跟他压抑太久脑子生锈了有关，他机械地重复明礼的话：“你只对我有意思？”
被程辰的呆样逗乐，明礼在程辰的脸上轻啄一下：“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换一边脸再啄一下：“程辰，我喜欢你，你也要一直喜欢我。”
在他敦厚的嘴唇上也啄一下：“今天,回去了。”
在断断续续的亲吻中，程辰的双手极慢地圈住明礼的腰，并慢慢地夺回主动权，温柔地再次与明礼深深地接吻。
吻毕，程辰凝视明礼动情的脸庞，伸出宽厚的大手细细地抚摸，他乌黑的眼里有湿润的光亮在晃动，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些颤抖：“你真的……接受我了？我已经不用继续证明了吗？”
明礼轻抚程辰的眼角，感到有些心疼：“不用了，不用证明了，是我笨，我早应该相信你的。”
程辰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他只能用力地再次抱紧明礼，将自己的脸埋进他的发间，他的颈项处，他的肩窝里，深深地吸入明礼身上的气息，好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明礼轻柔地抚弄程辰脖颈后理得极短的发茬，微笑着将脸贴在他的颈侧：“我今天许了一个愿望，你知道是什么吗？我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都能像今天一样，有你，有我，有明茗，在一起，爱着彼此。”
“会的，”程辰终于从之前紧张激动的情绪中放松下来，露出无比幸福满足的笑容，“你的愿望，一定能实现的。”
十年后，明礼已经年近半百，虽然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但是他知道自己的鬓脚藏有几丝灰白。不过他并没有怎么在意时间的流逝。因为他仍旧坐在桌子前，在最爱的两个人的歌声中，吹灭两根生日蜡烛。而他的生日愿望，年复一年地实现，也从来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