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见到楚辞的大哥(1 / 1)
容华穿梭在四国的营帐中,她并不知道楚辞在那里,还好手中有‘寒渊’,凭着寒渊与‘残虹’隐隐约约的联系,为她省了许多事情,不过就算是这样,要见到楚辞她还是费了好大一番力气。
容华闯进帐中去的时候,对面前的情况有些迷茫,一时不能够反应过来,她本能的看向座在下首的楚辞,一步蹿到了他的面前,千默紧跟在她的身后。
楚辞自也是看到了她,站了起来,在她过来的时候,就一把把她扯到了自己的身前,看着她问道:“你怎么来了”?
容华看着他,把他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受什么伤之后,才回道:“我放心不下你,过来看看”。
楚辞听完,把她紧紧的抱在了自己怀里,目光看向座在上首的人,凌厉却又无奈,说道:“大哥,你现在还要把我留在这里吗?你是留不住我的”。
上面坐着的玄衣人闻言也不着急,甚至是刚才看到容华闯进来的时候,他的脸上也是一脸的平静,并没有惊慌。
大哥,这一声听在容华耳里,却又是截然不同的状况,她身体虽然任由楚辞抱着,没有动,心下却是惶恐,子车的大哥来了,所以他才会被留在这里吗?
容华是知道的,这世上很少有地方可以困得住她。
那么,更少有地方可以困得住楚辞。
想到这,她从楚辞的怀中退了出来,站到一旁,她出来的急,连头发也还没得及挽起,如今一头青丝倾斜而下,映衬着她分外苍白秀丽的面容,现出了一种惊心动魄的美,特别是她不笑的时候,冷冷的眸子盯着你,秀美而又精致的脸庞,很漂亮,也很可爱,如今她就给了楚辞的大哥楚瑾这样一种感觉。
他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嘴角却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长得这么好看,跟你那个漂亮的大哥一样,难怪我这聪明的弟弟会这么迷恋”。
容华心下一沉,不由的开口问道:“你是子车的大哥,你见过我大哥?”。
楚瑾似想起了什么,回味似的舔了舔自己的嘴角,样子在容华的眼里看来显得邪气而又无耻,容华的背后蹿过了一道冷气,跳起来就要冲过去,楚辞忙一把抱住了她的腰,把她拦在了原地,自己沉下脸来对着对面笑得像一朵花似的人问道:“大哥,你做了什么?”。
楚瑾得意的笑了笑:“你这个臭小子在说什么?难不成只允许你自己跑出来找老婆,就不允许我出来吗?”。
容华僵在原地,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她想要开口,但只要一想到那种可能,就发觉自己的牙都在打颤,连话也说不全了,她听到自己在很冷静的问道:“你干了什么?”。
楚瑾冲着她笑了笑,看着她这副恐惧的样子,似乎很是高兴,对自己做过的事情也很得意,慢悠悠的说道:“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知道吧,姜容华,你带走了我楚氏一族最有前途的一个人”他故意停下话头,见容华要冲过来,才继续说道:“你觉得你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容华愣住,不由的转过头愣愣的看着楚辞。
楚辞握住她的手,也沉下脸严肃的说道:“大哥,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是我爱她,想要跟她在一起才离开的楚氏,这我早就跟父亲说过了”?
楚瑾毫不在乎的笑了笑:“是啊,你是说过,可是你这么任性,你生在楚氏,你觉得只要你放弃了自己的身份,就可以不用背负自己的责任吗?”
容华停下动作,转过头看他,大脑一片混乱,明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轻举妄动,还在敌方的营帐中,只要声音大点都可能会引来人,可是只要一想到楚辞的大哥说的话,她的心就怎么样都无法平静下来,她想,现在我或许连求证的勇气都没有。
楚辞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他转过头,严肃的看着自家的大哥,眼里是很少会出现的严肃和沉重,问道:“那你要怎样?我是不会回去的”。
楚瑾面色一沉,转过头严肃的看着容华说道:“这次我是奉整个家族之命来的,姜容华,你夺走了我们家族很重要的东西,现在还回来还不晚”。
容华还没反应过来,楚辞就先开口了:“我不回去”。
“不回来!”楚瑾开口,面上的玩世不恭转眼间消失的干干净净,一片严肃,仿佛这才是楚氏一族嫡出的长子原本的样子:“我就知道,你自己是不会愿意回来的,为了这个女人抛弃了一切的你,怎么会我这么随随便便说两句就跟着我回去,你要是找个大家闺秀我说不定就祝福你了,可你倒好找了个有夫之妇,我现在还没去找姜容城的麻烦”他看向楚辞道:“那是因为顾忌你,毕竟你再怎么不听话也还是我的弟弟,楚辞”。
容华木木的转过头看着他,缓缓的开口道:“谢谢你,但为什么要子车回去,我们这么相爱——”。
“够了”,容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楚瑾打断了,他看着她平静的说道:“你别说得那么大义凛然,整天爱来爱去挂在嘴边,别说得自己有多爱我这个傻弟弟,其实不管是你,是我,还是楚辞,我们大家都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姜容华你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爱我弟弟,你整天说爱他,可是还不是拉着他一起来为你打战,明明知道四国当中有楚国的军队,你还拉着他来,害的他身败名裂,现在四国的人都说他忘恩负义是叛国贼,你明明嫁了人,还勾引他,让他带着你私奔,让人说他不知廉耻,罔顾礼法,挑拨他与家族的关系,害他被家族除名,好好的才名全成了骂名,你自己名声臭没关系,还搞臭了他的名声,让他和你一样名臭五国大陆,你自己好好的想想,如果没有你,他现在会是个什么样子,你自己说爱他,怎么这些都没有为他想过,他爱你,可以为了你,连自己的声名不要,家不要,国不要,放弃一切,背弃所有人,可你呢?你能为了他,放弃姜国,背弃你皇兄,你做得到吗?你做得到这些吗?只要你现在抽身,离开这里,跟着楚辞离开,去你们一手建立起来的那个小岛上生活,我便不再计较,家族那边,也自会为你们周全,我就当是楚辞的全心付出也得到了全心的回报,也不会在做什么,姜容华,你自己想想,你要怎么选择”。
容华怔愣在原地,是啊,所有人都说她爱楚辞,连凤君洛都这样认为,为了楚辞,她可以不顾礼法跟楚辞私奔,所有人都说她的付出更多些,可是只有他们自己看得清楚,楚辞明白,但他不计较,他认为只要她爱他不爱别人,那么爱多爱少便没有关系,况且男人爱自己的妻子多一些在他看来是如此的理所当然,宠妻是自己如此乐意做的一件事情,可就是因为这些,使得她常常避免去想,他们之间那明显的不对等,是她跑去找他引诱他才有了他们的第一次,是她故意想要试探他把自己置于险境逼得他不得不出来带她离开,她爱他,这个事实,无论在任何时候,无论是在谁的面前,她都会大胆的承认,是的,她爱楚辞,爱到了骨子里,爱的可以毫不犹豫的为他去死,可是,这些,是要在姜国安好,皇兄安好的前提下,她的爱是如此的不纯粹,皇兄,姜国,然后才轮到他,不像是楚辞,在他的心中,她姜容华永远是第一位,他的爱纯粹,所以她迷恋,所以她期盼,所以她渴求,可是。
她又是如此的惭愧和如此的无地自容。
就像是那种偷了别人很重要东西的小孩,知道它很珍贵,所以假巴意思的也拿出了一点点自己的东西给对方,当做是对等的交换,心安理得的拥有着它。
这么一想想,她就觉得自己很无耻。
可是她没有办法。
有人说过,困难永远没有办法多。
那是因为他的心里或许不曾真正遇见过绝境。
如果有了绝境,在怎么样努力,再怎么样拼命,再怎么样想办法,也还是没有两全的办法。
那个时候,要怎么办?
舍弃鱼,要熊掌。
舍弃熊掌,要鱼。
怎么可能,怎么可以舍弃,怎么舍得舍弃,怎么会放弃你。
不是不知道一个大男人为了个有夫之妇放弃一切,会被人怎样的看不起。
不是不知道没了亲人家国的你,心里会是如何的不安与难过。
不是不知道,凌毅他们有时看你的眼神里一划而过的轻视。
有的时候,安静的夜晚,望着星空,我们的脑海里或许也会划过某个人的身影,那个时候,我们或许会迷茫,也会分不清,从而常常把那误以为是爱情,可是现在,仿佛在练功的时候被打开了任督二脉,我脑子里的任督二脉也突然间就通了,当我想阿澜的时候,那并不是爱情,而是悔恨与感激,当我想起凤君洛的时候,那只是愧疚,只有想起你的时候,我的脑海里会清晰的浮现你的脸,会闻到阳光晒在棉被上的温暖的气味,嘴里能尝到清晨叶子上滚过的露珠的甘甜味道,耳里能听到小鸟儿在唱歌,面上会感到被风轻柔的触碰,如同你的吻,仿佛周围百花盛开,心情是如此的明朗而愉悦,笑容是如此的甜蜜,我知道,那是因为我想起了你。
只有你,才能令我如此。
只有你,才能令我如同着了魔法一般,全身焕发出不同的光彩。
那是一个年轻少妇的幸福与光彩。
谢谢你,这么多年陪在我的身边,谢谢你给了我这儿多,这世间最珍贵的最稀有的一切,都被我得到了。
皇兄全心全意爱护我的真心,那是无垢的亲情。
凌毅、夏凡诚心诚意待我的真心,那是单纯的友情。
三百卫忠心耿耿的拥护跟随我的衷心,那是真诚的衷情。
你一心一意的爱我护我的真心,那是世间独此一份的爱情。
我知足了,也满意了。
想着想着,容华笑了出来,笑容恬静而又柔和,眼里泛出平静的爱恋的光芒,转过头,看着楚辞说道:“呐,子车,我跟你说啊,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
楚辞拉住她的手,手心干净而温暖。
“如果现在有个人问我,说你教会我什么?我想我终于可以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说出来答案来了”容华笑着柔声说道。
“是么?”帐外突然有人掀开帐帘走了进来。
容华转过头,平静的看着来人,心里终于不再有波动。
凤君洛看着容华,目光如炬问道:“那么,楚辞教会了你什么呢?”
容华笑了笑,放松身体,倚在楚辞的怀里,楚辞顺势一只手抱着她的腰,一只手绕过她的胸前,头搁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的笑着。
“他教会了我生命”。
凤君洛见此,眼里划过一抹痛恨,接着问道:“那么阿澜呢?”。
“阿澜他教会了我良知”。
凤君洛见此,又问道:“那么,我呢?姜容华,我有没有,教会你什么呢?”。
容华歉意的笑了笑:“抱歉,我还没想到”。
“真是伤人心啊,姜容华,你有没有想到过,如果我还爱着你,听到你这话,我会不会伤心呢?”。
容华淡淡的笑了笑道:“我很抱歉”,她抬起头,看着对面的男人,诚恳的说道:“对不起,凤君洛”。
凤君洛笑了笑,笑容看起来很云淡风轻:“没关系”他说:“反正,我也没打算就这样算了,姜容华,我告诉你,你欠凤府的,不会就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结的,这事没完”。
终于可以不用再抱什么期待了,终于可以不用再抱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了,凤君洛想,还是粗暴点的更是我的风格。
求不到的,我就抢,抢不到的,我就夺。
姜容华,我们凤氏一族的人,没有那么好打发。
不要用你那打发叫花子的一点点什么‘愧疚’来敷衍我,那不抵用,我告诉你,那不抵用。
“我眷念你的温柔,所以我不会放弃,我姜容华想要得到的,从来都是靠自己的双手挣来的,子车的大哥,我是不会放弃子车的,还请你成全”她说完朝楚瑾弯下了身。
楚瑾看着她的样子,只笑了笑道:“如果我不成全呢?”。
容华不急,只一字一句的说道:“那没有用,你知道的,那没有用!我们是不会分开的”。
楚瑾看着容华,依旧笑呵呵的:“你不管你哥了吗?他可是很疼你的”。
容华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死死的盯着楚瑾。
楚辞也看着楚瑾,认真的说道:“大哥,姜王他是阿容的哥哥,也自然就是我的哥哥”。
楚瑾看着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了”。
这时帐帘突然被大批的士兵从外掀开,原来竟是刚才说话声太大,引起了士兵的注意,容华手一伸,拉着千默,历喝了一声‘走’,话音才落,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楚辞也拿着剑,正想随着容华的身影而去,冷不防衣袖被人拉住,楚辞转过头,冷冷的看了回去,只见楚瑾正拉着他,一脸严肃的说道:“你先等等,我有事跟你说”。
楚辞只好停了下来。
将士在这时全都涌了进来,挤满了大厅,领头的将士见这里除了凤大将军与楚公子和姜国的那个俘虏,并没有别的人,想来是自己弄错了,立刻跪了下来请罪道:“末将不察,擅闯了楚公子的大帐,还请楚公子见谅”。
楚瑾摆了摆手道:“无碍”。
众将士便退了出去。
楚辞见此,忙说道:“你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是什么事?”。
楚瑾瞪了他一眼,不满的说:“急什么急,等一下会死么?”。
楚辞见此,拿着剑就要往外走,楚瑾见此,忙一把把他拉住,为难的说:“你就不能在等等么?”说完斜视了凤君洛一眼。
凤君洛顿时明白了,原来是人家兄弟要说体己话,嫌他在这里碍事,可他最恨的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不做点什么的话,他都要被自己呕死,他笑了笑,看向楚辞说道:“楚二公子真会捡现成便宜,只是把一切放下不管,就得到了姜容华的真心”。
楚辞听了他这话,也不恼,只是笑的春风得意的看向他,谦虚道:“那里,那里,不过就是比凤大将军多做了那么一点点”,楚辞也是看不惯凤君洛的,他很少感情鲜明的这么恨一个人,而且还不能把对方杀了,凤君洛就是这唯一一个,每每夜深人静想到容华和他的过去,说实话,他的心里总是不能释怀,巴不得把对方给杀了。
在这一点上,这两个彼此仇视的人难得的一致,楚辞武功很高,凤君洛杀不了他,可他因为容华的关系也不能动凤君洛。
只要想想凤君洛对容华抱着的心思,再想想自己为什么不能杀他,楚辞就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全身都不对劲,可是这并不代表着他就不能动他,他走上前,干脆利落的点了凤君洛的穴道,然后提着他,往帐子外面一扔,拍了拍自己的手,转过头,不耐烦的看向楚瑾。
楚瑾看着自家弟弟的动作,难得的咽了口口水,才慢慢吞吞的说道:“你自己小心点,家族里我会替你周旋,但我看弟妹好像挺难搞的”。
楚辞看着他,笑道:“我就知道,大哥你才舍不得让弟弟我难过,你放心吧,阿容她对我挺好的,你别看她这样,可私下里对我好着呢”楚辞说完,就要往外走。
楚瑾也不拦他,任由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