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1）
方如歌白了他一眼，“幸亏我机灵，不然就让他得逞了。一看你家儿子就是个惯犯，肯定做过不少这种事吧？今天就当我方如歌替天行道了。”
老王立刻跪在了地上抓住白无常白袍的衣角哭天抢地，“大人哟！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白无常不耐烦地点头，“行了行了，别大喊大叫的。”看着一旁仍然不为所动的方如歌，他叹口气，“老王，你去丹室领一枚回春丸给你儿子服下吧，然后……”他看了看面前的店铺，“然后就免你们的胭脂铺三个月的税收吧，当做补偿。你看这样如何？”
老王还想说什么，被白无常冷冷一瞥，立马见好就收，“甚好，甚好，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白无常看了看方如歌，“跟我回去。”然后转身就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方如歌吐了吐舌头，又冲着老王做了个鬼脸，跟在他身后离开了。围观的人见事情已经解决，没热闹可看了，也就三三两两的散去了。
等周围人都走了个干净的时候，老王咳嗽了几声，这时，地上的那个人猛地睁开了眼坐了起来，得意地拍了拍胸，“爹，你看我演的怎么样？”
“不错不错！”老王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断了的手递给他，“三个月的税啊，虽然比我想的要少，也不错了。”
老王儿子把手装了回去，也笑，“不过这姑娘可真厉害，我还没摸到呢，就把我给打了，要不是我躺地上装晕，不知道会被打成个什么样！”
老王没好气地瞪他，“还说！”然后若有所思，“你说，这女的，是不是和白无常大人有点什么？”
老王儿子摇头，“应该没有，你看咱大人看那姑娘的眼神，也不像有情的。”
老王点头，“倒也是。”
白无常将方如歌带回家，冷冷道：“我知道今天是对方的错，但你记住，以后行事不可以再如此鲁莽。”
方如歌不解，“为什么？”
“你今天遇上的不过是个普通的鬼，道行不深，所以你才没有吃亏。要是遇上厉鬼，你可能早就被生吞活剥了。”
方如歌点点头，“我懂了。”然后有些感动地看着他，“原来你是在关心我啊，谢了！”
关心个鬼啊……白无常心底默默吐槽，脸上表情未变，“要是遇到麻烦了直接找鬼役就好，或者找我也行。”
方如歌笑着点头，“嗯我知道啦。阿白你对我真好。”
白无常抖落一身鸡皮疙瘩，无声地走了。
后来方如歌却没有任何收敛，反而在地府惹出了各种各样的事。比如今天砸了这个店的招牌，明天揍了那个店的老板。轮回司的门外，来请求做主的鬼排了一条长长的队。
今天是黑无常值班，他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些人七嘴八舌地说那个叫方如歌的多么多么嚣张，多么多么不把人放在眼里，淡淡地道：“你们连个小姑娘都打不过，还好意思称自己是地府的鬼？”
大家沉默着离开了。
他们当然不服气，但是人家有后台，他们只能忍气吞声了。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开始传的，全地府都知道那个成天闹事的方如歌和白无常有一腿，仗着白无常她才肆无忌惮地整天乱来。
这个谣言越传越凶，最后传到了两位无常以及阎王爷的耳朵里。
阎王看着白无常，“这是真的？”
白无常立刻摇头，“假的假的假的，当然是假的。”
黑无常道：“但是再这样下去，方姑娘恐怕很难在地府继续待下去了。”
白无常摁了摁眉心，“我都说了让她不要乱来，她根本不听我的。”
阎王看着桌子上那挪厚厚的折子，叹气，“阿白啊，既然交代了你要好好照顾方姑娘，她捅的娄子也应该你来收拾，你说是吗？”
白无常无奈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于是这几天白无常就开始四处奔波，替那些被方如歌“欺负”了的鬼送药、修房子等等等等，虽说有鬼役替他分担一些活，但是积累的日子太长，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他每天回到府上的时候都已经是夜深。虽然地府的天色看不出变化，但按照这些鬼们死前的习惯，也还是有昼夜之分的。
这天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方如歌等在了那里，穿着一件鹅黄色的长裙，外搭一件白色绣花小坎肩，一头黑发并未梳髻，披在肩后，衬得肤色更白，唇更红。白无常头一次发现她还长得挺好看的，别过眼，“怎么还没休息？”
“你这几天回来这么晚，是因为我吗？”方如歌小心翼翼地问道。
白无常想了想，从某种方面上来说也没错，就点了点头。
方如歌顿时感动了，“阿白，没想到你这么喜欢我！”
“……等等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怎么就上升到喜欢不喜欢的问题了？！
“你不用反驳了，他们都说了，你喜欢我，才替我收拾局面的！”方如歌一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唇畔的笑意越来越深，“阿白，没看出来，你真是个好人。”
白无常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腔里，上不来下不去，只好沉默着看着她，“……我有喜欢的人了。”
“嗯我知道，就是我嘛。”方姑娘依旧执迷不悟。
白无常耐心地解释，“方姑娘，你误会了。我有喜欢的人了，但是并不是你，你听见的那些都是谣言而已。”
方如歌不相信地看着他，“阿白，你是不是害羞了？”
白无常觉得跟她讲不通，绕过她，回了自己的房间。
没想到第二天，小白和阿空来到了地府，说是要在这里玩几天。
走进白府，小白笑眯眯地问，“白无常，他们说府上住了个姑娘，是真的吗？”
白无常摸了摸鼻子，“嗯。”
“你是不是要成婚啦？”小白继续问，一旁的阿空很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是。”白无常也摇头，看着小白的脸庞，声音很轻地重复了一次，“不是。”
这时，方如歌刚好从院子里出来，看到这三人愣了一愣，“……有客人？”
小白见真的有个姑娘住在白无常的家里，一下子激动了，立刻走过去拉住了方如歌的手，“你好你好，我是小白，你就是白无常的……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阿空扯住后领拖走了，“不要在人家面前乱说话。”
“……阿空，等等，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等你说了就来不及了。”
“……阿空，你太过分了！快放开我！”
“……”
白无常叹口气看着那两人，转头问方如歌，“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吗？”
方如歌看了看他的眼，点头，倒是意外的安静，“好啊。”
四人和后来的黑无常一起去了地府最大的那家酒楼，在最大的包厢里，小白非要坐在方如歌旁边，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她，“方姑娘，你和白无常……”
“咳咳。”阿空出声提醒，替小白夹了一个鸡腿，“吃东西，少说话。”
小白有了吃的就忘了一切。
几人聊了一些近来的事情，方如歌只是默默地听着默默地吃着，白无常见她吃的不多，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碗里，“多吃点。”
方如歌冲他笑笑，“嗯，谢谢。”
白无常一转头就看见小白冲他挤眉弄眼，暗叹了口气，继续吃饭。
吃完饭小白说要和阿空在地府到处逛逛，白无常刚想问要不要他陪同，见到阿空瞥过来的眼神又默默把话咽了回去，目送着两人走远。
方如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旁边的，“你喜欢那个姑娘？”
白无常这回倒是没否认，“嗯。”
她道：“可是她都成亲了诶，而且她和她夫君关系很好的样子。”
白无常表情未变，“嗯。”
她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阿白，你如果要去当小三，我是会制止你的！”
白无常笑了，揉了揉她的头，“你想太多了，我才不会呢，你放心吧。”说完，看着远方，“知道她幸福，就够了。”
方如歌捂着头看着他，觉得他脸上的那个笑容很丑也很碍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有些难过。
她扯了扯他的袖子，“阿白。”
“嗯？”
“我觉得，地府也挺好的。”
“嗯。”
这样待在你身边，也挺好的。
方如歌看着他，慢慢地勾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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