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夙玉番外上:视若生命的存在（1 / 1）

“师兄这般喜欢凤凰花，可是因为那人？”我一直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存在，占据了玄霄师兄的心，乃至整个人。

而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明确的确认。

师兄没有回答我，但是那回头闪现的刹那诧异以及我根本不敢想象会出现在师兄眼中的悲伤，都让我知道那个人多重要。

虽然，当我看到师兄为了那个叫晨曦的孩子底线在永远退让的时候，我还是诧异了。

我想，晨曦一定不知道，玄霄师兄那般严格遵守了师傅有妖必斩铁训的人，为她容忍了什么。

我知道晨曦不过是师兄移情的对象罢了，不过我还是很羡慕晨曦。

当然，只有羡慕。我想，以后的我也要寻找如师兄一般长情而始终如一的人。

那个时候的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云天青那个油腔滑调好不正经的人在一起。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然而在清风涧待的越久，那“那人不可能会是晨曦”的念想就越是动摇。

这世上会不会有这样一个人，永远都长不大？

我开始相信玄霄师兄的选择。

然后那一天，晨曦走了。

我曾经听天青说过，或者说他也只是听别人感慨罢了。

玄霄师兄曾经有一段时间执着于醉花阴，为了能在他那个年纪就能走遍醉花阴，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

虽然他本就是天才。

我没有经历过那段时间，但是光听一听就觉得太可怕。那我和云天青至今都没有能力走遍的醉花阴，在师兄十七岁时已经行走自如。

而这一次我亲眼看到了。

我看到师兄怎样疯狂的接受任务，不管不顾师傅修炼双剑的指令，执意下山。

我看到师兄怎样带着希翼一次次下山，却满脸沉寂的回来。

我看到师兄怎么从绝望到崩溃，却始终死守着对晨曦“不会随便杀妖”的承诺。

哪怕是在剑网结成之初，妖界和琼华引起争端的那个时候。

我记忆中的玄霄师兄永远都是睿智而沉稳的，他总是能冷静的辨别利弊，然后做出最完美的抉择。

所以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玄霄。

浑身浴血，恍若修罗。

我不知道琼华众弟子为何能如此视妖的生命如草芥，我想到了清风涧从来没有做过什么的槐妖，和越来越强大的火云狐它们，我想我做不到，我想和晨曦在一起那么久，那么宠着晨曦的师兄也一定如此。

所以我打算劝说师兄。

我没有想到师兄会用“已成大局”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搪塞我，什么已成大局，什么现在收手为时已晚……

“师兄，你疯魔了……”我看着这样的玄霄喃喃自语，心里面一片苍凉。

这不该是我认识的玄霄，冷静过了头，把所有生命都放在天平上衡量。

我看到对面的那个人慢慢低下了头，我可以想象师兄说这话时的表情，眼神，因为我看了太多次了。

他说:是啊，若是晨曦知晓了，只怕会杀了我罢。

我听到他说:夙玉，你说晨曦会来么？

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唯一一根可以抓住的稻草在河水里沉溺。

他不需要救赎，他只需要那个人。

哪怕那个人前来只是看着他在水里挣扎也没关系，哪怕那个人亲手把他摁进水里也没关系。

那个人的存在，本身就是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