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惨绝人寰的真相（下）（1 / 1）

对于玄霄来说，女孩子的眼泪什么的真的没什么存在感，但是现在在哭泣的是晨曦。

那个无时不刻不在微笑的孩子第一次哭了。一点声响都没有，眼泪却像收不住的阀门一般汹涌出来。

玄霄抬起手，看了看血迹泥土混合在一起形成的糟糕物质吸附在上面，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了下去。

“晨曦，别哭。”最后也只能用如此苍白的话语安慰。

晨曦回过神来，眼前的玄霄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晨曦握了握拳，缓缓举起了手，她能清晰的看到自己的手在颤抖。

蓄了蓄力，晨曦发现自己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凝聚仙术。

晨曦有点不知所措，看了看自己的手。

真好，使不出仙术。

真遗憾，不能直观的告诉玄霄自己的秘密了呢。

晨曦定了定神，左右张望了一下，手边根本就没有可以用来“伤害”的东西。

以青阳重光的能力早已不需要手握实体剑，而刚刚回来的她也不可能会有武器。

晨曦有点慌乱的四处张望，这才看见了一边一直在寻找存在感的羲和剑。已经被极阳之体的玄霄激活的羲和一直保持着红光正盛的状态。

晨曦下意识的就动用了仙风云体冲向了羲和。

等玄霄反应过来要阻止的时候，晨曦已经被羲和所散发的红色剑气所伤，狠狠的反弹到近一丈远的地方。

“晨曦！”刚刚才回复神智的玄霄还不能完全的掌控身体，想要起身却终究是无力的跪坐在了地上。

一抬头，却是不远处的孩子抬起了头，脸上被剑气所伤的痕迹却是以肉眼所见的速度愈合。

不，说是愈合，倒不如说是消失更为贴切。

没有痕迹的消失了……

“呐呐，玄霄玄霄。”明明是用着比以往更加欢快的语气，但是怎么听都让人觉得满是死寂，“你看，我永远都长不大的，不光如此还死不了……”

“晨曦！”眼见趴在地上颇为狼狈的孩子表现的越来越不对劲，玄霄试图阻止，而晨曦却置若罔闻。

“甚至连伤痕都无法在这个身体上留下。不管多么致命的伤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总能愈合……”

“晨曦！”虽然身体有点不听使唤，不过没关系，还能动。玄霄直立起身体。

“不……与其说是愈合……不如说是消失吧……因为……再怎么愈合也是会留下痕迹的，可是……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他会消失不见……”

“……”现在的晨曦就像是活在另一个世界，怎么都无法听见外面的人的呼喊，玄霄轻轻把那个一直都那么小的身体揽进怀里。第一次这么亲密的接触，让玄霄整个人都显得僵硬，手上的动作却是无比轻柔。

“没关系，你的存在我知道。”

是了，她最怕的，就是哪怕消失了也没有人知道她存在过……

这个世界对她的伤害都会消失，这个世界对她的影响在某一个节点都会消失，不管是时间的流逝，还是身体上的破坏……

晨曦总是在想，是不是有一天，她对这个世界的影响也会消失。

那些她见过的人，那些她做过的事，那些她所见证，都会消失不见，就像，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一个叫做晨曦的人存在过一样……

不

这个世界

本来就没有过一个叫晨曦的人……

不是么？

不管是晨曦还是艾草

从来都没有……

“没关系，你的存在我知道。”哪怕只有这么一个也是救赎。

晨曦抬起头，眼前的玄霄是她从没见过的狼狈，那个总是霸气侧漏只要站在那边就能震慑一群妖怪的人，竟然会这样狼狈的时候……

可是

“果然……”晨曦就这样脸上还挂着眼泪笑出声来，“果然晨曦还是最喜欢玄霄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