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樱与鹤(上)(1 / 1)
这是一个逼死强迫症的标题。
因为我们的女主角现在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不是骗人的。
此时此刻的三条睦月正瘫在地上,一手揪着心脏一手撑着地板,不由怒上心头,咬牙切齿地大喝道:
“鹤……丸……国……永!!!”
“啊,叫我?”
银发金眸的少年双手负背,为自己的恶作剧成功而偷笑不已,不对,这不是偷笑,是光明正大且毫无罪恶感的笑容!
虽然他笑起来的确惊为天人,让睦月瞬间体会到了那些还挣扎在非洲的审神者们对于这只鹤的狂热喜爱……不对!!
犹如一只高贵优雅的鹤,少年身姿挺拔削瘦,尚存些许稚嫩的俊朗面庞完美掩盖了其能和三日月宗近比肩的高龄。因其尤为热爱各种恶作剧和惊吓,被无数审神者亲切地称为“白内障姥爷(喂)的”——
鹤丸国永。
要追溯起为何鹤丸国永会来这个家里添乱的,还得从几天前说起。
“……所以说?”
“还望主上勉励。多多锻刀,好提升自身实力啊。”
锻刀屋的小精灵恭敬地低头道。
三条睦月有些恼意:“这是政府的命令?”
自从睦月偶然间试探出这个小家伙是政府派来的卧底,很可能只是卧底之一以后,每次见它都觉得浑身不舒服,因而亦减少了除刀解之外来这里的次数,同时也最大限度地减小了自己能够锻出传说中的皇室四花刀的可能性。
什么?你说一个非洲老酋长还想要三明爷爷鹤丸姥爷一期哥哥?……让非洲人做做梦不行吗?!为什么非要戳破这个残忍的事实呢?!爱护非洲酋长人人有责好不好?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啊!!
“非也。只是我对主上的一点小建议。”
“……啧。”看来真的久不锻刀就会引起怀疑啊。没办法了。睦月思考了一下,无奈地吩咐道,“那按照平常的配方锻一把吧。”
言毕,她出了屋子,还未走上几步就碰见了乱藤四郎和药研藤四郎兄弟俩。三日不见乱姐姐的女子力又up了,可爱的男孩子果然潜力无穷啊。一边笑着和二人打招呼,睦月心里一边腹诽道。
“大将这是准备锻刀么?”药研手持白衣,长领带、黑衬衣和背带裤的完美结合让这个小正太又多了几分成熟感,睦月欣赏着兄弟二人的美貌,点了点头:“嗯,算是吧。”
药研眨了眨眼,不明白她话里转瞬的迟疑,但没有多问,而是笑言:“若是能出大将想要的刀就好了。”
“这……看脸吧。”总不能明说“你主人的确流着非洲老酋长的血脉,所以四花刀什么的估计只是个遥远的传说”,伤害小孩子的梦想与希望的事她可没法做,于是只能挠挠头,搪塞了过去:“哦对了乱姐姐!前几天说的教我涂指甲油的事……”
“嗯,你哪天有时间,咱们一起去万屋挑好看的指甲油,怎么样?”
“耶乱姐姐万岁~”
一旁的药研不明所以:“大将开始学着打扮了?”
不不不!并不是好吗!只是因为不知为何近日来清光似乎特别热衷于蹭过来求自己给他涂指甲,拒绝吧他就各种威逼利诱,答应吧每次又把他漂亮干净的指甲涂成了一团糟。睦月不由得仰天长叹这年头当个主人怎么这么难。
“算……是吧……”睦月干脆拍了拍小男孩的头,“小孩子别想这么多!”
药研似是有些不满:“大将,如果严格说来我比您大很多。”
“细节不用在意!”少女忽的想起了什么,“哦对啦,药研,我过几天想开个赏樱会呢,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就帮我做点樱花饼啦樱花团子什么的?拜托!”
男孩愣了愣:“赏樱?”
“嗯,想犒劳犒劳大家呢。但是你看,我又做不来那些个精致的小点心,这个家里就数你最心灵手巧,所以就这样!帮帮忙!”少女合掌鞠躬道。
药研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念在大将的心意上,做点心的事就尽管交给我吧。”
“耶!小天使万岁!”
看着少女兴奋的模样,药研和乱不禁默契地相觑一笑。
正在这时,从屋里传来了小精灵的叫喊,八成是锻刀成功了。睦月突觉心累,看向二人道:“要不要和我一起见证非洲酋长的血脉?”
虽然不太懂什么是“非洲酋长的血脉”,不过两个付丧神已然隐约猜到了什么,药研无奈地耸了耸肩,和从未参观过锻刀过程而兴奋不已的乱藤四郎一起,跟在睦月身后进了锻刀屋。
少女絮絮叨叨地一面唤醒沉睡的新刀一面和两个人吐槽。
“我跟你们说,这种长度的估计就是六天王里的其中一个了,像什么大俱利伽罗啦烛台切光忠啦,哦我不是说他们不好,只是,嗯,你懂的,总之就是四花难求,所以别抱什么希望来和我……”
自白光中现身的少年彬彬有礼地笑着开了口:
“哟,我是鹤丸国永。”
“说什么鹤丸国永马上就要……鹤丸国永……鹤……”
三条睦月在看清来人之后整个人仿佛被埋入了深不见底的冰川之中。
药研藤四郎拽了拽僵成一尊石像的少女,小声提醒道:“大将,这就是鹤丸国永。”
少年倾了头,眨眨眼道:“嗯?被我突如其来的出现吓到了?”
——银发金眸。身形瘦削。白衣如鹤。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妈呀!!!!”
随即三条睦月的尖叫便响彻了整个三条家的上空,久久飘散不去。
然而鹤丸国永的现身并没有给三条睦月带来持续太久的激动和高兴。
因为她立刻发现了这个“白内障姥爷”真正能发挥作用的地方——各种出人意料的角落里。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
一开始还只是吓一吓本丸里那些胆子小的短刀,比如在乱姐姐涂唇膏的时候“哇”的一声,于是直接导致乱藤四郎一笔走歪,而后乱藤四郎立刻拔刀追了爽朗地笑个不停的鹤丸国永半条街。
然后恶作剧又升级了。在和泉守兼定诗兴大发的时候“哇”的一声,害得和泉守咬到了舌尖疼得直吸气,于是堀川国广一言不发地拔出了刀又追了鹤丸国永半条街。
又抑或是在山姥切国广固执地对别人解释“这不是被单是普通的白布”时,猛地从背后窜出来把他的白布抢过来盖在自己头上,然后黑着一张脸的山姥切也加入了“追逐鹤丸国永”的活动中。
正当三条睦月收到诉苦无数头疼不已的时候,这回轮到自己中枪了。
有苦难言的睦月只好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抓着大和守安定嚎哭悔过。早知道打脸这么疼她就不这么说了,然而并没有什么用,鹤丸国永已经大驾光临并有赖着不走和恶作剧到底的趋势了。
旁听的加州清光只是默默地捉住少女的爪子,让它们从大和守安定的肩上离开。
睦月一翻白眼:“干啥啊没看我正在忏悔么!”
“主人你要是想找个可靠的港湾不如让我来哦。”清光笑得妖妖娆娆,毛遂自荐道。
“……你没事吧?发烧了?”被这口气吓得一个激灵,睦月抬手探上他的额头。安定在一旁无奈地摇了摇头:“主人,我们是不会生病的。”
然而话已迟,清光已然笑嘻嘻地逮住了少女纤细的手腕,凑近了她像连珠炮似的问道:“主人是在担心我是么?是么是么?”
睦月对于清光这样的变化瞠目结舌:“你……”
“——哇!”
“噫!!!”
于是银发少年的突然出现阴差阳错地变成了催化剂,三条睦月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然伏在了清光怀里。挣扎了几番却发现清光不知为何不想松手,睦月心说这个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孩子气了,也只好习惯性地宠着他,只是姿势改了改,变成了她正襟危坐,而清光微微前倾,把她圈在了自己的臂膀间。
连睦月自己都觉得这姿势甚是……比起不舒服倒是奇怪多一些。
安定叹道:“主人,你这样当心被短刀们说偏心哪。”
“我哪有!……好吧我承认。”这样的姿势毫无说服力,三条睦月重整精神,决定专心对付旁边这只专看好戏的鹤,“鹤!丸!国!永!”
银发少年笑眯眯地点点头:“欸,我在呢。”
三条睦月怒目瞪视着他,瞪了许久忽然软下了身子和语气,半哭着道:“鹤丸大爷欸,求您了咱能歇息一下么……”
鹤丸国永蹲下来可怜兮兮地望着少女:“可这样就很无聊了啊,我的主。”
“……就算你卖萌也别想让我忘掉你的本性!”睦月恶从胆边生。
“啊呀,好可怕。”被横眉冷对的鹤丸国永吓了一跳,但立刻又重展笑颜,而且这次笑得更加炫目:
“主,您可真有趣。”
希望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您能让我每天都过得刺激十足。
不然的话,好容易得到这副肉身又有何意义呢?还不是一样的无聊。
总得有什么来打破这一成不变的现状,就算是一瞬即逝的樱花也好过无聊至死的长寿,喔,比如说……
想到这里,鹤丸国永不由得眯细了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