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1)
清晨的空气格外的清新,夏清晚站在房门口深深的吸上了两口,一扫昨晚抑郁的心情,整个人轻松不少。昨夜失眠了大半夜,满打满算才睡上四个小时,可这对于向来觉轻的她并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农家的小院里栅栏泥墙、花坛石径,自然纯朴,温情浓厚。放眼望去,总让人有种暖暖温馨之感。远不似城市里高楼大厦,水泥钢筋构建出的繁华冷硬。
正在夏清晚愣神稍加感慨之时,左侧传来极轻的响动,那声音听起来相当的怪异,闷沉像是痛苦又像是欢愉的嗯吟又夹杂着口水吧嗒的喳舔声。
刚才走出来就只顾着朝着前方看,一时也没注意到视野盲区里还另外有人。
离着墙根儿不足两米远的花坛前背对身站着个体形瘦削青年,染着时髦的金黄色头发,正闭着眼微仰着头嘴里发出低低的嗯声。
夏清晚怔愣了下,恍然醒悟道这多半儿是刘家那个在厂子里当电工的小儿子刘成,昨天半夜的时候她听见外面有人进来,东屋里头刘翠萍喊了声:“是成儿回来了啊?”跟着有个年青的声音低低了应了声,应该就是他了。
不过,当时她听着是两个人的脚步声,另外一个是谁?
就这么愣神会儿的工夫,一声女人的呜吟声传了出来,听起来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喉咙似的闷哼。
夏清晚眨眨眼睛,这才看清楚原来站在那里的并不只有刘成一个,在他身前的花坛后还隐着一个女人,也不知道是蹲着还是跪着,只免强能看见她也是一头漂染过的黄色长卷发,在鲜艳的花丛里若隐若现。
这时候刘成突然低吼了声,腰杆猛烈的动起来,紧跟着‘啊’声大叫,跟着浑身像是卸了所有力气似的松软了下来。
‘咣当’一声,夏清晚手里临时找来刷牙的茶缸掉到了地上,整个人斯巴达住了。
不都说村儿里人质朴清纯吗,这哪里朴哪里纯了?就算是年青人谈恋爱控制力差,可激动归激动,要不要这么重口啊?
大清早的就来上这么一出,还、还这么大庭广众的,又好死不死的让她这个连吻都没跟人接过的人撞上,成心刺激她是怎么地?
夏清晚就觉着她的血压一下子就升高了,脸上热的都快能蒸熟鸡蛋了,眼睛都不知道放哪放着好了。
她这里尴尬个够呛,人家当事人可完全没当回事儿,慢条斯里的系上了裤带,转回身眼睛连夹都没夹她一下就进了屋。
夏清晚一时气闷的失笑,那点儿尴尬囧态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人家做坏事儿的都没觉得怎么样,她觉得不好意思哪出啊?全当看了场免费的岛国大片儿呗,这可是真人版呀。这么一想心里倒是平衡多了。
“你是不是觉得很恶心?”轻柔的女声幽幽道。
夏清晚闻声回头,那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清理完从花坛后面走了出来。
这是个相当漂亮的女孩儿,二十出头的样子,长长的一头卷发被染成亮眼的金黄,五官精致,皮肤白皙,身材劲爆,是那种典型的拥有天使脸孔,魔鬼身材的女人。
还真别说,这样的她跟刚刚进屋里那位牛逼哄哄的小子还真是挺般配,俩人站在一起还真是一对璧人,实在太养眼了。不得不再次承认这村儿里人的基因真不是盖的,个顶个的出色。
夏清晚一时被问住了,摸摸鼻子‘呵呵’干笑了两声:“你们俩——精神可真好!”这要不是精神好,整晚上的都没弄够,大清早上的还能来上这么一发?
对面的人没应声,不认可也不否认,更没有半点羞赧,像是这种事稀松平常,被撞见也不是头回一样,只是表情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原栗,进来——”屋里响起刘成年青清冷的声音,那口吻有别于时下年青人对女朋友恨不得二十四孝子的态度,更像是古代时主人命令在家奴。
原栗很是畏惧的瑟缩了下,脸色也不自觉的发白。即使是这样,她也硬是咬着嘴唇下定决心似的凑近夏清晚耳边极低的说了句,这才头也不回的匆匆进了屋。
夏清晚站在原地老半天才回过神儿来,不仅微微皱起眉头,想着刚才那句话:别爱上这里的任何人。这是什么意思?无缘无故的两人又不熟她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大大的问号在脑海里晃悠,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总觉着这个叫原栗的女孩儿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可能她也是出于善意,这个村子比较穷,嫁来这里会受苦,估计是她跟刘成处对象尝到了苦头,这才有所感悟对她这个外来人给以劝告,类似于此。又或许是其他什么原因,可那都跟她关联不大,帮完忙后她就走了,实在用不着太浪费脑细胞去分析。
没太去细想,夏清晚摇摇头,捡起地上摔掉瓷的茶缸,重新舀了水去刷牙。
等到吃早饭的时候,夏清晚才发现一件事,巫晓晓不见了。刘翠萍告诉她,小丫头天还没亮就去镇上了,赶着最早的那班车回家了。
这个消息让夏清晚多多少少感到有些意外,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冲着她才来这里的,就算两个人不能一起来一起走,那怎么着她回去也应该跟自己打声招呼吧?
可能是看出她的异样,刘翠萍还直解释说小丫头赶着回去写作业帮家里干活,起来的太早怕打扰她睡觉就没叫她。
也不是什么大事,人家既然都给出解释了,那她也不好再去计较。夏清晚直说没事儿,知道了,不快也只是那么一下,随即就把这事儿抛到了脑后去。
等到早饭吃好后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八点多钟的时候,外面的大门响了。
刘翠萍抻着脖子往外头望,跟着道了声:“哟,是军儿回来了——”动作麻利的跳下了地,顺顺头发,掸掸衣襟,又照了照镜子确认无误似的这才匆匆迎了出去。
炕沿上坐着的刘国柱闻声也是眼睛一亮,快速的收起了烟袋锅,正了正衣领,深吸了口气,挺直了腰板儿也跟着出去了。
夏清晚眨巴眨巴眼睛:“……”这是迎儿子,还是迎领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