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失手缚(1 / 1)
宋军渐渐逼近延水城门,展昭和白玉堂从城墙之上杀入城内。
白玉堂衣袂一晃,一脚踢飞展昭左侧的一名西夏兵,忙里偷闲道:“展昭,你说话不算话哎……”
展昭身形一偏,避开迎面一刀,并不作声,脚下不滞,为白玉堂补上后方空门。
一人骑着玄马,手提朴刀,哇呀呀地冲了过来。
白玉堂闻声一看,一张青紫淤红五颜六色的脸,顿时乐了,“原来是你小子啊!”
李承烈亦是怒道:“原来是你!”抡起朴刀,当头便斩。
白玉堂轻轻一纵,笑意不减,“看来你小子还没揍够,爷就辛苦一下,揍你个舒服!”
李承烈人在马上,虽居高临下,亦占不到半点便宜,嘴上却不空闲:“啧,啧,看你这花容月貌的,女子尚且不及。”
白玉堂大怒跃起,剑光过处,李承烈束冠被削,顿时披头散发。
李承烈调转马首,回头大叫:“你有种!有种你来追我!”
白玉堂扬腿踢下一名西夏骑兵,飞身上马,“你小子跑什么跑!看你往哪里跑!”
“你追什么追!”
“爷高兴追!”
“我高兴跑!”
……
“白兄!”展昭长剑挑开一名骑兵,又一掌劈倒两人,纵马朝二人追去……
身后,南城门,西夏兵已溃不成军,安铭率领大军破门而入……
西城门。三匹快马先后驰过,奔入那一片墨黑迷蒙之中。
白玉堂和李承烈,尚在嘴皮子上斗个不停。前方树林里,忽的亮起了无数火光。
李承烈勒马转身,哈哈大笑,“小子,你中计啦,敢揍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白玉堂扯住缰绳,“可别得意得太早,还不知道谁揍谁呢?”
展昭追上,与白玉堂并肩。
李元昊从林中出来,“这位,想必就是锦毛鼠白玉堂了。朕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猫鼠成一家了?”
数百骑兵,火箭搭弦,明晃晃的围住了展昭和白玉堂。
两人相视一眼,各自调转马头,两骑背对而站。
“展昭,”李元昊缓缓道:“朕还是那句话,你若束手,朕绝不亏待。”
“展昭,”白玉堂侧首笑道:“想不到今日你我要并肩作战了。”
“白兄,是展某连累你了。”展昭轻声道。
“这个时候还说酸话。”白玉堂长剑直指李承烈,“看爷怎么揍你!”
“我在这里,来揍我啊。”李承烈仗着人多势众,得意大笑。
下一瞬,李承烈的笑声未停,剑气破空,白光一闪,长剑已刺入胸口,李承烈嘴角抽搐,鲜血涌出,砰的一声,从马上栽落,“我现在死了,你再来揍我啊……”
白玉堂冷哼道:“老鼠不发威,当爷是病猫!”身后,展昭已同十余人打在一处,白玉堂策马杀入。
“放箭!”李元昊一声令下,南面的西夏兵散开,火箭离弦,如火蛇般朝二人飞去。
两把长剑舞得如同流光,密不透风。展昭心中暗急,看来这回,李元昊不打算再放过自己了。
“白兄,李元昊要的人是我,乘南面有空隙,你快走!”展昭冲白玉堂大声道。
“不,要走一起走!”白玉堂想亦不想道。
展昭右手舞剑,咬紧牙关,左手挥掌,将白玉堂拍向身后。白玉堂正全力挡箭,不提防展昭这一招,白影飞一般飘向南面。展昭身形移动,挥剑挡下射向白玉堂的火箭。
“展昭!”白玉堂大吼。
“快走!”展昭头也不回。
“义字当先,生死不计,展昭果然不愧是展昭。”李元昊冷冷看着这一幕,“不过,朕曾经说过,这也是你的弱点。”言罢挥了挥手,诩卫再次逼上。
白玉堂远远望着火圈复将展昭围拢,狠狠一拳,砸在树干上……
庆历二年,三月初七。
宋军大败西夏军,延水,门山,临真三县收回。
李元昊退回西夏。
云麾将军展昭,被擒。
西夏。兴庆。
城门口人流不息,戍卫森严,最前方,着黑甲的西夏守卫,正在盘查进城的百姓。
排队等着进城的人群中,一人茶色麻衣,身形高颀,蓬松挽起的墨发下,眼眸狭长。
边上一人矮小许多,水青布衫,看着如同邻家小哥一般。
轮到此二人时,守卫道:“路引!”
邻家小哥上前道:“小的兄弟二人是西平府灵州人氏,哥哥得了怪症,听乡亲们介绍京都有名医,特地赶来,没有路引啊。”
“没有路引,不得进城!去去去!”守卫□□一挥,在两人面前一横,枪尖灼亮,在高悬的日头下闪着澄澄银光。
邻家小哥推了一把茶衣人,“官爷发发善心,可怜可怜我这哥哥,您瞧瞧这后颈,都快烂了都……”边絮絮叨叨边去拉茶衣人衣领,现出脖颈处一片红红点点。
守卫一看,枪尖一抬,“得这种传染人的病,也敢出来,快滚!”手指一转,□□扫了个枪花,啪的一下打向茶衣人臀间。
茶衣人一个踉跄,直直立住,飞扬的眉微微挑了挑,狭长眼眸抬起,沉沉扫向那守卫。
守卫盯着茶衣人看了两眼,邻家小哥突然扑了过去,“哥啊,你咋又犯病了呢?桩子似的杵在这里,乡亲们还等着进城哪!”
邻家小哥挡住了茶衣人的目光,守卫不耐烦道:“毛病可真多,还不滚!”
正在此时,一个声音响起:“两位哥哥,怎么也不等等我,爹爹办好路引,让我追上两位哥哥,可累得我够呛!”
邻家小哥和茶衣人愕然望过去,只见一人鸭卵青布衫,持着路引,气喘吁吁,跑过来递上路引,上气不接下气道:“官爷,一起的,一起的。”
守卫看了眼路引,这才收起□□,挥挥手,“快走快走!”
后来者推了推前面二人,三人施施然进了兴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