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识(1 / 1)
看的最多的昭文是蓝色狮大人的《一片冰心在玉壶》,然后便看大人其他的文,喜欢她的文风和构思,喜欢她笔下的每一个人物,本文中有些细节描写也是从她文中搬过来~
不要代入历史哈,虽然文中出现了一些历史人物,地名和年号。庆历二年,正月十二,夜。
月悬中天。
开封城外两条黑色人影急掠而过,直到郊外开阔之处。
月光下,只看的见是两个蒙面的黑衣人,一个高大魁伟,另一个瘦小单薄。
只见瘦小单薄者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交给高大魁伟者:
“这是大人飞鸽传书要的东西,老夫都已准备妥当。”
“二殿下十天以后到,此次出使大宋,非同小可,必要时自会再派人与你联络。”
片刻沉默,高大魁伟者若有所思:
“可有追查那封书信的下落?”
“这十七年来,老夫从未间断过追查此事,包括叶家余子,只可惜这些年来,这个孩子仿佛从人间蒸发一样,无从追查。”
“想来此子也有二十二、三岁了,如果那封信在他手上...虽说不能证明什么,但始终是一个祸患。”
“老夫明白,当年也是一时大意才会遗失书信,幸而补救及时,才不致功亏一篑。”
“总之还是不可大意,这些年来我们的成就也是不小,大辽自是不会忘了你的功劳。”
“老夫理所应当之事,大人过誉了。”
时值午时。郊外茶楼。
那是建筑在开封城外的几间敞轩,屋外四面都有宽阔的走廊,栏杆上的朱漆有些许剥落,配着碧绿的纱窗。
寒风扑面,已有春意。茶楼生意渐渐好转,大厅几乎没有空位。
只听正中一桌二人正在闲聊:
“听说那展昭,已被皇上封为御猫,官至四品。”
“想不到江湖人称南侠,却也是如此奴颜媚骨之人。”
“可不是,丢尽了我等江湖人的脸面!”
邻桌坐着的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她乌黑的头发梳了两根长长的辫子,清新脱俗的脸庞配着双漆黑晶亮的眼眸,显得又灵动,又俏皮。听到此处,她眼波流动,看见窗台上一只花猫正蜷在那睡觉,于是囔道:“掌柜的,看来你家猫儿今日只能睡大觉,一只老鼠也抓不到了。”
掌柜奇道:“姑娘怎知会一只老鼠也抓不到?”
姑娘瞟了一下邻桌二人,咯咯笑道:“因为被两只狗给拿光了。”
顿时,四下响起嬉笑声。
隔着珠帘,里间一位侧身而坐的年轻男子正欲饮茶,闻此握着茶杯的手停在嘴边,嘴角轻扬。
二人方知何意,其中一人怒站而起:“你是说我二人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姑娘道:“我可没有这么说,你一定要这样认为的话我也没办法。”
此人恼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如此没有家教,让大爷我来教训与你!”
姑娘笑道:“好啊,你能追上我,我就听你教训。”
言罢,丢下几个铜板,飞身掠出茶楼,轻功之俊,似极少见。
那人自知追她不上,反手一握,手中已有一柄飞镖,但未及挥出,已惨叫一声,飞镖落地,击中他手掌的竟是一只竹筷!
另一人大骇:“什么人!”
只听珠帘中男子缓缓而道:“二位对一个女孩儿下此毒手,未免太过狠了。”
清朗声中,透着几分寒意。
中筷之人疼得龇牙咧嘴,怒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管老子的闲事?”
男子淡淡笑道:“我却不是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一只猫而已。”
猫?二人面面相觑,御猫?展昭!
惊呼之下,二人已连滚带爬逃出茶楼。
男子摇了摇头,掀起珠帘,望着二人一溜烟消失在小道远处,自嘲道:“你们又不是老鼠,何苦怕成这样?”
一袭深蓝色的布衫,白色玉带。长发束起,泼墨一般,剑眉斜飞入鬓,星眸黑若幽泉,澄如清水。直挺的鼻翼,薄薄的嘴唇微微抿着。手中青锋三尺又三,柄长七寸,光华如霜,正是巨阙。
被人说长道短,讪笑辱骂,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展昭早已见怪不怪,只是未曾想到一个小丫头会为他打抱不平,想起方才一幕,展昭不禁莞尔。
开封府。偏厅。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纸,淡淡的洒在书案上。
厅内有二人。一人坐于桌后,面色微黑,不怒而威,正是包拯;另一人站立在旁,却是位白面师爷,显是公孙策。包拯脸色凝重,沉声道:“今日早朝,皇上有旨,九日后辽国二王子出使我朝,接待事宜均由本府负责。”公孙策捻须道:“接待外邦来使,一向是由礼部安排,此次皇上为何会要大人出面?”
包拯道:“礼部沈大人前日告病回乡,皇上的意思是,那辽国二王子耶律庆,深得辽帝喜爱,身份自是不同,便交由本府出面。”
公孙策沉思片刻,道:“辽帝耶律宗真,成年王子有两位,次子耶律庆和长子耶律弘。耶律弘虽是萧皇后所生,然因萧皇后是已故萧太后的侄女,并不得宠。辽国不比我大宋,嫡长有分,虽听闻那耶律弘,文武双全,惊才绝艳 ,看起来,倒似乎是这个二王子,更得宠一些。”
包拯点头道:“萧太后当年专政,重用先辽帝时被裁示永不录用的贪官污吏以及其娘家的人,并把耶律宗真养母迫死,耶律宗真因无权而不能救,母子因此结怨。耶律弘不得宠,亦不难理解。”
默了片刻,公孙策道:“辽国虽表面上和我朝和平相处,实则也是我朝年年岁贡换来的,暗地里招兵买马,野心不减,对我大宋仍是虎视眈眈。”
包拯叹道:“每年二十万两白银,十万匹丝绢,多少百姓多少日夜的辛劳啊!”
二人不语,半响,公孙策道:“此番这耶律庆来我大宋,不知道又玩的什么花样。”
包拯微微皱眉道:“正如先生所说,表面上两国还是友好往来,不过,暗地里,他们也别妄想在我大宋境内搞出什么花样!”
说到此处,包拯又道:“展护卫晋州之行,想来也该回府了。”
公孙策颔首道:“多半已在途中,也就这一两天的事了。”
话音未落,厅外侍卫高声报道:“展大人回府!”
闻此,包拯、公孙策相视一笑,真是说到曹操,曹操就到。
一个蓝衣人影撩袍走进来,朗声说道:“展昭见过大人,公孙先生。”
包拯站起身来,含笑说道:“展护卫一路辛苦!回来的正是时候。”
展昭微怔,不明的望向公孙策,公孙策便把辽国王子的事与他一一说过。
听完之后,展昭心下明朗:“大人是怀疑中间会有什么阴谋?”
包拯道:“此话尚且言之过早。两国相互出使,本是极其平常之事,只是此番本府隐有预感,怕不是如此简单。”
他在厅内踱了一个来回,缓缓道:“日前本府查过案卷,近十年来两军交战,十有八九敌胜我败,是以我朝年年岁贡。然战场之上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我军也不乏良将之才,何以屡战屡败?”
公孙先生略微思索,道:“自古历朝历代都出间谍,我朝真宗天禧年间,曾也有人卧底辽国。故如有辽谍潜入我朝,倒不无可能。”
包拯道:“虽所谓各为其主,然若果真如此,我等身为大宋臣子,断不容许辽国奸细祸国殃民!”
展昭、公孙策肃然。
窗外一阵寒风吹过,树枝婆娑,低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