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南逐(1 / 1)
苏宛童拉着忘忧走街串巷来了苏家的酒楼,虽是细微的动作,苏宛童却也知道,忘忧并不喜欢他拉着他,轻轻挣了挣却又怕苏宛童不开心,又放弃了,只任由他拉着,表情却绷得紧紧的。
他们刚一走到门口,小二便迎了上来。
“客官楼上雅座还是楼下观席。”
“带我去见你们当家的。”
“这…当家的在后楼,客官有何事。”
“别废话带我去便是。”
“那您边上的这位……”
“与我同去。”
小二不多说话带着苏忘两人往酒家后楼走去,到了后楼,苏宛童斥开小二,令忘忧站在门口,进了屋却未见苏宛君,只听见里屋传来几声压抑的□□。
“大少爷……唔嗯!”
“苏白受着,莫喊。”伴随着话语的还有些许笑声,夹杂着喘息。
苏宛童想了下又踹了踹刚关上的门,朝着里屋大声喊了句:”苏宛君,你弟来了,你理不理我啊!”
“童童?你等等,我马上出来了。苏白,替我着衣。”
“可是少爷,可是还未好,让二少爷稍等片刻吧。”苏白自苏宛君胯间抬头,面色潮红。
“童童来了。”苏宛君手覆在苏白头上,发丝在掌心仍旧顺滑。苏白咬了咬唇,他知道的,苏宛童对于苏宛君来说,就像是一道令符,可以说是指哪打哪,苏宛君用了二十年来宠着苏宛童,就是因为苏宛君的宠溺,才让苏宛童成就了现在的性格。任性,霸道,肆意妄为,骄傲自满。
但苏白不知道的是,苏宛童有温柔,善解人意的一面,但从来不是对他。
“你造反啊,我知你们在这里屋做什么,你也把我哥的宝贝给放好了,没听见我哥说的吗,我来了,我们兄弟两讲话的时候,什么时候有你苏白讲话的位置了。”重重一哼,苏宛童走到了正厅的椅子上坐下,里屋传来窸窸窣窣穿衣的声音。
没多久,苏宛君就走了出来,到了正厅看见的却是没带面皮的苏宛童,不觉皱了皱眉。
“童童,我给你的面皮呢。这苏易也是大胆,竟不听我的,他正在前楼给你布菜呢,我非让他尝尝我这许久未拿出的藤条的厉害。”
想了想此时苏易应有的苦脸,苏宛童笑得灿烂。
“不怪他,我不想带,哥你有这空当不如用那藤条罚罚你身后的苏白吧,哼,不就一个月未见,还准备爬你头上吗,连我来了都不管不顾,我看哥你这一月未回家就是因这番床上美事吧。”
“莫胡说,不是苏白,我这月是真忙,为这河灯节费了不少脑子,明儿起我就可以回家了。”
“真的吗!哥,我好久都没和你一块睡了。”
苏白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看着苏宛童眯眼一笑扑进了苏宛君怀里。此情此景让苏白苦了心神,只得把难过往眼底收,低下了头,眼泪却还是止不住了。
这大少爷和二少爷相差四岁,自小感情便好,就是现在也时常同榻而眠,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他苏白站着的位置。
“苏白,去前楼同苏易一块布菜,我们稍后就来。”
“是,少爷。”话音刚落,苏白便转身向门外走,却又被苏宛童呼住。”把门外忘忧也带去,布完菜你们一同在那等我们。”粗粗应下,向门外的忘忧说明,两人一同往前楼走去。
“童童,别针对苏白。”
“一个大男人只知道哭,白费了他那身板,看着也不像这样的人,不过就是往你怀里扑一扑,看一看还哭了,真是。哥,你干脆辞了他吧。”
“苏白可是和我们一同长大的,若我说要辞了苏易,你忍心?”苏宛君摸了摸苏宛童的头,他知道苏宛童只是孩子气,气不过自己与苏白成天在一块。
自家小弟的心思,他岂能不知。从小便是这样,苏白痴痴地跟在他身后,苏宛童迈着孩童不稳的步伐直往他身上扑,奶声奶气地叫苏白离自己远一些,或者站着别动,不要再跟着了。苏白也如刚刚那样,低头直哭,只是不会有现在那么隐忍,越哭越凶,苏宛童怕苏白哭会找来他爹的斥责,便也哭了起来。
他只好先安慰苏白,说他可以再继续跟着,等到苏白不哭了,再转身安慰苏宛童。这小时候的苏宛童,不哭便算,若哭了定是要伸着手跟他示意,要抱进屋。那次也是,苏宛童看苏白不哭了,便一屁股坐在花园的地上,皱着脸向他伸手。也还小的他抱起苏宛童,晃着进了屋。
也不知什么时候起,苏宛童便长的快与他齐高,扑进他怀里的时候,他总要担心一下自己的下巴。
“哥,想什么呢,我刚跟你说,今晚别让苏白进房来伺候,让苏易来呢。”
“好,都听你的,你们也是的,从小吵到大,还不腻啊。走吧,我们去前楼吃点吧。”
前楼人满为患,座无虚席,不少人携妻带子坐在河边观席看河灯。
他们两人径自上了楼上雅座。忘忧站在桌子边,苏易正拍着苏白的背,低声说着什么,坐下来的两兄弟却无心理他们,苏宛童进来的时候苏宛君就拉着他走到木栏边上,对苏宛童说:”我过些日子要去琼月和南府做生意。”
“带着苏白?”苏宛童转身看着低头的苏白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同他说好了。”
“我也要去!”
“你呆在家里,今天出门也不带面皮,我答应过忘忧,他保护你的前提是你带着假面皮。”忘忧仍旧站在桌旁,只是在听到他们说琼月的时候抬了一下头复而又低下去了。
“哥,我会听你话的,你带我去琼月吧。”
“此次是和南府做生意,听说当家的南逐为人十分精明不容有失,你听我的呆在家里,帮至青打理一下府中的事。”
苏宛童刚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发现了忘忧的脸色十分奇怪,嘴唇也紧紧抿着。
“忘忧,你不舒服吗?”
那边的忘忧还是握着拳头,僵着脸色,没有听到苏宛童的呼喊。他害怕了不少年岁的两个字突然又回荡到了他的耳朵里。
南逐。
南府的当家,南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