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多出来的哥哥(1 / 1)
被他这么一问,病房里的三个人都呆若木鸡!司徒政说的言简意赅,却让整件事情清清楚楚!三十年前,车兆阳与董欣然本是夫妻,因他弃了旧情,转而恋上了妻子的闺蜜,两个人在她怀孕之时暗度陈仓,被撞破事实残忍抛弃了糟糠之妻!
天哪,童佳唯被惊了个彻底,万万没有想到一向敬重的车伯伯会做出这等有违道德的事情!车振宇更是不信,怎么可能,他的妈妈是爸爸唯一的妻子,怎么可能又凭空多出来一个过去的女人。而且,从他的言语中,仿佛那个女人才是受害者,承受了他父母的联手背叛!
看着他不语,司徒政突然大笑出声来,整个人嗖的一下站起来,将椅子一脚踢到一边。他忍不住冲动的上前揪起了车兆阳的领子,愤恨的问他,“说啊,你怎么不说了,你还有什么解释?”
车振宇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了他,将车兆阳护在身后。
看着他的样子,司徒政满满的不屑,大声的吼回去,“车兆阳,你就是个孬种,敢做不敢认,既然三十年前你能做出这么为人不齿的行径,如今你怕什么?”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别以为我不敢揍你!”车振宇也怒了,他这是什么语气、什么态度,他说的是不是事实尚且不可知,就敢这么动手动脚,简直过分!
“你们车家人有什么不敢的,老子是个孬种,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车兆阳,别让我看不起你,既然你要问,就坦荡荡的回答我!大声说出来,告诉这个崇拜了你一生的好儿子,他的老子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你!”车振宇气急,挥臂就是一拳,正中司徒政的脸颊。一声闷响过后,他被打歪到一边,吓的佳唯赶忙扶他。他觉得不解气,上前又要动手。
“住手!”拳头举在半空中,车振宇硬生生收了力道。
“是,我是混蛋,是我辜负了欣然,我罪该万死。孩子,求求你,告诉我欣然怎么样了好不好?求你了。”老泪纵横,车兆阳泣不成声。而他的承认也让车振宇如遭雷击,怎么会,他为什么要承认,难道真是这样么?脚步不停使唤,他后退直到跌坐在床上,心里承受不了这么巨大的打击。
“呵,既然老先生知道自己该死,可为什么你还过的好好的呢?”司徒政揉揉嘴角抹去血迹,嘲讽的看着他,“为什么还想知道她的下落,你伤她伤的还不够吗?一次的背叛,终生的心痛,她为了你付出了所有,可是你呢,你又做了什么?”蓦地,他长臂一伸直直指着他身后的车振宇,“你娶了那个女人,还生了孩子,当你呵护着妻子孩子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起她?十月怀胎,当她一个人孤苦无依的时候,又有谁来照顾她?”
“付出了所有是什么意思?你……你说清楚!”车兆阳心头揪痛,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觉得一阵天崩地裂。“不可能,不可能的!”他慌乱的自言自语,看着司徒政的目光就像沙漠里的流浪者瞅到了绿洲,因而挣扎着跌下床去。
司徒政看着他,丝毫没有同情,蹲下去他拉起他的衣领,轻轻吹气,语气满是讥讽,“何苦自己骗自己,你又何必装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车兆阳,你听清楚,我要你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妈妈死了,当你无情背叛她的时候,她的心就死了!三十年前,她费尽力气生下了你的孩子,自己却失血过多撒手人寰!她走了,已经离开了整整三十年,你现在哭什么,你凭什么哭?”
车兆阳惊住了,就那么坐在地上,任凭晶莹的泪水划过脸庞、滴落在病服上。
“你有什么资格哭?”他怒极反而笑了,拍着他的脸颊笑着问,“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又哭给谁看,她早看不到了,别做出一副忏悔的样子来恶心我!”语毕,他猛的一脱手重重打了他一耳光,“车兆阳,是你害死她的,你这个王八蛋!是你,都是你,你是那个罪魁祸首!”
“阿政。”童佳唯惊的说不出话来,那响亮的一耳光让她回神,急急拉住他。“别再说了,别说了好不好?”
司徒政仿佛陷入了癫狂,轻轻拽起了她的手,指着车振宇说道,“你不是很好奇我的身份吗?我还有另一个名字,是我妈妈取的,想不想知道?”
“阿政,求求你别说了。”连童佳唯都像是要哭了出来。
“为什么不说?三十年来,我天天幻想着有这么一天,可以当着他的面质问他。你知不知道,我等了整整三十年!”他已经进入了癫狂状态,抓着她的手腕死死的拉住,她紧紧皱了眉,手腕已经红的厉害,他抓的她很痛。“阿政。”
对她的呼唤置若罔闻,但司徒政还是不由自主的松了力道。“车兆阳,你不是很爱她吗?不是说要照顾她一辈子吗?她的一辈子这样短暂,仅仅二十七个年头,当初,你爱她爱到死去活来,现在怎么不继续了?她那么可怜、那么惨,你怎么还不去陪她?你知不知道她有多么孤单,黄泉路上,你怎么舍得她一个人走?”他笑着质问他,眼泪却抑制不住的流下。
车兆阳挣扎着抬头看他,伸出手想抓住他的,他却一把挥过去打掉,“这三十年来,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过的?我每天都活在痛苦中,打从我记事起,我就恨上你了,你真该庆幸,除了她,还有我记得你!”
将童佳唯一把拉在怀里,他轻轻吻去她脸颊的眼泪,唇却冰的吓人,没有丝毫感情。低声笑开,他将她抱的更紧,扬眉向车振宇秀恩爱,“记住了,我叫车、政、轩!”没有任何留恋,他利落的一转身,拉着她的手要走。
脚步却没有动,因为有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裤管。“政轩……”
司徒政脸色变了变,没有回应他的称呼,只轻轻说了一句,“当年她是怎样惨死在医院,这份痛苦,我要你十倍偿还!”
两个人拉扯着离开医院,留下病房里无言以对的父子。车振宇瞪大了眼睛看着趴在地上的车兆阳,心脏像被刀捅的支离破碎!想站起来,却瞬间跌坐在地上,将老父亲揽在怀里,他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车兆阳双眼无神,只是不停的喊着一个人的名字,他叫政轩,政轩……会是司徒政吗?他苦笑,也想大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这是造的什么孽,司徒政,他说他叫车政轩,他姓车,那么他就是他名义上同父异母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