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演戏给谁看?(1 / 1)
当年家中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家,事情闹的大发,纵使她这个不喜过问的性子,也在院子里远远瞟了一眼。
面前这周身泛着华光的男子虽也和当年那男子有几分神似,却绝不是同一个人。
都说南楚皇室有一天之骄子,三岁能文,五岁能武,十岁带的一手好兵,手下一营铁画银钩的枪兵更是一绝。
作为南楚皇室年纪最小的皇子,司徒汶刚出生就被封了楚王,封号与国号相同,何等的尊容。
十五年来,他享尽先皇和一众皇兄的宠爱,更是和陈国太子容倾、宸玥太孙慕连瑾并称天下三绝。
百里静看眼前这男子,也是十五六的年纪,身后的枪兵自有一番浑然天成的威仪,想来便是那楚王不假,可她却是对这少年不感兴趣的厉害。
百里静眼眸眯成一条线,“楚王爷也不是我要等的人!”
她的声音比之刚才司徒汶的还要冷上几分,夜雪殇素手一扬,袖袍翻飞,子桑只觉脸上微微的刺痛,他的手轻轻在脸上一刮,却是红了一片。
子桑大惊失色,他茫然的冲着百里静那边看去,却是见夜雪殇手中执着一支袖箭般的武器,长约九寸,晶莹剔透的琥珀黄,一端是艳红的彼岸花图腾,便是那东西伤了自己吗?
“来而不往非礼也!”夜雪殇端详着陌殇箭端的血迹,有条不紊的拿出帕子擦拭,还不忘去向百里静邀功,“小乖,爷懂你吧!”
夜雪殇这死党素来懂她,百里静点头,她移开眼去看四周,最里头的是司徒汶的枪骑兵,外头的是江源郡的士兵,在外头是雪域的十二护法,一层一层的,这是在做千层饼呢。
“玉某没有想到,摄政王爷竟是这般畏首畏尾之人,在无双城便是不敢亮明了身份,让一个弱小的女人来担当偷汉的骂名,如今么……”百里静的视线轻蔑的从司徒汶的身上越过,她转身便要往回走,“楚王爷,我等的人不是你,未免伤及无辜,倾城就不奉陪了,还请自便!”
不相干的人,她素来不会多花时间去关注,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勾搭长姐乱了百里家姐妹情的,可不是眼前这个少年。
未免伤及无辜,好大的口气,子桑心觉这玉城主未免太年少轻狂了些,一个刚刚成年的毛头小子,竟然也敢这般在王爷面前叫嚣。
“且慢!”司徒汶看着百米之外那个清越的身姿,阳光打下来投在屋瓦上,在她的身上留下斑驳的光影,晕上一层淡漠的浮华,显得宁静悠远,却透着拒人千里的疏离。
这是第一个不将他放在眼里的人,司徒汶一手牵动缰绳,却是低眉一笑,子桑心中一惊,王爷竟然笑了?
司徒汶看着百里静的背影扬声道:“玉城主,本王也是奉了皇兄的命令,护送皇嫂来请城主医治的!”
他右手一抬,手下的枪骑兵立刻在江源士兵的包围中划开了一道口子,江源道的士兵平素只管守城门、巡城门,吃惯了精细的皇粮,何曾见识过这样的情形,自然不是这支剽悍枪骑兵的对手。
耳边是士兵的惨叫声,纯白的雪瞬间被刺目的红倾染,百里静充耳不闻,冷眼旁观面前发生的一切,直到车夫驾着马车从那血腥的道路上碾压过来,她的眸子里才瞬间有了些变动。
车夫的身旁坐着的是长姐的陪嫁丫头春寒,待马车停稳,春寒先是将百里蓉慧扶了下来,又命里头的丫鬟搬了张椅子服侍她坐下。
待一切打点妥当之后,春寒才跑到她的跟前噗通跪了下来,“城主,求您,求您救救娘娘。”
春寒的嗓音里带着些哭腔,这是在为谁哭呢,夜雪殇只觉得百里蓉慧是在把谁当傻子呢!
百里静淡漠如水,“哦,你倒是说说要怎么救?”
“城主,您知道的,娘娘的病,只要,只要那琉璃玉便可。”
呵,还想着琉璃玉呢,百里静嫌恶的蹙眉,夜雪殇将手里的帕子搁到流云的手中,右手一转,陌殇已没入春寒心口的位置,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整,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嘴也张着,看着不禁让人反胃。
“这姑娘的声音可真是难听!”夜雪殇笑靥如花,掌风一带,陌殇重新回到他的手中,他一手勾了流云手中的帕子,一面拭着血,一面心疼的看着百里静,“小乖,都是爷的错,让你的耳朵受荼毒了。”
百里蓉慧被这猝不及防的血腥惊得花容失色,“夜哥哥,你,你怎么……”
夜雪殇眯着眼端详着陌殇,眸底尽是危机四伏,“爷可不记得有你这么个妹妹,没事不要瞎攀关系户!”
百里蓉慧被他的不友好呛得失了声,心头正是紧张,却是感觉手腕上一紧,她低头一看,手腕上覆着一枚铜钱,分明看不见丝线,却牢牢的定在她的手腕上,她微微牵动,还可以感受到丝线紧绷的缠绕感。
“姐姐的脉象可是虎虎生威,再给我添一两个侄女,想来也不是问题!”百里静右手搭在左手上,手指微微扬起,她冷冷的看着坐在自己不远处的百里蓉慧,“旁人不知我,难道长姐也不知我,竟拿着白粉把自己涂成个鬼,这是在扮给谁看,又是想吓唬谁呢?”
手腕处的铜钱一松,百里蓉慧的心也跟着一突。
侄女,倾城都知道了,百里蓉慧猛地抬头,却是看到肖月白手里抱着个孩子出来,那绯红色的襁褓上还绣着丁香花,针针线线都是出自她的巧手。
她顾不得其它,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惊惧的盯着百里静看,“倾城,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