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我不要你有事(1 / 1)
因为文建国最近身体每况日下,文米对文氏也更加上心,每天朝九晚五的准时上下班,虽然手上的伤没有完全康复,但是也不影响工作,文建国也觉得她一直呆在家里无所事事,还不如来公司打发时间。公司的大小事务文米都争着帮文建国做,甚至连自己最不喜欢的应酬也撑着陪文建国去参加。
“我们米米最近格外听话啊!”
中午在文建国的办公室吃午餐,文建国笑着在杨树面前调侃文米,俩个老人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文米都臊了。
“别别别,别给我戴高帽了!”搞不好一个高帽的背后就是一个陷阱。文米可不想上当。
“这丫头!”文建国无可奈何。
“老头,下午的会议,我帮你开吧!资料我都看过了,没问题的!”文米拍着胸脯保证。
“让你去开也倒是可以,只是……”文建国突然脸色一变,捂着脑袋,五官都拧在了一块,十分痛苦。
“老头,老头……”
“建国,建国……”
文建国咬着牙,“没……没事……”话音刚落,人就晕厥过去了。
“老头,你别吓我,你怎么了?”文米摇着文建国的身体。
“是120吗?请马上派车到文……”杨树背起文建国,大声呵斥文米,“米米,镇定点!”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都跑了进来,“按电梯去!”杨树大吼,完全不是以往冷静沉着的杨司机。
……
“bibbibubibubibubibubibubibu……”
两个小时后,文建国才被推出抢救室,谢石崇摘下口罩,对文米跟杨树说:“已经脱离危险了,但是……”谢石崇突然的欲言又止,默默的看了杨树一眼。这举动让文米涌出不好的预感,他们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谢叔叔,请您直接说,我是他女儿,没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文米皱着眉,目光如柱的盯着谢石崇。
“米米,等你爸爸醒来,让他亲自告诉你,好吗?”杨树摸着文米的脑袋,一脸恳求。是否告诉文米,他希望还是有文建国自己决定。
文米抹了一把泪,嘴唇颤抖,转身进了病房。
谢石崇告诉杨树,“癌细胞又进一步的扩散了,再不进行开颅手术,可能撑不过两个月!”文建国的脑癌是在两个月前检查出来了。那段期间,文建国经常在早晨四五点的时候因头痛醒来,视力也大幅下降。有时候会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杨树硬逼着他上医院做全面检查,那时候已经是脑癌晚期了。手术的成功率才百分之三十几,文建国怎样都不肯冒险,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处理。
“现在做的话,成功率是多少?”
“不到百分之二十!”
杨树咬着自己的手,抑制住差点哭出来的声音。时间拖得越久,成功率就越低。可是,手术失败的话,意味着连两个月的时间都没有了。为什么好人总是没有好报呢?他那么好的人怎么要让他遭罪呢?杨树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默默颤抖。
谢石崇捏了一下他的肩膀,“劝建国去美国吧!我在美国读博士的时候,我的一个师兄就是脑癌这方面的专家,找他做的话,成功率会提高些!”
“谢谢!”
杨树走进病房的时候,文建国已经醒了,但是还处在迷茫阶段,文米坐在床边已经泣不成声了。
“去洗把脸,乖,你爸不希望看到你难过的样子!”杨树说,尽量稳住自己颤抖的嗓音。
文米捂着嘴,一进洗手间,就再难抑制自己了,嚎啕大哭起来。她突然用力的甩了自己两巴掌,看着镜子里哭红双眼的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直只在意自己的心情如何,只管自己的事情,都没有好好关关心老头,连他生病了都不知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人,呜呜~”。文米自责到了极点,她意识到自己可能会失去文建国的时候,她就要崩溃了。这个给她生命,陪她走了二十年的男人,可能会离开她,她怎么接受得了呢?
“不要,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你有事,爸爸!”文米蹲在地上,哭得难以自拔。
“猪,快接电话!”
“猪,快接电话!”
文米眼睛已经被泪水浸得模糊,抹了一把脸,才看见来电显示是江望,悲伤的心情更甚了,可是,她不敢就这样接起电话,不敢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对着江望大哭,她害怕,害怕江望也会陷入这种爱莫能助的无力境地。
她轻轻按掉电话,又给江望发了条信息:“在开会呢!”
“你没事吧?”被文米的哭声引来的护士不安的问着。
文米摇摇头,站起来,打开水龙头,哗啦哗啦的洗脸,又“啪”的给了自己一巴掌,“振作点!”老头还等着她照顾呢,她怎么可以退缩?
护士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啊”的叫了一声。文米面无表情的绕过她,走出洗手间。
文米在病房门口,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让自己看起来死气沉沉。
她刚打开门想进去的时候,却在门缝里看到,杨树坐在床头,文建国枕着他的大腿,而他的手一下下帮文建国捋着头发。
“去美国做手术吧?好不好?当我求你了!”杨树说,眼泪啪嗒滴在文建国的脸上。
“可是,米米……,还有文氏……”文建国张了张嘴,只剩一句叹息。
“米米有江望了,她还有你哥,你哥是她亲生父亲,他一定会照顾好米米的。文氏,我们不要了好不好?再多的钱也没有你的命重要啊……。”
文米捂着嘴,不让自己尖叫出来。什么叫做“你哥是她亲生父亲”,这是什么意思?老头不是她爸爸吗?
文米合上门,滑坐在门口。眼泪已经不收控制的落下。
文米跌跌撞撞的跑出医院,一路上狂飙着车。她一手控制的方向盘,一手堵着自己的嘴。
“喂,文米,开完会了吗?”
江望的声音一传来,文米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哇的哭了出来,“江望江望!”一个劲的喊着江望的名字。
文米也不管江望在那一头是否心急如焚,只想宣泄出自己心头的悲伤,“江望,爸爸生病了,不,不是爸爸,他不是我爸爸……”文米都已经语无伦次了。
江望听到文米的鸣笛声,焦急的问:“文米,你在开车吗?”他一听文米在大哭,就知道肯定又是出事情了。
“爸爸生病了,我又知道他不是我爸爸!”文米来来回回就重复着同样的话。
“文米!”电话那头的江望大喊,“马上把车停在路边,听到没有,马上!”他知道文米的手还没有康复,她居然还敢开车,在心情那么糟糕的情况下开车,他可不想再见她出车祸一次。
“文米,听话,把车停在路边!”江望又吼了一句。
“停车了吗?别哭了,乖,告诉我,出什么事情了?”江望疾步向秦韩办公室走去,他要马上请假,马上立刻现在。
文米边哭边断断续续的跟江望说着。
“文米,你爸疼你吗?”
“疼,从小他就最疼我了!”女人果然是水做的,一哭就停不下来了。
“你对他的感情会因为血缘关系而改变吗?在你心里,是否是他亲生的,真的会动摇你对他的爱吗?”江望也很震惊,怪不得文建邦对文米那么的不一样。
“现在重要的是他的病情如何,不是吗?”江望接着开解文米。
文米瞬间清醒了不少,对啊,现在最重要的是知道老头的病情如何,身世并没有那么重要不是吗?无论怎样,无论是否亲生,文米都认定了文建国这个父亲了,不是吗?
文米启动车子,想掉头回医院,但是马上被江望制止,“你不要自己开车,你下车叫的士,车子让人来开就好,听话!”
文米匆匆赶回医院,推门进病房,看着文建国正瞪大眼睛注视她时,忽的冲过去,抱住文建国,“老头,老头,你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我不想你有事,我不要你有事,你要好起来。你可是我最亲的亲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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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写得不咋地,但是我自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