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觉醒17(1 / 1)
难怪有人能那样明确冰帝的落败!难怪他对冰帝所有的努力嗤之以鼻!原来促成并保证一切结局达成的,正是他北园寺!
忍足霎时只觉郁愤无比,荒谬无比!
无论怎样的努力都是没有用的,他绞尽脑汁的绝招在北园寺眼中大概也只是惹人发笑的无聊挣扎而已……因为北园寺才是这场比赛真正的裁判,而他早就决定了冰帝的结局!
忍足无声的笑了起来,青学那边的欢呼喝彩声海啸一样波涛汹涌,他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目光直直望向场外的某一个方向,灼热炫目的太阳光打在他脸上,但他似乎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旁边的向日大喘着气地走到他身边,声音颓丧又带着些不忿:“侑士……”他喊了忍足一声,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开打之前他都觉得状态不错,但没想到结果却这样惨烈,居然会被对方的临时组合打的没有还手之力!他们抱着必胜的信心,却搞的跟滑铁卢一样——简直奇耻大辱!
但是再怎么觉得无法接受这都已经成为既定事实,属于他们的舞台已经落下帷幕,现在能做的也只是为下一场的队友们加油了……但侑士的状态明显不对。
他紧紧握着网球拍,整个人崩的像是即将离弦的箭,一副依旧在比赛中的样子,战意凌厉,气势慑人,那种强烈的压迫感甚至比在比赛中还要让人忌惮!
“侑士,”向日又叫了忍足一声,见他不为所动,便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场外,但那边除了激动的手舞足蹈的青学啦啦队,其他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我们要回去了。”他不得不出声提醒忍足。
忍足缓慢而又用力地握紧了拳头,逼迫自己把目光从北园寺离开的方向收回,用尽所有的自制力才艰难地点了点头,和向日并肩,在青学的欢笑和冰帝的沉默中一步步稳稳地走下场。
在外人眼中,他依旧是那个从容优雅、胜败不惊的忍足侑士……他就应该是这样……他是如此的冷静,如此的明智,凭他的修养已经完全能够将不良的愤怒情绪收控自如,他知道接下来的比赛才是重中之重,无论刚才北园寺干了什么,无论他自己的比赛结果有多让人无法忍受,都已经无法追究,他应该闭嘴,然后祈求冰帝输的不要太凄惨……
可是——他不想,他无法忍受!没错,他可以不在乎胜负,他可以无所畏惧,但那仅仅是针对他自己、他个人的时候,但现在不仅他个人的一场比赛,这是冰帝的所有部员的希望所在,关乎整个关东大会的结局……
难道就这样认命了吗!一切到此为止?
忍足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他必须得做点什么。
忽然眼前一黑,头上被盖了一条毛巾,忍足的思绪瞬间被打断,他有些发怔,条件反射地扯下来擦了擦汗,微微抬眼,正对上了迹部平静无波的眼神。
迹部什么也没说,只是凝神上下打量着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忍足擦汗的动作慢了下来,看着在看台上抱臂而立的迹部,心下忽然涌上一股难言的委屈,原本没有的酸涩情绪开始迅速从心底酝酿叠积,瞬间就堵在了喉咙上,他忍不住就想把所有的事情脱口而出……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他本来——
忍足动了动嘴唇,最终却咬咬牙什么都说不出口……没有人会相信他,所有人都只会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事情,裁判是公正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连和他在同一场地的向日都没发现有哪里不对,如果他执意提出比赛受到了场外无关人员的干扰,那么会有几个人站在他这一边?他能够得到的,不过是那些人嘲讽嗤笑的目光,说不定还有诸如“因为输了所以就开始造谣比赛不公平了吗?真是差劲呢”之类的流言,他永远都不可能将真相公之于众,况且他自己都不明白北园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在最后一局对决中,忍足已经提高了警惕,因为上一局的最后一球,在明明会出界的情况下却出乎意料地成功落在场地内,他相信自己的判断,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有外力的介入,于是在之后的比赛中,他不仅要维持交汇界面,保持快速运动,还要分出一部分精力时刻关注周围的情况,一心三用之下,忍足的精神力消耗十分之快,一直咬牙支撑,但就算如此,他也没有发现究竟是什么人什么因素在干扰比赛,直到最终尘埃落定,他才猛然发现,在一堆青学的拉拉队身后,藏着一个毫不起眼的身影,北园寺!
几乎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忍足就确定了所有的异常一定与他脱不了关系,他很想不问缘由不计后果,当场就冲上去暴打他一顿,问问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最终还是忍下了,北园寺也在下一秒,离开了现场。
而现在……
“喝了,然后去运动场门口,我的司机会送你去医院。”忍足一愣,只见迹部递过来一瓶水,然后又转头对一起到场边来的向日嘱咐:“岳人,你去陪忍足去一趟。”
如果不是比赛正在进行,迹部不好公然离场,他就直接自己带忍足走了,忍足之前忽然的病痛,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虽然之后似乎已经恢复,但还是有必要去做一下检查。
向日听到迹部叫他,立即回应:“好,我知道了。”说着就要拉忍足出去。
“嗯……这是做什么?”忍足任向日拉住他,却并不跟着他走,收拾收拾心情对迹部道,“我没什么事,不用去医院,”他说着顿了顿,轻声道,“……而且,就算是真的有什么事,那也绝不是去医院能够解决的……”
迹部皱眉,正要再问,忍足却眼角余光一扫,忽然又看到了北园寺!
那家伙一身青学的运动服,居然重新回到了之前的那个位置!他想干什么?继续干预比赛?难道要让冰帝完败才甘心?难道一定要全部按照他的剧本来演绎比赛才能够停止干扰吗!不要太过分了!不要太过分了!
忍足心下顿时气血翻涌,原本已经强自压下的愤怒倏然重新点燃,甚至比之前更为激烈!不能让他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绝对不允许他再对冰帝做任何事……
忍足当即右手将网球拍往向日手中一扔,飞速地拉起迹部一只手,将矿泉水瓶一塞,而后抬腿就往青学方向冲去,迹部和条件反射接下忍足网球拍的向日,同时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的顿在原地,愕然地看着忍足飞奔而去,完全不明所以。
但忍足已经无暇理会他们是什么反应了,当他向北园寺飞快跑去的时候,北园寺也在同一时间看到了忍足,他反身就跑,没一会儿就冲出了比赛场地,忍足当即尾随而上,这时,下一场双打比赛已经开始了,迹部让向日追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而后沉声提醒宍户和凤长太郎准备下场。
忍足跟着北园寺出了比赛场地,经过门口的时候果然看见迹部常坐的车正停在那里,但他也只是一瞟而过,继续去追北园寺了。
其实忍足对北园寺的逃跑感觉有些怪异,北园从来都不像是这种逃避退缩的人,按照他惯常的反应,难道不应该和他争锋相对,最好搞的他下不来台才好么?他到底在跑什么?
但这时愤怒已经占据了忍足绝大部分的心神,他一时也没去多想北园反常的反应到底为了什么,只是紧紧跟在北园寺的身后,决定把话说明白,至少,不能让他回去干扰到比赛。
不过奇怪的是,无论忍足怎么跑,北园寺始终保持在离忍足二三十米的距离,忍足加快速度,他也加快速度,但忍足下意识放慢步调,北园寺却并没有趁机消失在眼前,即使遇到分叉路口和拐弯,忍足也总能看到他的身影,不至于追丢。
忍足追了半个小时后,心里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重,总感觉他似乎忽略了什么。又过了几分钟,忍足停下了脚步,北园寺也终于彻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