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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别了,远去的日子(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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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9日,蕾欧娜•冯•兰尼斯特公爵在齐格飞•吉尔菲艾斯一级上将的带领下,走在通往中央大厅的走廊上。

蕾欧娜的脸色很不好,连日的高烧将她的皮肤折磨得毫无血色,即使画了妆也无法遮掩;她的神情更是异常冷峻,琥珀色的眸子里仿佛结了层冰,冻住了往日的勃勃生气。

吉尔菲艾斯不时侧头看她,但蕾欧娜却始终对他的目光视若无睹。

今天见面以来,两个人就仿佛隔绝在各自的思绪里一般,没有与对方说过一句话,唯一的交流只不过是以目光相互问候的“早安”。

接近大厅入口时,士兵迎上来将兰尼斯特公爵带往为身份特殊的俘虏们安排的休息室。

吉尔菲艾斯目送蕾欧娜的背影在一群士兵的拥簇下越行越远,心中愈发担忧:蕾欧娜小姐又在发烧了。

早晨初见时还是明亮的浅粉色的嘴唇,到刚才已经是暗淡的灰红色了。这可不是因为蕾欧娜使用的口红会变色。

接见俘虏是胜利仪式的最后一个环节,吉尔菲艾斯担心蕾欧娜这样的身体情况会支撑不住。

贝尔玄克循着吉尔菲艾斯的视线看去,明白了上司驻足不前的原因。这些天,兰尼斯特公爵高烧不断的事,吉尔菲艾斯的幕僚都是知道的。贝尔玄克低声对吉尔菲艾斯说:“阁下,请医疗队在大厅外待命,您觉得如何?”

得到上司的首肯,贝尔玄克一刻也没有耽误,立刻联络了医疗队。

吉尔菲艾斯稳了稳神,终于迈开步子,走向大厅入口。

*

从巴尔巴洛沙的升降梯下来、踏上要塞的地面时,蕾欧娜就感到背脊发凉,紧接着,仿佛每走一步,就有更多的冰寒由地板导入她的身体一般,寒意很快侵袭了她的肩膀和胸口,渗透至全身。蕾欧娜知道自己在发烧,但与以往不同,她此刻还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的烦躁和不安,心脏仿佛正被一根不断勒紧的细钢丝缠绕着。蕾欧娜不得不攥紧拳头、夹紧双臂,才能止住身体本能的发抖。

今天的仪式上,“兰尼斯特公爵”将会被“罗严克拉姆元帅”接纳为“自己人”。之后,蕾欧娜就不再需要通过吉尔菲艾斯才能见到莱因哈特了。因此,她无论如何都要走完这个形式。由于担心自己的眼睛会泄露心中的情绪,她这一路上索性无视了吉尔菲艾斯的视线。

蕾欧娜跟着士兵来到兰尼斯特公爵专用的休息室后,就一言不发的坐在离门最近的椅子上等候召见。身体的凉意和心中异样的感觉混合在一起,汹涌反复,竟然酿出了一种怪异的恐惧感。蕾欧娜感到莫名其妙,她使劲摇摇头,深深吐吸了几次,努力令自己保持冷静和清醒。

*

大厅里,法伦海特接受了莱因哈特的邀请,脱去手铐,加入了军官们的行列。司仪紧接着高声宣布下一位接见者:蕾欧娜•冯•兰尼斯特公爵。

莱因哈特麾下的高级将领们都知道,在吉尔菲艾斯的征战记录中,只有这位公爵是不战而降。鲁兹和瓦列两位提督也曾私下里透露过他们在干达布斯的经历和感受。因此,在场的军官们对这位女公爵保持着不同程度的好奇,他们纷纷侧目回望。

浅栗色头发的年轻公爵昂着头,从容的走在地毯上。她的形貌之美固然引人注目,但真正令人移不开眼的是她坚毅的目光和冰冷的神色,还有那毫不掩饰的高傲,淡漠得将所有人拒之身后。

她根本不像投降者,更像独一无二的胜利者。提督们不由自主的冒出了这个荒诞的念头。

蕾欧娜在莱因哈特的面前站定,琥珀色的眼睛笔直的注视着金发的霸主,没有丝毫退让。反倒是莱因哈特不自在的微微错开了眼神,这个小动作仅有一瞬,除了蕾欧娜,也只有吉尔菲艾斯注意到了。

这家伙居然心虚!果然错在他!蕾欧娜在心中断定。

蕾欧娜没有向莱因哈特行礼,一来因为她自己没有这个习惯,二来也确实疏忽了,高烧令她的思维有些混乱。

莱因哈特根本没留意这种小细节,他只注意到蕾欧娜苍白的病容和谴责的目光。

莱因哈特压下心中多重的惭愧和少许的不悦,开口说道:“兰尼斯特公爵,尽管你一度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但我很高兴你能及时改过自新。既然你已经向我宣誓效忠,那么你在军中的位阶我将为你保留,你的杰出才能也将为我所用。现在,请你以帝国军技术准将的身份加入军官们的行列。”

这番话说得干净利落,摆明了不给蕾欧娜有多说半个字的机会。

这本来是莱因哈特为报前仇而特意设计的,想让那个常常让他气到有话说不出的家伙也体会一把那种憋屈的滋味。只要莱因哈特这样一口气说下来,任凭蕾欧娜事前做了多少心理准备、想了多少说辞,都得统统作废。莱因哈特曾经为自己想的这番说辞得意了好久,迫不及待的期望着看到它发挥作用的场景,甚至还设想过那家伙被堵了一肚子气、日后去向姐姐告状时,自己要怎么辩解……

然而,莱因哈特怎么也没有想到,当这一刻到来的时候,他的心情已经不复当初的雀跃,反而苦涩得想要借此躲避蕾欧娜的目光。

蕾欧娜早就被多日的压抑磨得没什么耐性了,发烧又令她几乎筋疲力尽。她恨不得立刻结束这个仪式,好把那家伙教训一顿,因此也懒得说话浪费时间。

吉尔菲艾斯默默的看着这完全变了味的一幕,心情愈发沉痛。

蕾欧娜一声不吭的退到地毯一侧军官队列的末尾,完全无视周围投来的打量的目光。她此刻感觉糟糕极了,缠绕在心脏上的那根无形的钢丝似乎已经勒紧到了极限,令她呼吸困难,四肢乏力,耳边除了自己爆炸般的心跳声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司仪又宣入了下一位接见者,话音刚落,行列的末端立刻发出了嘈杂声,原来是装在特殊玻璃棺里的布朗胥百克公爵的遗体被送进来了。

每个人都不无感慨地看着穿着军服、横躺在玻璃棺里的帝国最大贵族的遗体。

安森巴哈准将伴着棺枢走进来,他在大厅的入口处面无表情地对着莱因哈特一鞠躬,才以缓慢的脚步伴随着玻璃棺一起走上前。

极低沉同时也极清晰的冷笑声从两侧的行列之间传出。这是武人们在表达他们对一个把主君的尸体当作礼物来呈送、并要求投降的卑劣男子的反感。

蕾欧娜并没有加入其中。当棺材自她面前经过时,她索性垂下了眼帘,不屑于看那愚蠢的自绝者的尸首,也就在这时,下落的目光被低处一点红色的反光死死的攫住了。

反光的物体是戴在安森巴哈左手中指上的一枚宝石戒指。然而,那独特的红中带银的宝石光辉和指环上的花纹却向蕾欧娜泄露了它真正的身份。

蕾欧娜虽然没有亲眼见过这枚戒指,却曾反复研究过它的设计图,甚至仿照它制作过另一枚戒指。因此,她像清楚自己手指一样清楚这枚戒指的一切:工作原理、机械构造、乃至……杀伤性能。

一个投降者在这样的仪式上佩戴戒指型光束枪的目的是什么!?

那个答案让蕾欧娜停止了呼吸。她急切的想发出警告,喉咙却像被冰封住了,根本发不出声音;她焦虑的想要走上去阻止安森巴哈继续靠近莱因哈特,双腿却像被冻在了地板上,根本无法挪动半步……

安森巴哈打开了玻璃棺盖。

蕾欧娜丝毫不关心安森巴哈的这些举动,那点异样的红光已经占据了她的全部心神,在她心中点起了一把阴火,焦灼得她冷汗直下。她又急又气,身体不顾一切的想要扑上前去,双腿却依旧不听使唤,她猛地失去了平衡,在跌倒的一瞬间,她条件发射的拽住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位军官的手臂。

奈特哈尔•缪拉中将正和其他人一起注视着投降者的作为,忽然感到右手臂被人紧紧拉住,甚至还被加上了下沉的力道。他回过头,就看见兰尼斯特公爵正死死盯着棺材的方向,血色全无的脸上满是惊恐,琥珀色的眼睛里射出尖锐的光,乌红的嘴唇颤抖不止。

“兰尼斯特公爵,您怎么了?”缪拉心中惊疑,下意识的伸手扶了蕾欧娜一把。

蕾欧娜根本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事,她只看到安森巴哈从布朗胥百克的尸体里掏出了手提型加农炮,这时,手边有人刚好借了一把力给她,她撑住那只伸来的手,手心传来的温度终于融化了堵在她喉咙里的冰块。

“戒指!”

吉尔菲艾斯飞身扑倒了安森巴哈,同时听到了蕾欧娜声嘶力竭的叫喊。

“左手的!”

——蕾欧娜小姐,这枚戒指你最好戴在左手,万一右手被压制,还可以攻其不备。

红发提督的反应何其迅速,他立刻抓住了挥动到自己胸前的敌人的左手,然而银灰色的光束已经发射了出来,带着鲜红的血丝从吉尔菲艾斯的背后喷出。

其他提督们也同时被蕾欧娜的声音所惊醒。金银妖瞳的军官更是猛然想起初次见到那个少女时的情景,一瞬间理解了她的意思。罗严塔尔冲过去,一手搭在吉尔菲艾斯的肩膀上将他的身体拉开,同时抬起一脚将安森巴哈的左手踩在地上,安森巴哈不死心的发出了第二次射击,光束贴着地板射入墙壁。

提督们一拥而上,齐心合力抓住了安森巴哈,把他重重按压在地上。此时又有沉闷的声音响起,安森巴哈的手腕骨被吉尔菲艾斯硬生生拗断了。身受重伤,正在大量失血的吉尔菲艾斯还紧扣着暗杀者的手腕不放。

米达麦亚连忙用手帕压住了吉尔菲艾斯胸前的伤口,白色的手绢立刻被染成鲜红色。

“医生!快叫医生来!”

在大厅外待命的医疗队很快赶到了现场。医生快速检查着伤势,愈发严峻的神色无疑在告诉所有人:情况很严重。

动弹不得的安森巴哈发出了干涸的笑声,为刺杀莱因哈特失败一事向死去的布朗胥百克公爵忏悔。罗严塔尔阻止不及,安森巴哈咬碎了藏在臼齿里面的毒胶囊,追随故主而去。

*

蕾欧娜的视野中是一片鲜红,那颜色像极了吉尔菲艾斯的发色,却宛如一把冰铸的尖刀刺入她的胸口,彻骨的疼痛令她眼中的景象立刻模糊了。

“吉尔菲艾斯!”

蕾欧娜硬生生的从虚弱至极的身体里挤出一股破碎的力量。她跌跌撞撞的从提督们中快步穿过,全然不顾地板上的血污,跪在吉尔菲艾斯身边。

“莱……”吉尔菲艾斯费力的动着嘴唇,血从口中咳了出来。

“他没事!你闭嘴!”

熟悉的声音下达了强横的命令,却透露出不同寻常的暴躁。

吉尔菲艾斯不安的循声看去,他从未在那张精致的脸上看到过如此悲伤的神情,那双琥珀色眼睛里已经积起了一层透亮的液体。蕾欧娜眨了下眼,便有一滴滴落在吉尔菲艾斯的脸上。

冰凉的,却将吉尔菲艾斯的心灼烧得生疼。

蕾欧娜小姐,请不要哭……

吉尔菲艾斯顺从的闭上了嘴。只要能让她停止哭泣,吉尔菲艾斯愿意做任何事。更何况,他想确认的事已经从她那里得到了解答。

血液的快速流失令吉尔菲艾斯感到困顿,黑色的潮水从他的眼前蔓延至他的意识中。

医生完成了紧急止血处理。吉尔菲艾斯被抬上医护床,他还需要接受手术,以修复被光束枪击穿的心肺动脉。

蕾欧娜立在原地,目送医护床以她无法追上的速度滑出大厅。在经历了极度的惊惧之后紧接着又是极度的哀痛,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短暂的平静,蕾欧娜在目睹吉尔菲艾斯飞身阻挡安森巴哈的瞬间就产生的疑问终于伴随着她的怒火,猛烈的迸发了出来。

“为什么吉尔菲艾斯会没有带枪!?”

凄厉的质问,满含悲愤,回荡在死寂的大厅里,即使是感情并非细腻的武人们也不由得为之动容。

这声质问并没有指定回答者,但在场的提督们都清楚,只有一个人有资格作答——能命令吉尔菲艾斯一级上将交出配枪的,只有帝国元帅。

*

对莱因哈特而言,这一刻时间似乎停止了。他那冰蓝色的瞳孔一度只能看到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挚友。

只是为了救他一命。——对!齐格飞•吉尔菲艾斯不论什么时候、什么场合都一直在帮助他,保护他,无怨无悔的做他肝胆相照的朋友,并且包容他的任性。然而,他却想将这个如同自己半身的人与其他的提督同等看待。不准他带枪,才害得他不得不用血肉之躯阻挡敌人的枪口……

是自己害了他!

莱因哈特陷入了深重自责,也正是在这时,一声暴烈的质问更是化作一条裹了盐的鞭子,狠狠的抽打在他灵魂的伤口上。

——为什么吉尔菲艾斯会没有带枪!?

莱因哈特浑身一颤,看清了眼前的情景:浅栗色头发的友人正站在被吉尔菲艾斯的血染红的地毯上,她琥珀色的眼睛里含着前所未有的严厉苛责和——泪水。

莱因哈特感到窒息般的痛苦席卷而来,握紧了座椅扶手的手指不停的发抖。他连移开视线的力量和勇气都失去了。

*

对自己正在流泪一事全无所觉的蕾欧娜,毫不客气的将锐利的目光射向大厅前端的座椅上的人,却猛地收住了攻势。

那个骄傲的金发年轻人僵硬的坐在座椅上,冰蓝色的眼睛里仅剩一片空洞,就像一具被抽掉了生气的娃娃。

蕾欧娜从来没有见过莱因哈特这样萎顿的模样。

——吉尔菲艾斯是我的朋友。

——我要做的事,一定要有吉尔菲艾斯帮忙才行。

——只有吉尔菲艾斯才能帮我,而我获得的一切都要与吉尔菲艾斯共享!

莱因哈特曾经信誓旦旦说过的话语,在蕾欧娜耳边回响。

十年来,蕾欧娜一次又一次见证过莱因哈特与吉尔菲艾斯的情谊。吉尔菲艾斯对于莱因哈特的意义,蕾欧娜比任何人都清楚。吉尔菲艾斯生命垂危,蕾欧娜感到万分的恐惧和悲伤,对令他负伤的人充满了怨恨。莱因哈特难道就不会吗?他和吉尔菲艾斯相处的时间更久、经历的更多,他此刻的感受必然会是十倍甚至百倍于自己的吧!

蕾欧娜不由得为金发友人感到心痛,但是,对于莱因哈特让吉尔菲艾斯解除配枪、导致吉尔菲艾斯必须与敌人肉搏以至重伤一事,她也无法释怀。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疑惑的加剧令蕾欧娜烦躁起来。她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充满了吉尔菲艾斯的血的气味的地方,与间接害吉尔菲艾斯流血的家伙待在一起。

她应该去陪着吉尔菲艾斯的。蕾欧娜想着,看了一眼莱因哈特,最后一滴眼泪沿着她的脸颊滚落、消失。她转过身,向大厅门口走去。

“我等你的解释。”

冷淡的话语难掩怒意,一如既往的高姿态,像命令,像施舍,又像一种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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