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蝉声陪伴着行云流浪,孑然一身凋零在梦境里面(1 / 1)
最后那抹摄人心魄的微笑,可惜了张君怡没有回眸看着白清弦,那一抹只为她而笑的心动。
错过了这一抹微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抹微笑没有给张君怡。
或许,张君怡就是这样吧?精明中带着一点小小的迷糊。
是他动心了吗?白清弦微笑着看着欧阳云羲和廖翩,这个,是叫做‘初恋’吗?张君怡那种秀外慧中的灵动,让他感觉有种很舒然的感觉。虽然总是吵吵闹闹地,但,雨过天晴,天还是一样的蓝,水还是一样的清浅。或许,在他心中,廖翩就是一株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欧阳云羲是予独爱莲。而他,似乎已经爱上了菊花的高洁隐逸。菊,花之隐逸者也。张君怡就如这菊花,高洁,甚至默默无闻。这样的女孩,的确让人感到很温馨。
是或许不是,都不是很重要了。只要自己安心便好。如此,安好。
“怎么不说话?”欧阳云羲看着她躲避的眼光,温和地看着她。“恭喜你。”
“有什么好恭喜的,你去恭喜沐学长好了,是他赢得了这场比赛的胜利,是他为音乐系赢来的。感谢他吧,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先走了,主席长……”廖翩越是故意躲避,他就越是觉得心不安理不得,感觉就是,这样很不舒服吧。也是呢,自己没有去陪她……
廖翩甩袖离去,还是一直穿着这身衣服,没有改变。紫色的仪态,不禁让人心动。就这样穿着这身衣服出去,一阵风吹来,吹进了有些宽大的衣袖,廖翩搂住了自己,希望可以温暖些,她居然忘记换衣服了,真是自作自受。
现在回去,太丢脸了。廖翩这样想着,不想回去了。干脆,回宿舍好了。这样说,这样做。廖翩很快就沿着被雪覆盖的路沿途走回去。偶尔有学生路过,都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廖翩欲哭无泪,敢情她现在就是一直国宝熊猫呢?
回到宿舍后,便看到宿舍长洪子华正在往宫玥戈的对面,陵玥戈赶去。廖翩不明所以:这是怎么了?那么慌张?洪阿姨向来都是淡定从容地,现在,怎么会如此失控?想归想,行动归行动,虽然廖翩有心想阻拦她前去,但是,转念一想,或许她真的是有什么急事呢?思至此,廖翩猛然发觉到陈锦遥站在她面前。
廖翩尴尬地撞到了她的手臂,“陈学姐?你怎么在这里?”
陈锦遥嘻嘻一笑。“我还不是在等你们哦,我刚刚上完课,你就回来了,哈哈!怎么样?此行可顺利啊?文学系那边有没有刁难你们?”陈锦遥想问的只不过是雨若舞有没有故意刁难她们而已。
终于听到她想问的了,廖翩呼了一口气,朝着陈锦遥调皮地眨眨眼睛。“学姐啊,这冰天冻地的,你让我孑然一身地站在这里被寒风吹雪花打,敢情你是想让我享受这冬天的氛围吗?要不,你也脱下外套试试这种感觉吧?”廖翩说者无心,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而已,竟然让陈锦遥当了真……
陈锦遥这才想起她昨天犯胃疾,大惊失色,连拖带拉地拽起廖翩的衣袖,往楼梯边送。她怎么就忽然忘记了这一点呢?
又想起张君怡昨天说的话,心里又在有些犹豫了。看廖翩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了吧?那她,要不要告诉她真相呢?还是,等张君怡回来再说吧!陈锦遥斟酌了一会儿,终于决定好。
如果曾经拥有过,就不必去强求什么结果;这世界许多东西没有永恒,许多事情也没有结果;既然曾经拥有过爱,那该美丽的照旧美丽,该辉煌的照旧辉煌。
在这个世界上,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遇见了谁,根本无法预知。
小翩,你会不会觉得,爱,是不真实的浪漫?不知道你信不信,我却无比相信。因为命运真的很神奇,它若不要与你相遇,两人之间就是一墙之壁。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那次,英语竞赛,她皱着眉头把英语单词字句翻译出来,虽然不是很流畅,但,也融合了他的心血。
或许这就是命运吧?那么奇妙的缘分,让他们相遇,相知,相识,却未得相恋……这是这份感情中,唯一的缺陷吧?和她相识已经十年有余,这十年的感情,岂非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冲破的?若是如此,也太不堪一击了。
这就是上天注定的,明明喜欢的人,却不可以厮守终生;不相爱的人,却偏偏被凑成一对。这是命运在捉弄人吗?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那为何,上天要对他如此?家世显赫,他不需要,他同样可以做到和父亲一样,白手起家。锦衣玉食,他已经看淡了。钱再多又如何?富可敌国又如何?假若没有真心实意想要的,那又何必赐予他那么多不爱的?这是在折磨他的意志吗?
改变不了的,只能乖乖去接受,不可抗拒……
白清弦看着一身正装的欧阳云羲坐在软榻的沙发上,衣服的颜色与沙发的颜色混为一体,心里却是无边惆怅。白清弦没有敲门,也没有进去,就这样留着门开着,自己则斜靠在门边上,注视着深思之中的欧阳云羲。他知道他的性格,虽然温和无比,看上去是那么完美,无一丝毛病可以挑剔,但是,也就是这样的人,才会被伤的那么深吧?
炽热的眼光注视着他,欧阳云羲抬起头,看相站在门边的白清弦,没有那么拘束,只是轻笑。“来了,怎么不进来坐着?”
“看见你在想事情,就不打扰你。”白清弦默默地看着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忽然就笑了一笑,让欧阳云羲有些摸不着头脑。
“笑什么?”
“没什么。”
“那你还笑?”
“我心情好。”
欧阳云羲无言以对,也就独自想着他说的话。猛然间,他抬起头,看白清弦,他的笑容还未褪去,让欧阳云羲有了感悟。
“你是想说我昨天为什么没有去看她,是吧?他相信,她不会瞒着他的,因为,没有必要。欧阳云羲的性格他了解,十多年的友情,总会有些心有灵犀的感应。他也不必去开口说是,或者不是。也没有什么必要去说是,或者不是。这样,也没什么,或许是因为他知道,他不会瞒着他,任何事情。所以,这样放心,这样安心。
听着他的话,白清弦注视着他。不知怎的,想起了那些年,他也是和现在般,静静地想着心事。那时候的他。心中只装的下廖翩那悱恻缠绵的柔情;也就是说,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人,却是无可奈何的结果。这是宿命吗?那么绝情,狠心拆散一对对不是恋人却也做不成朋友的人。
说到无情,也莫过于宿命了吧?
“其实,你爱不爱她,那都是另外一码事。我知道长辈的话,不可不听,但是,你为什么不会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去看她?你知道吗?张君怡昨天怎么和我说你的吗?她说,原来我看错人了啊,本以为,他会一散会就跑来陪廖翩的,但是,似乎是我想错了。若是不爱,什么都是假的。又何必去欺瞒廖翩的感情?虽然,她没有真正接受你。”
欧阳云羲感觉心里很不舒服,这种感觉,很久,很久萦绕在心口的那个位置,很难受,很难受。
复述了一遍张君怡的话,欧阳云羲不想也知道张君怡口中的‘他’指的是谁。那不就是他自己吗?还有什么可去埋怨的?那都是他自己自找的!张君怡说的没错,若是不爱,什么都是假的。又何必去执着这份感情?
“弦,我是不是特别没用?”欧阳云羲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往日风采奕奕的眼神此刻已无焦距,完全散漫。纵然室内温度很暖和,但是,暖的了他的人,暖的了他的心吗?答案是不可否认的,没错。的确暖不了他的心。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与别人无关。“从小的感情,还是抵不过一时颠沛?”是命中注定两人不能在一起吗?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相遇?既然没有缘分,那就干脆让他们永远别相遇好了,往日那么精明的一个学生会会长,如今那么颓废,让人怎么看都不像话。这哪里像一个大学生?明明就是一个为情所困的人。
欧阳云羲没有接下白清弦的挑衅,只是回到茶几前,端起茶杯,看着白清弦,白清弦也在看着他。两目交汇而望,欧阳云羲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没有丝毫的眷恋。一点也不像平常的他。
你变了!
这是白清弦在心里的肯定……
张君怡正愁找不到廖翩,看见了安月晴和安夜越。好像是叫做沐以凡的大四音乐系学生,他蛮厉害的嘛,连那个檀萦都甘之如饴地接受失败,看来,还真是不简单呢!”
安夜越敲了敲安月晴的头,“乱想什么么,别想那些莫须有的。”安夜越冲张君怡抱歉一笑,张君怡理解地点点头。随即,安夜越又开始和两人讨论。“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个叫做凌梓鑫的?就是坐在雨学姐旁边的那个男生,他一直专注着雨学姐,好像,仿佛是认识已久的老朋友一般。安夜越若有所思地想着安月晴说的话。也不是不无可能的。虽然如此,但是,她的事情,他们似乎也管不着吧?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匪浅。同父异母的姐弟,谁会亲如同家人?这毕竟是一件比登天还要困难的事情。就算,真的会有,那也是不会在他们身上发生这样好的事情。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三人有说有笑地走在雪地上,安夜越有些不自然,张君怡也有些不自然,只有安月晴在中间,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让两个人靠近。安月晴的确对张君怡有一定的感情了。但是,至于这份感情中,掺杂着什么,旁人就不可而知了。况且,她在别人眼中,永远都是那么清丽脱俗、高贵顶顶的那个安大小姐,安月晴。
像海不曾疑惑天的蓝,人生,是一场又一场的缘,不知道,哪个驿站邂逅,亦不知道,哪个路口分手。遇见就是缘,一定要感激;相识就是美,一定要真诚;相知就是懂,一定要珍惜。打断了廖翩做题的思绪,正因一道题而苦恼着,又来一个电话,心情难免有些不好。她是廖翩,她不是伟大的神仙啊什么的,她微不足道,如同一粒沙粒。
熟悉不过的号码传来,“喂,男朋友。”
廖翩随意的一句话让张君怡心中叹了一口气,对于廖翩的称呼也没多大在意,简简单单地应了一声,从所未有地柔情注视着刘昊,转身,带着手机出了去。过程简单明了,没有说一句话。枫华医院行政大楼B座三楼二十八号房。
廖翩穿好衣服,走出宫玥戈,枫华医院?看来蛮远的,还是有点距离的。但是,既然张君怡说了,去也没有什么事情,也就这样吧!
拦了一辆出租车,廖翩急忙钻了进去。冬天,不可小觑。那么冷,冻死人都有可能。
“小姐要去哪里?”
司机是一位老头子,说老也没那个程度。透过后视镜可以看到司机正在询问她。
“哦,麻烦带我去枫华医院行政楼。”廖翩急忙应道。
司机应了一声,便没有在再口说话了。导航的路线十分清晰,廖翩可以看出了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廖翩不慌不急,手放到上衣口袋里面,没有掏出来。就这样静静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