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心若灵犀知天意,一双眼,能将万千看轻(1 / 1)
每人手执一份文件,都是关于辩论赛制的要求,廖翩和张君怡来的时候,雨若舞已经找好位置坐了下来,刚刚着地,就已经有一位年迈的老教授走了进来。一直都是老教授在说话,他指着荧幕上的实例给三个系的学生讲着,暖气源源不断地吹进来,让人不觉产生了热意。不知道讲了多久,老教授看了一眼怀表,时间也过得差不多了,已经将近八点钟了。
“好了,你们快去学校的汇演学室吧,会议已经快要开始了,还有三分钟的时间。”
老教授抛出的一句话让在场的学生都激动的连跑带跳地飞奔出学室。
“靠!”张君怡不由得说了一句粗口。要知道校园的任何聚会都不能迟到,这是学府校规之中的一条:任何学生在任何聚会不得推迟时间,迟到。否则,扣学分二十五分。真是撼动人心的校规。
“快走吧,迟到就不好了。”廖翩捂住手心,拉着张君怡一起跑,虽然寒风刺骨,但两人在一起总会觉得很温馨。
三分钟时间跑完两公里,还真是大学生的风范啊!
汇演学室,还是和上次一样,静静地流淌着柔和的音乐。偶尔会有一些杂音声音传出,但是仍旧不失优雅。
找不到陈锦遥和雨若舞,廖翩和张君怡只好放弃坐在一起的想法。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坐下来不到十几秒钟,会议就开始了。
远远望去,欧阳云羲坐在最下面的第二排,颜飘珩坐在欧阳云羲的右侧,第一排是一些老教授的位置。
乐止,更加显得会场的宁静。所有的学生都自觉的将手机放下。八点整,学室灯火辉煌。学府的校长,系长,部长,主任,都在主席台上端庄地坐着。一本正经的西装,看起来严肃而不失端重。
主持的人是欧阳云羲,他一身白色西装,看起来虽然严肃,但是,却又给人一种感觉相似的乳白色精灵,让人看得不真实。
欧阳云羲讲的大多数都是关于辩论赛的事情,赛制、时间、地点。
不不久,廖翩猛然感觉肚子传来一阵阵疼痛感,连忙捂住肚子,紧咬著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张君怡发现廖翩的不正常,看见她眉头紧促的样子,感到了有些不寻常。压低声音问她,“翩儿,你怎么了?”
“胃疾。”她今天真是糊涂过头了!居然连自己没有吃饭就会胃痛的习病都给忘了。
“啊,我居然也忘了,天啊,你怎么办?”张君怡有些紧张,把手抚祝廖翩盖在肚子上的手,轻轻抚摸,她也忘了,还记得上次她胃疾的时候,撑了十分钟不说话,便晕倒在了床上,要不是她父亲及时发现,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呢。从那以后,她就一直牢牢叮嘱她要按时吃饭,搞得都有点不好意思。
“忍一忍吧,应该很快的。”廖翩往好处想,欧阳云羲做事从来都是不会拖泥带水的,应该会很快的。
“那有事一定要和我说,不要硬撑着。”张君怡还是不放心地嘱咐着她。
张君怡揽住廖翩的肩膀,扶住她,尽力让她往自己的身上靠,而廖翩,早已是痛苦万分了。但是她一直忍着不去出声。胃疾的痛苦让她痛不欲生,想就这样昏过去,睡着了就好。但是这是学府最重要的会议,不允许任何学生做出对此不敬的事情。而且,她也不想因为这一点点事情去麻烦张君怡。廖翩死死的捂住肚子,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也不知道,现在在说话的人是谁,是欧阳云羲,还是另有其人。她不知道,也没办法知道。因为,胃疾的辛苦让她没有办法去思考,只能紧紧地控制自己不要倒下。
此时,欧阳云羲早已坐下了台前。刚刚在台上讲话的时候,注意到圆状后的角落边的张君怡和廖翩,只见张君怡用手搂住廖翩的肩膀,而她臂弯之中的廖翩却是眉头紧促,不能伸展。看样子十分痛苦。欧阳云羲恨不得马上跑到她身边去问她有没有事情,碍不碍事。但是,理智不允许他这样做,他也不能这样做。颜飘珩不能离开身,那也只能找白清弦了。或许,白清弦可以吧?毕竟只是部长而已,走动一下也没什么大碍的。
说如此,便拿起手机,给白清弦发了一条信息。
白清弦因为是部长,所以坐在第五排的位置上,因为他不太喜欢抛头露脸地,所以就坐在侧边,也没有太多的人关注到他。远远望去,白清弦无所事事地坐在那里,甚是清闲。忽然感觉手机震动了一下,白清弦睫毛闪了一下,拿出手机。会议上不允许任何不雅的声音打断思维,所以,所有学生的手机铃声一律全部关闭,不允许打开。白清弦手指滑了一下,是一条信息,是欧阳云羲的信息?白清弦一头雾水,欧阳云羲给他发什么信息?
“弦,小翩那里好像出事了,我走不开,你帮我看一下,她和张君怡在一起,偏东边的圆状角落处,注意些,别被点名了。”
白清弦看见欧阳云羲用手机点了点,便点头,示意他知道了。白清弦见每人注意他,就踏步起来寻找张君怡和廖翩的身影。偏东,圆状角落……
白清弦看着角落边上的人,很快认出了张君怡,显然张君怡也看到了他,眼神交汇撞在了一起,白清弦不自然别过头去,往偏东的方向过去。而张君怡则是一脸着急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
这条通向张君怡那边的路似乎有些漫长,白清弦还是很耐心地走了过去。
已经过去整整三十分钟有余了。此时的廖翩,早已痛的不知所措了。眼前一暗,灯火辉煌,人群密集,全部都化为单一的黑色。廖翩倒了下去。些许是熬不过这份痛苦,承担不起这份胃疾给她带来的辛苦,她晕倒在了张君怡臂弯中。
“翩儿!”张君怡压低声音呼唤道。
无法快速赶来的白清弦十分焦急,想在短时间内跑过去廖翩那边是不可能的了。突然,白清弦看到了安夜越,犹豫了一下,还是朝安夜越招了招手。
敏感的安夜越很快就注意到,白清弦也用同样的方式发了一条短信给安夜越,安夜越领意地点点头,看着白清弦的样子,看来事情还真是严重。安夜越也不放松,安月晴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坐在原位。只听见安夜越让她不要乱动。
“她怎么样了?”安夜越疾步走道张君怡和廖翩那边,“是发烧了吗?”
张君怡慌乱摇摇头,语气明显压了下来,但是却充满了无奈。“不是,廖翩胃疾,晚餐还没吃,昏倒了。而且会议又不许人出去,她硬是不让我带她出去。”
安夜越大惊,“什么?胃疾?那,怎么办?”安夜越也想不到什么办法,逼不得已,才想出一个办法。“只能这样了,后果我担着。”
张君怡瞪大了眼睛,看着安夜越,“你……”
一个人,一段光阴,或薄,或重,都任凭自己。过程中可以加一缕香,加一滴露,加一半清风,加一弯水色,细节丰满了,人心自然也就是无比的充盈。一些长短错落的句子,以及来不及整理的情绪,不必刻意的要说给谁听,也不需要有人能够读懂,只需稳稳妥妥的收藏好,就放入一阙旧词的页脚,用深远的沉寂去陪伴夜的安静。眼里有情,情生温暖,温暖在心,则万念可安。善良的心是波澜不惊的心,像津津细流一样缓缓流淌,懂得顺应,懂得舍得。内心的善良是与生俱来的,一旦失去了,你的心灵就不得安宁,身体也像行尸走肉一般,好像生活总是缺了些什么。如果不具备耐心去等待成功的到来,那么就只能用耐心去忍受长久的失败。
会议结束后,已经是十点多了,学生们也不用晚修了。
正当校长和欧阳云羲讲话结束之后,白清弦给欧阳云羲发来消息,说部里还有事,让他去校医室。因如此,欧阳云羲和颜飘珩疾步奔跑在校园里,雪枝间落下来的雪倒在欧阳云羲的身上,他毫不在乎,就这样,急匆匆地跑到校医室。
跑过去时,路边的学生都不禁感到有些奇怪。主席长这是要干什么呢?跑得那么急。
最真挚的感情,莫过于欧阳云羲对廖翩数十年来默默无闻的爱护了吧?或许是的,欧阳云羲的爱是淡雅出尘的,而刘昊的爱,是肤浅明显的。这样的爱,还叫□□吗?欧阳云羲可以给廖翩一个独一无二的心,而别人,就说不定了。亦者变心,亦者多情,数不胜数。
廖翩不是那种微微一笑很倾城的女子,她也不是那种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女子,她只是众多荷花之中的一支默默无闻的花骨朵儿罢了,若是没有注意到,反而是衬托了这一塘的净荷。但是,也就是这样的一个默默无闻,才貌并不出众的女子,也就这样,被一代才子无法自控地深深爱上。
有人会问,这样为一个女子,真的值得吗?
对于一些人来说,或许是不值得的,但是,就是被别人觉得不值得的人,却被欧阳云羲视为珍宝般护在手心,纵然她对自己那么冷然。
奔跑在冰天雪地之中,无疑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稍不小心,便会摔跤。但是,心急如焚火般的欧阳云羲却健步如飞。踏雪而来,寻找他最美的女子。但是,也就是在最关键的时候,经过一个昏暗的路灯下,走歪了路,使得树枝上的雪泥掉落下来,狠狠地砸在欧阳云羲的头顶!虽然不会很痛,却是会令人感到一阵阵的心寒。欧阳云羲不甚在意,用手拨去在头顶的雪,也就是这一举动,让细长黑暗的树枝有了时机再次刮伤他的手。旧伤,已然复发……
欧阳云羲险些摔倒在地,不过还是挺了过来。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让他觉得,这条路太过漫长,让他有些不适应这条路的长度了。他第一次觉得,走一条路那么吃力与艰巨。
廖翩既不是什么高贵的公主,也不是有钱人家的大户千金,只不过是一个很平凡的女孩而已。安夜越、白清弦、张君怡都站在她的床前。雪白色的床单衬着她那冰白的脸庞,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一抹白,狠狠地刺伤了欧阳云羲的瞳孔。
见到白色的灯光,可以看出欧阳云羲的脸庞也是有些惨白的,但是他有意遮住伤口,将衣袖拉下来了一点,以至于无法马上看到他的伤口。因为雪的缘故,冰凉的感觉,让欧阳云羲的伤口在隐隐作痛,但是他忍了下来。他在玻璃窗前凝望着廖翩紧紧闭上的双眼,依旧没有睁开的痕迹,右手上注射着点滴液,一滴一滴,仿佛滴进他的心间……
凌听恒坐在办公室,没有注意到欧阳云羲已经到来,还在办公。而,欧阳云羲深深看了一眼廖翩,便转身,让他的身影,消失在监护室前。
欧阳云羲轻轻推开凌听恒办公室的门,敲了一下,正好让凌听恒看见他。凌听恒微笑,显然不知道欧阳云羲和廖翩是认识的,他只知道,欧阳云羲的那位心上人,似乎名字之中,也带有这么一个‘翩’字。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她呢?凌听恒注视着欧阳云羲,看见他脸色似乎不太好,有些奇怪。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现在那么惨白?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凌听恒起身,走到欧阳云羲面前,凝望着他。“云羲,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看他穿的那么暖,想必不是冻着的吧?别有他因?
“舅舅,那个女孩怎么样了?”欧阳云羲此刻只想着廖翩,想着她看着自己时,眼中那一抹柔情。虽然她不接受自己,而自己也没有和她在一起,但是,对于爱,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改变。
凌听恒一头雾水,“什么女孩?”
“就是不久之前送来的一个女孩。”
凌听恒一下明了,看着欧阳云羲眼中毫无焦距的样子,心里暗自心想,难道,这个廖翩,就是他的那位喜欢的女孩?想起了廖翩眉清目秀,虽然送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了,但是还好,没有伤到什么地方,只不过是太长时间没有进食了,所以以至于昏迷。“那个女孩,是你什么人?我好像不认识。”
凌听恒就故意不透露廖翩的任何情况给欧阳云羲,默默注视着他温和的脸庞。此时的欧阳云羲,本来宁静的脸上有了一丝丝着急的色彩。倒是让凌听恒心有领会了。“看来,我知道了。她就是你和你妈妈说的那个女孩吧?”
欧阳云羲无奈点点头,看着凌听恒的眼神几近恳求。
毕竟是医者父母心,凌听恒也不隐瞒,按着他坐下,倒了一杯白开水,才不紧不慢,不吭不卑地坐到他的对面。“其实她只是因为晚饭没有及时进餐,然后加上本来就有的胃疾,以导致会难受地昏倒。可以从她的心率看得出来她在坚持的时候是有多么刚强的,一直用信念支撑着自己。所以,能撑到现在算是不错的了。”一看欧阳云羲的脸色,就知道他要问什么,凌听恒便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刚刚在给她注射葡萄糖营养剂,她身体算是好转了一些,只不过,醒来之后肯定会有一些反常的胃痛、或者肠胃不好、厌食都有可能。外面的那个女孩好像是她的室友,你让她去食堂弄一些清淡一点的菜系,醒来之后充饥就不会再胃痛了。”
欧阳云羲点点头,眼迷离,眸中尽是一片感激之意。“好的,谢谢舅舅。我知道了。”迟疑了一下,手没由来地刺痛了一下,看见廖翩还未醒过来。没有出去,倒是掀开了伤口,那片触目惊心的血红让人胆颤心惊。
而,低头看文件的凌听恒注意到欧阳云羲还没有出去,便抬头“你怎么不出……”话没说完,抬头的那一刹那间,看到了欧阳云羲挽起袖子看到了那片触目惊心的血红。话锋一转,倒是有些焦急,从椅子上起来,疾步走到他身边,用手抬起他的手,看着以前的伤痕有了新的血迹,眉头紧促。“怎么回事?怎么又流血了?而且,伤痕那么新,血液也刚刚被冰雪凝固,你怎么回事?”
边说着,凌听恒也不放松,连忙牵着欧阳云羲到医务区去清洗伤口上药。
“刚刚不小心被刮到了,恰巧刮到上次那里。”欧阳云羲无奈答道,他不想隐瞒凌听恒,毕竟他不但是医生,而且还是他的舅舅。
凌听恒没有再答复,轻轻脱去他的外套,尽量不碰触到伤口,但欧阳云羲还是轻轻地‘嘶’了一声。若不是校医室内如此安静,恐怕他的这微不可闻的一声痛呼凌听恒是听不到的了。“忍着点!可能会很痛,你的手需要敷药了。”
凌听恒用消毒清水洗了一下欧阳云羲的伤口,欧阳云羲忍着痛,没有开口。血液脱落,与消毒水融为一体。凌听恒从冰箱拿出消毒过的纱布,轻轻盖在欧阳云羲受伤的地方,有些冰凉的感觉。按了几下,欧阳云羲的眉头促紧,还是没有出声。未留下的血液被纱布吸入内层,凌听恒又把纱布揭开,将沾了血的纱布丢进消毒垃圾桶里。拿了一支棉签,沾了消毒水,“忍着,千万别握紧拳头。”见欧阳云羲点头,凌听恒这才开始上药了。药水一碰触到破皮的伤口,欧阳云羲就紧紧皱眉。校医室内本来就是充满医药的消毒水味,浓浓的,无一不彰显着这是校医室的标志。
凌听恒小心翼翼地为欧阳云羲敷上消毒水,并用雪白的纱布缠绕住他的手臂处。最后,绑好,束带,为欧阳云羲包好之后,欧阳云羲如释负重地坐了下来。“谢谢舅舅了。”
凌听恒收拾着医用道具,一边没好气地看着他。“你这小子一个月就来我这里两次了,真搞不懂你,也不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你妈妈知道了,难道就不会担心吗?你为自己想想行不行?我的欧阳大少爷,你注意下自己的身体健康好吗?我看你这样,整天惊心动魄的,你自己没察觉什么,在别人眼里看来可真是怕死了。”
在此时,欧阳云羲就像一个小孩,而,凌听恒就如一个长者,语重心长地教导着欧阳云羲。
“舅舅,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欧阳云羲诚恳地承诺道。凌听恒也就信了。因为他知道,只要是他承诺过的事情,一定会信守。
“好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吧天色也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至于那个女孩,我会处理好的,你放心。”凌听恒擦过欧阳云羲往办公室走去。他轻叹:难道现在的大学生都喜欢上最不该喜欢的东西?
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欧阳云羲听见凌听恒让他快点离开,也懂得他的意思,便穿起外套,告别了一声,便举步维艰地走了出去。每一步都那么沉重。因为隔音效果很好,而且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廖翩身上,都没有注意到,欧阳云羲的来去行动。
看着静静躺在床上注射点滴的廖翩,滴答滴答的,欧阳云羲就这样站在玻璃窗前,凝望着她的睡颜。看着她的样子,不温不火,如同最宁静的蒙娜丽莎。欧阳云羲看着她紧闭着没有一丝松懈的眼眸,黯然地低下了头。
鼻间温润的气息喷在玻璃上,泛起白雾。欧阳云羲自知失态了,本想进去看看她,离她再近一些,但是,凌听恒的话又在他的耳边响起。坚决的心再次动摇了。欧阳云羲努力甩掉脑海之中的念想。
不可以,不可以再进去打扰她了。
欧阳云羲狠下心,看了她一眼,就跑出雪外。凌听恒无情而冷酷地狠下心来看着拆散了欧阳云羲和廖翩的那种悲情。想必那小子现在肯定在某个地方毫无焦距地行走吧?思至此,凌听恒倒是有些于心不忍了。但是,鉴于,这是姐姐说过的话,就在于这一点,他必须做到。侄子,抱歉了!
白清弦时不时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声音压到最低,却是包含着无尽的焦火。“他怎么还不来?”会议都已经结束了那么久,况且,他刚刚才发了信息说就到就到。依他的性格,不会言而无信的啊!白清弦眼帘下全部都是疑问,心里也在暗自猜测原因。但,猜测只是猜测,也不能完全信服。廖翩毫无醒来的迹象,倒是让白清弦的心半吊了起来。
安夜越也感到奇怪了,欧阳云羲向来以身作则,说到的事情必然做到。今天这是怎么了?明明约好的,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倒是在一旁看着廖翩的张君怡,才放出狠话。“还说呢,还等他?我估计,等到他天都快亮了。他或许在宿舍躺着吹暖气吧?哼!”口上这样说,但是,张君怡毕竟是女孩子,肯定会心软的。问题就是,欧阳云羲此时还不来,这不证明了他言而无信吗?难不成,他这数十年来的,都会是伪装?
很快的,张君怡便把这个念头取消了。他那副温文雅儒的样子,不像是这种人。
“好了,不许胡说。或许只是他被事情耽搁了而已。”安夜越悄声责备道,语气却是从发所未有的柔情,害得张君怡无言以对,只能暗自为廖翩抱不平。
时间如流水,逝者如斯夫。不知不觉,已经将近十二点了,张君怡此刻再也不顾什么,心里是无限怒意。都换了两大瓶点滴了,欧阳云羲还不来,这是将廖翩抛之脑后吗?白清弦也有微微地不解。今天这是怎么了?开个会而已,有必要那么久吗?眼看着就要进入全寒点了,欧阳云羲此时还没有来到。说迷路那是假的,校园的路都几乎用一天多的时间走遍了,怎么还会迷路?
“安部长,这是怎么回事?”白清弦不解地看着安夜越,邪魅的脸上,也可以见到简简单单的怒意要喷发。白清弦安抚着张君怡,又不可以打电话给欧阳云羲,便为欧阳云羲解释道。“好了,君怡。这点滴也差不多输完了。廖翩也差不多要行了。你帮我去凌医师那里讲一下吧?然后我们把她送回宿舍。”
张君怡无奈的点点头,蹑手蹑脚地推开门走了出去。只怕打扰了胃疾的女孩。
“怎么办?张君怡要是生气了,我可支架不住。”白清弦有些焦急。这个欧阳云羲,给他丢下那么一个烫手的大山芋,自己倒好,不知道跑去哪里了。“你是知道的,她整颗心都在廖翩身上了。”
安夜越也苦恼着,该怎么办才好呢?“啊,对了,不如我待会去食堂去弄些粥给她吃,她都没有吃饭。然后,现在那么晚了,应该查宿舍了,我们都忘记请假了。还有张君怡和廖翩,都没有请假,还得回去接受调查呢。这下麻烦大了呢。”安夜越倒是相信欧阳云羲。虽然和他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从他的各个方面来讲,都很细心,有恒心,有耐心。所以,他相信,欧阳云羲不会去做那样的事情。
“这个不是问题,问题就是,他怎么还不来?”虽然廖翩会无所谓,但是,张君怡若是知道,恐怕,对欧阳云羲的脸色好不到哪里去了。怕是不会让欧阳云羲靠近廖翩。白清弦倒是在担心欧阳云羲了,用腾讯给欧阳云羲发了条信息。“怎么还不来?”
凌听恒进来了,张君怡尾随其后。张君怡挑开廖翩的被子,廖翩穿了一件薄薄的蓝色毛衣,仅此而已。凌听恒用听诊器按到廖翩身上,室内白色一片,只觉得,廖翩的生命就如同这白色般迷茫。
“身体还好了。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的。这个就没什么大碍了。以后注意饮食时间。待会回宿舍的时候记得去食堂看看还有没有小粥之类的。冲杯牛奶暖暖胃就可以了。”凌听恒只对着张君怡一人说话,因为,他想着,这两个男生,白清弦他认得,另外一个可能只是朋友而已。而且,在场的也只有张君怡一个女生,或许是同一个宿舍的。凌听恒总结地对张君怡说,而张君怡也很用心地记了下来。
凌听恒小心翼翼地拔下针头,放在托盘上,端了出去。没有再说什么。而白清弦尾随其后,跟着他一起出去了。
张君怡也不甚在意。安夜越有点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凌医师,你方才有没有看到云羲?”白清弦自然是认识凌听恒的,如果欧阳云羲来过,凌听恒自然也就会知道。而欧阳云羲为何不进去看廖翩,这件事情,也就不言而喻地结果浮出水面了。
凌听恒自顾自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嘴角却是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没注意到云羲,可能来过吧,你去问问前台就好了。”
白清弦总算是看出了什么端倪,看样子,凌听恒不说的话,只能明天去问欧阳云羲了。欧阳云羲有意地看了一眼手机,没有任何信息,一连刷新了好几次,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来了几条管弦部的信息而已。白清弦也没有心情看下去了。走道护士站前台,询问着值班的医生。几个护士都说有人来过,而且有几个,都是找凌听恒的。白清弦满脸不爽,但还是道谢了。来了一个人找凌听恒说是欧阳云羲那是十有八九是欧阳云羲。但是,若是来了几个人,那可判断就有些难度了。
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廖翩已经醒了。一直在向安夜越和张君怡表达歉意。白清弦这才笑了出来。:“好了你,现在还会有点痛,你注意一下,我们带你回去宫玥戈,然后呢,我去食堂给你看看还有没有吃的,给你填饱肚子。”
“谢谢。”廖翩一抹白色的微笑让白清弦没眼看下去了。这样虚弱的她,怎么没有人在意?
看在白清弦和安夜越的面子上,张君怡只是冷哼了一声,没有把欧阳云羲没来的事情说出来。给廖翩披好大衣,廖翩穿上鞋子。张君怡便扶起她,挽着她的臂膀,“走了,瓶子,我带你回宿舍。这里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刺鼻,对你身体不好。赶紧走吧!”
安夜越有些错愕,但还是很快伪装起来了。
学过生物都知道,医院有消毒水的味道是因为要杀菌消毒,防止细菌感染了病人,使其病情加重。而张君怡却说这冲鼻的消毒水对廖翩不好。还真是找不到理由了。
夜,很安静。特别是宫玥戈,灯火已灭,宁静地只听得到雪的呼啸声。安夜越背着廖翩,一步步走回宫玥戈。张君怡倒是不在意什么的样子,把头转向别处。廖翩倒是有些尴尬。
三人无语,沉默在时间的长河里。这条路,或远或近。或许,在不同人的眼里看来,却是不同的路程吧。
心慈脸善的宿舍长——洪子华还是很温和地接待了张君怡和廖翩。由于男生是不能进出宫玥戈的,所以,便由洪子华把廖翩扶了进去。张君怡,则在茫茫大雪之中,等待着白清弦的到来……
其实,真正爱一个人,需要用心浇灌。
相信这句话,很多人都懂。爱,就像一种昙花,很美丽,但又易逝。要想让这朵花长期地开下去,永不凋谢,就需要懂得用心去浇灌。这样一来,昙花才有足够的水分生长,从而开出芬芳的花朵。很多时候,很多人就在身边,但是,却不懂得珍惜,一旦错过就不再拥有。所以,得到了,就要懂得珍惜,不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它的宝贵。生活有时候真的很忙,忙到没有时间陪自己的爱人,没有时间留在家里,但是,一个电话,一声嘱咐,可以很好地融化彼此间的这段距离。也许,生活真的很琐屑,这往往会不知不觉地忽略了自己的爱人。其实,爱情真的需要彼此的心在一起,时刻惦记着对方。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抛下呢?这又是因为什么?因为舅舅的一番话,他就将廖翩留在了校医室?说真的,他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