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不见(1 / 1)
紫衣低估了卓东来的执着。
紫衣在卓东来的卧室里呆了三天三夜,昏天黑地。
卧室中始终灯火辉煌,让她不知白天黑夜,只能凭借郭青进来的时间判断时辰。
三天来一直瘫软在卓东来的床上,让紫衣想起自己刚被卓东来捉住的时候,也是被卓东来关了三天三夜,生不如死。
还好现在他只是想要自己的种进入她的身体,并没有对她进行其他的折磨,所以紫衣只是在不停的喂饱卓东来的欲望。
紫衣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撑爆了,肿胀的厉害。
卓东来从抽屉里拿出那些形状各异的小瓶子,涂在紫衣的身上,紫衣不知道那些是什么,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忽凉忽热,完全不由自己控制,只在卓东来的掌控之中,让她怎样她就只能怎样。
哀求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已经说累了,说不出来了,只剩下呜咽。
卓东来半靠在床上,品着杯中的葡萄酒,看着他那本似乎永远都看不完的书。
每隔一段时间卓东来都会回过身来看一眼紫衣,看她是不是还活着,还有没有呼吸。
每次紫衣睁眼,稍微有动静,卓东来就会马上压过来,让她再度昏迷过去。
所以这次紫衣醒了之后很小心的睁眼,看到的是卓东来的后背,屏住呼吸,一动都不动,静静的休息。
“醒了怎么不说话?”卓东来的声音响起,人没有回头。紫衣的呼吸一变他就马上察觉到了。
紫衣心中一紧,小声说道:“我刚醒……”
“醒来好啊,能醒来至少说明你还活着。”卓东来说。
“我宁愿永远都醒不过来。”紫衣说。
“是吗?”卓东来转过身,扳住紫衣的下巴。
一张平凡无奇的脸,卓东来的女人都比她漂亮,比她长袖善舞,可是他对别的女人从来都没有这么大兴致,可以玩上几天几夜都不厌烦。
卓东来的脸上从来没有流露出一丁点爱意和怜惜,正如紫衣的脸上也从来没有流露出爱意和温柔,只有嫌恶和屈服。
“如果不是看在你能给我生孩子的份上,我早就把你踢下床,你最好别再惹我。”卓东来不喜欢紫衣的表情,一个都不喜欢。
“是吗?也许我肚子里已经有你的种了,你已经杀过他一次了,还要再杀第二次?”紫衣的眼中充满了讥讽。
以前卓东来把她当发泄的工具,现在把她当生孩子的工具,都是工具。
卓东来脸色发青,眼中喷发出怒火。
“怎样啊卓爷?你要打我一顿还是要把我按在身下再折磨我一次?卓东来……”紫衣坐了起来,贴向卓东来的身体。
第一次不怕死的捏虎须,因为紫衣突然觉得,在她的身体里又有了他的血脉,她想看他紧张的样子,她不知道这世上是否会有让他紧张的人或事。
除了司马超群。
卓东来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那一巴掌竟然挥不下来。
第一次犹豫这一掌下去会不会打掉自己的孩子。
紫衣靠在了卓东来身上,胳膊有些颤抖的搂住了他的身体。
卓东来身体一僵,随即缓和了下来。
“东来,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紫衣闭着眼睛,紧贴在卓东来的怀中。
卓东来的心跳强而有力,不徐不缓,仿佛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干扰到他。
但是紫衣的问题困扰了他。
“我要他活着,好好的活着。”卓东来的手紧紧搂住紫衣的腰。
“一定会。”紫衣闭上眼。
秋风吹,落叶起,枯黄的树叶在半空打转。
一片枯树林,一座坟,一个人。
“你不是说一定会好好的活着吗?可现在呢?你在做什么?你在做什么!”卓东来奋力把酒壶砸向墓碑。
紫衣之墓,一尸两命。
紫衣怀孕之后就出现严重的反应,呕吐不止,走路都困难。
卓东来下令任何人未经他的允许不得接近紫衣,违令者死。
萧泪血每日在别院给紫衣诊脉,煎药,紫衣喝了吐,吐了喝,反反复复。
卓东来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离开大镖局,若他不离开大镖局,相信苏然也不敢下手。
紫衣从大镖局外面的高台上滚下去的时候,是和苏然在一起的。
卓东来赶回大镖局第一件事就是用刀砍掉了苏然的脑袋,他那金色的头发仍然是那么耀眼,眼睛依然是那么清澈。
司马超群来不及阻止,因为发生的实在太快,知道卓东来回来,他已经以最快速度赶出来,当他迈进苏然的房间的时候,苏然已经倒在血泊中。
“是我对不起你,你不在的时候我没能保护好她。”司马超群内心充满愧疚。
卓东来一句话都没说,收了刀,走出了房间。
风吹起了卓东来的头发,卓东来的披风。
“我知道,你早就想挑拨我和司马,这次你成功了。”卓东来对着墓碑说。
紫衣出事,真的是苏然所为?还是司马超群指使?
卓东来不知道,卓东来不敢想。
萧泪血走了,他说他不喜欢大镖局的生活,他喜欢青山绿水,喜欢山脚下种田养鸡。
老爷子患了严重的痴呆症,忘记了很多东西,甚至忘记了卓东来,每天都觉得自己有什么重要的事想不起来。
卓东来在坟墓旁发现了几个蝴蝶的饰物,那说明蝶舞来过。
蝶舞很久没回大镖局了,卓东来也没有召她回来,卓东来以后都不打算再召她回来。
“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卓东来对着墓碑说的最后一句话。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风沙黄土淹没了树林,淹没了墓碑,紫衣就这么消失了,一点痕迹也没有。
几年来的南征北战让大镖局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兴旺,距离卓东来所构想的一统武林只有一步之遥。
司马小筑时常传来小孩子的笑声,司马超群可爱的子女总是在院子里欢笑打闹。
卓东来已经很少去司马小筑了,他不愿意看见司马超群的孩子。
司马超群几乎每天都会来卓东来的小屋,陪他消遣寂寞。
这些年卓东来的话越来越少,司马超群只是陪他喝酒,偶尔下棋。
卓东来不再弹琴,琴被放到了书柜的最顶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郭青还在大镖局,但已经在司马超群的身边了。
司马超群要了郭青过去,卓东来没有反对。
紫衣走了之后,卓东来不想再看到任何跟紫衣有关的人。
郭青整理了紫衣的遗物,送到了卓东来那,一件淡紫色的肚兜,和一只染血的镯子。
郭青说紫衣走的那天,一直紧紧握着那只镯子,一口血喷出,染红了它。
卓东来叹了口气,最近他经常一个人对着镯子发呆。
“你好久没来看我了,所以我来看你了。”萧泪血再度出现在卓东来的小屋。
如果萧泪血没算错,卓东来已经整整四年没有来看过他了。
萧泪血的脸比以前更白了。
“我看我这病这辈子好不了了。”萧泪血有病,他的血液里有一种奇特的东西,让他的皮肤很苍白。
“东来,出去走走吧,别整天闷在这里。”萧泪血看着卓东来手中的镯子。
“闷?我刚刚回来不过三天。”卓东来说。他刚刚从南方谈判回来,带回了不少南方小国的稀罕之物。
“我听说长安城附近的小镇里来了一个很会唱曲的姑娘。”萧泪血说。
“几年不见,怎么你对这个有兴趣?”卓东来抬头看萧泪血。
萧泪血从来不听曲。
“蝶舞嫁人了。”萧泪血又说。
是的,蝶舞嫁人了,卓东来不但知道,还派人送去了一份厚礼,虽然并没有说是他送的,但是蝶舞却知道。
“东来……”萧泪血还想在说些什么。
“知道了,听曲去。”卓东来站了起来。
卓东来到了长安城附近的小镇上,萧泪血没来,因为他本来就不听曲。
郭青跟着卓东来一起,因为司马超群说他不放心。
卓东来何时需要司马超群操心了?卓东来觉得很可笑。
唱曲的姑娘漂亮,曲好,唱得好,可卓东来不喜欢,因为那姑娘穿的是紫色的衣服。
卓东来走出来,在镇上逛逛,坐到一个茶寮喝茶。
远处有一个小男孩一瘸一拐的往这边走。
卓东来心生反感。
不知道从哪里跑出了另外一群孩子,和瘸腿的小男孩打在了一起,还说要打死他。
卓东来喝着茶,郭青在他身旁静静的看着。
“你们都滚开!”稚嫩的娇喝入耳。
卓东来抬起头,只见一个小女孩双手举着一根比她胳膊还粗的棍子跑了过来。
孩子群四散而去。
小女孩扔掉棍子,走到瘸腿的小男孩身边。
“你真没用!又被人欺负!”小女孩指责到。
卓东来哼了一声:“一个瘸子……”
卓东来一抬手,接到了一颗小石子。
“我哥哥不是瘸子!他是昨天爬树掉下来摔伤的!你再说他是瘸子我就打死你!”小女孩年龄不大,气焰可不小。
卓东来不生气,反而笑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卓东来低头问道。
“你是坏人!我不告诉你!”小女孩回头拉着她哥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