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灾奇的血(1 / 1)
灾奇再度进攻,依旧以巨角撞上来,这次宋刈不会再硬碰了。他们同时向两侧一闪,子墨垫脚便跃上灾奇头上,一手紧锁它的巨角,一手扬剑准备刺它的头,但是灾奇神力巨大,没等子墨扬起剑来便将子墨甩下来。
子墨在空中一个旋身转力,稳稳落在地上。
与此同时,宋刈又是几拳击在灾奇腹下,没想它腹部也是硬如铁石,直疼的宋刈一龇牙。
连续数战后,发现它浑身上下,都是坚硬无比,刀枪不入!
只见它拖着长长的一身头发在道中对着两人横冲直撞,并且一次又一次的张开那遍布黄牙和唾液的大口,浓浓的恶臭。
宋刈嫌弃道,“我他娘的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东西!要是被它舔上一口,我能把它舔过的地方都给砍了!”
子墨脸色严肃,“不要被它咬到,它的唾液和血液混合伤口是有剧毒的!”
“真的假的?”宋刈一听,更恶心,“还是个毒畜!”
“只是书上听说。小心为上!”
灾奇张大了嘴巴就冲过来,地面再次晃动。
宋刈大喊,“怎么办?这东西现在是刀枪不入!”
白决努力回忆关于自己看到的有关灾奇的记载,必须尽快找到它的弱点,否则再耗下去,灾奇毫发无伤,子墨和宋刈早就体力不支。打得越久,越不利。
“刺它眼睛试试!”白决大声喊。
虽然这应该不是它致命的弱点,但是也能伤它。情况危急,必须试试。
灾奇冲向子墨,子墨避开,于是那一力猛撞便在墙上留了个大坑,然后继续向前冲撞,眼见着就要冲向白决这边。
宋刈一下子跳到灾奇和白决之间,对着子墨喊,“子墨!我来吸引它注意,你尽快想办法废了它那双眼睛!老子就不行它连眼睛都是铁打的!”
子墨飞身再次跃上灾奇头上,用右手抓住它一只前角,提起剑准备刺它眼睛。
灾奇见到面前的宋刈张牙舞爪便顾不上头上的子墨,直冲着宋刈便冲过去。
宋刈对身后不远的白决喊,“快跑啊你!”
灾奇撞过来,宋刈只能立刻抽身闪开。
灾奇冲着白决冲去,眼见着白决跑到面前不远就没路了,宋刈急道,“子墨!你还等什么啊?”
子墨在灾奇头上被甩来甩去,左手握剑,几次未能刺中,只能换右手。右手在方才的箭雨中终究还是中了一箭。
当时利箭从他右手腕穿过,他没吭声,只皱一下眉头,只是差些没能握住手中的剑。此时血已经湿透漆黑的袖腕。
看着灾奇紧逼白决,一步步的接近。
子墨再一次扬手抬剑,准确,狠厉,剑身没入灾奇的左眼。顿时鲜红的血从它的眼睛里喷射出来,溅的子墨满身。
灾奇的左眼由黄色变得血红,它更加的发狂,咆哮着冲撞,撞的满壁大坑,只觉得整个石道都得塌。
子墨集力抓住它的角,固定自己不被甩下来,正欲再刺瞎它右眼,灾奇便已经胡乱的一头朝白决撞去。
白决被灾奇一头甩的生生贴在石壁上,疼的她周身内外没了一点知觉,感觉内脏都碎的差不多了。嗓子里一股腥甜的力量往上涌,随之一口鲜血沿着嘴角挂下来。
“白决!”子墨心中一急。
宋刈见白决还贴靠在墙上一动不动,便急喊,“白决,你快闪开!”
虽然腹部被撞得生疼,但是后背更是刺疼的厉害。看着子墨还在与灾奇幹旋,白决一咬牙,向后面的石壁上一跺脚,将自己从石壁上拔下来,只是疼的她腿一软,一下子单跪在地上,真真是疼到了让人冒冷汗啊。
灾奇仅着还有一眼的视力,冲着白决又去,眼见着就能将跪在地上的白决踩碎,千钧一发,子墨又一剑扎入它右眼,再迅疾跳下来抱起白决往打开的石门方向跑。
灾奇没了双眼,疼痛和怒火让它完全癫狂,横冲直撞到没路后,又顶着一双血红的双眼调头向三人这边撞来,沉重的力量和震吼声几乎要将整个走道都毁了一般。
子墨将白决在石门前放下,望着紧追过来的灾奇,对宋刈道,“你们快进去!”
“少罗嗦!你们都给老子先进去,别磨磨唧唧的!”宋刈大喊。
白决知道宋刈的意思,便伸手拉着子墨往石门里去,回头对宋刈最后喊一句,“你抓紧时间!”
宋刈一扬手,“老子最不缺的就是速度!”
看见子墨和白决进了门内,宋刈迅速按下石壁旁的三角形按钮,顿时石门迅速关闭,同时,万箭齐发!
这门奇怪,开启时缓慢,闭合时的速度十分的快,这险冒的太险!宋刈必须抓紧时间,否则石门一旦闭合,他便只能顶着箭雨和那只疯狂的灾奇共处一室了。
瞬间石门闭上一大半,宋刈躲过几箭,急速侧身朝门里冲去,最后的缝隙间,他几乎是挤进去的,差一点儿便要同那灾奇一样被夹的动弹不得。
石门“轰”的一声关上,最后一眼还能看见灾奇带着血红的眼窝疯狂冲来的样子,所谓的箭雨对其完全没有作用,再晚一刻关门,它的角又得伸进来。
石门关闭,眼前瞬间一片漆黑,只是依稀能听见外面的动静,波及进来的震动还在,过了一会儿终于消停下来。
“这下完了,什么也看不见,要是再有什么东西,不就得任杀任刮?”宋刈在黑暗了里道。
“这里没有任何东西。”子墨道。之前冲出来的瞬间,情急之下谁也没在意,但是子墨眼力迅疾。他继续道,“这里只有四面死墙。”
“什么!”宋刈惊道,“那......我们进来干嘛?”
白决被他阵阵回音震得头昏,在黑暗里冲着宋刈的方向道,“那东西还在外面等着开饭呢,你要是不想待在这儿,可以先出去透透气。还有,外面箭雨下的大,记得带伞。”
宋刈一句话哽在嗓子里出不来。
子墨用剑首敲敲墙壁,白决道,“要小心点儿,只怕还有机关。”
“嗯。”黑暗里,子墨应一句。
于是三人便开始抹黑找机关,将整个墙面都摸了个遍,才发现这儿确实是小的很,四面也的确是死墙。如果他们找不到机关的话,只怕要永远呆在这黑暗里,而且是封闭式的,过不了多久可能会被憋死。真不知道那灾奇是怎么活这么久的?
现在的情况是,虽然外面那只进不来,但是他们里面三个也出不去,而且找不到通往别处的路。
白决觉得背后阵阵的疼,但是现在不是休息叫疼的时候,她继续仔细的摸查着墙壁,“外面的走道应该是临时的,如果没猜错,之前我们被冲进来的那个石门外,之前外面是没有水的。那积翠潭估计是后造的,掩人耳目之用。所以外面的临时通道入口会有机关,刚才的机关同样也是为了防止别人进入才会设下的。所以说,这里一定有可以进入别处的通道,就是这主人不愿意让我们进入的地方。”
“到底是谁他娘的能耐这么大,找了这么邪乎的东西来镇门?”宋刈在黑暗里已经有些不耐烦。
白决也想知道谁有这么大能耐,不仅有灾奇镇门,还有浪费南海鲛脂能力。她想了一想,“非财力物力不能至此。”
虽然这样的条件让她想到公子阑,可是又不对。这地方有不少年头,还有那覆盖入口的积翠潭,在这上洛城外百年前就有,这与公子阑的年龄有冲突。不会是他。
白决觉得越来越冷,这石室里比外面石道里更冷,她觉得他们正在靠近一个十分寒冷的地方。
子墨摸索着墙面,“从外面那只灾奇的体型来看,至少活了上百年,还有那潭里的巨蟒。现在还不确定这里是不是墓穴,但是它的确存在了很久。”
“这么说建这儿的人早死了几百年。”宋刈一锤墙壁,“那老子岂不是找人算账都迟了几百......”
宋刈没说完,整个石室都在剧烈的摇动,仿佛脚下整个地面都要转动起来一样。
白决扶着墙,猛烈的震动还是把她摔在了地上,扯得背后疼的直冒冷汗,“怎么回事?你们两个......谁......碰了什么东西?”
“我就是砸了......一下墙......砸凹进去了一块......”宋刈也被震得厉害,断断续续道。
子墨慌忙要找白决的位置,“白决你在哪儿?”
“我......坐在地上......”
子墨循声过去,但是地面居然开始三百六十度转起来,三人就像是坐在平面□□上的骰子。突然,地面毫无征兆的猛地下降,以一种螺旋状转动式的下落,竟然脱离了四周的墙壁直接向下!
整个石室就像是被拆掉了底部的封闭盒子,三个人就坐在盒子底部的面上,瞬间被毫无固定准备的甩了出去。与此瞬间,眼前一片光亮。
三人被旋转的甩向各处。出现在眼前的是另一处巨大的石室。
白决不比子墨和宋刈,她这一下子摔的又是不轻,背后的伤口再一次撞击墙面,着地时,直疼的她浑身脱力,躺了半天没有动的欲望。她躺着看着顶部的,是冰制的。
这间不是石室,是冰室,除了地面,四周都是冰壁。白决看了看,这里同样是燃着灯,灯至今未灭,应该也是鲛脂。
子墨看见这边的白决躺在地上不动,立刻冲过来。
白决终于撑着有些知觉的身子爬起来,打量一眼,冰室宽大轩敞,什么也没有。但是燃了不下百盏灯,照得室内恍如白昼。
宋刈正在研究冰室中央唯一的一样东西,因为是唯一的,所以很显眼。
它看起来像是一块巨大的冰块,长约两米多,宽厚一样,大约一米。透过冰层隐约可以看出冰砖里有颜色,青色的。
其实白决一看就知道是冰棺,她对这种冰室的印象就是自己早就躺过了五年,这种地方只能让她想到是用来放死人的。尤其是放那种自己想死,别人又不愿意承认其死了的人,非要大费周章保个完好无损,虽死犹生的遗样。
“白决,你后背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伤的......”子墨看到白决后肩背已经被血迹染红一大片,鲜红的血在她白色衣衫上显得刺眼。
当时白决被灾奇甩到墙壁上,被突出来的尖石扎进背部,自己竟浑然不知。
子墨脸色显得很难看。虽然她从小到大总要为一些小伤小痛叽叽喳喳大呼小叫,会为了一点小事动辄发脾气,但是真的受了什么痛楚,她却是不屑吭声,当年被雪狼咬伤也是,现在被灾奇所伤也是。有时候真是令人又气又担心。
“哎呀,没事!”白决一脸无所谓,才看见子墨的右腕,黑色的衣料看不清血迹,但是血已经顺着他袖口流至手指,流过指尖,滴下地面。
“怎么这么多血?是你的还是灾奇的?”白决一把拉过子墨的右手,是箭伤,“莫不是灾奇的血......溅到你伤口里了?”
子墨把手一甩,“瞎操心什么......这是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