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1 / 1)
兀渠的嗓门大,蒲奴都被惊醒,裹了外袍过来。
“二王子,您是为何而来?”她惊讶而恭敬地询问兀渠。
兀渠根本懒得搭理她:“与你无关,滚回你的帐子里去!”
蒲奴很怕他,却还是勇敢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二王子,呼兰哈敦的帐子您不能进去,若是想看什么,奴婢替您去看。”
“把她带走,别叫她来坏事!”兀渠命令道,立即有两名士兵走出来,一左一右紧紧箍着蒲奴的胳膊,无视她的反抗,将她拖走了。
蒲奴大声呼喊着:“二王子,您不能进去!您不能这样做!”她已经完全明白兀渠想要干什么。良月虽是王的女人,可这里几乎每一个男人都想将她占为己有。
“堵住她的嘴!”兀渠喝令。
蒲奴的声音便消失了。
“兀渠,你究竟想怎么样?”良月双手抱在胸前,美眸斜睨,神色冰冷。她长发用一枚嵌着翡翠的簪子松松挽起,乌髻堆在一侧肩上,衬得美艳的脸愈加妩媚,叫人挪不开眼。
她穿着中原式样的衣裙——这是她众多坚持不肯改的习惯之一,她嫌这里的袍服不好看,便是阿骨发怒也不能令她退让分毫——素色绣花的衣裙柔柔软软地包裹着女人的身子,婉约含蓄地展现着女人身段的柔美。
以她这样的脸蛋和身段,即使穿着蛮子们的衣裳,也仍旧会是人群里最耀目的那一个。
兀渠喉头动了一动。他的目光如同野兽发现鲜嫩可口的猎物一般,流露出无法忽视的独占欲。
“不要这么严肃嘛,我只不过想进去搜查一番!”他舔了舔唇,笑容能令胆小的女人瑟瑟发抖。
可良月不是那种女人。她扫了一眼他身后的那些人,神色鄙夷地说道:“看在你是阿骨儿子的份上,我允你进来搜查,但他们不行;除非他们活得不耐烦了。叫他们都离开,别脏了我的地。”
她话语里的威胁意味很是明显,兀渠身后同样死死地盯着她瞧的蛮子士兵们面上显出怯意来——要是这个女人去向王告状,兀渠是王的儿子,多半没事,他们可就难说了。
兀渠转身喝令身后的人:“都散了吧,我一个人就够了。”他心想这个女人真是愚蠢,竟真的不明白他想做什么吗?这些都是他的人,赶不赶走有什么差别?父亲不在,兄弟们也不在,他想做什么不可以?就算她想反抗,就凭她那细胳膊细腿的,又能做些什么?
兀渠的士兵对他的命令极是服从,加之众人都知道他想做什么,很快散得一干二净。
“我可以进去了吗?”兀渠说着,眼睛直往她胸前和腰臀处看。
“搜查完,赶紧滚!”良月冷笑道,旋身往帐子走。她走路婷婷袅袅的煞是好看,身子柔软得仿佛没有骨头,兀渠看得眼睛也直了。
他放下了门口厚重的帐子,紧紧跟在良月身后。
良月走到帐子正中,转身看向兀渠:“你随意搜查,但你若是什么也没有搜出来,别怪我替你死去的母亲教导你。”
“我的母亲?女人,你这么年轻貌美,何必将自己说得那么老呢?”此时兀渠已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淫|邪之色,那目光令良月感觉自己好似身无寸缕。他一步步逼近良月,根本没有一点要搜查的意思。
他越近,她后退,直至床边。
“兀渠,你想做什么?赶紧搜查完滚出去!”良月的镇定出现了裂痕,她有些紧张地看着兀渠,似乎刚刚才想到他的真实意图。
“呼兰哈敦,你已经不是小女孩了,应该不会猜不到我想做什么吧?我想你可是已经想了很久了,我想父亲那么大的年纪,应该也满足不了你吧?”兀渠色迷迷地看着她,伸手将她推倒在床上,只用一只手便紧紧扣住了她两只细嫩的手腕。
“放开我!”良月试图用脚踹他,可兀渠忽然覆身而下,紧紧地压住了她。
“放松点,我比我父亲更年轻强壮,会是一个很好的情人。难道你甘心向一个老头子献媚吗?我可不会相信你愿意,否则你先前就不会总是试图逃跑。”他说着,嘴唇便贴了过来,直令良月觉得恶心。
“我愿意不愿意,他都是王;你是什么东西?”良月见挣扎无用,便用言语激他。“你是比你父亲年轻强壮,可你不是王,即使你父亲死了,还有木踔在你前面!想让我委身于你,你倒是拿点本事出来,让我瞧瞧值不值!趁你父亲和大哥不在,偷偷摸摸地占我的身子,至多一个晚上的便宜,你就这点志气?”
兀渠用嘴咬开她轻薄的衣衫,里面只剩一件色彩艳丽的抹胸裙子,衬得她胸前那片肌肤越发诱人,令他流连忘返。
“随你怎么说,占一晚上算一晚上。”他正忙碌着,话音含糊得很。
兀渠的动作简单粗暴,他急切地想撕开良月的内衫,发泄忍了已久的□□。在这桩事情上,他可谓一点技巧也不懂,可见平日里大多也只是这样而已。
良月先还推拒,渐渐地开始有了点配合,在他几乎脱光了自己时却腻烦地将他推开:“就这点本事,还敢逞凶。”
因着她的配合,兀渠控制她的力道微乎其微,轻易就被良月推开了。兀渠恼了,正要再度压倒良月,却被良月推倒在了床上。
“今晚,就让我教教你什么叫做鱼水之欢。”良月半眯着眸子,话音妧媚似猫爪柔柔地挠着他的心。
良月骑在他身上,雪白的香肩与结实的腿尽入眼帘,余下的衣衫熨帖且暧昧地包裹着她娇美的身体,柔弱无骨的小手抚上他的胸膛,调皮地一路向下,兀渠只觉呼吸都要顾不过来了。
他的欲望紧紧抵着良月,而他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良月俯下身,香舌在他胸前轻轻舔过,继而舔过自己的唇,娇艳欲滴的朱唇轻轻一碰:“心急什么呀?夜这么长,有的是时间慢慢享受。”
她这厢春意盎然,衣柜里的李隐玉却是怒不可遏。
起先兀渠欲用强的,李隐玉险些便推开衣柜的门冲了出来;然而仅仅推开一条缝,良月便察觉到了,递给他一个“藏回去”的眼神。
在这里没有什么我不能应付,她之前是这样说的。按照李隐玉的原则,本不该理会,毕竟男人与女人的力道相差太多,可神使鬼差的,他竟听她的话,阖上了柜门。
原以为她有什么法子能赶走兀渠保护自己,可越听越不对劲,一直到她说“让我教教你什么叫做鱼水之欢”,一股子怒火便腾地在心里燃烧起来。
这就是她说的能够应付?她是破罐子破摔了么!
在一开始,她就该想方设法不让兀渠进门,可她愚蠢地放他进来了;再后来她仍然有机会保护自己,可她却一一放弃,完全选择了引狼入室的路子。
过去的她,并不是这个样子。可她不仅令自己的人生一塌糊涂,还自甘堕落,直令李隐玉后悔自己方才竟还想冒险救她一道离开。
随她去罢!他恼火地想,自己仁至义尽,管得了她的人,也管不住她不安分的心。
他不想听外头发生了什么,可耐不住外头的声音不停地穿过木制的门,传入他耳中。
“难怪父亲这么宠爱你,怎么以前从没见过像你这么会伺候人的中原女人?”男人喘着粗气。
“你真贪心啊,竟然还想个个都像我这样。遇见我可是你三辈子修来的福气。”女人声音慵懒魅惑:“感觉怎么样?”
男人没有回答,粗重的喘气声直令李隐玉心烦,奇怪的是竟没有听到床摇动的声音。
“继续……别停……”男人在乞求。
“我得先问你一句话,问完了再继续。”
“你想问什么?”
“你当真只想偷偷摸摸地这一晚上呀?瞧瞧你的身体,当真比你父亲强壮许多呢,我有些心动了怎么办呀?”
“那你以后就跟着我!”
“可还有你父亲和大哥呢。我不喜欢你大哥,阴森森的,但你父亲可中意他了。我肯定比你父亲活得久,要是你父亲死了,照规矩我该是你大哥的。怎么看我们俩也没办法在一起,我可不想一直偷偷摸摸的,你知道的,你父亲一定会生气。”
“那就杀了他们。”
“我可不信你,你父亲和大哥那么厉害,你怎么可能杀得了他们?”
“再厉害的人也会有弱点,我正好知道他们的弱点是什么……你快些……”
“那你倒是说说……什么弱点呀……”
被欲望控制的男人神智不够清醒,衣柜里的男人虽然怒火冲天,脑子却还理智着。
随着外面的对话一句一句地传入耳里,李隐玉已能自动略去夹杂期间的淫|靡的动静,而心里的怒火像来时一般,倏忽熄灭了,代之以一种无法描摹的复杂情绪。
在过去的年岁里,李隐玉一直为自己识人的眼光自傲,好坏忠奸,他总能极快辨识出来。
可他似乎看错了良月。
良月诱哄着兀渠,轻易地令他说出了父兄战斗时的弱点以及惯用伎俩,而这些对她根本没有用处,真正能够用到这些信息的人,是他。
从一开始,她故意引兀渠进门,就是为了他,为了报恩。
“过了今夜,你兴许会发现女人比你想的有能耐得多。”她是这么说的。
可想到她舍弃了些什么,李隐玉生平头一次为一个女人的付出感到心痛。
蛮子们残忍暴虐,可嘴巴也十分紧实,他们即使被活捉,也绝不会透露半点信息给敌人。良月深知这一点,才会想到要用这种法子。
外面忽地传来沉重而混乱的声音,与预想中的并不一样。李隐玉一惊,容不得细细思量,推开柜门冲了出去。
眼前的一切令他惊呆了。
身高体壮的兀渠躺在地上,手紧紧捂着脖子,眼睛瞪得大大的;血不断地从他指缝里流出来,浸染了他半边肩膀以及身下的织锦毯子,看着是活不成了。
他身上坐着半裸的女人。抹胸裙子被撕破了,露出白皙细长的腿以及布满疤痕的背。女人裙子上也溅了血,□□的肩膀起伏着,室内很安静,她重重的喘气声传到了每一个角落,包括他的心里。
李隐玉大步跑过去,只见兀渠颈部插着一支镶着翡翠的簪子,而女人长发未束,散落在她胸前。
他转身走回衣柜,取了件外衫,别过头去,替她搭在了肩上。
“我不只是为了报恩。”在他开口之前,她先出声了。缓和了一段时间,她的声音平稳如初:“我也是帮自己。你们早些干掉蛮子,我才能早些回到中原,边境的人们也不必再饱受战争离乱之苦。所以不必感到内疚,我自己选的,我心甘情愿。”
她回过头来,对上他的视线,清潭一般的明眸里盛满坚毅。说完了这些,她仍旧是催促他:“我会救出顾将军。你快走吧,兀渠透露的消息你该尽早让你们的人知道。我不能跟你走,因为从前我出逃过太多次,阿骨一直防着我,带着我,你被发现的几率会很高。”
李隐玉微怔,然而理智不允许他有更多拖延。
“好,等着我。”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