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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月夜遭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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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哥,哥。”

伏在榻上写字的男孩放下笔,闻声望向门外。

一个四岁左右的孩童冲进来,叭嗒叭嗒,一溜小跑到了跟前,然后熟练之极的爬上榻,窜进他怀里:“好冷,好冷!”

刚满六岁的拓跋珪捏捏怀中拓跋仪雪□□嫩的面颊:“开春天气,乍暖还寒的,小心着凉了。”

拓跋仪是母亲贺兰姜与拓跋翰生的长子,之后又接连生了拓跋烈,拓跋觚,拓跋觚今日满周岁。

拓跋仪抓着他的手暖了一会儿,笑嘻嘻道:“小弟的周岁礼,怎么不去?”

拓跋珪腾出一只手从铜壶里倒出杯热水给他:“教习先生布置了课业,走不开。你呢,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拿了喜饼给你。”拓跋仪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小心打开:“喏,还热乎着呢。”

吃了周岁喜饼,代表着长久平安。

拓跋珪拿起来,刚要咬下去,又问道:“你吃了么?”

“吃过了吃过了,你快吃吧。”拓跋仪瞪眼看着他。

拓跋珪应一声,边吃边开始重新练字。

“哥。”

“嗯?”

“我满周岁的时候,你吃过喜饼没有?”

拓跋珪噎了一下,好容易顺了气,道:“那时我才多大呀,哪记得?应该吃过吧。”

“……你骗我。”

“……嗯?”

“他们都说我是妖怪,是凶兆,怎么可能为我摆周岁宴?”

拓跋珪叹口气,放下笔,对牢面前一蓝一黑璨璨双瞳:“阿仪,我跟你说过,人的眼睛颜色本来就分很多种,一点都用不着奇怪。”

“可是,只要我一出现,大家都议论纷纷,他们都厌恶我——”

“那是他们不懂。”

“可是,即使那样,一个人的两眼颜色也该是一样的,为什么偏偏我不同?”

“那是因为大神特别偏爱你的缘故。”

“诶?”

“因为大神喜爱你,为了显示这份与众不同,就让你有了不一样的、别人都没有的漂亮眼睛。”

“可是,可是……”小家伙皱眉想了很久:“我还是比较喜欢哥哥的眼睛,哥哥的眼睛才最漂亮。”

拓跋珪抚上他的眉头,失笑:“小孩子家家的,哪知道什么漂亮不漂亮。”

“哥哥就会这么说。”拓跋仪靠在他怀里,不满似的嘟嘴:“其实我知道,他们都不喜欢我,包括阿爹,包括阿妈,只是因为你——”

拓跋珪撕了一小片喜饼塞到他嘴里:“成日间胡思乱想。”

口里这么说着,脑中却不由浮现起初见这个弟弟的过程。

在拓跋仪出生之日,他就听到宫奴们议论纷纷,说世子妃生了个有双妖瞳的孩子,怪异至极。听过之后也就算了,他那时的全部兴趣都在议事房上,根本没想过去看看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直到有一天,他在宫中随便溜达,无意中闯进一座别殿,闻见一个奶妈跟一个宫婢谈笑:

“都两岁了,还不会走路,真真笑死人了!”

“嘻嘻,奶妈,是不是你奶水喂得不够呀。”

“这殿中缺东少西的,我还有什么奶水哟!小妖怪就是哪天饿死了,也不能怪我啊!”

“为什么小王子们要分开来一个个住呢?”

“这你就不懂了。咱们草原上遗留下来的规矩,是王子,将来就有可能当世子甚至是大王的,哪能在身边亲着腻着?”

“唉,世子妃也不多来看望几次……”

“前一年倒也来得算勤,不过她不是又怀上了吗,加上这孩子不讨喜,代王好像瞧都没瞧过他一眼呢。”

“谁人不知代王最喜欢的是……”

他没有听完,绕过前殿走了进去。

殿中隐隐绕着哭声,细细的,一哽一哽,恍如缠了心的丝,揪紧似的疼。

光线沉黯,尘埃肆舞。

没有看见一个随侍的人。

他加快了脚步。

暗青的毡席上,爬了又摔,摔了又爬的小人儿受惊抬头。

黑如幽夜,蓝若碧空。

多年以后,当他对着他说出当初这句感受时,却已是势成水火,归者无路。

在众人的惊异目光中,他带着这个生来妖瞳的孩子进了自己的属殿。

从此以后,他多了个小跟屁虫。

“……哥,其实我挺高兴的。”

他回过神来:“高兴什么?”

拓跋仪按着他的字迹用手指头一个一个描画:“当初阿妈生烈的时候,我生怕你见了他就不要我了……”

“傻瓜,你们都是我弟弟,哪有要谁不要谁之说?”

拓跋仪闻言,眉毛挑得老高。

拓跋珪喷笑:“不过咱俩是从小在一起的,自然与他人不一样。好啦,我的好弟弟,纸要被你戳破啦。”

拓跋仪得意的笑,转过身来用手勾住他脖子,小声道:“还是哥哥最好。”

“知道就对了。”拓跋珪拍拍他的脑袋:“别向着我耳朵说话,怪痒痒的。”

“哦。”

老实了一会儿,四岁的孩子终究坐不住:“哥,你为什么要看这么多书啊?”

“因为有很多东西哥哥都不知道呀。”

“是吗?”

“嗯,越看得多,发现自己所学越少。”

“那就不要看了呗!”

拓跋珪哭笑不得:“可是不看,更不能达成自己的目标。”

“目标?”

“比如说,去做一件你想做的事,去帮助一个你想帮助的人……”

“哥,我们出去玩吧?”

某人跌倒。

“咦,纸鸢跑哪里去了?”

“算了,天黑了,先回去吧。”

“再找找嘛,哥,那是我们俩一块做的,再找一会儿。”

“明天叫人过来找还不是一样。一个纸鸢,没人会要的。”

“那好吧。”拓跋仪直起腰,左右看看:“这是哪个殿?到时好派人过来。”

“嘘——”拓跋珪突然拉住他,指指前面,蹲了下来。

拓跋仪一看,却是大伯父拓跋实君的儿子,堂兄拓跋渥。

此刻,拓跋渥正带着几个手下,挟着一名宫婢。

“跑?本王叫你,你这贱婢竟然敢跑?”拓跋渥一巴掌扇过去,宫婢半边脸顿时肿得老高。

宫婢跪下,泣道:“奴婢知错,奴婢知错!请王子殿下网开一面——”

“你说,你跑什么?”

“奴婢只是突然有样东西要拿——”

“还敢狡辩!”这次不待拓跋渥动手,一个护卫干净利索的上前再赏两个耳光。

宫婢嘴角开始流血,然后“哇”的一声,一口血水带着几颗牙齿喷出来。

拓跋渥冷笑着捏起她的下颚,挑剔地看了看:“本王见你长得不赖,你却不识抬举——啧啧啧,可惜了一副花容月貌,本王没兴趣了,就慰劳慰劳本王的奴才们吧。”

手一松,宫婢跌倒在地。护卫们一脸雀跃的神色。

“王子殿下!”宫婢扑过去抱住拓跋渥的脚:“奴婢知错了,您就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去,”拓跋渥一脚踢开她:“别脏了我的袍子。”

几个护卫一拥而上,唰拉两声,宫婢衣衫尽裂。

她尖叫道:“王子殿下,奴婢求您了,奴婢求求您——啊——”一个护卫将她压倒在地。

拓跋珪把的弟弟的头按向胸口。

拓跋仪闷声闷气地道:“他们在干什么?欺负她么?”

“小孩子家家的,不懂就别问——”

“可是她听起来好痛苦——”

“我也不知道。”

“不用管么?”

“……宫里这种事,时常发生。”

“可我没看到过哇。”

“因为它们总是发生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这是不好的事,对吗?”

“嗯——”

那边厢□□已经结束。

拓跋渥走到赤身裸体、目光涣散的宫婢面前,吐了口唾沫到她脸上:“这下跑不动了?”

一名护卫谄媚道:“王子,这小贱婢滋味还不错呢!”

“动心了?”

“没没没,没有。”

“那你去,把她的双脚给我砍了。”

护卫倒退一步,期期艾艾道:“她已经这样了,王子您——”

“唔?”

“是。”护卫抵不住拓跋渥的淫威,抽出佩刀,手有些抖。

宫婢没什么反应。

护卫闭了眼,眼看刀就要落下——

“慢着!”

拓跋渥返过头,见着来人,瞬间变了脸,做出一副惊讶的神色:“哎哟,这不是咱们的神童王子吗!周岁礼上不见,怎么反跑到这里来了?”

拓跋珪的表情平静:“你们在干什么?”

“没什么,惩罚一个不听话的奴婢而已。”

“是吗,可巧我唤了一个婢女帮我回议事房拿落下的披肩,左右等着不见人影,该不会正好冒犯了你吧?”

拓跋渥一激灵,想着刚才宫婢似乎确曾说过类似的话,他忙以眼色示意左右将人挡住,一边笑眯眯道:“王子到议事房去了呀?”

“是。”拓跋珪显出不耐烦的样子,不让他岔开话题:“让我瞧瞧,你们后面是什么?”

拓跋渥闪身拦驾:“一件披肩么!我使个人替你跑一趟。”

拓跋珪笑笑:“这怎么好意思,人是我叫的,若得罪了堂兄,我便让她给你赔罪。这藏着掖着,又要动刀动枪的,岂不沾了晦气。”

拓跋渥原以为这关不好过,此刻听着有台阶下的样子,忙顺着道:“王子说得是。我不过唬唬她,本来也没什么。”

“一两个宫婢,确实没什么。堂兄既出了气,可否让她去办她没办完的事?”

“当然,当然。”拓跋渥招呼了手下,转身欲走。

“慢。”

拓跋渥回头,月色下六岁小孩的脸一团模糊,声音也影影绰绰:“宫婢姐姐的衣服没了。”

“哦,你去。”他唤了一声,一个护卫急急上前,脱了外套扔到宫婢身上。

岂知拓跋珪以孩童少见的清晰一字一字道:“你们,所有人的衣服都脱了。”

众护卫茫然不解,一致觑向他们的主子。

拓跋渥嘿嘿笑道:“这是干什么呢?”

拓跋珪跟他毫不客气:“也包括你,拓跋渥。”

“拓跋珪!”十几岁的堂兄着恼了:“别仗着爷爷宠你,就目中无人了!本王还不把你放在眼里!”

拓跋珪淡淡一笑:“我的卫兵就在外面,要不我叫他们帮你脱?”

“你——”拓跋渥眼中狠戾之色一闪而过,心中清楚眼前这个小孩绝不能当成普通小孩来看待,可每次相见次次都是自己吃鳖的情况实在让人郁闷。杀意骤然而起,姿态反而放低:“做弟弟的强迫哥哥脱衣服,传出去岂不让人耻笑?”

“做男人的强迫女人脱衣服,传出去好像亦不好听,堂兄还怕多了这一件么。”

“好,好,好!”大笑三声之后,拓跋渥一挥手,几名护卫团团把拓跋珪围住。他道:“王子猜猜本王接下来要做什么?”

拓跋珪不急不徐:“堂兄过于急躁了。不怕我唤卫兵?”

“少吓唬人,你有卫兵在外面不早叫出来?这种伎俩想骗我,简直笑话!”

“区区一个宫婢,我还不想搞得大家面上无光。堂兄既然不在乎,那我就叫了,只是——到时候在爷爷面前,堂兄可能不止脱衣服而已。”

他欲张口,拓跋渥却又踌躇起来,忙阻道:“等等等等!”

拓跋珪斜睨着他。

拓跋渥看了又看,越看越觉得这镇定的模样不似装的,心道谅他一个六岁小儿,再怎么神,心智上也强不过自己去,难道真的估算错误?

此时拓跋珪又以十分欠扁的口气道:“堂兄不脱,我可乏啦,要不还是到爷爷面前说去吧。”

拓跋渥暗自磨牙,恨得这个小东西牙痒痒的,偏偏又奈何不得,一股气冲上来,怒道:“脱就脱!”

护卫们眼珠差点惊爆。

拓跋渥吼:“看什么看!还不快脱!”

“是是是。”一伙人连声应答,很快剥了个精光。

拓跋珪甚是愉快的看着堂兄遮遮掩掩的样子,笑道:“各位要好好护送啊,慢走!”

几人光腚狂奔而去。

拓跋仪从树丛后跳出来:“哥,你真棒!”

拓跋珪牵了他的手走到宫婢身边,宫婢闭上眼睛,一滴泪水缓缓滑下。

“哥,她哭了?”拓跋仪惊奇道。

拓跋珪道:“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伤心?”

拓跋仪觉得此句不通,抬头看向哥哥,发现他有些失神的模样:“当年他也是这般……”

扯扯哥哥的袍角,哥哥并不理他。当下觉得甚为无趣,他蹲下来用手推推宫婢:“哥哥问你呢,为什么要哭?”

宫婢慢慢坐起来,披头散发,眼神空洞,模样无端骇人。

拓跋仪一缩身躲到拓跋珪背后:“哥,她——”

拓跋珪眼光闪烁,注视着她。

宫婢突然惨惨凄笑,像被魇住似的:“我为什么要哭?嘻嘻,对啊,我为什么要哭?”

拓跋仪道:“她怎么了,疯了不成?”

拓跋珪摇摇头。

宫婢一忽儿又似清醒,她瞪大眼却没有焦距的对拓跋珪道:“你为什么一开始不救我?为什么后来又要救我!”

拓跋珪不答。

宫婢又道:“如果一开始不想救我,那后来也不要救我!”

拓跋珪答:“比起残手断足来,你更在意被侮辱这一件事吗?”

宫婢把遮住身体的衣服甩到老远,吃吃笑道:“阿妈,珠儿的身体脏啦,阿妈给珠儿洗个澡吧!”

拓跋仪尖叫:“她真的疯了!”

拓跋珪看着少女一路傻笑一路走远,迷惘道:“为什么我做了人,却还是不懂?”

拓跋仪觉得今晚的哥哥表现十分奇怪,他想起来一件事,道:“哥,我们没有卫兵在附近,对吗?”

“嗯,哥哥吓人的。”

“可是,大堂兄几个人那么凶……”

“不怕,他们都是纸糊的老虎,伤不了人。”

“哥。”

“唔?”

“没什么。”拓跋仪抬头,小小的脸上闪过一丝坚定的神情,笑道:“哥,央你件事。”

拓跋珪也笑:“说来听听。”

“前几日我瞧你拿了副弓箭回来,就是一射出去呜呜响的那种,好好玩儿,送给我可好?”

拓跋珪只道他小孩儿心性,道:“那叫鸣镝,你还小,使不动。”

“不会,比其它箭小多了,你就让我玩玩嘛!”

拓跋珪见他天真可爱,心想那弓箭本来就是特制给自己耍的,箭头是个木质的风哨,伤不了人,遂道:“好好好,回头拿给你便是。”

拓跋仪高兴得扑上来:“谢谢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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