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过他的法眼(1 / 1)
到站,希子矜下车,明叔依旧如中年天使一般,开着奔驰车到来,“少夫人,上车。”
“哦。”应了一声,子矜拉开车门坐进去。
一进屋,明婶像早就知道她受伤一样,焦急的冲过来,目光直接落在希子矜的手臂上。
“哎呀,这怎么弄的呀?”
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臂,哎呀,还真是淤了很大一块血,可还是安慰着明婶说:“没事的,用药酒擦擦就行。”
“行行,我马上去拿。”明婶急匆匆的跑走。
“……”
看着明婶焦急关心的模样,希子矜微微蹙眉,明叔明婶对她这么好,她真心不愿意再猜疑他们是步清川的内应。
没多大一会儿,明婶就把药酒拿来了,希子矜不好意思劳烦明婶,强烈要求自己擦,明婶拧不过,也只得应了。
卧室里,将药酒倒在药棉上,轻柔的往红肿处擦,这药酒里是放了什么?怎么擦到皮肤上辣辣的?
一边轻轻的涂,一边琢磨着……
“你在绣花?”唐少凌坐在轮椅上冷眉冷眼的看着她。
温柔用不到正地方!手臂都肿出个大馒头了,温柔?温柔淤血能散开才怪!
活生生把一个大男生背摔倒地的猛劲儿哪去了?
深沉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专心上药的希子矜吓了一跳。
“啊?”子矜抬起潋滟的脸颊,小嘴一咧,俏皮的微讶。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神出鬼没配上他这副尊容,简直是珠联璧合、天生一对!
从轮椅上站起来,坐在床边,唐少凌直接忽略她诧异的傻样,不再说一句废话,主动拿了药棉湛上药酒,不容反抗的握住希子矜的手臂就往上按。
“啊——”她惨叫一声。
唐少凌手骤然一停,没好气的训:“我还没揉呢,你嚎叫个啥?”
因为一想都会疼啊!
“……轻点!”她可怜巴巴的,近似恳求。
心里知道应该一鼓作气把淤血揉开,可她怕疼,她不敢对自己恨。
此刻看着唐少凌狰狞布满疤痕的样子森冷森冷的,情况好像不只是疼这么简单了。
“把眼睛闭上。”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唐少凌冷哼着命令。
“哦……不过,轻点。”她弱弱的求着,少有的柔软。
凉飕飕的瞥她一眼,暮地,伸出手臂绕过希子矜纤瘦的脖颈,捞进肩弯中,“再废话,不帮你揉了,等着截肢吧!”
受了恐吓的希子矜马上闭嘴,动了动脖子,还在,甚好!
这丫精神分裂,不能刺激,手臂在他手上呢!
“啊——”
诈尸的,一声惨叫,刚揉了两下,唐少凌不得不骤然停止,阴鸷的望向怀里的女人。
感觉到一股寒气,希子矜撇撇嘴,水汪汪的明眸抬起,可怜巴巴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很疼嘛,她是疼不自禁。
阴沉着狰狞的面容,唐少凌没言语,垂眸看向伤处,准备继续揉。
“唉,轻点。”又被怀里的女人怯怯的弱弱的喊住。
“用刀直接割了比较痛快。”他冷言,决策非常果断。
丫真残暴!
后来,希子矜就真的没再出一声,不过疼得呼吸都困难,满头是汗。
再后来,干脆钻进唐少凌怀里,另一只手紧紧揪着他的上衣。至于有没有抠到肉肉,希子矜不知道,反正他也没喊疼。
“今天可以了,明天再揉一次应该会好很多。”唐少凌淡淡道。
抽了两张纸巾,递给怀里女人疑似擦汗用,他动作如此自然流畅,接收人却无法淡定心情!
“哦。”
察觉自己抱着唐少凌,太过亲密,甚至把人家衣服拧的皱褶不堪,希子矜脸颊有点热,接过纸巾扶额,尴尬的坐起身子,努力气定神闲,“谢谢。”
冷飕飕的睨她一眼,唐少凌敛眸,又拿了崭新的药棉,沾了药酒,轻柔的擦在她的红肿处,“要是别人老婆,我就不揉了。”
明显是对她的‘谢谢’两个字不满。
那,他俩确实不熟嘛。
低眸敛睫,希子矜看着他轻柔的为自己擦药,虽然手上那蚂蝗疤痕纵横交错,但是,动作很温柔,一股暖流不由自主的往心田里注。
“唐少凌,你……”顿了顿,“我和步清川的那些照片,你不介意吗?”
好吧,好吧,她就是把自己当盘菜了。
虽然唐少凌对她没有感情,他还想着把她当贡品利用,可她还妻子,不会真的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擦药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就继续进行着,唐少凌没有抬头,沉默了数秒后,冷言反问,“你想我怎么介意?”
“……”希子矜嘴角一抽,这个问题该问她吗?
“不如宰了你?!”他语气淡淡的提议。好像宰了她,可以视同杀一条活鱼!
和唐少凌唠嗑,希子矜觉得自己宛若一个傻叉。他的问题很奇异,噎得她总是回答不上来;他的回答又太过奇葩,出乎她意料。
“……就是,觉得挺对不住你的……”她低垂着眼眸,真诚的说。
“自己记得每天至少擦三次,五次更好。明天晚上再揉一次,记得找我。”唐少凌淡淡道。岔开她的话题。
“哦。”低声应了。
希子矜不是粗神经的人,哪个男人会愿意讨论妻子和另一个男人的事情?
或许她应该知足感恩,唐少凌虽然表面冷若冰霜,却只字不提那件事,也是对她莫大的宽容吧。
可对希子矜来说,问题不简单,今后如何面对他的家人?也是令她大伤脑筋的事情。
“你丈夫这个样子,你都可以面对,还担心其他人?”他冷言调侃自己。
抬起潋滟的俏脸,一双明眸望向身边的唐少凌,那一刻,没有对狰狞面容的惧怕,没有对蚂蝗疤痕的纠结,只有深深的感动和难以置信。
他似乎完全将她看穿了,她每一个想法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少凌,我……”希子矜晶莹剔透的眸子水翦一般,声音哽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