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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恕缇却只盯着谢梦瑶:“为什么我以前不知道?你那么会迷惑人。我们真是‘农夫与蛇’。”
陆恕言握住陆恕缇的手腕:“恕提!”
陆恕缇突然大叫:“哥!你为什么还不清醒!”她捡起地上的一张照片,对陆恕言说:“她是你的女朋友,我怎么会随便冤枉她?你看这张照片,呵,这围巾还是我帮他买的,我还记得我是在试婚纱那天把围巾给他的,没想到他竟戴着我买的围巾和这个贱人约会!”
谢梦瑶知道,‘贱人’已经是陆恕缇能够说出的最恶毒的称呼。
陆恕缇走向谢梦瑶,陆恕言挡住她:“恕缇,你冷静一下。”
陆恕缇挣扎着,却被哥哥握住两只手腕。
陆恕缇流着泪说:“哥,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陆恕言说:“是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听我的话,你现在上去洗个澡,睡一觉。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谈。”
陆恕缇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她望着自己的哥哥。
陆恕言尝试劝她:“恕缇……”
陆恕缇突然说:“你早就知道?你早就知道!”
陆恕言表情没有变化,但死死盯着他的妹妹,从小呆在他身边的冰雪聪明的妹妹,却觉察出他眼神一瞬间的变化。
陆恕缇大叫:“哥,你真是疯了!”
陆恕言不语。
此时,谢梦瑶也看着陆恕言,他同样看着谢梦瑶,而谢梦瑶却看不懂他。
陆恕缇想到自己,泣不成声:“哥,原来你早就知道,连你都瞒着我,连你都骗我……”
陆恕言最终还是把妹妹半强迫地送上楼,送进她自己的房间。
于是楼下只剩下谢梦瑶一个人,保姆早已吓得躲进自己的房间。
谢梦瑶把照片一张一张捡起来。
她走上楼,走进房间,陆恕言正靠在窗边打电话:“她在我这里,你今晚不需要来接她……”见谢梦瑶进门,他挂掉了电话。
谢梦瑶可以猜想他刚刚是接了季远见的电话,他们对话的内容,应当是陆恕缇了。
谢梦瑶打开衣柜取衣服。
陆恕言说:“你做什么?”
谢梦瑶说:“我想先回去。”
“你不必回去。”他说。
谢梦瑶拿着衣服去洗手间,准备换掉睡衣,只听他在她背后厉声说:“我说了你不必回去!”
谢梦瑶转过身,昏暗灯光下,她问:“你早就知道?”
陆恕言当然知道谢梦瑶说什么。
他没有说话。
谢梦瑶却不让他思考,她要的是最真实的最原始的答案,她不要听他修饰过的花言巧语,因此她立即再问一次:“你早就知道?”
然而他还是没有回答。
谢梦瑶说:“你早就知道?还是,你从始至终都知道?你看着事态的发展,你掌控着全局……”
“谢梦瑶!够了。”陆恕言截断她的话。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说:“是的,我早就知道,在我还不认识你的时候,我就已知道你的存在,连那些照片,也是我找人拍的。你说我看着事态的发展,是的。你说我掌控着全局,你没发现场面已经失控了吗?”
谢梦瑶没有说话。
陆恕言继续说:“我一直等着他们分手,我不想伤害恕提,她太重感情了,她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除了情情爱爱,她什么都不懂。但是有一天她却告诉我,说她要嫁他。我最终还是没有把准备好的相片给她看。我怕她接受不了。然而她如今还是知道了。”
“那你……你……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谢梦瑶终于问出口。
陆恕言说:“我送你手表,难道你不懂吗?”
一见钟情吗?谢梦瑶知道自己并非有那种美貌,一见钟情靠的难道不是相貌吗?因此她说:“我不相信。”
陆恕言声音有些疲惫:“那我也没有办法。”
见他不肯再说,谢梦瑶换一个问题:“她是怎么知道的?你从前不给她照片,为什么现在又给她看?”
“当然不是我。”陆恕言说。
“那是谁?除了你,谁还有这份照片?”陆恕言惊讶于谢梦瑶的镇定与步步为营,他看到她的另一面,在事态动荡的时候,她却有条不紊。
陆恕言说:“这件事,是我让秘书做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外泄。”
谢梦瑶问:“有没有可能是你的秘书?”
陆恕言立即说:“不会。”
谢梦瑶问:“为什么那么肯定?”
她又问:“那有没有可能是你当时的女朋友?”
谢梦瑶继续说:“她当时发现了,就备份了,现在你和她分手了,她会不会通过这个报复你?或者达到她的某个目的?”
陆恕言看向谢梦瑶,谢梦瑶说:“我只是猜测……你知道照片是哪个快递公司送的吗?应该可以查到。”
“那个人怎么可能让快递送?不会找人送吗?”陆恕言言语之间早有怒意。
谢梦瑶说:“抱歉,我只是想排除你秘书从中作梗的可能性,毕竟那关系到你的公司……”
陆恕言看着她,打算她:“你知道我现在最关心什么吗?不是秘书,不是公司,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搞清楚这是谁做的,搞清楚了就有办法挽回吗?现在最重要的,是我妹妹,懂吗?”
说完,他走去洗澡。谢梦瑶坐到床上,床上的笔记本早已进入待机状态,她打开笔记本,看到她刚刚看的那部搞笑剧。真是嘲讽,乐极必生悲。她关掉笔记本,躺到床上,却毫无睡意。
过了一会儿,陆恕言出来,他躺到她旁边。
谢梦瑶翻身背对他。
陆恕言捞过她的身体,握住她的手,说:“抱歉,我刚刚有些失态,我态度不好。事实上,我并不想和你吵架。”
“我知道。”谢梦瑶说。
谢梦瑶始终睡不大着,她僵躺在床上。窗帘并没有拉严实,天蒙蒙亮的时候,她仍清醒。
早上,保姆看见她,照例问她想吃什么,谢梦瑶说:“恕缇喜欢吃什么?你照她喜欢的做吧。”
保姆把盘子端出来的时候,谢梦瑶想要进去,但是踌躇良久,她还是没有进去。进去要说什么呢?有些东西,真是解释不清。
陆恕缇把自己闷在房间里,吃的用的都由保姆送进去。
谢梦瑶下班回来,问保姆:“恕缇在做什么?”
保姆说:“有时候听歌,有时候画画,有时候上网,但大多数时候都在走神发呆。”
保姆又告诉谢梦瑶,白天季远见来过,两人似乎有争执。后来,他一个人走了。
这天晚上,谢梦瑶酝酿睡意良久,迷迷糊糊睡着了,后来却被一声尖叫吓醒。她猛地坐起来,脑子有点发蒙。然而身边的陆恕言,却早已不在。
谢梦瑶走到陆恕缇房间的门口,只见房门虚掩着。
透过虚掩的房门,谢梦瑶看到陆恕缇坐在地上,陆恕言站在旁边,只见陆恕缇扯着自己的头发,哭着说:“我要疯了,哥,我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