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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过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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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庆在家里休息了两天,身上的红点退得差不多了,就打算继续上班。毫无疑问是被扣了工资,但看在马上就要过年的份上,部门领导大发慈悲,没有计较她旷工两天后才打电话来请假的茬。在办公室教育了她几句就打发人干活去了。

忙了一上午,午休那会,欢庆意外地接到了一个大学同学的电话。

声音和语气都很熟悉,但她竟然一时间想不起来对方的名字,幸好对方自报家门没有让她太尴尬,听到那个遥远的名字时,她还是愣了愣。

“是我啊,李帅啊!”

“知道是你。”欢庆很假地笑着接话,“好久没联系,怎么突然这会想起我来了?”

“哈哈,欢庆你还真没怎么变啊,这伶牙利嘴的。”李帅的笑声还跟大学那会一样朴实简单,“瞧你这说的,好像我多没良心似的。你啊,毕业后就跑,联谊不来参加毕业晚会和告别会都没来,换了个电话也不通知一下,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能打这个电话给你呢!”

欢庆有点惭愧。

李帅是她大学里唯一一个关系不错的女生了。

上大学那会,她不爱听课,也不爱上课,每次都是听李帅提醒,某个老师爱点名某节课要查作业,她才能一次次侥幸逃过各种关卡。别人听课做笔记从来是带着厚厚的教科书来来去去,她每次都带些乱七八糟的名著小说和时下畅销漫画,偶尔还带杂志,五花八门。

每到期中期末抱佛脚的那会,李帅都会给她带一套完成的复习框架。老师上课划过的重点,也许要考到的题集,或者是学生自己整理的PPT文件和复习资料,她有的,都要给欢庆也一样来一份。

考试,作业,搬寝室,带饭,班级活动聚餐……大学四年,她受了李帅很多照顾。

好吧,其实她挺白眼狼的。

欢庆不好意思地说:“是我的错,我的错。我这人心肝肺没长全的,实在是对不住你。”她难得语气带了八|九分的真心,“你最近怎么样了?在哪工作上班,有时间我去看你。”

“我啊,现在在老家一小银行里上班,还是家里头舒服。刚开始做柜台那两年还有点不得劲,现在好多了,我听别的同学说你在B市,大城市的日子还好吗?压力大不大?”

欢庆觉得蛮暖心,笑着答:“我也就是上班过过小日子的,也挺不错,没什么别的念头。你平时工作忙吗,有空见个面吧,我去找你。”

“那敢情好啊。”李帅也开心地笑,“这不刚好年后有个同学会么,他们让我来喊你,咱们一块去了,也正好聚一聚。”

聊了没多久,简单寒暄了几句就定下来去参加同学会了。

毕竟毕业有五年了吧,她和李帅也好两年不联系了。许多从前的旧情意散落在时间和记忆里,难免会带点隔阂与尴尬。以往也有不少人来喊欢庆去参加同学会,小学初中高中的,各个阶段都有,她从来都是不去的。

一方面是不想看见何一清,另一方面……她连那些人的名字样貌都一点记不起来,这样的同学会要么是相亲大会,要么是炫耀比惨,太无趣了。

但这回来喊她的是李帅,那就要去一趟了。

同学的地点选在了T市,离欢庆在的B市不算远,但好歹也还要坐两小时高铁才到。李帅的老家在南方,这次为了参加同学会早就订好了机票,等着同学会上见到了欢庆,好好聊一聊。

同学会的时间定在大年初三,还算合适。

欢庆所在的公司跟大部分的民营企业差不多,要熬到大年三十那天才真的给放假。但到底也是年三十,这一天下班时间通常比以前早,午后两三点,办完了手头的事情也就能回家了。有些老家在外地的员工是早就请假回去了,公司里冷冷清清的,也真办不了几件事情。

一般年三十这一天,欢庆都会在四五点左右收拾收拾下班。秦云彦会来接她去秦家老宅,每逢春节,B市的人口密度就大幅度下降,路上车辆也少,以往堵一堵要开两小时的车程,这天一个小时就能搞定。

两人到家那会,厨房里已经热火朝天。

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秦父也陪着秦母一起在厨房忙乎,保姆阿姨被秦母打发回老家去过年了。那阿姨在秦家干了十几年的活,跟秦母感情也挺深了。

刚脱了大衣,走到厨房门口,就听到秦母说:“可算到了。小庆啊,我看你啊,明年要就辞职算了,安心在家待着好好休息。你和小彦也都老大不小了的,也是时候要个孩子了。在公司里忙死忙活的让人使唤来去的……”

秦母虽然知道自家儿子从前花天酒地,劣迹斑斑,但她看到的是,秦云彦自从娶了欢庆之后就乖了很多。你看人出席宴会带的都只是老婆,前段日子碰到那谁谁谁的总裁妈还跟她说起欢庆呢,可劲地表扬她有个幽默风趣有个性的媳妇,不要太开心。

她想着欢庆和她的宝贝儿子虽然算是闪婚,怎么着这么好几年,该培养的感情也都培养出来了。也从没见到小两口有闹腾,和和气气的一对,再不要个孩子,等欢庆年纪大了,可就风险大了!

秦母觉得有必要把这件事情提上日程了,于是见着欢庆一次就要说两句。

欢庆听着觉得是婆婆在心疼媳妇,但这司马昭之心的,拐上十八个弯,重点还是在孩子。于是挽起袖子笑了笑,认认真真帮着洗菜择菜,就是不说话。

秦云彦也跟着走过去帮她一块洗菜,看她表情不怎么舒爽,看了眼秦母,“妈,你操心个什么呢?这些事情,我们俩自己有打算。她是你媳妇,更是我老婆。”

欢庆一愣,扯了扯嘴角,这厮的演技越来越出神入化了,都快返璞归真了。

“你老婆?”秦母瞪了他一眼,把一碗热乎乎的糯米藕端给他,“你老婆就是我媳妇,什么‘这是’‘更是’的,你小子娶老婆才几年光景就忘了老妈了,臭德行。”

他笑着把藕放到桌上,“妈,这事儿能急吗?急了容易生女儿!”

这下秦母笑开了,“哟,敢情你俩是计算着生儿子呢?好啊,我来年等着抱大孙子了,要是孙女我也是要的,一儿一女才好,生两个!”

欢庆算是暗暗松了口气,她现在就是得过且过,能混过一次就混一次。平时她虽然深得秦母欢心,凭着三寸舌总逗得人笑呵呵的。但碰上生孩子这种硬伤级别的,也只有秦云彦这个亲儿子能把她哄开心了消停消停。

年夜饭还是跟前几年一样吃。

欢庆以前觉得像秦家这种家庭,过年怎么也该是热热闹闹,没有个八|九十桌,也总要有个三四五桌人一起吃饭。

后来是听秦云彦偶尔提起,说秦母年轻那会跟着秦父漂洋过海地打拼事业,过过苦日子,虽说由俭入奢易,总裁夫人做了这么多年,但那些苦日子的时光忘不掉,根深蒂固的朴素和实在是去不掉的。加上吃过苦,心理又健康,过上了好生活,懂得更多的是珍惜,而不是挥霍。

那些能坚持不懈穷好几代甚至好几十代人的,穷的不仅仅只是钱,穷的是心。

不过秦云彦就不一样了,秦家独子,再怎么家风朴实也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公子哥。看看他平时的吃穿用度,衣食住行以及他对女人的态度就可见一斑。

一顿饭吃得很和气,除去秦母有意无意提到的“饭桌冷清”,欢庆实在是服,有那么一种隐约的预感,明年秦母会花样催生的……

吃完饭坐了会,秦云彦就带着欢庆回了。

往年是她去疗养院陪爷爷,他去哪她管不着。今天不知怎的,秦云彦好像市场不行,没人给他打电话,连杨天昊和吴越都很乖地没来找他,回到家里就安安分分坐到了客厅,打开电视,一脸闲适。

欢庆在自己房间收拾了一些红绳,顺带把先前买好的营养品也一起拿了出门,准备得齐齐整整的,走到玄关处就要穿鞋出去。想到往年她艰难的打车经历,看了眼客厅里那位富贵闲人,“你不出去玩么?”

他朝欢庆脚边的东西瞥了眼,“想蹭车要直说。”

“麻烦把我送到黎山疗养院。”

秦云彦眉头一抽,还是站起来拿了大衣,陪欢庆出了门。

“今年真不去玩?”欢庆眼看他在爷爷身边坐下,“小杨子和小吴子都弃你不顾了么?”

“能有什么事,就喝点酒开开小赌,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去就不去了。”

“过年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过年就是最重要的事情。”欢庆哼了一声,拿出袋子里的一些红绳在老爷子身边坐下,熟稔地开始编结。

“你这架势跟手艺不搭啊。”秦云彦好笑地看着她熟门熟路的样子,又望了眼不远处墙上挂着的那些,“不过这样摆在一起看,跟人类进化图似的,意义还挺深刻。”

欢庆总觉得秦云彦那张嘴是越来越欠了,刚结婚那会,就只有她堵他的份,他除了抽眉头抽嘴角抖肌肉,基本没有别的应对可能。这几年下来,想不到他居然有样学样,这语气和组词造句的,是要青胜于蓝啊。

“意义更深刻的还在我手里呢,等着我给编个进化完全的出来让你瞻仰瞻仰,也好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直立行走’。别总跟个猴子似的,看啥都是香蕉。”

“嗯,我看你是挺像香蕉的。”

“谢谢,我晓得我身段婀娜。”

“不客气,你确实身段婀娜,美若天仙,不禁让我想起我孙子了。”

欢庆疑惑地皱眉,“你哪来的孙子?”

秦云彦内心暗爽得不能自己,面无表情地回答:“哦,你还不知道吧,就前段时间我刚认的。可粘人了,巴着我就喊爷爷,那样子就跟真孙子一模一样,不好推,我就收下了。”

欢庆觉得有点怪异,又说不出。

他那种明显很嘚瑟的表情,让她不乐意顺着他的话去斗嘴,好像挖了个巨坑在等她似的,“那可真是稀奇了,哪天领来了让奶奶我瞧瞧吧。”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一定一定。”

想着自己也终于能够在欢庆不知道的地方,也那么冷不丁捅上几刀,这感觉真是爽极了!

可转念一想,曾经欢庆不知道有过多少次这样爽极了的经历,他又乐不出来了。心中暗暗下了决定,这些旧账他要一条条清算回来!

这么有一搭没一搭斗了一会嘴,欢庆手里的中国结也编得差不多了,确实比以往的顺眼多了。秦云彦也没有挑她刺,十分中肯地点头评价:“看起来还挺不错。”

欢庆得意地笑:“怎么,想学么?”

“收学费?”

她淡淡一笑,昂了昂下巴,“一般学徒吧,聪明点的,教着省心,就不收费了,就当做好事好了。不过……”她看向秦云彦笑意满满的眼睛,“你这样的,必须要收费,不然对不起那些被迫折磨致死的脑细胞兄弟们。”

“就你那脑袋里的细胞兄弟们?”他刚要刺她一两句,窗外冷不丁响起一声惊雷般的爆竹声,于是欢庆什么都没听清,笑嘻嘻地朝他摆摆手,给爷爷拿了件外套就推了轮椅去了阳台。

之前在客厅里一边编结一边跟秦云彦有一搭没一搭地斗斗嘴,时而跟爷爷说点小破事开心开心,时间竟然过得这样快,这会就已经十二点了。

这黎山疗养院是建在郊区黎山的半山腰上的,地势挺高,从老爷子住的这一独栋小楼的二楼阳台,刚好可以看到远处的B市市区。没了那一幢幢灯火通明的大厦,看到的只有不是很清晰的乌漆漆的高楼,烟花从那些高大的黑影里接二连三地绽开,像是一朵朵五颜六色的花。

在这样的情景里,再普通的烟花看起来都有了惊艳的美感。

秦云彦站在欢庆身边,远处接连不断的烟火映照着彼此的脸庞。她微微笑着,从侧面看去,笑容安安静静的。他突然想到有过那么一两次,他在她脸上见到过这种笑容,要形容的话,就是简单的满足。

欢庆不需要谁讨好她,也不需要谁为她做什么,她自己在某些时候就能露出这样简单又满足的笑容。

正看着她,没料到她突然会转过头来,亮晶晶的眼睛,朝他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他此刻的局促与不自然。她笑着问了句,“还挺好看吧?”也没等他回答,就转头继续看远处的烟火。

秦云彦第一次觉得心跳得让人有点慌起来,看她没发现自己在看她,莫名松了口气,又忍不住看了她一会,突然温柔地笑起来:“嗯,挺好看的。”

过年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过年就是最重要的事情——这句话好像在不经意间落到他心坎里了,简单地陪着家人,没有人群也没有热闹的笑声,就是从头到尾的平淡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小温馨,这个年过得真是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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