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皇帝不急(1 / 1)
秦父和秦母是十分满意欢庆这个媳妇的,商场上厮杀久了,自然也练得一双火眼金睛,家里是从不缺钱,就缺个能管得住儿子的媳妇。虽说是故人的女儿,接触不算多,但在看到欢庆的第一眼,合了秦母的眼缘。
欢庆那总是一脸淡淡然的样子,看着就觉着这女孩心思不深。加上秦云彦娶了她之后,果真也在私生活方面收敛了许多,相比于之前隔几天换个女人来说,现在是好太多了。
像秦云彦这样的浪子,秦母自知怕是找不到什么心地善良的好姑娘,特别是只爱人不爱钱的那种,一生平安的老实人。难得碰上欢庆这样一个符合条件的,最可贵是欢庆出门在外懂得维护儿子的脸面,在家也不闹腾,她去过几次小两口家里,两人虽说算不得亲密无间,但总也是和谐友爱。
对秦母来说,这就足够了。
秦云彦和欢庆到家的时候,保姆还在做菜。秦母跟着保姆一起在厨房忙里忙外,秦父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两人回来了,秦母放下手里的活儿,一眼瞥见欢庆手上拎着的东西,皱起眉,“回来吃饭就吃饭,带这个那个的也不怕麻烦。”
“有些日子没回来吃饭了,给妈捎点礼物。”欢庆笑了笑,换了鞋走过去,“云彦说最近您喜欢下象棋,路过商场,就给您带回来一副。”
“她哪是喜欢下象棋,那叫三分钟热度,只降不升。”坐在客厅的秦父插话道。
“你爸就爱占个嘴巴便宜。”秦母往客厅瞪了眼,笑着收下象棋,“别跟这站着了,饭菜都好了,收拾收拾吃饭吧。”
一顿饭吃得还算舒服和气。
秦父必然是拉着秦云彦说公司和生意上的事情,偶尔也会在欢庆和秦母的谈话里插两句。就算是插话,秦父也是乐于取笑,欢庆也听着觉得习惯,秦云彦也是这么张嘴,两父子还真是一条道上的。就是不知道秦父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也像秦云彦这样风流。
吃完饭,秦父就拉着儿子去了书房,留下保姆收拾餐桌。秦母照例是和欢庆坐在客厅,一边看看电视,一边闲聊几句。
“小庆啊,你过完年也有二十七了吧。”
“嗯。”
“你和小彦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呢?”
就说怎么右眼跳呢,在这等着呢,“妈,这事儿得看缘分。”
“什么缘分不缘分的。”秦母明显是一块老姜,已然不吃这一套,“你和小彦都年纪轻轻的,身体也没问题,怎么就得看缘分了?你们俩这是没打算呢?”
欢庆脑子里转了几个念头,想来想去除了秦云彦不举这个理由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别的理由能站得住脚了。而这个站得住脚的理由,又简直跟怪谈似的。这下要怎么办呢?从前她回家来吃饭,顶多插科打诨演演戏,倒是还没料到秦母总有天提这茬。
要她和秦云彦生个孩子吗?开什么玩笑,就算是生活太无聊了,也不该是这个打发法。她没兴趣做一个家庭主妇绕着老公孩子转,更不愿意和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凭空造出一双眼睛,更可怕的是万一养大了,跟秦云彦一个熊样,太心塞了。
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借口,只有沉默了。
秦母看了眼欢庆,叹了口气,颇有些语重心长地说:“我也知道你委屈了,不过到底也老大不小了,总该开始打算打算了。有个孩子在家里,男人在外面拼,责任感会比以前重一些,毕竟担负着一个家庭。”
“我知道。”欢庆语气淡淡的,看着电视的眼睛没什么焦距。
“我看小彦对你还是挺上心的,我这个做妈的看得出来,找个时候你也该跟他商量商量这件事了。有些事情啊随年纪走,不能拖,要拖久了年纪大了,可就麻烦了。”
“嗯,我会的。”
回去的路上,欢庆什么话也没有说,一个人静静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明亮的灯火。因为不爱,她从未想过以后,她没想过她要和谁过一辈子,也没想过要给谁生孩子。她每天关心的只有她吃什么,晚上回去玩点什么,随心所欲地过一天是一天。
当然,她曾经想过的。
在一个人身上有过一个关于以后的梦想,想着他们要有一间房子,不大不小但是和爱的人住在一起就会很温馨。她还要有一个比厕所大一倍的厨房,她要成为一个会做很多菜的能干女人。她还会为那个人生一个可爱的孩子,融了他和她的骨血,健健康康地幸福地长大。
不过很可惜,这个梦被炸裂了。
她成了现在的陈欢庆,壁立千仞,无欲而刚。
“今天妈跟你说什么了,瞧你这一脸小白菜样。”
欢庆回头剜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哦,你妈说我们该生个孩子了。”
秦云彦仿佛一愣,意味不明地笑起来,“那么你是怎么说的?”
“能怎么说?我要不答应了,你妈今天还能放我走?”她耸耸肩,“缓兵之计我还是玩得比较精深。”
“总有缓不了的那天。”
“到那天再说。”她挥了挥手,又把头靠在了窗上,没再多说。
晚上,比较破天荒,秦云彦没去别的地方,在欢庆惊讶的眼神中走进了浴室。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她已经自顾自坐在电脑前,一边吃零食一边看动画片了。暖黄色的灯光下,她盘着腿坐在小沙发上,时不时笑一笑,那扎起来的马尾辫就轻轻颤动,细碎的散头发在暖灯下柔和地零落开来,仿佛给她镶了一圈暖色光晕。
他心头一动,披着浴袍坐在了欢庆身边,一只手环着她,“在看什么?”
欢庆把一块薯片放嘴里,看也不看他,含糊道:“新番。”
他皱起眉看了眼欢庆手里那花花绿绿的包装袋,一把拎起来放在一边,“不吃薯片。”
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抓过一袋橡皮糖。
才吃了一个就被他再度拎走,“晚上吃糖不好。”
随后,欢庆眼疾手快拿到一罐陈皮,刚看到秦云彦皱眉朝她看来,她就护住陈皮,指着他鼻子警告:“再动手打你了,君子不夺人所食懂不懂?”
他忍不住笑开了,耸了耸肩,没说话。
欢庆警惕地又看了他几眼,再度投入了动画片的怀抱。
之后,不管是秦云彦假装不在意地松了松浴袍带子,又或者是摸一两下欢庆的马尾辫,又或者拍拍她肩膀,她都没有理会他。小动作起得频繁了,她就微皱起眉头,嘴里含着吃的,含含糊糊送他一句“别闹”,他要不闹了,她就当他不存在。
“你动画片看不腻么?”终于忍不住了。
记得从前他偶尔住在这家里的时候,她也是一个人盘着腿在电脑前看动画片,看来看去好像也就是那几个人,听来听去那几种声音。秦云彦总有种她似乎是一部动画片看了好两年的错觉。但逢着有那么一两次,他盯着那动画片的时候,欢庆还是好心情地解释过,热血系或者青春系或者恶搞吐槽系,好像分类还挺多。
她还是没理会他,看着屏幕咯咯笑起来,笑得狠了还拍两下桌子。
总裁不高兴。
他没再说一句话,跟豹子似的朝欢庆扑了过去,一手抱住她,一手十分精准地拿下了她的零食袋,丢在了桌上。她仿佛还在笑着没回过神,看向他的眉眼也带着丝丝笑意,衬着灯光,显得五官十分柔和。
“喂,秦云彦,你今天发病是不是?”
“嗯。”他低低地应着她,一边说一边把脸埋在她脖颈间。
“发病去吃药,别来烦我看视频啊。”欢庆挣扎了一下,拼不过他一身硬如铁的肌肉,“你是狗啊?别咬了!”
他的呼吸有些重,一张脸在欢庆眼前放大,鼻尖抵着她的,没等她说上两句话,秦云彦就一口咬住了她两片嘴唇。胡搅蛮缠地在她嘴里闹了一通,喘着粗气咬她耳朵,“你吃的糖是什么味道的?”
欢庆莫名觉得这句话带着浓厚的情|欲,被他这么一闹,竟是情绪也被他带走了,侧了头想平复呼吸还是被他捧住了脸,“说,什么味的?”
“禽兽味。”她有些喘,白了他一眼,“你头发都没擦干,闹腾什么呢。”
“所以……你被湿了么?”他低低笑起来,一双眼睛闪着得逞的光芒,“嗯?”
“秦云彦,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听过没?”
“听过。”
“你别以为往我这边涂点颜色我就怕你,老实说,我算是调色盘你懂吗?”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意思就是不管我往你身上倒多少颜色,你都能照单全收了。”
“不,会超载的,有限重。”她被他下巴上的那点点胡渣刺到,挪了挪,秦云彦就跟狗皮膏药似的又贴上来,把头埋在她胸前,又是拱她又是用嘴巴各种作怪。欢庆捧住他的头,“你太重了!给我下去!”
“不要下去,要进去。”
他吻着她胸前的皮肤,越来越往下,那沙哑性感的声音从他的嘴唇边溢出来,仿佛顺着她的汗毛在游走,星火燎原一般撩起了许多小火星点。一下这边燃一燃,一下那边燃一燃,让她开始微微颤栗。而那小火星点却一寸寸地起了燎原之势,整个人都热起来了。
欢庆闭了闭眼睛,觉得有些舒畅,带着淡淡的渴望,她的情绪也被秦云彦挑了起来。也就不再作什么思考,伸出手抱住了他。
彼时他正在她小腹上辛勤耕耘,又是亲吻又是吸允,好不乐哉。
轻柔的动作惹得欢庆一阵阵的颤栗,全身过电一般,忍不住就像泥鳅似的翻滚起来。秦云彦当然不会由着她闹,三下五除二就褪了她的睡衣,抱着她去了床上。
这是欢庆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和秦云彦快乐和谐地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