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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徐奕其箭伤引高热 夏琨婕痛心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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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 徐奕其箭伤引高热 夏琨婕痛心献毒计

野狼谷地势险要,宋军坚守不出,以弓弩手在高地上防卫,辽追兵纵然人数众多一时也攻不进来,围了一天一夜,估摸着宋军援军快赶来了,便退去了。

经过一夜混战,虎贲军多少都受了伤,索性伤口不深,习武之人,底子好,抗一抗也就过去,只有徐奕其箭伤开裂,流血不止,因着缺医少药眼下已发了高热,强撑着坐起,安抚军心,只等大同援军来。

经过西山台一战,辽军起了疑心,宋军大部队到底在不在大同府,若不在大同府无声无息的又去了哪里,为何前线作战只见十五位虎贲军,剩下的人呢,宋军吃了这么大的,为何不见主将尹杰的身影。莫非尹杰又有什么计谋,这些问题萦绕在萧赫心头,挥之不去。

当他听闻到昨夜骑兵所掳的少年骁将的尸身竟是尹杰的侄儿,计上心来,残忍一笑“尹杰,对不住了。”

次日一早,一万八千大同援军到了。令徐奕其十分意外的是,带领这些援军除去几位熟识的领军以外,还看到了白醉生。

白醉生本人目前没有确切的官职,手底下却有赵幽可的一票得力暗卫,自武林大会结束后,就一直活动在宋辽边境刺探敌情,军中不少线报皆出于白醉生之手。

白醉生行至徐奕其面前不卑不亢行了一礼“见过徐副将”,一抬眼对上徐奕其病恹恹的神色“徐副将这是。”

徐奕其笑答“行兵打仗哪有不受伤的,一点小伤不碍的,只是醉生为何会在这里。”

“属下昨日途经大同府得闻西山台出事,特地随大军过来助徐副将一臂之力。”

“醉生有心了。”

“为国家做事,本是本分,徐副将这是属下最新得来的线报,辽国国内有异动。”呈上一封信。

徐奕其看完,道 “这对我们来说可是件好事,就差阵东风,将它做大。”

白醉生接过信纸,一运气烧掉了“属下也这么认为。”

正当此时,前方斥候来报。

“徐副将,那鞑子竟将尹校尉的尸身挂在奉圣州城门上。”

徐奕其闻言,急火攻心,狂咳不止,白醉生连忙上前扶住徐奕其,这才发现徐奕其发着高热“徐副将?”

“我没事。”马上又看向那报信的斥候,顾不得咳“咳,夏前锋可知道此事?”

“应当还不知”

“绝不能让她知道,你,还有你去给我看住夏先锋了,一有情况速速来报。”徐奕其指两名近卫。

“奕其兄?”白醉生递上一碗水。

“谢谢,我还好。可是尹校尉是尹将军的侄儿,尹老将军的嫡孙呐。还不到十六岁。”

“鞑子定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好引我们出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白醉生又道“属下带来军医,宣进来给徐副将瞧瞧吧,保重身体这才有报国报仇的本钱。”

军医进来号了脉,也服了药,将将躺下。

刚刚派出的近卫急急回来,脸上还挂了彩。

“徐副将不好了,夏前锋不知从哪里的了消息,已经冲去军营了。同去了还有兰郡主,寇显,霍唯浩,林灵素几位大人。”

“不是叫你看住夏前锋吗!”

那近卫委屈道“小的哪里是夏前锋的对手,夏前锋一掌就打晕了小的。”

“也就是说”徐奕其颤声道“夏前锋……已经离去多时了。”挣扎着起来。

白醉生一把按住了徐奕其,“徐副将放心,属下这就带着君上的暗卫将夏前锋追回。”

见徐奕其还不放心,白醉生柔声道“醉生除却这条命也要保夏前锋无虞,奕其兄睡一觉吧,一觉醒来,醉生就把夏前锋带回来。”

……

“夏琨婕,那是平民啊!”

原来,那是平民啊,夏琨婕木木的收回剑,辽人男子已然吓破了胆,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目睹尹旻惨死之后,夏琨婕就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是灰暗的,只有那鲜红刺目的“杀”是醒目的。尹旻他那么好,那么善良,他是唯一没有被战争改变的人,他还会痛惜辽军的死呢,他还会给辽军装殓尸体,可是他自己的尸体却被暴尸在城楼上,她要杀,那一切都该死,都该杀,她要杀了他们所有人。

兰秋柔揽上夏琨婕的肩膀,斟酌再三,还是开口“夏琨婕,要不你回去吧。你的状态真的很不好。我们四人应该就够了。”

霍唯浩也开口“二妹,你回去吧。”

夏琨婕恍若未闻,推开兰秋柔,自顾自的向前走去。

林灵素摆手“罢了,不叫她发泄出来,只怕她会疯。”

傍晚时分,一行五人来到了奉圣州城下,过了桑干河就是奉圣州高耸的城楼,城墙上的女墙上伸出一支粗壮的木杆,木杆的前端挂着已经死去两天的尹旻,尹旻周围,有欢快飨食的乌鸦群,辽军在尹旻旁边竖起一面旗帜,用契丹文与汉字同书“宋军的下场。”城门下,行人不绝,商旅依旧,对城门上的惨象置若罔闻,自顾自的走着自己路,过着自己的生活。

“畜生!”寇显握剑微颤,指骨铮铮作响。

一行五人扮作辽人的模样混进了城,在城中背人处无声无息结果了几个巡逻的士兵,扒了他们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天一黑,翻进州衙,直接掳了城守绑上城楼。

寇显上前用契丹语对说“放了我们的校尉,否则杀了你们的城守”

辽兵中走出一位魁梧大汉,虽是普通士兵的打扮但难掩通身的威慑力,那人用字正腔圆的汉语说“在下奉圣州城守兀里珍,不知各诸位有何指教。”

话音未落,地上赫然出现一张大网,五人想跑,但那里来得及,网一收,连同绑来的假城守,六人一齐被缚入了网中。说时迟那时快,林灵素袖中飞出三跟金丝穿过网眼,直向兀里珍扑去,兀里珍也不是等闲之辈,一侧身便躲了过去,寇显就势掷出几根飞刺袭向兀里珍,兀里珍飞身躲过,近前的几位辽军士兵应声而倒。几人拔剑,试图斩断大网,却不能够

“知道诸位是高手,这网可是混了冰蚕丝织成的” 兀里珍一摆手,城楼上出现数十只弩箭一齐指向五人。

兀里珍轻笑“诸位武艺高强,但到底还是血肉之躯,若不想被扎成筛子就别再玩什么花样!”

“快说,尹杰现在何处!”兀里珍陡然厉声。

“我呸!”兰秋柔啐了一口。

“这位姑娘好大的脾气,南蛮子不是最好面子,我若把你扒了,也挂在城墙上,不知姑娘还是不是这么大的气性。”

兀里珍话音未落,一根飞刺从寇显手中凌厉飞出,兀里珍躲闪不及被削去一缕鬓发。兀里珍大怒,还未来的及发作,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爆响,眼前是一阵浓烟,鼻腔内是一股极其刺鼻的味道。

有人喊:“闭气,内呼吸。”夏琨婕听出那是白醉生的声音。

内呼吸是中原武林特有,辽人并不熟悉此道,吸入那浓烟,登时七七八八的晕倒一片。城楼上的弓弩手看不真切,不敢冒然放箭。

直觉一阵大力,网子被凌空拽起,五人反应极快,马上运气配合,拖着网兜的暗卫们并不算太辛苦,一行人隐匿在夜色中,虎口脱险,唯一的遗憾是仍然没能带回尹旻。

夜已经深了,夏琨婕独自坐在桑干河边,借着点点星光看着还没有解封的河面,怔怔发愣。

“夏姑娘?”

夏琨婕听到有人在喊她,回头一看是白醉生。“谢过白公子救命之恩”夏琨婕干瘪瘪的说。

如果说徐奕其是绝色,那白醉生就是出尘,不过夏琨婕只在白醉生脸上淡淡扫过一眼,并没有细看,又把目光投向了冰面。

“听当地人说,桑干河是条不定河呢。”

“是吗?”白醉生应了一声,但他很快发现夏琨婕只是在自言自语,见夏琨婕没什么事,叹了口气,离去了。

次日傍晚,夏琨婕去见了徐奕其,呈上几张纸“这是我才写的作战文书,我想了一夜,今天白天也去实地考察了,可行,你看着盖个章传令吧。”

徐奕其看完作战文书,惊道“夏琨婕,你这是屠城啊!”

“你明知这是最好的方法,我军的死伤不会多于三千人,却可以一举攻下萧赫的第三条防线与奉圣州。”

“此计若成,无异屠城!”徐奕其冷声制止。

“就许辽人放火,就不许我们杀人了,尹旻,尹旻是怎么对辽人,辽人又是怎么对他的,尹旻那么善良,辽人却叫乌鸦毁了他的尸身!”夏琨婕几乎要哭出来

“若是我,是我”夏琨婕逼视着徐奕其“暴尸在奉圣州城墙上的是我,你又怎么做呢!”

徐奕其一怔,他简直不敢想象那个场景,如果是夏琨婕,那他情愿是自己,如果是夏琨婕,世俗的是非伦理将对他不在有任何意义。

“那……好吧”徐奕其颤抖的伸向调兵的印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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