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扬州繁盛过眼云烟 靖安县内火起惊(1 / 1)
第十七回 扬州繁盛过眼云烟 靖安县内火起惊天
月和风高夜,深山老林中。黑魆魆的洞穴内,只有一盏小小的油灯忽明忽暗。几个鬼魅般的人影重叠在一起。
为首的是一个苍老颤抖的声音“听说最近……不大太平啊”
“在这样下去……可就不妙了”
“不如这样,直接咔嚓”满脸胡子的男人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神阴鸷。
“如此甚好”一人附和
苍老的声音突然高了个八度“好你个头啊!我们武当派是名门正派,你当我们是黑风寨啊,还直接咔嚓。”
张君羡感到有什么不明飞行物向他袭来,一偏头躲过了张玄素掷来的茶碗。
只听一声咒骂。
“谁敢偷袭小爷”徐奕其一脸愕然,一张俊脸上还粘着几片茶叶。
“徐奕其!”张玄素暴呵“你再在开会的时候睡觉试试看!”
徐奕其嫌恶的擦去脸上的茶水,翻了一记白眼给张玄素“哪个门派的掌门跟你一个德行专挑午夜开会,装神弄鬼有意思吗。真是到了狗来嫌的年纪。”
张玄素怒极反笑“很好,就决定是你了,不把那些个打着武当旗号卖假药的给我灭了,就不要再回武当山了!”
……
“奕其兄,真没想到能在这遇到你?”
当是时徐奕其正骑着匹老马在驿道上晃悠,正烦着呢,听到后面有人叫他,一回头看到那天上少有,地上绝无的出尘姿容,不是白醉生又是哪个。
“诶,是你啊。”
白醉生夹了夹马肚子,追了上来与徐奕其的马成两马骈行之态。
徐奕其扫了白醉生一眼,来人只着云锦束发,一头青丝一半成恣意之势,尽显天质自然。衣饰也不似上次见面时的隆重,素色单衣除了那块灵芝形玉佩在无旁的饰物。
徐奕其也没多想,懒懒的应了几句话,白醉生倒是态度热络。
“奕其兄也去扬州么,正好我奉君上的命令也去扬州那一带。不妨同路。”
“行吧。”
……
扬州自古形胜之地,八百里人家,家家市列珠玑,户盈罗绮那都不是吹出来的,这还未到辰时,东市的瓦舍间已是热闹非常。各式各样的铺子鳞次栉比,顶盘挑架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一句俗语来讲“烧香点茶,挂画插花,四般闲事,不宜累家。”只要出的起的银子,任何需求在这里都能得到满足。
眼前乌压压的一圈人,在这繁忙的集市上分外抢眼。
挤进去一看,人群中间围着,一男一女和一位道士打扮的年轻人。男面容英挺,女小家碧玉,那小道士的脸被胡子遮去一半,只看得见一双杏眼灵动清澈。
男悲恸欲绝“吾与汝自幼相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投意合,比翼双飞,本是这时间少有之神仙美眷,怎知造物弄人,情非得已,情何以堪。”
男声悲绝,哀意绵绵,闻者无一不感慨神伤。
女虚弱道“妾身这病救治不去,俨然是大限将至命不久矣,官人切莫过于悲伤,一定要爱惜身体,能与官人喜结连理,鹣鲽情深已是妾身此生最大的福气,妾身只是恨这天,苍天无眼,竟教有情人阴阳两隔。”
见此状,观者更是掩面啜泣泪流满面呐。
小道士凌空一跃,翩跹落地于二人面前。
“吾乃武当山紫阳山人,见汝二人情深意重,感天动地,特此送药,武当人参丸益寿延年,起死回生。”
女子一服,果然活蹦乱跳生龙活虎啊。
“诸位看官”小道士又道“武当人参丸,治病无用,谨在此逗您一乐,望您喜欢,多谢支持,三文钱一丸,口感绵软,口味香甜。”
看官甲“你们这戏拍的还不错,就是短了些。丸子做的蛮好吃,我家小子喜欢,来十个吧”
看官乙“虽然各大州府都有,还是你们这里演的最好,我们姐儿说你们的丸子炖汤好喝,来二十个。”
看官丙“快些更新啊。”
“大胆狂徒,胆敢打着我武当旗号,在这里兜售假药,愚弄世人。我今天便要替天行道好好教训你这些个宵小之辈!”声音洪亮,气势磅礴,俨然用了内功的缘故。
众人自动让出一条通道给来人,以为是新戏开场,兴味盎然。
当徐奕其看清那小道士竟然是夏琨婕所扮,有种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感觉,这是什么情况。刚要开口问“你不是回大理省亲去了吗,怎么……”话还未开口,居然看到一双咸猪手从后面抱住夏琨婕。
“太过分了,这都一年多了都没个音信。”
“言辰!”夏琨婕居然没有推开,徐奕其看着二人双眼欲裂。
“实在是在外面事情太多,没时间写信。”
“捎个口信,总是可以的吧,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
那语气是在撒娇吗?靠,那小子在摸哪里,这是单纯发小的节奏吗,当我是死的吗。徐奕其妒火中烧,气势如虹,三步并作一步,飞身向前两人奔去,不成想竟被言辰的一撮家丁拦住。
“我家少爷跟我家少奶奶小别,正黏糊着,闲杂人等绕行,谢谢哦”
徐奕其彻底火了,他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要燃烧起来,内劲逆流,周身发出一股骇人的气流,竟将三丈以内的围观群众掀飞。
夏琨婕眼疾手快连忙将言辰护在身后,运气凝神,扛下这一击。
“徐奕其你干什么呀。”夏琨婕十分恼火。
徐奕其无视夏琨婕愤怒,拉开她,一双几近喷火的眸子瞪向言辰,言辰亦不怵他,回瞪回去,一时间天雷勾地火。把夏琨婕看的是一愣一愣的,心想这两人,是咋的了。
韩惜月扯了扯夏琨婕的袖子,指了指那边,便看到秦慧芸跟一男子状似亲密的进了酒肆。,这是要出大事啊,夏琨婕心下一惊,便没有多说跟在大哥后面,三人默默地也进了那家酒肆。
徐奕其与言辰在回过神来,哪里还有夏琨婕的影子。相互暗啐一口,十分默契的朝相反方向走去。言辰招呼家丁道“没眼色的,大活人都看不住,还不去找!”
徐奕其也寻索起夏琨婕的身影。在一角楼转角,没防备被人拽住,定睛一看原来是白醉生。
白醉生正色道“淮南方向有异动,速速跟来,我路上跟你解释。”
酒肆内
秦慧芸跟那男子进了一间天字号雅间,夏琨婕三人随即无声无息的进了隔壁的那一间。夏琨婕对于这种情变的事情本没什么兴趣,但是听隐约听到“火器”二字,再观霍唯浩面上凝重,不单是情殇所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便屏息凝听起隔壁动静。
“呵,霍家那蠢物,我只用了三分心力,便对我言听计从,当真是好骗。”是秦慧芸的声音
“芸儿可也是这般对我吗?”虽是调笑的语调,夏琨婕也得听出此人音调有力,内力不俗。
“这没心肝,我对你哪有半分假意,苏郎,我哪次不是叫予求予夺,尽然喂出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叫人家好生伤心。”
“……,哎呀,这可是白天。”
“白天又何妨,青天白日下玉体横陈才能看清不是。”
“讨厌。火器之事可有把握。”
“保定那姓霍的小子是保不住了,日后少主大事一成,你我可都是一等一的功臣,不但我能从此正名,那一品诰命还不是你的。”
“就属你这嘴跟抹了蜜似的,嗯,哈”
那对秦慧芸与苏姓男子胡天胡地的声音,已不堪入耳,霍唯浩双眼充血,推开窗户,翻身而下。韩惜月二话没说也追了出去,夏琨婕拿出一锭银子交予小二,叫他留意天字号房里客人的动向。随即也追了出去。
夏琨婕、韩惜月二人一路使轻功苦追,终在扬州驿站拦下霍唯浩。
“哥哥是君子,我知道哥哥定然不会为此等居心叵测,作风浪荡的水性女子自损”夏琨婕正色道
见霍唯浩不答,夏琨婕又道“此事绝不简单,且事关重大,哥哥可是还打算瞒我。”
“我真没有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人,我怎能信她而不信你们”霍唯浩艰难开口“只是此事事关朝廷机密,时下怕已经是十万火急,来不及解释了。我即刻须赶往靖安县一趟。”
“既然如此,便边走边说,我们愿与哥哥一同去,遇事也好多个帮手不是?”
霍唯浩颔首,三人租了三匹骏马,上马疾行。
“霍家靠制作烟花爆竹起家,火器方面自然也是一流,霍家世代皇商,奉命研制制造火器,以备朝廷不时之需。因为害怕火器技术被辽人或是别有用心之人窥得,反而太阿倒持,所以一直秘密行事。”霍唯浩说道“从秦慧芸二人刚刚的对话来看,那二人的背景应该不简单。大哥真是后悔没听二妹劝告,我虽没言明火器一事,却误当秦慧芸是良人,一切行踪皆不瞒她,怕是她已经把那几个地方摸透了。”
三人接近靖安县已是戌时过半,天色已经暗淡下来。
兀地,一声巨响,靖安县方向一时间火光冲天,好不吓人。
霍唯浩疯了似的,纵马奔去,却是为时晚矣。
那藏在山间的火器作坊已被烈火焚烧殆尽,空气里弥漫着尸体烧焦的腐臭。细观那些个可怜的作坊伙计,皆是一刀毙命,又被烈火焚烧的尸身不保。
韩惜月心善胆小,见不得这惨烈的场景,一时间泪如雨下,痛哭不止。
霍唯浩颓然跪地,双目充血,口中发出一丝压抑绝望的嘶吼。夏琨婕恨恨的攥紧佩剑,眼中湿润,心下悲悯。
“大哥,现在该如何是好。”
“这里,里并不是最大的作坊”霍唯浩沙哑道“既然出事,淮南与苏州的只怕亦难保。我们分头行动,我即刻赶往淮南,二妹带着惜月立即赶赴苏州,这是信物,霍府的人自会带你们过去。”言罢,扯下腰间玉佩递与夏琨婕。
霍唯浩想那些惨死之人的三叩首,随即上马疾行而去。夏韩两人亦不敢耽误。究竟秦慧芸是何方神圣,白醉生口的异动是否与霍唯浩有关,义兄妹三人又将有什么遭遇。
预知后事如何,窃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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