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廿三 孩子爸爸是谁（1 / 1）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不管两位情敌见面平静的表面下有多么的不平静，时候到了，也便听话的端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这早餐相较于之前稍晚了些。
因为集团有些事情要处理而一大早就出去的张钦然也位列席中，这倒是难得的一次人团圆。
吃完早餐，老爷子出去串门，这里住着的人在外面都是有一定地位的人，有不少还是张家生意上的伙伴，人老了，便喜欢和朋友喝喝茶，叙叙旧。
年轻人的事他也不想管，随他们吧。
张绍仁的视线在安书柏与张温良两人身上巡视，最终什么也没说，拉上夫人上楼去补懒觉了。
剩下的就都是年轻一辈了，说话也就没了那么多顾忌。
张温良看向安书柏，只说了四个字：“随我出去？”
安书柏点点头，温柔着顺了顺张零的长发，站起身随他出去了。
把人领到小花园的一角，张温良看着院子里的桂花树，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他不开口，安书柏也不说话，两人就这样比起了耐心，好似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一片沉默中，张温良出声了：“我相信球球对我还是有感觉的……”
声音飘渺，微涩，虽说是相信，但终究少了底气。
安书柏扯了扯嘴角，有着若有似无的讽刺，他语气平平的回道：“是吗？”
只是这一声没什么起伏却有些无尽讽刺意味的回复刺激到了张温良脑海里那根紧绷的神经，他沉下脸：“你不信？”
安书柏挑挑眉，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严肃脸：“你自己都说服不了的事情凭什么觉得能说服的了我？”
他继续道：“我信我自己的感觉，更信球球她爱我。”
张温良冷笑：“是吗。那你想必也知道在你之前陪伴在球球身边的人是我，陪她成长的人也是我，她最亲近的人还是我！”
不可否认，安书柏的情绪受到了点影响，不为别的，只为她的过去他无法参与，虽然他执着的是她的未来，但是未能参与她的过去一直是他内心的遗憾，现在被他的情敌这样挑出来说，他心里难免不痛快。
“那又怎样？”他凉凉的扯了扯嘴角：“那是以前不是吗？现在陪在球球身边的是我，以后也只会是我！”
他的话就像一把刀插在张温良心上，鲜血淋淋，他紧握着拳头努力控制住自己，就怕自己会忍不住出手揍他，他不能这么做，球球知道了会生气。
沉默，又是一片沉默，空气中只能听到张温良压制的呼吸声。
良久，他平静下来，道：“我不会放手的。”
安书柏眉眼一冷：“你最好放手，你这样只会让球球痛苦，若是这样，我不介意现在揍你进医院住些日子。”
另一边。
张氏三姐弟坐在一起喝着咖啡聊天，本来张零打算泡茶的，被张玖雯很是嫌弃了一把：“球球，别忙活了，我可不想喝茶。”
张零见到大姐抗拒的模样，笑了笑，试图让她明白喝茶的好处，只是刚为茶说了几句好话，张玖雯就捂着耳朵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模样。
也就只有这时候才能见到大姐孩子气的模样了，过于早担起家族责任的姐姐早早就成了女强人，已经很少能见到她如此神态了，倒是最近不知是否爱情的滋润，倒是较之以前要小女人的多。
张零也不勉强她，让女佣去煮了咖啡。
徐靖抱着儿子坐在这里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坐了一会便以照顾儿子为由回了客房，张家原是有张温良的房间的，因为他自己决定搬出去住，且他出国后房间空置良久，老爷子便把那房间改为了收藏室。
如今他回国也是住在外面自己的房子，老爷子也就让佣人把客房收拾干净，让他一家子在这里也有个歇息地。
徐靖走了，张氏姐弟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或许对他们来说，这个婶婶最好就不要在他们面前出现的好。
张玖雯喝了口咖啡，眯着眼睛享受道：“这咖啡喝第一口会有些许苦涩，喝到最后就越来越上瘾了。”
张零也喝了一口，刚把咖啡杯放下，就听张钦然说道：“小心咖啡中毒。”
两姐妹瞪他。
他摸摸鼻子：“好吧，我什么都没说。”
“姐，”张零换了个话题，笑容贼兮兮的，眼里有着打趣：“你跟萧誉卿怎么样了？”
张玖雯正喝着咖啡，听她这么问瞬间被噎了一下，咳了好几声才缓和下来，瞪着眼睛道：“什么怎么样了？！”
张钦然一针见血道：“你们在一起了。”
张玖雯继续瞪：“你们怎么知道的？”
张零乖巧的举手，娇俏的吐了吐舌头：“是我，我有一天和书柏去逛街的时候看到你们在一起了。”
张玖雯微微红了脸，不是她想瞒着家人，而是她也才刚接受他，两人正处于初期磨合期，她原想等两人感情稳定了再说的……
她无意识的咳了咳清嗓子，也不好意思看弟弟妹妹，看着手里的咖啡道：“我想过段时间再跟你们说的，没想到你们先知道了。”
张零见姐姐害羞不想多说，也就不为难她，做了一个把嘴巴拉拉链的手势，然后眼珠子转了转，瞬间就把目标转到了张钦然身上。
“阿然同志，你是不是应该找女朋友了？”
张钦然眉眼都没动一下：“还早。”
“早什么啊！”张零“教育”他道：“你都马上就要二十四了！”
“然后呢？”张钦然淡淡道。
张玖雯一见战火没波及到她那里，也就陪着张零教育他：“你说你，球球都有男朋友了，你可是她哥，这么多年也不见你找个女朋友，你也该试着跟那些世家小姐接触一下，别每次都躲远远的……”
张零一下子跑题了，鼓着脸道：“他只比我大几分钟！”
张钦然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大几分钟也比你大。”
“哼，我才不要承认。”
“你不承认也是事实。”
张玖雯抚额，你们已经把话题带偏了啊！
突然两只手伸到了她面前，齐声道：“姐，生日礼物！”
拍开他俩的手，张玖雯好笑道：“不是还有几天嘛，少不了你们的。”
张零嘿嘿笑了两声，把手转到张钦然面前：“阿然，礼物！”
张倾然伸手给了她一个脑袋嘣，“等着。”
张零故意哎哟一声，伸手去挠他，俩人闹在一起，突然张零觉得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倒，然后撞入了一个很有男人气息的怀抱。
抬头一看，顿时笑得梨涡浅浅：“夫君，你回来啦。”
“哎哟喂，还夫君呢，真是酸死我了。”张钦然怪声怪气的酸了两句，心里却感到欣慰。一直以来，因为他在娘胎里抢了她的营养，他在真心疼爱这个妹妹的同时也觉得愧疚，在这个家里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了，如今她也找了好的归宿，他也可以暂且放心了。
他夸张道：“真是有了夫君忘了胞兄。”
张零跟他斗了几句，张钦然就以上班为由遁掉了。
张玖雯见人家小情侣在一起，也就识趣的回了房间收拾自己，微微红着脸抹着口红……她等会也要去约会。
所有人都走光了，张零也没有问怎么没见张温良跟着他进来，扬起小脸蛋笑着问他：“我们回陶花斋吧？”
她脸上的毛孔小到几乎可以不记，阳光撒在她精致的脸上，整个人美的格外不真实，就好像逆光而来的天使……
他不由得怔了征。
什么时候她成了他的执念的？
他也记不清了，或许是他失去她音讯的那两年，或许是大学期间他对她过分的关注，或许是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在他发现的时候，这份执念已深入骨髓，他想，他得了一种病，一种只有她可以解的病，一种名为张零的病，且，无药可治，他也不想治。
怎么办呢，这一生他只认定她了呢，没了她，他会疯的，一定。
张零被抱入怀中，伸手环上他的背：“怎么了？”
“我想吻你。”
刷的一下，张零脸上以可见的速度染上胭脂，挠痒痒似的捶了一下他的背，娇嗔道：“耍流氓耍到家里来了……”
安书柏闷声笑了笑：“走吧。”
安书柏开车把张零送到陶花门口，俯身替她解了安全带，自己却没有下车的意思，只柔和着眼看着她。
张零奇怪道：“你不进去坐坐吗？”
“不了，花坊还有事需要我处理。”
“好吧。”张零点点头，虽然她希望能和他多待一会，她也可以陪着他去花坊，但她去了的话他又会顾着她，这样反而影响了他工作的效率，所以她不能任性。
下了车不忘叮嘱他：“开车小心，慢点。”
“嗯，进去吧。”
一进陶花斋，素卿便不知从哪里突然蹦出来，嘴角挂着挪愉的笑意：“呀，掌柜，气色不错，红光满面哟～”
张零摸摸脸蛋，嗯了一声：“你也红光满面，是有好事将近？”
素卿一愣，下意识的摸了下脸，见到她眼里的笑意，就知道自己被耍了，扑过去打她：“好啊掌柜，你耍我玩呢……”
张零嘻嘻哈哈躲着，见到熟识的客人就停下来打声招呼，只是还没说上两句就被素卿追上来，只好继续跟她闹在一起。
“哈，哈……不行了，别闹，我累了……”
素卿两手叉腰，颇为嫌弃道：“掌柜你这样可不行，以后那啥那啥的时候没体力怎么行？！”
“哪啥？”张零还没有反应过来。
“哎哟。”素卿凑到她耳边叽里呱啦就是一通，张零脸色已经涨得成猪肝色，热的仿佛能冒出烟来，用手扇了扇风，她唤来了文瑾。
文瑾拿着端盘过来，“掌柜怎么了？”
“这丫头，”张零睨了素卿一眼，说道：“思想太开放，要教育教育。”
素卿不干了：“诶掌柜，你找他做什么啊，凭啥让他教育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余音袅袅，素卿已经被拖走了，远远传来文瑾的声音：“就凭我与你多年的交情。”
“啊呸，我们有啥交情啊啊啊掌柜救命……”
张零笑眯眯的在背后挥着手，看到沉默寡言的骁语在做着糕点，便走近去看，悄悄伸出手去拿糕点，只是还没碰到就被拦住了，骁语摘下口罩，把另一边准备好的曲奇拿出来，说道:“掌柜这是你的，不要偷吃客人的分量。”
被说了的张零也不以为意，拿了一块曲奇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赞。”还伸出大拇指比了个手势。
“阿纯和花展呢？出去约会了吗？”吃了几个才发现没见到花展，阿纯也没有出现，张零疑惑道。
骁语继续手里的工作，听到她问话便答道：“花展在写剧本，据说有位导演看中他的剧本，现在正在修改，单纯儿在楼上，早上下来一趟后就一直待在楼上了。”
“嗯，那我上去了。”
张零手里拿着曲奇，边吃边慢悠悠的上去，看到苦着脸被文瑾“思想教育”的素卿那眼巴巴的求救眼神，挥挥手闪人了，只留素卿在那里嗷嗷叫着。
上了三楼却不见人影，张零挑了挑眉，唤道：“阿纯，阿纯？”
单纯儿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厕所传来：“我在这……”
张零一惊，连忙跑过去：“怎么了怎么了？”
只是当她看清单纯儿手里拿着的东西的时候，傻眼了：“你怀孕了？”
单纯儿眼神恍惚，啊了一声：“是啊。”
那验孕棒上两条红杠杠是那么的明显，张零惊叫一声：“你真的怀孕……咳咳咳……”一时惊讶过度倒忘了嘴里还吃着东西。
一向知道她爱玩，但这么多年了也从来没见出现什么意外，她也时常叮嘱她要做好防护措施，没想到，现在这个意外居然出现了？！
“怎么回事？孩子他爸是谁？”
她脑子也被搅得一团浆糊，有好多事情想问，却被惊的一时想不起来要问什么，张零特幽怨的望着她：“才一两天没见你，你就给了我这么大的‘惊喜’，我一下子晋级当干妈了……”
单纯儿呀的一声丢掉手里的验孕棒，抓着张零的手腕，苦巴巴道：“阿零，我不要这个孩子，我还没准备好做妈妈……”
张零安抚着她，她也没准备好做干妈啊，可是孩子怎么办，不要吗？这是不是太残忍了……
而且，堕胎对她身子骨不好，一想到这，张零倒是坚定了，她说什么也不能让好友拿自己的身子作为代价，那些堕完胎的女人身体多少都有亏损，太不值当了。
“不行。”张零难得严肃道：“你不能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孩子爸爸是谁？”
单纯儿陷入了沉默，良久才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