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捌 友情(1 / 1)
陶花斋内。
素卿坐在收银台座椅上,优哉游哉地剥着葵瓜子。文槿倚着桌子,拿了杯橙汁,侧首跟她说话。
陶花斋不是每天都很多客人的,今天来的人就很少,寥寥无几,客人没要求服务他们也就很悠闲了。
放在桌上的手机开始震动,素卿剥着瓜子,懒得拿手机,直接接通后按了免提。
电话通了,却没有人说话,只有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素卿疑惑的看了手机一眼,没管它继续剥瓜子,反正接电话不用话费。
又剥了几个,电话里终于有声音了,可是这声音却直接让站在一旁的文槿把嘴里的橙汁喷了出来,素卿则微微沉了脸,太阳穴突突直跳。
只听,电话里不停的传来女人的□□声以及男人的淫言秽语,简直是毁人三观。
素卿剥完手里的那把瓜子,夺过文槿手里的橙汁喝了口,润润喉咙,再咳嗽两声,拿着手机便冲去了厕所。
她该庆幸她手机喇叭不太好吗,不然陶花斋的客人都能听到这么恶心的东西了。
文槿听着厕所里传来的国骂,笑得肩膀直抖。好在厕所位置比较偏,倒也没传得太清楚,不至于让客人听到,不然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呢。
素卿出来的时候,脸色已经好看了很多,只是那郁闷的表情实在好笑。
走到文槿前面,面对着他,说:“把手借我一下。”
“干嘛?”
素卿懒得废话,直接抓过他的手,按到桌子上,低头,使劲一磕。
嘶。文槿倒抽一口气。
因为有他的手隔着,素卿倒不觉得她的脑门有多疼,现在她只觉得郁闷得想要打人。
从早上开始,她就接到莫名奇妙的信息有接近十条,大致意思是在警告她别再打她男人的主意,离她男人远点,不然找人收拾她。
刚开始收到信息的时候她还以为是那人发错了,接连几条之后她就直接把那人当神经病,立马把号码拉黑了,没想到居然还能接到这么恶心的电话。
一听那电话里男人的声音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卧槽,她真的很想把这对神经病拉去精神病院好吗!她跟那死人渣都分手几年了,现在居然还有女的为他来干这么无聊的事?分手后她就没跟那人渣联系过好吗!
当初因为懒得换卡没换掉手机号码真是失策,不过,今天这事之后,谅这对男女也没胆继续骚扰她。
你不知情又怎样?反正是你的女人无脑干出来的事,素卿是真把那男人狠狠骂了一通,一如当年提出分手的时候。
女人总会遇到那么个人渣,她前男友酒后乱性被她捉奸在床,在她提出分手时居然一直哭诉自己的无辜,还说有多爱她,直把她恶心得想吐,现在看来当年踹的那脚还是太轻了,应该再重些让他直接不能人道,省得时隔多年还被他恶心到。
文槿在她磕的前几下还咬牙不吭声,现在见她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力道还越来越重,终于忍不下去了,直接一扯她的头发,力道不重却能让她感到痛,在她痛呼的时候把已经有点红肿的手解救出来。
花展走过来,看着对峙着的两人莫名其妙,“什么情况?”
“不关你的事。”两人异口同声。
花展切了一声,也不管他们了,四处看了看,问道:“那女人回来没有?”
这些日子花展对单纯儿的称呼都是“那女人”,陶花斋的人都清楚他指的是谁了,素卿撩了把刚刚弄乱的头发,回他:“没有。”
花展一听,顿时有些黑脸,这个老是夜不归宿的女人,真是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而花展口中老是夜不归宿的女人此时正拒绝了男伴的求欢,心情很好的哼着歌洗着澡。
洗完澡一出来就看到光着膀子的男人一脸不悦地坐在床上盯着她,“你真的现在就要走?”他还想跟她再缠绵会,哪想到她一接到电话就准备走人了。
“是啊。”单纯儿扣着扣子,漫不经心地回他。
男人眼神危险的眯起,大手一捞把她抱在怀里,“就为了去机场接你朋友?”
“嗯哼。”单纯儿阻住在她身上作怪的手,用了些许力气从他怀里退出来,“亲爱的,你要知道,在我心里,不管是你,还是你们,都没有我的朋友重要。”
她说“你们”的时候,眼神轻佻地看向男人的兄弟。
男人听了有些不痛快,不过见她非走不可也没再说什么。
单纯儿收好自己的东西,留给他一个背影,挥挥手毫无留恋的走了。
……
飞回c市的时候,安书柏有事要去忙,张零拒绝了他的陪同,等着单纯儿来接她。
她之所以不自己打的,而要等到单纯儿来接她,是有原因的。
今天是单纯儿的生日,在去韩国工作的时候她便算好了日子,今天回来陪她过生日。在单纯儿十八岁生日那年,她曾许了一个愿望,希望张零陪她去游乐园疯玩一场。
之后几年她的生日都因为各种因素没有去成,张零便打算今年陪她去疯。
单纯儿的出场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因为她,嗯,穿了读书期间的校服。
那是她们读高中时的校服,就是很常见的校服,蓝白两色,要说有什么特色的话,就是款式与颜色的搭配比其他学校的好看一些。
穿校服也没什么,稀奇的是穿校服的女生是个高挑又漂亮的美女,瞬间让校服都显得高大上起来。
张零看着她,手机里正在玩的游戏也顾不上了,杏眸微微睁大,小脸上一片迷茫,“你怎么穿校服?”
单纯儿双手环胸,一副大姐大的模样,邪邪一笑,却无比无辜道:“减龄啊。”
见她还是那副模样,哎呀一声把她拉起,拖着她就走,直到把她塞进车里,帮她系好了安全带才嘀咕道:“很奇怪吗,我就想穿着校服去疯啊……”
明明就还很年经为什么还要减龄啊?张零觉得好友恶趣味十足。
特别是她把她以前穿的,被她压在箱底的校服拿给她之后,一时失了语言。
“我也要穿?”
单纯儿撇了她一眼,那眼神威胁意味十足。
于是,两个大学毕业快三年的人重新穿上了高中时期的校服,去了C市最大的游乐园,玩得那是无比开心。
是这样吗?
张零,呵呵。
真相就是单纯儿吐得脸色都苍白了,张零还得挡着那些来搭讪的烂桃花。
我们早就成年了好吗,那些猥琐的怪蜀黍真以为我们那么好骗吗,难道我们看不出你们在打些什么主意吗。
还有那些高中生能别来刷存在感吗,姐姐们没兴趣谈姐弟恋啊。
张零内心无比抓狂,还得照顾这个明明恐高还非要去玩跳楼机的好友。
拧开矿泉水的瓶盖,拿给单纯儿漱口,漱完后又开了瓶新的矿泉水给她喝。
单纯儿吐完了,整个人又有精神了,研究了一会游乐场的地图,拉着张零去玩海盗船。
张零本身玩这些游戏设施是没有什么不良反应的,也不会觉得害怕,只是好友明明很怕却又非得去玩,让她有些心疼。
只是好友想挑战,她也没拦她。
单纯儿之所以对游乐园有些许执着,是因为她从小到大,包括今天,就来了两次游乐园。
单妈妈以前对单纯儿很严格,很少给她玩的时间。单纯儿第一次去游乐园是她十五岁那年,张零和她撒谎瞒过了单妈妈,两个人偷偷去玩,只是那一次因为单纯儿胆小,很多游戏项目都不敢尝试,这成了她一个小小的遗憾。
在单纯儿心里,从小到大她真正的朋友只有张零一个,其他人都不过是点头之交,她根本就没有跟那么人深交的念头,张零对她而言,不止是朋友,还是家人。
所以她才会在十八岁那年许愿,希望和张零再来疯玩一次。其他人,她不稀罕。
在过山车即将垂直降落的时候,单纯儿紧紧握住了张零的手,努力睁着眼睛,在降落的时候尖叫抑制不住的脱口而出。
“啊——”
“啊啊啊——”
“妈呀——”
听着耳边单纯儿毫无形象的乱叫,张零本就被风吹得有点扭曲的小脸更加扭曲了,想到平时单纯儿的形象,再想到她此时的模样,“噗哈哈哈……”忍不住了。
过山车的其余乘客们,即使是在嘈杂的环境下也都听到了最前排传来的尖叫声以及控制不住的笑声。
等下了过山车,张零笑得嘴角都有点抽搐了。
单纯儿扶着墙干呕了一下,喝了几口水才感觉好点,觉得腿软,便坐着歇一会。嗔了张零一眼,“要你笑,看吧,报应来了,你嘴都快要笑歪了。”
两个重返高中生的女孩,把所有能玩的游戏项目都玩了,就连一向被单纯儿嫌弃,觉得幼稚的旋转木马都去坐了,夜,也慢慢暗了下来。
回去前坐的最后一个项目是摩天轮,排在两人之前的大多都是情侣,张零挑了单纯儿喜欢的数字乘坐。
摩天轮的位置选得很好,当摩天轮到达最高点的时候,可以看到C市美丽的夜景。
或许更多人觉得摩天轮情侣一起坐会更好,但是感情如亲姐妹般的两人却都不这么觉得,此时她们都感谢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是她。
张零把自己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那是她在韩国抽空找了合适的店铺,自己亲手打造出来的手链,里面刻有她一点一点敲出来的单纯儿名字的拼音缩写。
在她名字拼音缩写的另一边,是张零名字的拼音缩写。
“生日快乐,阿纯。”张零把手链戴在单纯儿左手上,把自己今天藏了一天的右手亮出来。
那里也是一条同款的手链。
单纯儿轻轻摩擦着张零为她戴上的手链,这手链其实有点单调,就是一个花纹精致的银条加几个珠子串连着,但是这手链是张零亲手制作的,意义也就不一样了。
其实,每年她们当中有一个人生日的时候,另一个人都会精心准备好自己的礼物,大多都不贵重,都是一些心意。
只是,今天单纯儿格外感性。
抱住明明坐飞机已经累了却一直陪着她疯,照顾她的张零,单纯儿喉咙有点堵塞,却故作轻松的笑:“谢啦,不过只有这个可不行,我还要吃蛋糕呢。”
张零回抱着她,听言捶了她背一下,嘟囔着:“蛋糕早就准备好了,他们都在陶花斋等着我们呢,少不了你的……”
单纯儿听着她小小的嘟囔声,嗯了一声,看着她的目光格外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