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 38 章(1 / 1)
邓娥看到管箫张口欲唤,立刻抢先对徐拓朗说:“学习累了吧?快来尝一尝阿姨的手艺!”同时对管箫投去一个制止的眼神。
管箫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上下不是,分外难受。他理解母亲的想法和做法,同时,他心里酸楚无比——长年卑微的生活磨平了邓娥的一切锋刃,她坚强却又自卑,她不愿意在徐家跟管箫相认,是因为她怕自己的保姆身份拉低了管箫的格调、使得管箫被徐家人瞧不起。
两代人看世界的眼光是不同的,邓娥不知道其实徐拓朗早就知晓她和管箫的母子关系。当邓娥继续去厨房端菜,徐拓朗就小声问管箫:“阿姨她……这是怎么了?”
管箫无声吐出一口气:“一言难尽……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懂么?”
徐拓朗看到管箫脸上闪过一瞬间的灰败,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徐拓朗是个机灵的少年,饭桌上他刻意耍宝活跃气氛,为的就是邓娥和管箫不至于尴尬。
吃过午饭,鲁丽回公司,徐拓朗也以“肚子有点胀”为由遁进卫生间,邓娥觉得时机正好,赶紧把管箫拉到一边:“怎么回事?徐太太说的家教就是你么?”
管箫说得轻描淡写:“徐拓朗是我同班同学,他的学习成绩不好,我就帮帮他。”停了一下,问道,“妈,您刚才为什么那样做?”
“你帮同学补习功课是好事,但妈妈是同学家请的保姆……”
果然!!!管箫正色道:“妈,您踏踏实实干活,您自己觉得低人一等么?咱不偷不抢也不在街边瞎混,不至于让人看不起吧?您觉得拖累我,但如果没有您……唉,总之您别这么想……”
邓娥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复杂得让管箫看不懂。她忽然笑了,转身把洗过的碗碟一只一只放到消毒柜中,一边放一边说:“管箫啊,难得你懂事。不过,妈妈有妈妈的立场,妈妈只希望你好,至于妈妈会怎么样,你不必担心。”
“可是徐拓朗他……”管箫想说出徐拓朗已经知道秘密的事实,话到嘴边又生生咬住。忽然之间,他明白了,有些东西仅凭辩驳和分析是没办法改变的。他还是太年轻,而他的母亲已经挣脱不出现实,他只能说,“徐拓朗他人很好……”
邓娥没有理解更深层次的内涵,继续忙着手里的活计:“徐拓朗是你同学,他对你好,妈妈总是高兴的——对了,上次我帮你洗衣服,在你外套口袋里发现一个手机……”
管箫无心撒谎:“是徐拓朗送的。”
邓娥停止了动作,缓缓转身:“管箫,那么贵重的东西,你不能收!”
“阿姨,那只手机很便宜,一点儿也不贵重!”徐拓朗打断母子之间的对话,从楼梯走下来。事实上,他偷听了整个过程,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出场了,“您别怪管箫,是我强塞给他的。因为,他有了手机我才方便。比如,有时候我回家做功课,遇到不懂的地方就可以打电话问他。”
这是一个正当而□□的理由,再加上徐拓朗身为主顾儿子的身份,邓娥不卖他一个面子都说不过去。但,邓娥迟迟没有开口表明什么,她所有注意力都在徐拓朗那自然而然伸手揉着管箫脑袋的动作,以及,徐拓朗看向管箫的眼神。
感情亦真又亦假,直教人揣心难测。最怕就是情不自禁流露,真假形迹无所隐遁。
就算邓娥自己的感情经历是失败的,但以她活了几十年的经验来看,徐拓朗和管箫之间似乎……思相相对保守,使得邓娥不敢往更深处去想,她诧异,却只把徐拓朗和管箫之间的互动定义为“远比一般朋友亲密”。
作为当事人,管箫和徐拓朗完全不知道已经露了马脚。少年人的恋爱不会像成年人那样趋于理性和现实,所以他们的甜蜜会多到溢出两人空间而不自知。午休过后继续学习,管箫嘱咐徐拓朗:“我们家的事,你以后要装成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想让我妈烦心,她的立场我改变不了。”
“我知道了。”徐拓朗先答应,然后才问,“不过,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以邓阿姨的思想……我有一点担心呐。”
管箫泄气道:“我暂时想不出好办法,现在只能瞒得一时算一时,将来走一步看一步。至于我们自己,谁知道能够持续多久?好好珍惜眼前吧!”
徐拓朗很不喜欢这种类似于末世来临的论调,却又不得不尊重现实。有些事情,不是光凭一两个人的能力就可以转变的,这毕竟是异性恋建立规则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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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刻的危机感,使得管箫的思想悄然发生转变。以前,他对徐拓朗的情感还停留在“你喜欢我,我可以试一试”的阶段,自从那天与母亲在徐家谈话之后,他对徐拓朗也开始主动起来。不论是言语关心还是行动求*欢,管箫终于慢慢积极起来。在他看来,如果未来遥不可及,那么眼前的一切就弥足珍贵。
徐拓朗当然乐见这样的“成果”,尤其是当管箫偶尔主动引*诱他,每一次他都兴奋到不行。唯一遗憾的是,管箫总是不肯做到最后一步——不是徐拓朗精虫上脑时力道不足,而是他实在打不过管箫,霸王硬上弓的下场比较凄惨。
为此,徐拓朗很苦恼,当终于憋不住时,他就丢弃尊严去请教曹成。根据小道消息,有人目睹曹成和曹平平开房。目睹之人只是陈述事实,没敢妄加推测曹成和曹平平的关系,毕竟两人都姓曹、平时又以兄弟相称。徐拓朗却是知根知底——曹氏兄弟根本没有血缘关系,曹成和曹平平之间完全不纯*结!
徐拓朗问得很艺术,他说他喜欢一个人,但是那个人只让他摸、只让他舔,就是不让他上,肿么办?
曹成老神在在:“那个人?你是指管箫么?你我都是同道中人,何必躲躲闪闪故意隐瞒?我只喜欢我家平平,对你家箫箫没有非分之想。”
“同道中人”这个词让徐拓朗豁然坦荡,又莫名气愤:“谁特么跟你是同道中人?你个腹黑大尾巴狼、喜好装哑巴的大*色*胚!少爷我还中纯情小处**男一枚,我跟你能一样么?你这开*房成日常的纵*欲狂魔!”
曹成大笑:“什么年头了,处*男也敢出来拽?真是没鸡*巴用,鸡*巴也没有!”
徐拓朗差点被噎死,跟曹成做兄弟的时间也不短了,他完全没料到平时话不多的曹成居然有这等口才!徐拓朗斗不过,只好硬着脖子说:“兄弟一场,我现在向你请求,你说不说吧?”
曹成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捉摸的色彩:“你想让我告诉你,我是如何把曹平平弄*上*床吃干抹净的?你想作为参考?”
徐拓朗连连点头,催促道:“快说!”
曹成两手一摊:“每个人的性格、际遇不一样,这方面的成功经验不可复制啊!”
徐拓朗终于怒了,伸手掐住曹成的脖子猛烈摇动:“麻痹!到这时候了你特么还卖什么关子!?你想急死老*子啊?你到底说不说?不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说……咳咳……我说……”若论腹黑心计,曹成是远在徐拓朗之上的,但若论武力值,曹成就难以忘其项背了。
徐拓朗这才放手,侧耳倾听。
曹成清了清嗓子,吐出两个关键字:“下*药!!!”
徐拓朗只觉得胯*下双蛋疼得厉害,再次掐住曹成的脖子,摇拨浪鼓一般玩命地摇:“你特么玩儿我呢!?下你麻痹的药!你小子今天是没吃药吧!”
曹成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快要断线的风筝,生命之重量已经不能自已:“我对平平……真是下了……药啊……你听我说完……别摇了……星星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