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1 / 1)
在别人看来,十三中和一中相比,完全逊毙了!
可是徐拓朗不在乎——反正小爷将来考大学靠的不是分数!
徐拓朗是被一中开除的,他是学校一霸,打同学、骂老师、踹小狗……种种恶行不胜枚举。可惜恶霸不是学霸,徐拓朗考试从来不及格,体育除外。高一暑假还没到,他就把高二年级一个男生的胳膊给打折了,只因在食堂吃饭时对方不小心把汤洒到他身上。对方无法提笔参加期末考试了,徐拓朗是直接不用期末考试了。
实在太顽劣!
徐拓朗当然不可能辍学,过完一个无聊的暑假,他照样读高二了,谁让徐家有钱又有势?这就是天生能够“作”的命,有资本嘛!
一中不要爷,多的是高中跪*舔爷!看在大笔“择校费”的份上,总有一些学校原意摆出“海纳百川”的良好姿态。不过,“海纳百川”的后一句用在徐拓朗身上正好——任自流。
十三中没有老师管得住徐拓朗,也就索性不管;只要这孩子两年之内不闹出惊天大事,那就万事大吉。
同学倒是分成了两派,一派死命巴结徐拓朗,如忠犬见主;另一派死命躲着徐拓朗,如老百姓见到进村鬼子。
朋友虽不少,徐拓朗却高冷。天生性格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没有人真正走进他心里。天老爷最爱开一道门又关一扇窗,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孩子,大多在性格方面异于普通孩子,孤僻而极端。
徐拓朗的父亲是政府官员,母亲则是珠宝商;父族背景清白,母族背景很红很深。父母忙于公务生意,于是徐拓朗非常独立——也非常自我。自我的程度到,有时别人羡慕提起徐拓朗的出身,会遭到徐拓朗的毒打。
到底因为打人被开除一事性质恶劣,徐拓朗回家挨了父亲鞭子教训,于是,转到十三中后徐拓朗除了出手一次立威,还算老实。
开学快一个月,做完广播操回到教室,从办公室出来的班长左孟超带来了好消息:“大家准备好,下周三开始,进行高二年级第一次月考!”
一时间怨声四起,比H市上空的雾霾还厚重。
徐拓朗环视围在身边的兄弟们一眼,学班主任的口吻说道:“就要考试了,还不滚回去背书复习,围在这里像什么样子?时间都是挤出来的,不是闲聊得来的!”
没有一个人挪动,都是些无心学习的混子,复习与否跟成绩好坏不成正比。
徐拓朗作势踹了坐在课桌子上的祝春林一脚:“怎么还赖在这儿?影响小爷学习!”
祝春林露出一脸吃饭吃出翔来的表情:“得了吧!咱别装行不行?就你还学习——少看点儿书吧,省得做选择题的时候影响手感。”
没错,对于学渣来说,做选择题时手感最后重要,尤其是选择题比较多的英语。
“去*你*妈*的!”徐拓朗笑了,“你特么还谈手感呢,你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吧!”
兄弟们一阵起哄。
“就是!”宾海附和道,“咱兄弟几个之中最有资格谈手感的,只有朗哥!”又谄媚笑道,“朗哥,什么时候把嫂子带过来让咱们开开眼啊?我听说嫂子素颜都比明星漂亮哪!”
兄弟们又一阵起哄。
谈起女朋友,徐拓朗脸上有七分得意,又有三分刻意严肃:“一中的学习比较紧,等她有空再说吧!”
男人聊女人,总有聊不完的话题,这跟年龄无关,只跟发育与否和性向有关。只可惜课间休息太匆匆,来不及展开深*入讨论,铃声就响了起来。
徐拓朗、祝春林、宾海,再加上一个刚刚没出声的曹成,被称为十三中高二的“四大金刚”。除了徐拓朗在七班,其余三个都是别班的学生,铃声一响,也就散了。
看到前桌拿出语文书,从来不知晓课程表的徐拓朗这才反应过来是班主任阮丁香的课。
徐拓朗瞧不起阮丁香,私下称其为“软脚虾”。
当初司机唐叔带着徐拓朗来报名,阮丁香以为徐拓朗是唐叔的孩子,于是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摆了好大的谱。后来,看到唐叔递过去的徐拓朗家户口本,阮丁香的脸在僵了三秒之后立刻变了颜色,连说话的声音都甜了五个加号,差点没把徐拓朗给齁死。所谓人类灵魂工程师,已经堕落成势利狗。
“软脚虾”的课,徐拓朗向来是伏桌睡大觉,这一次却稍微来了些精神。
阮丁香领进来一个人,一看就是插班生。
瘦小的个子,捧着一大摞新文,更显得其人单薄。洗得泛白的老旧牛仔裤、泛黄的土中带灰的大外套,明显家境不好。因为脸太小,一副原本不大的眼镜遮住了鼻子以上的内容;头发略长,大约好几天没洗而发干,乱糟糟戳着,更让五官不可辨。
这样的人,是天生不起眼的小人物,尤其是他还低着头,不知是怕生还是对自己的长相没有自信。
徐拓朗之所以稍微来了精神,是因为他看到阮丁香捂着鼻子,显然那位小个子身上的味道不怎么好。能够让“软脚虾”露出窘态的,就是让徐拓朗高兴的。
没有进行新生转学的自我介绍,阮丁香极不耐烦地扬手一指,对小个子说:“你到后面找个位子随便坐吧!”
按道理,以小个子的身高又带着眼镜,应该被安排在前排。可是,这些理论上的人道关心,都随自我介绍的程序一并省了。
徐拓朗就坐在最后一排,最后一排还有两个空座,分别在一男一女之旁。无论小个子选择哪了个空座,旁边那个人将自动成为他的同桌。
小个子起初向那个男生走去,那个男生立刻做出干呕被恶心到的样子;小个子停了一下,被人排斥嫌弃的滋味并不好受,可惜同学们大都发出不怀好意的讪笑,少了同情心,小个子站在原地越发显得窘迫。
最后一排那个女生忽然出声:“同学,你坐到我这里来吧,那张桌子不平整。”
此言一出,大有石破天惊的效果,不仅所有同学一脸不可思议,就连班主任阮丁香也愣了。
那个女生叫胡榕,虽然长相普通,但是学习生绩非常好。胡榕的个子也不高,她是主动要求坐到最后一排的,老师也拿她没办法。此女非常有个性,她的朋友不多,但都是关系特别铁的那种,一般人她瞧不上。
嫌弃小个子的那位男生的脸色极为难看,因为胡榕的举动当场打了他的脸,被学霸在这种事情上打脸,效果比被班花当场拒绝表白还难堪。可是,这种打脸只能生生挨了,吭声不得。虽然别的同学也未必愿意接受小个子当自己同桌,但他们大多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鄙视这位男生。
善良的女生自带母性光环,母性光环下的同情心可不得了!胡榕丝毫没有掀起小个子,反而掏出手帕纸帮他擦桌子。人与人之间相遇,一善之念往往成为终身之谊,小个子坐稳之下小声对胡榕说了一声:“谢谢你!”
这一声谢谢,小个子出于礼貌,给了胡榕一个正脸。作为全班第一个真正有兴趣打量小个子的人,胡榕的眼睛亮了:哟,长得好秀气!璞玉啊璞玉,嗯,是个可造之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