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生日宴会(1 / 1)
秦子走到跟前的时候,正有一个少年问孟苏话,“孟苏,明天你有空吗,我家附近开了一个游乐园,要不要一起去玩啊?”
孟苏正想回绝,就听身后有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语气有股斩钉截铁的味道,“她没空。”
一听是秦子的声音,孟苏立马回过头去,见到秦子俊逸非凡的脸,自然笑得温甜,语气有难以掩盖的欢愉,“秦子,你来啦。”
少女丝毫没有因为少年自作主张帮她回绝别人而生气,她好看的眉眼被璀璨的灯光照射出五彩的光芒。
陈禄见孟苏没有看到他,立马刷了存在感,他朝孟苏招了招手,“还有我。”
孟苏自是笑吟吟的跟陈禄打招呼,见陈禄今天比往常帅气不少,自然发自内心的夸赞了两句,“陈禄,你今天真帅。”
陈禄心猛的抖了抖,这还是第一次他站在秦子身边被人夸帅的,他自是免不了得意,甩了甩刘海,笑得灿烂明亮,“那是当然,不过你也很赞哦!生日快乐啦,寿星。”
陈禄同样礼尚往来的夸了一句孟苏,孟苏笑着说了声谢谢。陈禄瞥见秦子脸色越来越黑,自然闷着头偷乐。你家媳妇夸我不夸你,气死你,你也有今天。
刚刚被秦子打断话的少年虽说惊讶于秦子的美貌,也自问比不上他,但毕竟也是有点家底的人,定然不服气秦子刚刚的最作主张。他见刚刚孟苏夸了陈禄,没和秦子多说,以为孟苏不太在意秦子,心中不由又有几分得意。
“你凭什么说她没空,我问的是孟苏,不是你。”
孟苏这才回过神来,见刚刚斯文有礼的少年这样说秦子,自然心里不高兴,她的秦子不管怎么都是好的,岂容别人这样说。
“抱歉,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孟苏眉眼盈盈的望向秦子,声音疏朗有力,掷地有声,刚刚说话的少年瞬间被打脸,白着脸,拉着旁边的少年离开了。
其他少年见孟苏这样说,就知道自己没戏了,也就一一散去,唯留孟苏秦子陈禄三人在那里。
陈禄不由鼓了鼓掌,“孟苏,好样的,真给秦子长脸。”
孟苏无声的笑了笑,一脸明媚的望向秦子,见他面色缓和不少,自己的心情也愉悦了很多。
秦子宠溺的望向孟苏,非常满意她刚刚那个回复,第一次有一种自己的喜爱的东西被牢牢攒在手心里的感觉。
她总是无数次的用行动告诉他,她是他的,任何人都抢不走。
如果可以,他希望能有个大房子,自己所有喜欢的人都住在房子里,只和自己玩,只和自己在一起,没有外面的纷纷扰扰,没有那么多不可以。
他喜欢的东西不多,就那么几样,可是孟苏不是个物件,他没法像是对待喜爱的飞机模型一样,把它们锁在橱窗里,每天跟它们说话,为他们擦拭灰尘。
孟苏是人,是他就算再怎么喜欢,也没办法收起来放在口袋里,攒在手心里的宝物。
她是人,就总会抛头露面,被他人觊觎,好在他爱的姑娘,心里有他,总是用那样温暖的目光注视着他。
陈禄见两人旁若无人的目光交汇缠绵,孤身寡人的他难免受到了刺激,静悄悄的走开了,不当这个电灯泡。
他找了一处坐下来,开始百无聊赖的喝香槟。倏然肩膀被谁拍了一下,他扭过头去,见楚落俏生生的站在他身后冲着他笑,少年干涸的心一下子就水润起来。
那一刻他在想,这辈子,一定要娶到她,一定要。
少女穿着乳白色小礼服,露出光裸的肩膀,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玉色的光泽。她笑得眉眼弯弯,唇色很艳,一张桃红的嘴巴一张一合调笑着,嗓音很动听。
“陈禄,一个人坐在这里是不是寂寞空虚冷啊。”
陈禄咧开嘴笑了笑,眉色乌长,瞳仁清亮。“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楚落耸了耸肩拉开他旁边的位置坐下,拿起少年刚刚喝过的香槟灌了一口,张开嘴巴豪爽的吐了口气。
“我虽然和孟苏关系不太好,但我爸妈和她家老太太关系可好着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来瞧瞧呗。”
少年见她用自己的酒杯喝了香槟,下意识的红了红脸,喉结上下滚动着,看着少女泛着水泽的嘴唇,不由有些渴,心里似有一根羽毛在那里刷啊刷,很痒很痒。
楚落见陈禄半天不说话,转眸看他,一转头见少年傻愣愣的看着自己,眼里有浮动的情绪,看不太明白。
楚落尴尬的扭回了头,自顾自的拿沙拉吃。陈禄喜欢她,她一直都知道,他表白的时候她也只是说了句随你便,后来他倒也没再提这件事,但对她是越来越好了。
虽说时不时刺她几句,但有什么事,他总是第一个冲出来帮她。
她是美术生,班级黑板报就被分配到她身上,她一个人留下来画黑板报弄到很晚的时候,他也不说陪她,硬说是自己作业没做完,愣是陪她到了很晚才回去之后,又借机送她回去。
他对她的好,她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个不知道好歹的人。如果她哪天真的想交男朋友了,她会优先考虑他的。
秦子这边和孟苏也没聊多久,等孟苏被姜红英叫走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还没有跟她说生日快乐。
孟苏跟在姜红英后面,跟她一起走上了舞台,四下的人纷纷入座,静静的抬眼望着他们。孟苏在众多人中,遥遥与秦子相望,万千面孔皆为虚影,唯独他一人在发光。
姜红英拿起话筒开始说话,她声音很洪亮,带着一股子苍劲有力。
“今年我已经七十三了,也活不了几个年月,承蒙诸位今日看得起,来参加我孙女的生日宴。
我这个孙女大家想必是知道的,她是我那个不孝女江南的女儿,自小流落在外,去年才得以寻回。
她吃了很多苦,受过很多罪,但好在性子乖顺,是个听话的孩子,我百年之后,承蒙诸位多多提携照看她,就当是给我姜红英一个面子。
大家也知道我名下有些古董生意,将来这些东西是会交给她和我孙子归承打点的。以后跟诸位来往做生意的就是他们兄妹两个,望大家给我个薄面,日后不要欺辱了他们去。”
老人说到最后老泪纵横,席下一片唏嘘,徐晴见姜红英当着众人的面说要把生意交给孟归承和孟苏,丝毫没有提到她和孟归宁的名字,笑得脸都白了,手上的酒杯歪了,香槟洒了一地。
孟苏被姜红英说得有些哽咽,她终于明白她今日的苦心,无非是要为她以后开拓一条路子,支起一道屏障。
她伸手握住姜红英,泪水湿了眸子,这世上,最疼爱她的亲人,莫过于外婆,可外婆年事已高,正如她所说,活不了多长的岁月。
孟苏一想到外婆有朝一日有入土的一天,心里就开始泛酸。
话毕之后,偌大的大厅开始响起生日歌,那歌声唱的欢快有力,再普通不过的歌谣,孟苏却不禁红了眼睛,这一天是她身法得到证明的一天,她明明该高兴的,却又忍不住失落。
也许是外婆的沧桑触发了她,也许是想起了她一年前的过去,去年的今天她还在上山砍柴,如今她却已然是富家小姐了,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世事无常,沧海桑田。她的生日,其实最该由父母来庆贺,但她却没有,她的母亲早已入土,父亲不知身在何处。
孟苏叹了口气,将想要溢出来的眼泪忍了回去。她向来不适合伤春悲秋,踏实过日子她是她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