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初吻试探(1 / 1)
风荷有些不好意思看见他,拽着绳子低着头道:“我不会养马,这马不知道怎么了,想过来让你帮我看看。”
周梦鹤却是自然得很:“你先进来,慢慢说。”说着接过她手上的绳子将马儿从屋外后门牵了进去,风荷从前门进去到后院,将马儿的问题告诉了他,周梦鹤笑着拍了拍马背:“饿的,没关系,把马放到我这里养好了。”
他院中本就有个废弃的草棚,堆了些干草柴禾,此时把马牵进去,马儿立刻自动开始的嚼干草。“有些饿坏了。”周梦鹤下结论,去后厨走了一趟,竟舀出了一勺豆子,又舀了些谷子,寻了个破陶罐装了,放到了马面前,马儿立刻开始吃起来。
风荷在他做那些事的时候已经发现了他今天所打的猎物,凑过去小心翼翼的蹲下察看。“今天不怕了?”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带着戏谑。
“都已经死了,我才不怕。”风荷抬起头一笑。
看着这笑容,周梦鹤心里没由来的一荡,又恰好风荷的双手正放在膝盖上,他送的那枚戒指正不偏不倚的对着他,便鬼使神差的蹲下身,亲了风荷一口。
风荷愣住了,嘴唇微张,傻傻看着周梦鹤,大脑一片空白。
周梦鹤看她不动,似乎受到了鼓舞,又亲了上去,这次不是试探了,而是全力出击,犹如猛虎下山,狂龙入海。一手揽住风荷的身子一手捧住了后脑勺,亲得她微喘连连,眼神迷离,脸蛋儿红扑扑的。
不知过了多久,大约是马儿将豆子谷子都吃完了,打了个响鼻,这才惊醒沉醉在一吻中的两人。风荷赶快推开他,红着脸躲进了屋。
周梦鹤回味的舔了舔唇,瞪了马儿一眼:“就不该给你吃这么好的。”抬腿也跟进了屋里。
风荷捂着唇,正小口小口的喘气,却见到门口人影一晃,周梦鹤也进来了,径直走到了她面前:“荷儿,我明天把几张鞣制好的皮子给你和曲家大姐送过去,你看看想做些什么,冬天穿皮子耐寒些。”似是十分自然,丝毫不觉得刚才那一吻有什么。
“哦!”风荷瘪瘪嘴,真是不解风情的木头,那可是她的初吻哪,说亲就亲了,也不挑个好地方,她才想起来,脚边上就是那堆断头去皮猎物呢,此刻又跟个没事人似的,真是木死了。她心里一怄,便想要离开。
周梦鹤刚将油灯点了起来,见她要走,赶紧喊住:“荷儿,你等等,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又有东西要送?风荷停住脚,歪着头看他。
周梦鹤进到里屋,不一会儿,取出一个小瓶儿,递给她:“这是我替你买的面油,你看合不合用?”大掌里,稳稳立着他在货郎手里买的那瓶面油。
风荷接过来,打开闻了闻,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弯:“是茉莉香味的!”当下就握在了手里,却发现周梦鹤还盯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还有什么事么?”
周梦鹤又伸手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一个油纸包来:“这是跟面油一起买回来的,这段日子我也没见你戴过首饰,怕你不喜欢。”说着又递给了她,神色带了一丝紧张。
风荷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多的心思,接过油纸包掂了掂,发觉分量不轻,便走到桌边将它轻轻打开来,里面却还有一层细腻白透的竹梁纸,将这一层打开,那套金银错镶嵌珠玉的首饰才显露出来,在灯光下散发出迤逦的光泽。
见她盯着不说话,周梦鹤果真紧张起来:“怎么?可是不喜欢?”
风荷心中的怄气早在看到茉莉面油的时候就消失了,此刻看着这套头首饰,心里甜丝丝的,她是不爱戴这些东西,可这是大锤哥特意送给她的,那意义就是不一样,改明儿让大姐替自己好好画个妆,穿身漂亮衣服,好好惊艳一把。想到这里,她把东西又原样包好,和面油一块揣在了手上,夸奖道:“喜欢,大锤哥你可真会挑。”
周梦鹤这才露出笑容来,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喜欢就好。”
“那我先回去了?”风荷笑着询问他,眼珠儿转呀转。
“要不我送你过去吧,这天都黑了。”周梦鹤去开门。
拉开门的一刹那,风荷飞快的跑过来,踮起脚亲了他一下,趁他失神的功夫,人已经在门外了,声音软软的飘过来:“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
周梦鹤摸着脸,杵在门口傻笑起来。
隔壁,赵绣珠正趴在枕头上小声啜泣,她今日闹了一天,可一个站在她这边的人都没有,连奶奶都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直骂她蠢。认亲的日子定的是腊月二十六,只有十来天了,这亲一认,那可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她对自己的样貌还是有信心的,虽然比不上洗干净了的曲风荷,但搁在乡下小地方,那可是一枝花,所以李家的人铁定会同意这门亲事。
想到这里,悲从中来,原本大锤哥光棍一条,该是她的,怎么就冒出了一个曲风荷?不是说那曲风荷躺在东头院子里大半年了昏迷不醒吗,怎么偏偏这时候醒了?一醒就能勾引人,可真是只狐狸精……她在心里把曲风荷咒骂了无数遍,想想不过气,竟爬起来偷偷溜进了后院——赵家与铁匠铺只有一墙之隔,她要爬过去最后做一次努力。
周梦鹤心情很好,此刻正备了热水准备洗澡,忽听到自家院中有古怪声音传来,只得又穿了衣服出去查看,刚拉开后门,就碰上了正准备敲门的赵绣珠。赵绣珠没想到周梦鹤恰好过来开门,心里不由得暗喜:她方才特意换了一身衣服,是为新年特意做的珊瑚色袄子,宝蓝色八幅裙,又描了眉画了面,特特点的城里时兴的红菱唇,屋内的烛火照过来,那可真是能勾男人的魂了。
“你怎么过来的?”周梦鹤眉头一皱,不待她回答又道:“这么晚了,你一个女人家居然跑到我这里来,就不怕被人说闲话么?”
赵绣珠咬紧了唇,她的确是有这个私心的,若是被人知道了,她反而可赖着大锤哥娶了自己,便将他一推:“我有事找你,让我进去说话!”可这一推之下,周梦鹤却丝毫未动,反而紧锁眉头,一脸厌恶:“无论你有何事,都让二黑来说话,否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成何体统?”
“你……”赵绣珠恨恨瞪了他一眼,怒道:“那曲家小姐来时你怎么不说这番话?偏对着我这样?周梦鹤,你难道看不出我对你的心意?我虽然嫁过人,可还是完壁身子,不比那黄花闺女差,倒是你那曲家小姐,谁人不知她和皇上的事?说不定早就……啊……唔唔……”话未说完,周梦鹤便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力道奇大无比,虎口一张,掐住了她的两腮,疼得她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模糊了她精心绘制的妆面。
“我看在你是二黑妹子的份上,不杀你,但是,要是再让我听到你乱说乱嚼,造谣生事,就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周梦鹤靠近她的耳边一字一句道,声音冷峻无情,如同钢刀,扎在赵绣珠的耳中,心上。
不管赵绣珠答应不答应,他一把扔开她,将手在门框上抹了抹,回身哐当关上了门,上了栓子。
赵绣珠被他掼在了地上,半天没有发出声音来,良久,才从她的身体里传出凄凄的抽泣声,呜咽呜咽的,又不敢放声大哭,只在那小声啜泣,保持着那个姿势一直到月上中天。
周梦鹤回到房间里,就着快要变凉的热水,胡乱擦洗了一顿,然后吹灯上床睡觉。
赵绣珠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她这次终于对打铁汉子死了心,死得透透的。
第二天一早,赵奶奶便挨家挨户开始传达好消息:“我家绣珠同意了,同意了……”连去吃馄饨的人都全知道了赵绣珠答应跟凤琴沟李木匠的儿子认亲的事。只是赵绣珠今日却没出来帮忙卖馄饨,有好事之人问起,赵奶奶便推说孙女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