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第六十六节 噩耗（1 / 1）
“袁毅诚，开会了。”
熟悉的声音打破了袁毅诚的思绪，他默默望着门外。真的就像秦赛赛说的，新的局长来了，这是迎接新领导的欢迎会，也是新征程鼓劲会。可是，佳佳真的会被调走吗？袁毅诚有淡淡的烦乱。
眨眼几天过去了。新局长为人谦和，务实，给袁毅诚的印象很好。袁毅诚隐隐的烦躁随着忙碌很快淡化了。王佳佳眼见着开朗很多，无聊了，居然会拉袁毅诚聊会微信。袁毅诚忙碌之余，多了一份甜蜜，哪怕加班，光是余味都有贴脸的舒服，任劳任怨变得合情合理，干劲十足。
“曹局长，您找我什么事？”袁毅诚微笑中透着一丝谦恭，却没有做作的感觉，让人看着很舒服。
“坐！”曹局长笑着，扬了扬手，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袁毅诚笑笑，看着热情的曹局长，坐下。
“毅诚，不和你绕圈子。你们王科长即将履新，他的口风很严啊，我都很意外。但是，最近事情太多，这个缺儿必须尽快补上。刚开的班子会，孙局长提了小赵，我不是特别了解他，我提的你……”曹局长的表情突然有变得颇为感慨“本以为又是一场口水战，最终还得等程局长考察后拍板，却没想到程局长顺嘴夸了你两句，结果就不用我说了吧……”
在袁毅诚完全懵掉时，曹局长眼神却不可思议起来，小声试探道。
“毅诚，你和程局长有关系？”
“啊？”袁毅诚怔了怔神，却莫名其妙着摇摇头，脑子一点也不灵光了“曹局长，你还不知道我？我家离这一千多公里呢。不过，这两天忙的时候，都让程局长看见了。程局长很专业，问的很仔细，也很全面，我都一一回答了。他倒是笑着拍过我的肩膀。就这些。”
“务实的人都谨慎，他更相信自己吧。”曹局长感慨着，但是挡不住他的开心。袁毅诚毕竟是他的人，人勤快，使得顺手。开心之余也就开起玩笑“毅诚，你运气不错啊！新领导，加之提的匆忙，背后的关系扯动的少，你是捡了便宜了。好好干吧，你对他的路子，有前途！”
直到走出曹局长的办公室，袁毅诚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整个人懵懵的。自己才上班三年，有背景的人也升不了这么快吧？这就股长了？也没有手续？
可是，看着曹局长亲自递给自己的钥匙……
他停在熟悉的门前，下意识敲了敲门，没有回应。他摊开钥匙，将信将疑的把钥匙□□门锁；钥匙□□去了，他的手却颤抖了，轻轻一转，门推开了。
袁毅诚并没有坐在办公桌后，而是坐在门边的待客椅上，愣了好半晌。最后，他还是笑了。看来，时来运转，他的好运气开始了！
他迫不及待的掏出手机，拨打了王佳佳的电话，想把这个天大的好事分享给她，可是电话却没接。
就在楼下，另一间办公室里。
“佳佳，信＼访局改革重组，人员流动很大，弄的人心惶惶的，许多工作都乱套了，咱们局里又承担着重组的很多事项，也不想这么乱。考虑到你一直也在做那边的一些工作，性格也比较温和，局领导想让你暂时也担起信＼访局的一些业务。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信＼访局的业务？”王佳佳皱着鼻子，小声的呢喃。
“嗨！看我这脑袋，正经事让我给忘了！我听说了，可能让你暂时承担起网络信＼访室工作。傻丫头，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一旦稳定了，你可能成为网络信＼访室主任，好歹那也是个中层岗位。你才二十五，又没有背景，这样的机会弥足珍贵，失不再来啊。你要知道，有多少人一辈子连半格都熬不上去？说实话，别看信＼访局现在乱的很，就算不乱了也是操心，我还真有点羡慕你了。你自己掐指算算，现在哪里有空位子？我勤勤恳恳工作，三十二岁，才轮到一个机会，废了好大力气，好不容易才上了这么一个主任。”
史主任心怀感叹，一五一十的解释着他对王佳佳调动的理解。真正的是感慨良多。
“主任，我就一新人，去了信＼访局，我更是新人了！还做领导？我都不知道怎么做？”王佳佳有些无措的搓着衣角，满脸写的都是忐忑。
“嗨！一个网上信＼访，有什么大事？没领导不是更好吗？如实记录呗，一切定下来再说。你这不还是筹措组的工作人员吗？旁敲侧击的问问呗。到时候大局落定，你就是乱局中的顶梁柱，又是咱们局驰援的人才，要名声有名声，要照顾有照顾。于公于私，程局长都得要个面子吧？退一万步说，万一没整好，就回来呗。反正待遇、工资又一分不会少。”
史主任一副老江湖老事故老油子的腔调，帮王佳佳深入浅出的分析着。他怎么想，王佳佳只要坐住了那把椅子，肯定是升官在望。好歹也是他手下的兵，平时办事挺尽心尽力的，他还挺高兴，铆足了劲鼓励着。
“那，我听领导的，领导让我去哪，我就去哪！”王佳佳轻声细语的答应着，还带着些怯怯的笑。
“愿意啦，要是我，也愿意！”史主任乐哈哈的喝了一口茶水。
从史主任办公室出来，王佳佳心里又是忐忑，又是疑惑，另外还有一点点激动。都到了办公室，她还是傻傻的坐着，就手在动，还是下意识摩挲着键盘。
“该怎么办呢？”
王佳佳知道领导心中应该早有定数，主任找自己谈心就是个程序，其实无法改变，只是看上去比较民主。但是，她也能感觉到史主任流露出的真实情感。史主任这样一说，她心里还蛮憧憬的，毕竟股级岗位对她来说真的遥不可及，她只是做梦时妄想过。
正是因为现实的骨感，王佳佳才感觉不太真实。她掏出手机，两只手在手机上摆弄个不停，一直很纠结。她走出办公室，在一个僻静的角落，拨通了电话。
“哎，佳佳。”
“陆哥，有个事……想和你念叨念叨，听听你的意见。”
“什么事？”
“信＼访局机构改革，主要领导试行竞争上岗，要搞公开竞聘，我最近一直跟着忙和这事呢。刚才我们主任和我商量，说是让我暂时也把信＼访局网络信＼访室的工作抓起来，好像将来是个股级岗位。我们主任说重组完成后，我这种情况有很大可能会落实这个位置。我总感觉掉馅饼的好事怎么也不会砸到我呀，这个靠谱吗？”
“正式通知？”陆福双沉默。来了，终于还是来了。他只是想着，并不动声色。
“恩，我有点心动，刚才答应我们主任了。主要是现在信＼访局挺乱的。我去，行吗？”
陆福双在飞速的思考。
“既然定了，就去吧。这个可能确实有。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代表着你们局长的能力，可以鼓舞手下人的士气，于公于私他也应该会为你周旋。万一别人去了，真的落实了，你肯定后悔。万一落实不了，你又不少赚一分钱。这个选择很简单。”
“那，我明天就去。”王佳佳没想到陆福双和史主任说的八九不离十，还真是有盼头，心里美了。她的手在背后交织着，雀跃的蹦跳。
电话的另一头，陆福双把手机按在桌面上，脸色有些深沉。
看来，程锦华是抓住了这个时机，不声不响的把王佳佳支开；信＼访局没有领导，还不用得罪人；听口气，王佳佳心里挺乐意的。要不是自己提前知底，自己都不会发觉他真实的目的。好一手顺水推舟。
话说回来，其实陆福双也没什么好办法，还没到背水一战的地步，他不想自己介入太深。程锦华计较王佳佳，他势必会把王佳佳支走。所以，这件事，陆福双坚决支持。其实，排除现下特殊的原因，王佳佳这样的女孩在哪工作都一样，就是赚一份踏实的工资而已。可是，照王佳佳说的这种安排，似乎程锦华计较的同时，还是挺厚道的。只是他究竟怎么运作，还得看结果。
陆福双也不知道王佳佳在信＼访局究竟会怎么样？眼下她的心情毫无疑问是好的，而将来，负面影响肯定有。可是，真给王佳佳升一格，想来她的心情也会得到安慰。看命运的安排吧。陆福双希望他再也不要干扰王佳佳的生活才好。
王佳佳跳了一阵，突然才想起来有袁毅诚的未接来电。那时她正在和史主任谈心。赶紧抬起手机，恰巧手机又响了。袁毅诚的来电。
“嗨，毅诚，什么事？”
王佳佳电话接的太快了，袁毅诚没反映过来，可是能听出王佳佳喜悦的口气。袁毅诚心中莫名的烦躁瞬间消散，他感觉自己是胡思乱想，杞人忧天。笑道：“有个好事想和你分享！”
“我也有哎，太好了，好事成双啊！”王佳佳一听，立刻兴奋了，偷偷的一个人已经笑得见眉不见眼了。
“那，你先说！”
“我暂时要调走了，兴许还能升官呢！”王佳佳压低声音，却怎么也忍不住，笑得贼贼的。
“什么？调，调走？”袁毅诚脑子轰得一下。来了，真的来了，他的感觉并没有错！袁毅诚嘴角都在抽，心中的喜悦荡然无存，全部变成深深的担忧。秦赛赛的话开始在脑子里一遍遍的震荡着。
“毅诚，你别这么激动啊！又不远，就在信＼访局。”王佳佳有些无奈，又有些甜蜜，笑着解释。
“这……这……”袁毅诚这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命令自己冷静，冷静。
“你‘这’什么呀？看你这样子。一会儿我请你，我和你详细说。对了，你有啥好事，赶紧和我说说！”王佳佳嘴角挂着笑，迫不及待。
“哦，我成了我们劳动就业科的科长了。”袁毅诚都没想到他说这句话居然这么没有滋味，只能嘎巴嘎巴嘴。
“啊？行啊，小袁同志！你这也太夸张了吧，我要去你办公室。”王佳佳一愣，她有点不信。但是，袁毅诚这种淡定的口气却让她感觉这是真的，袁毅诚是故意的，用这种刻意低沉的口气宣读他心中的狂喜！
“那，你上来吧！”袁毅诚蹙眉，长长出了一口气，他对自己叮嘱：“淡定，淡定；冷静，冷静；克制，克制。”
“哇！”王佳佳一头冲进来，气息乱糟糟的就感慨了“真的呀！”
袁毅诚赶紧拉住王佳佳，把手指放在嘴前面，又轻轻关好门，这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刚知道的！”
“钥匙都给了，够夸张，够速度。”王佳佳对着袁毅诚吐了吐舌头，小声感叹着。一点也不客气，屁颠着就坐在办公桌前，手拍着椅子扶手，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找找感觉。
“你那，什么情况？”袁毅诚笑着，可是笑不开。他是真等不急了。
“我呀……我这还是美好的憧憬呢……”王佳佳看着袁毅诚，眨了眨晶亮的眼睛，带着点点羞涩，搔搔脸颊，抑制心情的兴奋，压低声音，娓娓道来。
“陆福双这么说的？”袁毅诚冷静了，他并不排斥王佳佳第一时间征询陆福双的举动，甚至还在感觉陆福双的心境，也能感到王佳佳的祈盼。
或许，真是个机会呢？至少有奔头！挂心之余，袁毅诚也释然了很多。事实总要面对，根本就无法逃避。其实，只要佳佳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