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变化(1 / 1)
清河坐了很久,一直到盛昭回来她还坐在那边一动不动,盛昭问银双清河坐了多久,银双交代具体时间,盛昭眉头紧皱一处,盯着清河说:“难道你不知道你腹中还有一个孩子。”
清河正心烦,盛昭这样与她说话,清河难免会有抵触情绪:“我想做哪里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盛昭双眼微眯,坐在清河对面:“潺溪,怎么没过多久,你又开始不听话了。”
盛昭怒意毫不掩饰,清河不想理他,起身往屋里去:“本宫累了,想休息一会儿,不想被人打扰。”
盛昭起身跟着清河进屋:“正好,我也累了,需要休息一会儿。”
清河在房门口停下来,挡住盛昭:“本宫想一个人呆着,定国公去别处歇歇好了。”
他一把抓住清河的手腕:“你又开始不听话了。”
清河看着被抓的手腕,眉头忍不住皱在一处:“放开。”
盛昭盯着她的眼睛,一点要放开的意思都没有,清河压抑心头怒意:“你到底放不放。”
“潺溪,不要在我面前任性。”他贴在她耳边低语,“我心目中的潺溪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清河知道盛昭现在在威胁她,她转头看盛昭眼睛,唇角微微勾起:“盛昭,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你尽管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我肚子里的孩子,平平安安的将他生下来。”
他轻笑:“清河这么听话,还真有点不大适应。”
鱼双过来,对两人轻轻福礼,问清河:“大长公主,皇后娘娘和鸾凤公主送来的东西已经收好了。”
清河点头,算是知道了这事,她养那么多得力的丫鬟在身边,就是要她们为她解决一些小事,把东西收拾好登册入库房这事她是一点都不想查,横竖几个丫鬟互相监督,谁也不敢做小动作。
鱼双又道:“皇后娘娘送来了很多补品,银双说都是适合孕妇用的,这是皇后娘娘的一番心意,是不是要将这些药材单独分出来使用。”
清河皱眉:“既然是皇后娘娘送的,你就拿出来吧。”
鱼双转身要离开,盛昭将她叫住:“等下。”
鱼双停下来,低头站在盛昭跟前,盛昭望着鱼双头顶:“皇后送来的药材暂且别急着用,银双你去好好检查一下。”
清河听了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盛昭道:“你很快会知道。”
自清河怀孕消息传出,到定国公府贺喜的人无数,清河一直以养胎为由没有出过定国公府,来看清河的人不少,光每日接见就耗费她大量精神,后来盛太夫人看实在是不行,最后那些访客全都被她拦住,给清河留下一片清净。
清河怀孕,盛太夫人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着想,让盛昭住在他原来住的那个院子,至于段熙语她是一点要段熙语伺候盛昭的想法都没有。
原本还抱着几分盛太夫人看在清河怀孕不能伺候盛昭的份上让盛昭到她这边住的心思,寻思趁着这个机会重新在盛家站稳脚跟。结果倒好,他们一点让她站稳脚跟的意思都没有。
就好像要彻底将她孤立,她不再是盛家的人一样。
段熙语越想越觉得心惊,要真的是这样,她这辈子就没有希望了。
她不能轻易放弃,机会是靠自己寻找的,她只要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机会还是会回到她的身边,盛昭还会回到她的身边。她会真正怀上盛昭的孩子,只要她生了儿子,她的脚跟就站稳了,但在这之前,她必须要除掉清河肚子里的孩子。
她不断地在心里提醒自己要安分,一定要安分,不要因为妒忌蒙蔽了双眼,再把自己害到两难境地,她要好好想想后面的路到底怎么走才是对的,她现在是一点都输不起了。
清河怀孕,段熙语怎么的也要去看她,她手里头没有什么好东西,只有开始怀孕的时候段姨妈亲自去庙里烧香拜佛,为她求了一个白玉雕的送子观音栩栩如生。
这送子观音她是一直都爱不释手,现在要把它送出去还真是有点舍不得,不过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送什么东西都没有送子观音有实际意义。
她□□桃用檀香木盒子把送子观音装好,弄好以后带着春桃往清河那边过去。
清河正喝安胎药,听丫鬟说段熙语来了微微一顿,转而轻笑:“她好端端的来我这里做什么,我打掉了她的‘孩子’,她恨死我还来不及呢,来找我肯定是不怀好心的。我倒是要看看她想做什么。”
“是。”
灵双出去带段熙语进来,段熙语进门前脸上扯出一抹笑容,从春月掀开的帘子下进去。
春桃看到段熙语脸上的笑容,后脊梁不禁发冷,她今日才发现,她竟然从未了解过段熙语。她心里明明恨透了清河,却还能对她露出真诚的笑容,好像清河是她最好的朋友一样,看上去实在是太过吓人。这更是坚定了春桃想要离开段熙语的想法,她可不敢把自己的未来放在这么一个人的身上。
段熙语性子阴晴不定,指不定哪天要利用她,后来保不住她将她舍弃。
清河望着一脸笑容的段熙语,眉头微微一挑,她才发现原来段熙语并没有像表面上那样的简单,她还真是想不到段熙语居然会对她露出笑容,还真是让她大开眼界了。
不过装这种事谁不会呢,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面面具,只是要看那人的真正演技怎么样了。
清河抬手,指着身边的凳子对段熙语说:“做吧。”
段熙语对清河福礼,坐在清河身边,从春桃手中拿过檀香木盒放在桌上:“自从姐姐怀孕后妹妹就一直没来看姐姐实在是不该。”
段熙语如此伏低做小,清河岂会不给她面子:“段夫人说笑了,你身体不好家中上下都是知晓的,你不来看本宫无非是担心把病气过到本宫身上罢了。”
段熙语心里气苦,她身体不好是什么缘故,清河比谁都要清楚,她以为自己演技和脸皮已经够厚了,清河居然面不改色的说她身体不好。
真不愧是宫里来的,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厉害。
她笑着转移话题:“姐姐叫我妹妹吧,妹妹本来就比姐姐小,又出生低微,哪里有资格与姐姐相提并论。”
段熙语忽然说出这么一通话,站在屋里的丫鬟婆子们纷纷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耳朵里听到的话。段熙语从来不肯承认她比不上清河,反之处处与清河相比,想把清河比下去,今日忽然说出这么一通话,委实惊住了众人。
清河也被段熙语这句话说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她心里嘀咕,估计段熙语这是痛定思痛,决定用其他方式与她作对,重夺盛家对她的信任,或者想要得到她的信任。
只可惜她先前形象太过深入人心,就算她演技再怎么好也没有用。
段熙语说完那通话后,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清河,心里很紧张,她现在不需要清河的信任,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与清河表面上的和平。
她清楚的认知到她没有资本与清河硬碰,刷阴招也没什么用处,倒不如先潜伏着,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出手。
而这个合适的时机必须要一击即中,不给清河一点反击的机会。
既然段熙语态度这么的“陈恳”,清河岂会不给她表现,顺便堵她心的机会,她微微一笑,说:“既然妹妹都这么说,姐姐就却之不恭了。”
段熙语恨得滴血,却又不得不对清河扯出笑容:“妹妹家中只有我一个女孩,从小就没有什么兄弟姊妹。我从小和母亲住在定国公府,虽然有表哥,却因为年纪相差缘故与表哥没怎么相处过,成亲前与表哥说的话加起来十个十指都能数的出来。”
她低头,温顺道:“从小妹妹就希望能有个姐姐或者妹妹可以说说心事,可惜妹妹没有机会。现在有了姐姐,以后妹妹有了什么心事可算是找到可以说话的人了。”
她说的乖巧,脸上表情要多无害就有多无害,不知道的人见着了还真当她是一朵一尘不染的白莲花,很单纯。
做戏做到头,清河伸手握住段熙语的手说:“妹妹如此与姐姐掏心挖肺,姐姐岂会将妹妹拒之千里之外,以后我们姐妹好好相处。”
段熙语忽然起身要跪在地上,清河朝元双使了个眼色,元双过去抓住段熙语的胳膊不让她有下跪的机会,同时口中还说:“段夫人这是在做什么,前一刻与大长公主姐姐妹妹的称呼,这会儿子怎么忽然跪在地上了,莫不是先前说的话并不是真的,在段夫人的心里其实并没有把大长公主当成姐姐。”
元双说话的时候不忘坑段熙语一把,段熙语心下暗恨,一个小小的婢子都敢给她下圈套,真当她段熙语是死人不成,迟早有一天,她会让她们好看。
她跪到一半被拦住,完全是意料之中,顺着元双的力道坐在凳子上,面上尴尬道:“妹妹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心里太过开心,妹妹先前做了许多得罪姐姐的事情,在来之前还担心姐姐不肯原谅妹妹呢。”
元双插口又说了一句:“段夫人这话说的可就浅薄了,大长公主是什么人,岂会为一点小事斤斤计较,,段夫人完全是多虑了。”
元双这话相当于在说段熙语心眼太小,为一点小事斤斤计较,又说段熙语只会耍一些小手段,结果这些小手段得罪了人,现在还要一脸歉意的过来道歉。
段熙语演技再好,这个时候也有点子僵硬,她扯了扯嘴角,有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清河呵斥元双:“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道理,还不赶紧像段妹妹道歉。”
元双低头,转身对段熙语福礼:“是奴婢的错,不该胡乱插嘴说话。”
这种情况下段熙语还能说什么,只得不在乎的说:“姐姐的丫鬟心直口快,妹妹羡慕还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