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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Chapter73 番外四 助理小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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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褚泽野的助理,他们都叫我小陈,从十六岁开始,我一直都用着这个代号,也没有人问过我的全称,我几乎都快忘了自己的真名。

除一个人以外,在瑞士时,我们陪着Zero,一场透析下来,他无力地躺在病床上,皱着眉头沉沉睡去。

我们两人全程陪伴Zero经历着病痛一路走来,这样的场面已见得太多,从最初的惊慌失措也开始慢慢不再那么手足无措。

特殊病房里只听得见Zero微重的呼吸声,她坐在床前照料他,忽然转头问我,小陈,你叫什么名字?

我在沙发这头还是跟平时一样没有任何表情,可眼里一丝浮上来的波动隐隐透露了我内心的惊涛巨骇,我姓陈。

这是长时间来我第一次正式跟她交流,她不多言我亦不语,见我沉默,不会叫陈默吧?

那倒没有。我非常不习惯跟人聊天,除了工作上必要的事情,多年来,我习惯了黑暗和独来独往。

哦。她见我反应平平,也没再问下去。

我叫陈引。那个如今陌生的名字跳跃心间,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陈影?沉默的影子?

我想她一定误会了,尴尬地解释,引就是蚯蚓少了半边虫。

她听言居然笑了,她脸上多日来的阴霾一扫而过,眉间荡开温暖的涟漪。

是的,非常温暖,温暖得让我心里那朵叫‘情愫’的小花悄悄无息地肆意绽放。

沉默的影子?Zero身边沉默的影子,这是她给我的评价吗?

准确数来,我尾随Zero刚好十六年,十六年前那个大暴雨的深夜,他在‘金种子’夜总会后门的小巷子救起奄奄一息的我,当时瘦弱的我还是个小酒保,为了阻挡跟我一样为讨生活的驻唱姑娘被强行拖走,被买欢雇主的部下砍得头破血流体无完肤。

是的,是当时还叫褚泽野的少年把我救了下来,伤好后见我无路可去,后来又把我收在身边加以培养,不管去哪,都没有抛弃和放弃过我。

滴水之恩,应涌泉相报,更何况这样的恩情重如泰山。

那次砍伤我身中三十二刀,恰好是我现在的岁数,在十六岁前,我的命由不得我做主,十六岁后,我致死发誓,我的命只属于Zero。

那些刀疤后来很长时间都没有消失,淡淡的,皮肤的颜色,像一条条蔓延攀爬的蚯蚓,依附着血肉生存,错综交缠。

蚯蚓,我想起来了,这是我的乳名,阿嬷叫我的乳名。

原来我也是曾经有过亲人的,我一点点慢慢擦去记忆的厚重灰层,透过斑驳的阳光,七岁的我牵着五岁妹妹的手走在家乡小路上。阿爸和阿妈在玉米地劳作,妹妹扯着小奶音大声呼喊,阿爸阿妈,吃饭饭啦!

就是这片玉米地,金灿灿的玉米地,彻底毁掉击垮了我们整个家。

在那个天气干涸的恶劣天气,那个闷热的仲夏之夜,隔壁鳏夫和我阿爸为了争夺水源而起争执,鳏夫冲动之下拿出家里的杀猪刀,阿爸自卫反错方向失手错-杀了他。

阿爸被警察带走,阿妈抱着五岁的妹妹,我搀扶着年迈的奶奶,我们从村子一路跟着警车追出,追到再也没有力气寸步难行。

阿爸被判了无期徒刑,我已到了上学的年级,从此之后,我背上了杀人犯儿子的醒目标签。

“喏,那个就是杀人犯的儿子!造孽咯!”

“喏,那个就是杀人犯的女儿!造孽咯!”

“喏,那个就是杀人犯的老婆!造孽咯!”

“喏,那个就是杀人犯的母亲!造孽咯!”

我们相依相靠坚持着,坚持着他一定会回来!

第二年的这个季节,也是仲夏之夜,警察贸然登门带走了我们一家,我们手拉着手坐在车子上颠簸了好久,车子停下,这是关押阿爸的看守所。

我们万万没想到一年前带走他的那天竟然是我们的诀别,白布全身遮盖住他,全身的淤青,触目惊心。后来,狱警跟我们简单解释,监狱里面私下打架斗殴不是他们管辖范围能控制的事。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我双手捧着弱者阿爸的骨灰盒回来了,魂归故里,厄运刚刚揭幕。

阿妈受不了刺激带着妹妹毅然离开了这个风雨飘摇的家,乡里的小巴载着她们走向了黄泉路,全车乘客二十人再加上司机一人,二十一人全部赴难,无一幸免。

我和跌跌撞撞的阿嬷焦急地守候在岸边,尸-体一具具从湖里打捞上来,阿妈紧紧地抱住妹妹,临死前都没有放手。

祸不单行,千疮百孔。

年迈的阿嬷重病如山倒,很快撒手西寰。

我被村委会强行带离了村子送进镇上的福利院,另一个监狱的复制。

我老想起阿爸的惨状,然后,开始逃离这个比监狱好不了多少的地方,中间被抓回三次,有了力气再逃,这是那时我生存下去的唯一动力。

后来我渐渐长大,我终于‘越狱’成功,开始辗转流浪在不同的城市。

即使是乞丐也是划帮派的,为了活下去,我做过很多不体面很苦很累的工作,打了很多人也被很多人打过。

最终遇上Zero,改变了我的整个人生轨迹,是他让我觉得自己至少活得不再像狗,有基本的尊严。

Zero传给我一个地址,吩咐我帮他去结账。

在狭小的小弄堂里,我遇上了她,一个眉目神情让我有似曾相识感觉的女孩。初次见面,我竟然想起了我的妹妹,我那个刚满六岁就早逝的小妹妹。

她略微对我点头,我们站在一边,各自沉默着。

这样的相处,一直是我和她之间多年来最好的方式。

Zero活得并不比我好多少,我目睹过家族给予他的伤害和他承受的羞辱,没有家人并不心寒,更心寒的是最亲的亲人赋赐的‘厚待’,他是幸运儿也是最最可悲的那个人!

她的出现,正在悄悄改变着他。

那天,他像才涉初恋的少男般问我,你说,像她那样的女孩子我究竟要怎么做?

我还是一贯保持缄默。

他来来回回踱步又笑着摇头,对,你是木头你冷血你绝情怎么会知男女那事呢?!

缄默,继续缄默。

像他那种女孩子倒追速度堪比法拉利的美男子,只因为是她,他的整个世界都逆转了。

他寻思,她似乎讨厌泡夜店。

他写下单子,帮我把这个买来,不唱情歌敲木鱼。

他寻思,她似乎讨厌花花公子。

他丢掉一切花哨的衣服,清一色白灰黑轮番轰炸。

他寻思,她似乎讨厌沾花惹草。

他毫无留恋废弃掉原来的生活圈,开始在家养花逗乌龟。

他那天还是没能好好保护到她,看着他的未婚妻把热水往她脸上甩去,我多么希望被热水烫到的是我,如果我站在她身边。

当我发现我对她这邪恶的念头,一切都来不及了,自认为无情无牵挂的我也会感觉到阵阵心痛。

Zero爱着她,如骄阳似火。

我的这份感情,却不能见光,我早已清楚地认知,也将暗无天日。

我此生已注定只是他的影子,影子怎么能有资格拥有自己的思想和灵魂!

爱不得爱,苦不堪言。

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便是在瑞士,与她相处的那几年。清透灵气的女子,巧笑嫣然的女子,负责认真的女子,那个叫苏亦澈的男子爱她,Zero爱她,我也爱上了她。而我,最多在她看店睡着的时候默默为她披上毛毯,悄悄填满她杯中的纯净水,打理好店里不让她操心。

我只能为她做这么多,也只能为她做这些事。

Zero最后还是没有敌过病魔不舍离开,他走时很平静,他在她怀里,她不敢看他,他问她,如果有下辈子,你会不会选择我?

她怔住,噙着眼泪哽咽点头。

他笑了,他最后说,即使你骗我我也好开心!

即使你骗他他也好开心,即使远远看着你我也好满足,可是,你永远都不知道。

Zero留给了我们一大笔钱,她说她不会要,我说我不能要。我们两人仅有一次共同的交集就是把钱合计汇给了褚尚慈善基金会。我想,这是最好的决定,她说,她也是这么想的。

我们整理他的遗物,我终于主动问及她的打算,我明白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回故乡。她欠她的父母太多,该是时候回去了。

隐隐让我感觉那个男子应该还会在原地等着她,我木讷可并不是太傻,Zero那么坚持,也是肯定赌到了这个结果。

那我是什么,我只是一个影子,影子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她问我,你呢?

到处走走看看吧。

也好。她只说了这么一句。

她的班机在我前面一天,我没有和她一起离开,一离开,各奔天涯,再也不能相见!

我走走停停,最后潜意识来到云南西双版纳,当初给予他们落难时庇佑过的地方,Zero最初的温暖,我最后的停靠。

校长带着我去了那所房子,他说,前几年这里来了一对恋人住过段时间,那钟老师人挺风趣很得学生喜欢。

以后你就住这吧。然后,我就长居于此。

他们都没认出我,毕竟当年我只是暂时停留了不长时间。

我在这里做了体育老师,教会孩子们学打乒乓球,篮球,羽毛球,城里孩子拥有的,我努力让他们也一样。我能力有限,不像钟老师多才多艺,只能做一些简单的体力项目。

看着孩子们快乐地锻炼,我非常满足,仿佛当年那个还是他们这样年纪的少年不再漂泊无依不再看人脸色,如他们这般健康成长。

阿呆家的老黄狗老死了,一代新狗换旧狗,它们的样子都像极了油茶。阿呆说,家里狗太多,要不,你带几只回去?他摸着后脑勺,憨憨笑着露出和油茶毛发一样颜色的大板牙。

我领养了三只,公的,用Zero常常形容油茶是妹妹的话,同胎手足,都是弟弟。

我不习惯麻烦别人,任何事能做就自己做,跟别人保持距离也是自我保护。所以每月一次,我都会独自出门采购生活日用品,偶尔会给弟弟们买些狗粮。

那天,我从集市准备回去,三三两两的背包客走在前面,随手一扔,风有些大,一张报纸卷过我腿角。我刚要拂开,被上面的报道生生吸引住。

财经版面是烽迅集团总工程师的婚讯报道,她发自内心最快乐的笑容,眼睛里真实的幸福藏也藏不住。他踏白马而来,迎娶最深爱的女人!

我轻轻拾起,刚想扔入垃圾桶便住了手,把它小心夹在新买的教材书扉页中。

从此,世上再无钟老师,徙剩相思留空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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