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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上清宫

巨大的棺停在上清宫，白绫飘飘荡荡的摇摆，白烛映照着这里，添上几缕飘摇的光，肃穆而凄厉。。。

今日是景帝停灵的第七日。

叶孤城没有佩剑，他也未束冠，仅仅一根白色发带圈住了那头长发，他的眼中平静异常，薄唇微微抿成一条线。。。

丧钟在宫中再次敲响，绵长而悠远的钟声接连响起七声，传遍了紫禁城的每一个角落。。。

钟声渐渐消失，本来一直跪在叶孤城身后的叶玄，默默的站起，又跪到叶孤城的前侧，他的声音低沉又有些沮丧，却还是将他要说的话说出口：“父皇，请您合上棺。”

“是时候了。”叶孤城站起身来，他的眼睛里露出了几不可见的痛苦。。。

帝棺由罕见的沉香木打造，这是景帝很早之前下令制作的，景帝甚至不入帝陵，他曾经对叶孤城说过：“朕死后，不入帝陵，与你母亲葬在一起，想来，便是老成这样，你母亲也该认出我了。”

“父亲。”叶孤城的声音穿透出的痛苦，隐藏着他对于有些不曾说出过话语的渴望，谁不曾渴望过父爱。。。

叶孤城看着景帝苍老的容颜，这是最后一面。。。

许久，叶孤城抓起棺木的一端，慢慢合上。。。

叶孤城这世上的亲人，又走了一个。。。

“父亲！”叶玄看着叶孤城恍惚的眼，担忧的唤道。

叶孤城看着叶玄，眼神平静，仿佛之前的一切恍惚都是幻象，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显得格外清晰：“将你祖父棺木葬于飞仙岛，这是他的遗愿。”他的眼神透过上清宫外，不知道看在哪里，“孤，即日起，赴玉门关。”

叶孤城的眼神再次盯紧叶玄：“玄儿，孤此次亲征蒙古，一是为你祖父，二是蒙古今年必有大举入侵，你可有接到蒙古今年冬日的消息。”

叶玄一愣，道：“蒙古今年冬日，牛羊中了疫病，死伤无数。。。”说着，他自己有些不可置信，“这样，他们就一定会来抢夺我们，因为他们自己没有赖以生存的牛羊。”

“不错。”叶孤城向叶玄点头，认可他的话，“宫中有蒙古的细作，玄儿，不要妄动。”

“为你祖父下葬，孤要提前去玉门关。”叶孤城的眼里平静无波，谁也看不出这个男人，不久前经历过丧亲之痛。。。

叶孤城有些变了，他的眼是平静的，平静的几乎让人看不到活人的气息，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远处的飞鸟，然后，飞掠离开。。。

叶玄没有出言拦下他的父亲，他的眼中有着仇恨以及屈辱，那是对于蒙古的，他亲眼看着祖父离开，这世上，最疼爱他的人。。。

“蒙古。。。细作。。。”叶玄在景帝的棺木前重重磕下一个头，额角有血丝流下，流到眼中，红得惊心，他说，“暗卫，细作查到了嘛。”

“少主，遇刺之时，宫中有两百一十四人，有嫌疑举动，其中，已查明九十一人，为细作，另一百二十三人，各有解释，无法查明。”暗卫有些忐忑的等着眼前少年的回答，这个少年会如何处理这些人。。。

“呵呵。。。这些人，细作吗。”少年的额角的雪流过眼睛，再次顺着脸颊流下，留下一道血迹，显得有些妖异，“那么就都杀了吧。”

暗卫一惊，他听见少年继续说：“朕，要这两百一十四人，为祖父陪葬。。。更要蒙古，付出。。。代价。”少年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也狰狞得厉害。。。

“是。”暗卫退下，将叶玄的命令传到各部。

残阳若血，不知比之人血，哪一个更红，更美，更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