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元旦(1 / 1)
元旦放假第一天,唐竞尧回“繁华里”准备带小宝出去玩儿,谁知到了才发现家中早已人去楼空了。他当即就给杭语茉去电话,谁知电话关机。再打电话给杭家二老,却没人接。
他预感不好,心中十分生气,忍了又忍,才没发火。
恰好顾新打电话给他,叫他去外公家吃饭,若是方便,就带语茉一起。唐竞尧找了个理由拒绝了,想了一回,订了去上海最快的航班。
中午时分,唐竞尧抵达上海,开车去苏州。
同时,顾新回到顾家,顾老爷子只听说唐竞尧谈了女朋友,并不知道他连儿子都有了。顾新解释说竞尧陪女朋友出去应酬今天不过来吃饭了,顾老爷子很不满。好在季云开和江菲带着梵梵来了,老爷子看到梵梵,立马笑了起来,梵梵一岁半,正是有趣的时候,大家逗着他玩儿,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老宅。
顾华见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梵梵身上,悄悄对顾新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到小花厅里说话。
“我问过了,六年前姐夫给小宝妈妈的那五百万,就是从老季那儿拿的。不过,你也不能完全怪姐夫,那时候你公公还在,都是他的意思,这钱也是他打电话叫老季给姐夫送去的。”顾华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客厅,见没人注意这边,便告诉顾新自己从季度那儿得到的消息。
顾新面上一红,低声说:“我知道了。”她垂下头,神色很是沮丧,对于公公的为人,她再清楚不过了,那就是个他说什么就得是什么的主儿!他看不上语茉,更加痛恨语茉让唐竞尧失去理智,所以才会以势压人。
顾华看她这样子,也叹了口气,说:“这可真是作孽,要是没那回事儿,小宝也不至于在国外呆了五年。你瞧咱爸那样儿,要是早点儿看到小宝,指不定多乐呵呢!”
顾新回头看了一眼笑得眯起眼来的老爷子,叹道:“别说爸爸了,就是我,如果这五年小宝能在我跟前,我的日子也不至于这么难熬。”顿了顿,她又道:“是唐家对不起语茉和小宝。”
顾华不屑的说:“这种趁人之危以势压人的行径,反正我是看不上的。”说多了又怕她姐姐心里更难受,便不再多说,笑道:“还好,竞尧和语茉已经登记了,姐夫再强势,总不能逼他们离婚。哎,姐夫知道这事儿没有?”
“哪儿敢让他知道,上回不过回去吃顿饭,就闹成那样儿了!”顾新又生气又无奈,“连竞尧都恼了语茉,我虽然劝了,也不知道他们和好没有。刚才我让他带着语茉和小宝来吃饭,他推脱了,恐怕不是带她们出去玩儿,而是根本没在一处呢!”她抚了抚额头,只觉得自己快操碎了心。
顾华看着姐姐眉头紧锁的样子,不由得回想起年轻的时候。她们姐妹俩是双胞胎,那个年代自由恋爱是很不被人认同的,大多数是包办婚姻,尤其是她们这样的人家,几乎都是为了家族利益联姻。
顾新就是其中之一,而顾华当初险些也被老爷子嫁出去联姻,只是那时候她和季度谈起了自由恋爱,季度只是个临时工,除了长得帅嘴巴会讨好人,其他没什么优点,可两人就是看对眼了。顾老爷子为了顾华没少发火,什么都做出来了:打骂关禁闭,威胁季度,甚至叫人把季度开除等等。谁知这两人越是这般越是分不开,最后没法子,只得随他们去了。
可是谁也没想到,家族联姻的顾新和唐正,婚后只是相敬如宾。而自由恋爱的顾华和季度,则是如胶似漆。季度后来创办了华度控股集团,日子越过越好,非但没有抛弃妻子,两人恩爱的程度比年轻时有过之而无不及。纵然现在两人都升级为祖父母了,季度还是看不到顾华超过三分钟就坐不住。
这不,姐妹俩才说好悄悄话,他就找来了。
“说什么呢?大姨姐怎么愁眉苦脸的?”季度笑呵呵的蹭到老婆身边。
顾华瞪他一眼,说:“还不是因为你,当年做的缺德事儿!”
季度知道是在说六年前那五百万的事儿,脸上讪讪的,搓搓手说:“这……也不能完全怪我不是。”
顾新忙道:“不能怪妹夫,他当时必定不知道那五百万是用来做什么的。”
季度连连点头:“就是就是!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要是知道那钱是用来拆散人家小两口的,打死我也不会给呀!”
顾华点着他的脑袋骂道:“说得好听,你就是个没脸没皮的!”
季度满脸堆笑,也不反驳,顾华看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顾新看着两人,心里更加酸涩了。
唐竞尧抵达苏州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腹中正饿,心头冒火。到了杭家老宅里,还是一个人都没有,他怀疑他们是不是没有回来。这时候,弄堂里晃晃悠悠走出来一个拄拐的小脚老太太。他上前大声问道:“阿婆,您知道这家人回来过吗?”
阿婆虽然年纪大了,耳朵还灵光,回答的却是一口标准的苏州本地话,唐竞尧是一个字儿也没听懂。
唐竞尧皱了皱眉,正要离开,隔壁二楼的窗户打开,从里面探出半个身体,一个中年妇女用苏州普通话告诉他:“老夫妻俩和女儿女婿带外孙子出去玩了,你来找他们有事体啊?”
这回唐竞尧听懂了,只是这“女婿”是什么意思?他们的女婿不就是自己么!哪儿还来别的什么女婿!
心里的火气又嗖嗖往上窜,怎么?不过是冷战了几天,他们就想把自己淘汰掉,这么快就准备换人了?他道声“谢谢”,转身就走。
可是他却不知该往哪里去,开着车漫无目的的逛着,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车窗外人流如织,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外头的人愈热闹,他的心愈空虚。
明明做错事的人是她,他还不能生几天气吗?
当时气头上没理他,后来他没那么气了,就不能主动跟他服个软吗?难道她不知道,他在她面前,所有的底线和尊严都可以不要,只要占据她心里完全的地位。
他在外面转了半天,随意找了个地方吃点东西,再回到杭家老宅,依旧不见人来。
他把车停在路旁,一边等,一边抽烟。
快九点时,他才看到路边一辆出租车停下,“一家五口”从里面出来。
语茉弯腰下车时,言仲逊把手放在她头顶,动作自然。
唐竞尧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不妨碰到喇叭,汽车发出刺耳的鸣笛声。鸣笛声吸引了对方的目光,不知他们看清了没有,他这个躲在车里的孤家寡人。
杭家老宅一楼客厅里,气氛古怪。
唐竞尧和言仲逊面对面坐在沙发上,杭父坐在另一边,杭母去了楼上,语茉在厨房,只有小宝围着唐竞尧叽叽喳喳。
“爸爸,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怎么没有找我们呢?
妈妈说你工作很忙没有时间来的,爸爸你的工作都忙完了吗?
今天外公外婆还有妈妈和言叔叔带我去平江路的,我吃了‘陈先生的肉肉’,爸爸你吃过吗?
这个是‘伤心小排’,这个是‘销/魂鸡翅’,名字是不是很有趣啊?哈哈!我回去的时候要带点给爱尔尝尝哦!”
唐竞尧看着儿子献宝似的把纸袋捧到他跟前,他看了一眼炸成金黄色的小排骨,竟然叫什么“伤心小排”,哼,的确挺符合他现在的心境。
语茉端着茶杯出来,然后叫小宝:“该洗漱睡觉了。”
“哦——我想和爸爸一起洗。”小宝拖长了声音,眼巴巴的看着杭语茉。
杭语茉看了眼唐竞尧,只好说道:“可以,但是不许太久,不许玩水。”
“好棒!”小宝笑得眉眼弯弯,拉起唐竞尧的手上楼。
这时,言仲逊站起身说道:“时间不早,我就不打扰了,伯父,语茉,我先告辞。”
杭父还未开口,杭母刚好下楼,闻言说道:“这么晚了,又是节假日,恐怕找不到地方住,不如就住在家里,三楼的客房我收拾好了,你就住这儿吧!”
言仲逊想了想,见语茉没有说话,便笑道:“那就打扰了。”
唐竞尧和小宝洗漱好,小宝回房间睡觉,唐竞尧陪了他一会儿也回到语茉的房间。语茉已经在床上躺着,只留一个背影给他。
原本已经压抑下去的火气又燃烧起来,他上床去,从身后把她扳过来,面对面压在她身上。
若不是错觉,唐竞尧从她眼里看到了一丝厌恶。
竟然是厌恶!
不过才和言仲逊出去了一天而已,就变得这么快吗?
杭语茉正要斥责,就听到楼上的地板被踩的“吱嘎”作响。她忙压低了声音,斥道:“下去!”
言仲逊就住在三楼客房,刚好就在他们房间的正上方。
唐竞尧的双眼几欲喷出火来,一把扯开语茉睡衣的扣子,在她惊讶的目光下,埋下头去。杭语茉这才反应过来他想做什么,顿时又羞又怒,剧烈的反抗起来。可是她的反抗轻而易举就被盛怒下的男人镇压了,不光撕开了她的内衣,还脱掉了她的裤子,此时,已兵临城下。
看着她愤怒而带着哀求的眼神,唐竞尧低下头吻着她的耳垂,轻声说道:“这儿几乎都是木质结构,隔音效果很不好,你不会是想惊动邻居吧?”话音一落,杭语茉的身体一僵,随后再也没有挣扎。
可是随着唐竞尧的动作,老式的木床也发出了规律的声响。杭语茉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可看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只好推推他,小声说:“不要在床上……”
唐竞尧微微一笑,抱着她站在地上,杭语茉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双腿缠住他的腰,生怕自己掉到地上。
就是这样一个羞人的动作,让她很快就如坠云端,到了最后关头,忍耐不住的仰起头,吟哦出声,悠长妩媚。
原来男女之间有些问题,到了床上便不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