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五十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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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方子豪，请问何嘉仪在吗？”这是子豪每次打宿舍电话的开头语，没几天全寝室女孩都知道他的名字，他的电话每天中午雷打不动，其实也没什么说的，最常问的就是你吃什么饭了？我忍不住说以后没事不要打了，子豪说我想听听你的声音，不然睡不着。
一天栗扬突然打过电话刚说了个你好，那个女孩就扭头喊我：“何嘉仪，方子豪找你。”
我接电话，栗扬第一句话就问：“方子豪是谁？”
“我做家教的学生。”
“他常打电话是吗？
“也不是。”
“不是还全宿舍人都知道？”
“你怎么想起打电话了？”
“我想起？我从来就没忘记过！是你不让联系的。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想亲口对你说生日快乐！可是你却给我演这么一出，和别人打得火热！”
“说话别这么难听，子豪才17岁！”
“17岁怎么了？我给你写第一封信也是17岁。”
“呵呵，你吃醋了？”
“废话，不过我还是比较了解你，象你这样的少根筋，不会轻易爱上别人的。”
“你才少根筋！”
“哈哈，笨蛋，连骂人都是学别人！你该说我是缺心眼，只有缺心眼才爱少根筋。”
栗扬收敛起笑柔声问：“这段日子你还好吗？我总觉得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为什么不让我联系你？你是不是在考验我？你想我吗？”他的话差点惹我掉眼泪，我半天没说话，他又换了口气：“你不是感动得哭了，说不出话？”
“去你的，才没有!我们以后还是少联系吧，一年后我告诉你，现在我有苦衷。”
“什么苦衷？连我都不能说吗？”
“是！”说罢我挂了电话。
刚放下电话，铃声就响了，我以为是栗扬的接起便说：“不要再问了，我不会说的！”
“姐，你说什么呢？刚才跟谁打电话了？一直占线？”
“是你啊，没事，一个同学。”
“生日快乐！晚上我请你吃饭一起庆祝好吗？”
“晚上我没空，谢谢你！”
陈国政给我打电话，让我晚上不要去教陈启了，他过来接我吃饭，他说今晚给你一个惊喜。
一搜豪华游轮徜徉在秦淮河，波光灯影，很像旧电影里的场景。舱中精致的餐桌上摆放着清淡而不失丰盛的江南菜肴，陈国政给我倒了一杯红酒，自己斟了白酒，说：“来，为我们的相识干杯！也谢谢你这段日子为陈启付出的辛苦。”
我轻抿了一小口酒，说了句客气话。便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船舱布置得古朴典雅，仿佛置身在过去有品味的富豪之家，每一个小装饰都很讲究，透着大气和奢华。陈国政笑着说：“别光顾看，吃菜啊，这可是名厨的杰作。”我知道自己有点露怯了，忙收回目光与他边吃边谈，陈国政不停给我夹菜，还给我讲解这些菜的特色和做法，我说你不当美食鉴赏家真是可惜。他说：“做那有什么出息？男人最大的成功是不仅主宰自己的命运还要主宰别人的命运！丫头，也许你现在还不是很懂这个社会，你不强大，别人就会骑到你头上。”
“我觉得一个人活着让别人尊敬胜于让人害怕！”
“呵呵，你害怕我但不尊敬我是吗？”
“不，我不害怕你也说不上不尊敬。”陈国政这个人很捉摸不定，他一般情况下很冷血，但有时也有温情的一面，一次我们晚上出去散步，看见一个老乞丐蜷缩在大桥下面，他让阿标带回家给他吃饭换了衣服，老人有些痴呆从家里走失，他托人找到老人的家人……
陈国政当过兵，给我讲述兵营里的故事，他是汽车兵，他们常常将车开出去玩，他带头卖汽油请大家下馆子，十分开心。长官有所察觉单独审问利诱，想知道谁是主谋，但没有一个人出卖他。他说你知道什么样的朋友最可靠？我告诉你是战友！他现在的得利手下都是复员军人。军旅生涯是他特别眷恋的过去，可是他现在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给军人抹黑。他喝酒有点多，跟我说了好多他年轻时候的事情，甚至包括他在部队驻地的初恋，那是个新疆女孩特别漂亮，也很爱他，他最初卖汽油就是为了给她买礼物，可是女孩的父母不同意，再加上他回老家认识了林月仙，那段感情就淡漠了。他捧红又毁掉的歌星容貌很象他的初恋。他兴致很好，我也尽量不说扫兴话，不会迎合，少说多听总能做到。
饭毕，穿古代跑堂小二服装的服务生手脚麻利地撤台。一个穿旗袍的年轻女子捧来了紫砂茶具，她跪在茶几前为我们洗茶斟茶，大概这就是所谓的茶道，她姿势优美，吐气如兰，茶叶淡淡的香气沁人心脾。这样的夜景，这样的美女，如果再来点音乐助兴就更好了。
两个穿着古代纱裙的女孩从后舱出来，一个人手里抱着古琴，另一个人拿着长萧，她们款款地向我们道了个万福，绿衣女孩坐着，白衫女孩立在她的旁边，衣袂飘飘，美丽如画。我有点看呆了，绿衣女孩微微一笑，玉指纤纤，出神入化，抹、挑、勾、剔、猱…《春江花月夜》在她们的演绎下宛转悠扬，给人以澄澈空明、清丽自然的感觉。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我无心再说话，静静地倾听这天籁之音，陈国政边品茶边看演奏，有时也侧脸看我全神贯注的样子。两个女孩接连又演奏了《梅花三弄》、《平沙落雁》、《潇湘水云》等名曲，好过瘾啊，陈国政看了下表，冲女孩摆摆手，女孩鞠躬退下去了，我恋恋不舍地看着她们的背影。
“傻丫头，想听我以后带你去个地方，让你听听名家的演奏。走，看我送你的礼物。”说着他拉着我的手站在船头朝对岸看，对面岸上放起了焰火，绚丽耀眼，好美，这时一个礼花弹冲上空炸开后，一个条幅掉下来，大大的生日快乐四个字缓缓降落呈现在我的面前，这是给我的礼物？我惊喜地望着陈国政，他微笑着搂住我的肩膀，说：“丫头，生日快乐！”陈国政给了我一个难忘的22岁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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