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第 102 章(1 / 1)
2015-2-16 意外重逢
如果不是那次意外的聚会,时光或许会这样一直平淡着继续。
那年子诺结婚10周年,邀请家人和朋友共同庆祝,并叮嘱一定要带上宝宝们一起来玩。阑珊特意转了几个弯向子诺打听都有哪些人参加,子诺说都是家人和朋友,爸妈在身边肯定会参加,哥哥嫂子在国外不一定会回来。阑珊心里有些踏实,有些失落。依依和希希快满三岁了,自己也有三年没有见过楷了,不知道他好不好。隐隐有些期待,能通过这样的场合远远的看着楷也好,其实阑珊心里也明白,即使再相见又如何?再见的楷,已经不是三年前的楷,更不是十五年前那个广场上抱着自己旋转的楷抑或外滩上拉着自己奔跑的楷,他们中间隔了那么多的岁月和流年。
这么多年,阑珊一直在学习一件事情,就是不后悔,只为自己想做却一直没有勇气做的事情后悔,不为自己下定决心要做却结果不好的事后悔,人生每走一步都很艰难,每走一步都会面临选择,所以人也总在得失间平衡。无论是三年前选择成全生病的小蕾,还是选择义无反顾的生下依依和希希,独自照顾,抑或因此让楷对阑珊心生误会,断了想念,阑珊都没有后悔过,因为这件事上其实根本没有选择,无论怎样选,都会让楷为难,都会有人受伤害,自己也会日夜背负这些不安。
聚会那天,阑珊特意给依依和希希穿了漂亮的白色公主裙以示隆重,子诺请的好友和家人共两桌,大家坐在一个包间内。阑珊不知为何,心跳有些加快,或许是因为心里还是隐隐有所期待吧。不管理智应该如何如何,情感上至始至终还是舍不得,放不下,明知道没有结果也还是舍不得。阑珊用眼光扫了一圈,没有楷,心跳很快就正常了,和大家随意的聊着,很多朋友都有二、三年没见面了,却依旧亲切没有一点陌生感,大家都很喜欢依依和希希这对双胞胎小公主,几个小男生围着她们俩玩的很起劲,突然,阑珊听到依依喊爸爸,吓了一大跳,因为依依和希希从来没发过这个音,平时接触最多的就是任哲,也是喊叔叔。阑珊顺着依依的声音望去,顿时呆掉了,如果换作是别人还好解释,可这人偏偏是楷,阑珊慌乱的站起来,看见楷蹲下来拍拍依依的头说:“你真好看,可是你认错人了呢,你爸爸妈妈呢?”楷抬起头来,正对上阑珊慌乱的眼神,楷也呆在那里,失态的不知如何应对,楷好像忽然明白什么似的,再低头看看依依,再用满是询问的眼光看着阑珊,阑珊连忙低下头,拉着依依的手说:“爸爸在国外出差,你认错人了,这个是叔叔,喊叔叔好,眼泪却已忍不住涌满眼眶”!
依依好像没听懂妈妈的话,对着楷说:“我看过你的相片,妈妈经常拿着指给我看的,说这就是爸爸,和你长的一模一样,为什么你会不是我的爸爸呢”?
楷眼里的疑惑更深了,问依依:“你看到的相片里还有谁啊,在哪里啊”?
依依说:“相片里还有妈妈,妈妈说那是在法国薰衣草王国”
阑珊吓坏了,抱起依依对着楷说:“小孩子乱说的,那是我和他爸爸在法国渡蜜月时拍的,孩子很久没见过爸爸了,不好意思啊”!慌乱的往坐位走,正迎面撞上小蕾,小蕾盯着孩子看了几眼,眼睛里有惊诧和悲伤闪过。
包间并不大,刚才这一幕大家都看在眼里,虽然大家并不知道阑珊和楷的这段感情,但是依依、希希和楷的神似,尤其是刚才楷抱着依依时的画面,相信所有人都是一眼就看得出来。
连子诺也过来问阑珊:“任哲今天怎么没有来”?阑珊看到子诺的眼神里满是着急,说吧,场合不对,不说吧,这个慌实在没法和子诺继续编下去。只好说:“不太方便,回头我再和你说吧,今天家里还有点事,希望下个十年,下下个十年你们依然能在一起,我们大家也还能像今天这样在一起,我就先回去了。”
阑珊明显的感觉到背后有一束光一直盯着自己,盯的不敢回头,尽快离开了会场,到停车场把孩子放在车上,寄好安全带,正准备关车门,楷站在车旁,一手扶住了车门,另一只手紧紧的抓着阑珊的胳膊,狠狠的盯着阑珊不说话,好久,好久,眼眶里涌满了泪水,像个委屈的孩子,终于,还是把阑珊拥在怀里,两人就这样紧紧的抱着,抱着,不知过了多久,还是阑珊拉着楷的手说:“小朋友在车上太闷了,我们到那边草地上说吧,孩子们也可以自己玩会。
楷盯着草地上两个欢快的孩子,很久,很久两人都不知该从何说起。终于,还是楷打破沉默,问阑珊:“依依和希希真的都是我们的,对不对,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吗?,知道失而复得,得而复失有多痛吗?我幻想过很多种我们重逢的情形,每次想到你都会痛,有时做梦,在梦里突然找不到你,着急中忽然醒来,我就一直想,一直想,到天亮,这些年我做得最多的事就是想你,最讨厌的二个字也是想念,可真的挥之不去”
阑珊看着这几年不见有些沧桑的楷,心里说不出的心疼,面对楷疼惜的目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楷接着说:“其实我当时一直不能相信你会在那么短时间内移情别恋,还怀了孩子,可是,越在乎,就越不能相信自己的判断,越不自信,后来子诺他们也都说你结婚了,婚姻幸福,直到上次在医院亲眼看到,才不得不信,心痛、嫉妒、怀念中熬过了这么多年,心里没有爱,不管在哪里,不管做什么都没有根,我常常想起我们在杭州,我们在法国的那些岁月,美好的不真实,好像都是我自己的想像一样,我也想恨你,彻底忘记你,也尝试过,但我终究做不到,后来也想明白了,你不是一个随意的人,一定有你自己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小蕾,你看不到我们的希望,也许是我让你失望了。所以我一直在坚持,努力让自己过的好一点,这样或许能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有机会帮到你,可是,更多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失去你,我觉得什么都没有了!你是怕我为难对不对?”
“依依和希希可爱极了,他们的五官很像我,神态却和你神似,尤其是笑的模样和你一模一样,今天看到她们的第一眼,我就有种奇怪的特别亲切的感觉,再看到你,我就知道她们一定是我的,你知道我有多么开心吗?”
楷把阑珊拥在怀里,阑珊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楷在阑珊耳边说:“我可以想像你带她们付出了多少艰辛,从今天起,再大的困难我们一起去面对,都会过去,你心疼我,我更心疼你一人带二个孩子,你明白吗?你以后都要站在咱们家的立场来考虑好不好?”
阑珊听着楷嘴里说出“咱们家”三个字时,心都要化了,这是阑珊做梦都期盼的事,可是,小蕾那边怎么办呢?
阑珊问:“小蕾的病恢复的如何了?”
楷:“今年基本上稳定了,定期复查,我会抽个合适的时间来沟通这些事情”!
阑珊:“楷,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但现实生活必竟不是只是我们俩人的事,如果你和小蕾的矛盾基本缓和了,愿意给松果一个完整的家,也是一种很现实的选择,我不会怪你,而且,其实我们真正相处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15年所有时光加起来,朝夕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一25天,25天对于长长的生命轨迹来说,渺小的像一粒沙粒,我其实也不知道我们在真实而平凡的生活中每天面对会怎样,是不是也会一样让你觉得筋疲力尽,依依和希希你不用担心,她们很好,我们这样的生活已经习惯,看她们俩现在的样子,你也应该放心。我当时要这二个孩子,完全没有想到要你负责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喜欢,也没和你商量就擅自做主留下,当时已想好最坏的结果,所以你不要因为这个而委屈或改变自己的想法或活法。我喜欢你就是因为你是你,而不是因为你是哪个孩子的爸爸。
楷:你说的这些我已经慎重考虑过,其实我也不知道目前你和任哲是什么状态,只要没结婚,我们都还有机会重新开始,我可以尝试重新融入你们的生活,我不想再错过。
那天,楷送她们回家,回来的路上一路傻笑,还有些恍惚,不能确认是梦境还是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