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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泉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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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着的时候,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珑白躺在床上,睡意朦胧,眼皮快撑不住了。

“嗯。”

“哪儿都不去?我一醒来,就能看到你?”

“嗯。”

“真的?不骗我?”

“真的。”

珑白露出安心的笑容,闭上眼睛睡着了,紧紧拉着廖蓝的手渐渐松开。廖蓝小心翼翼地抽出手,在心里轻叹了一声。

反正撒过那么多谎,也不差这一次了。他立即起身走出门外,在房子周围布下结界,然后快步向宗祠走去。

廖蓝走进祠堂时,依然被藤蔓绑着吊在半空的周鸩似乎毫不意外,露出欢迎的笑容:“廖大少爷,你回来啦。”

廖蓝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问:“我去过的地方,你都去过了?”

周鸩有那么一瞬间的踌躇,然后爽快地回答:“没错。”

“那就别装了,下来吧。你应该清楚,木人董致远困不住你。”

虚伪的笑容从周鸩脸上隐去了。他向身上的藤蔓低喝一声“放开”,绿色的绳索哗哗退去,他轻盈地落在地上,和廖蓝面对面站着。

“你小时候比我矮半个头,现在和我差不多高了。嗯,你小时候的脸也没这么臭。”周鸩打量着廖蓝,说。

廖蓝沉默地回望着他,良久之后,低沉地问:“你为什么回来?”

周鸩冷冷地笑了:“你为什么不杀我?”

两人在互相得不到答案的肃然中对峙了片刻。周鸩又说:“你应该明白,走到这一步,我——唯一活着的祭品,已经变成最大的威胁。”

周鸩的脚尖慢悠悠地点着地面,声音很轻,回荡在祠堂里却格外刺耳。“现在能够阻止衈龙从境界上到人间的,只剩最后一道屏障。而我,随时可以像打破一个蛋壳一样,粉碎这道屏障。”

周鸩走近了一步,伤疤凸浮的脸几乎挨上了廖蓝。“廖大少爷,你是杀不了我,还是不想杀我?”

廖蓝直视着他挑衅的眼神,说出了让他始料未及的回答:“你走吧。”

“什么意思?”

“我们都不是四五岁的小孩了。如果你要在野地里一直跑到迷路,我不会再去找你。你要淋着雨玩纸船,我也不会再为你撑伞。你毁灭自己也好,拯救自己也好,都与我无关。你我都只是命运棋盘上的棋子,你走一步,我应对一步,仅此而已。这是你的自由,也是我的自由。”

廖蓝转身推开祠堂的大门:“我答应珑白,他醒来后第一眼就能看到我在身边,我必须走了。再见,周鸩。”

周鸩的脸上仍浮着习惯性的邪笑,但那笑容已经失去了最后一点眷念。“好吧,那我们之间的博弈开始了。”

“我等着你出招。”廖蓝淡然应道,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幕中。

然而,廖蓝还是没能做到在珑白醒来前到家。原来珑白睡到一半饿了,想起来吃点东西再躺下,突然发现廖蓝不在,又是惊慌又是气恼,正准备出门去找,一看到廖蓝回来了,就像走失的孩子终于见到了娘,先是号啕大哭,再是破口大骂,把稚堇也彻底吵醒了。

廖蓝左道歉右道歉,珑白好不容易消气一些了,一听说廖蓝出去是放走周鸩,又炸毛了:“你怎么能让他跑了?他有多坏你知不知道?他掰断我手指的仇还没报呢!”

“周鸩这步棋我疏忽了,错着只能错走。”

“放屁!别扯得这么玄乎,我早看出来了,你肯定和他有奸/情!”

“你胡说什么!”廖蓝也生气了。

“你不守承诺偷偷溜出去,还冲我发火!我要有点骨气,现在就该和你一刀两断!”

眼看两人越吵越离谱,稚堇站在旁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传来一连串雷鸣般的巨响,地面都抖动起来,吓得珑白和稚堇齐齐向栖山看去:“什么声音?”

廖蓝看看了即将破晓的天空:“是衈龙在穿行境界。它想找到祭品的躯体,毁了他们解开封印。不过水、木、火暂时还挡得住它,等天亮了,它也就消停了。”

珑白和稚堇差点忘了,比起周鸩,还有衈龙这个更大的威胁呢。托它的福,这场争吵总算结束了。稚堇问:“老爷,暂时……是多久?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廖蓝心说,这个“暂时”主要取决于周鸩行动的快慢。不过看珑白怒气冲天的样子,眼下还是别提这个名字为好。“去镇上。家里没存粮了。”

“啥?!”稚堇一头雾水,珑白则连哼都懒得哼了:这个撒起谎比打呵欠还轻松的人,问了还不如不问。

曙光初现时,三人已经到了附近的乡里,雇了一条船。船划得很快,江风冷嗖嗖的,稚堇忍不住抱怨:“为什么不能召唤今灿呢?有它在,就暖和多了。”

“今灿和其他3个祭品不同,今灿的躯壳并不是供养在境界里,而是化为骨灰,熔在了栖山的土地之中。”珑白上船后很快又困了,为了防备廖蓝再次逃跑,他非要睡在廖蓝怀里不可,因此廖蓝回答的声音很轻,生怕吵醒他。

“哦!”稚堇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时珑白说,用他的血把‘汪今灿’刻在栖山的任何一处地面上,就可以召唤它。”

“如果把它的人形召唤到我们身边,也就是人间,只要毁坏这个人形,就能解开火阵的封印。所以,它以无形的状态待在境界里,反而是最安全的。”

稚堇连连点头,心说这也太复杂了,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才能把这么多事都搞明白。正想着,廖蓝抬起她的伤手查看。虽然金人张千钧已经消失了,但它给稚堇裹上的金手套还在。“过十天就能恢复如初了。”

“老爷,你怎么这么确定?”

“以前受过同样的伤。”廖蓝简短地回答,分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稚堇识趣地闭上了嘴。

珑白还在酣睡,日头已爬上了天顶。忽然,稚堇感觉不对:她之前毕竟也是坐着船过来的,知道沿途乡镇村庄的分布,离得最近的镇子已经过了。廖蓝注意到了她的不安:“我们去的镇,晚上才能到。”

看她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廖蓝笑了:“图纸不是在你手上吗?你看看就知道了。”

稚堇拿出图纸看起来,手指沿着眠江一路下溯:“嗯……是这个宅子吗?在被我烧掉的图纸上,宅子里面有口泉眼,旁边有个符号。”

“这个符号是‘沉睡’的意思。珑白作为躯壳时,除了醒来的一个月,其余时间都是睡在这泉水里。”

“泉水……”稚堇想起来了,“在白神仙的地下密室里,有一个干涸的水池,难道?”

“对。10年前,解开封印仪式被破坏后,珑白睡着了,身体四周随即出现一个水球,他被包裹在里面。但是,在周家和廖家的图纸上,都没有标记这个水球。我看得见珑白,但不管怎样把手伸进水球里,都碰不到他。珑白就像在另一个世界里,而水球则像一面镜子,我看到的只是镜子里的虚影。两年多后,珑白醒来,水球才消失。”

“你就这样眼巴巴地看着他看了两年多?”稚堇都替廖蓝可怜了。

“还好吧。毕竟是镜子,除了映出珑白,还能映出别的东西,看那些就足够我打发时间了。人或动物经过时的倒影,花开叶落,日月阴晴,天象变化,每一天看到的东西,我都记下了。如此一来,推测水球映出的到底是什么地方,也不是很难。

我找到那口泉眼后,为了掩人耳目,在它上面盖了个宅子。如今想来,这是一手错着。查我去过哪些地方不容易,查我建了什么东西却简单多了。周鸩肯定到过那里了。”

“那我们现在过去干吗呢?”稚堇问。

“走一步看一步吧,周鸩可能在那里动了手脚。”

接下来,廖蓝不再多说,只是吩咐稚堇把图纸记熟,上岸前烧掉,“虽然图纸对周鸩用处不大,但他总归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天黑之后,目的地到了。廖蓝先找了个饭馆,三个人好好吃了一顿。珑白睡足吃饱,心情也好了,又对着廖蓝有说有笑。稚堇在一旁看得直摇头:熊孩子算是被老狐狸吃定了。

夜深人静,廖蓝带着他们七拐八拐,在小镇边缘一处偏僻的地方,找到了那座不起眼的宅子。廖蓝唤来守护神,托着三人越过了高耸的院门。

看来周鸩当日也是翻墙而入,门锁和围墙完好无损,但里面的屋子却分崩离析,地面都被挖得一片狼藉。到处都闪着森森的白光,珑白和稚堇仔细一看,原来是无数玻璃碎片夹杂在废墟里。

廖蓝让守护神移开断壁残垣,露出了一截通往地下的石梯。廖蓝提着灯笼走了下去,两人紧跟其后,看到下面是一个石室,但空无一物。

“泉眼呢?”稚堇奇怪地问。

廖蓝举高灯笼,示意他们看上面:“这里。”

在头顶上的石壁中,镶着一汪深不见底的清泉,却不滴落也不流淌。一瞬间,穿行境界时的颠倒感又回来了,好像泉水是在地上,他们才是倒立在空中。

石壁有些高,在守护神的托举下,廖蓝才升到泉水前,把手伸进去,稍停了一下,又抽了出来。一个蜷缩着的惨白胎儿贴着他的指尖,从水里冒了出来。

珑白和稚堇吓得大叫一声。玻璃坠地的噼啦声接连响起,回头一看,四周都是破裂的镜子,每一块碎片都映着一个胎儿,身上还连着脐带,发出猫叫似的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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