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又是三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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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和这次看向了靖王,精致的美人面上露出认真之色,道:“借你的,我只怕永远都无法归还。但借她的,我却有干股分红可以慢慢抵给她。”
花袭人在京立足当然需要有人庇护。所以,宋景和拿一份银子拿的心安理得。他也知道,以花袭人那有些邪门的养花种草的能力,将暗香来经营的红火起来,绝不困难。
所以,他相信他很快就能分到两千两银子抵债了。
但借了靖王的,他却没有把握能够还上。再说,一旦第一次张口,就会有第二次张口,然后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张口……靖王虽然不在乎这点银钱,但他宋景轩在乎!
他宋景轩有自己的坚持!
靖王含住一口美酒在口中打转了片刻,才让其顺着他的喉咙流下去。他喷出一口酒气,口中感慨一声,也听不清是个什么滋味,指着宋景轩,叹息道:“为什么本王如此英俊雄伟,就是拿你小轩轩没有办法呢?真是挫败啊!”
宋景轩的美人面不可抑止地抖动了一下,而后将头转向一边,不看靖王了。
靖王又嘀咕一声什么,最后将个白玉酒杯朝桌面上一丢。白玉杯滴溜溜乱转了一番,而后滚落到厚厚的从遥远的波斯国贩卖来的地衣上,滚不动了。
再看靖王,已经倒头酣睡起来。
宋景轩依旧在香榭舟中安坐,时不时用上一杯白开水。
再说罗仲达幕僚从湖中返回,立即安排人去制作那副屏风。之后,他让人从府中账上支了三千两银子,共六张银票,想了想后,决定亲自到韩家去一趟。
韩清元才回来不久,就见罗仲达亲自来了,又惊又喜,他立即将罗仲达迎进了自己书房之中,拿出家中最好的茶叶,让白果泡了茶送进来。
落座之后,罗仲达先是客气了几句,抿了一口香茶,才注视着韩清元,缓缓地道:“清元,令堂的绣图,王爷已经看过了,很是满意……”
“是么?”韩清元一阵激动,忙道:“王爷不要怪我们失礼不敬就好。多谢罗先生替学生美言。”他到底是进步许多,没有忘记感谢罗仲达。
罗仲达摆手,略显好奇地问道:“我有些好奇,那位花小娘子不是赚得不少银钱么?难道不够做一副屏风的银子?还是那位花小娘子小气贪财,不肯将自己的嫁妆银子拿出来?”
最后一句,用的玩笑的语气。
韩清元当即满面通红。
罗仲达眼中露出一丝精光,很快又笑意盈盈地看向韩清元,准备听他的说辞。
韩清元稳住心思,忙尴尬地道:“先生说笑了……”
一时倒没想到好的说辞,韩清元便回避了关于“银子”的部分,道:“的确是花妹妹提醒家母和学生要量力而为的。先生也知道,花妹妹当初卖给轩公子的那株橘树成为了千秋节的贺礼,很的喜欢;如今万寿节在即,她就多想了一些。”
“小娘子心思聪敏。”罗仲达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不再继续问下去,而是将靖王的决定说了出来:“……王爷说,那件屏风完成之后,当以王妃的名义,送到御前。又闻你家中窘迫,特别让我给你带来了三千两银子。”
说罢,罗仲达便将那六张银票放在面前的桌案上,推到了韩清元面前。
银票崭新挺括。
韩清元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不禁起身询问罗仲达:“敢问先生,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是诚心拜见……”
韩家如今将自己视为了靖王府的门下之人。
门下之人,哪有送了礼,而后换回银票来的。
韩清元在国子监已经学习了三个月,对此规矩已经有了了解。此时看着眼前的银票,心中自然有些惶惶——他是去送礼,又不是去交易买卖的。
罗仲达再次将银票往韩清元这边推了推,笑眯眯地道:“清元不要多想。靖王府别的没有,就是银钱不少。你心诚恳,王爷自然也不会吝啬。这些,我知你家中需要,拿去补贴家用吧。”
这么说,就是上位者对有功的下属所给的赏赐。
韩清元还是有些踌躇。
罗仲达笑意加深,道:“若是你方屏风让王妃面上有光,以后自然再有赏赐下来。”
韩清元这才释然,从那六张银票中拿起一张便要塞给罗仲达,口中道:“多谢先生替我解惑。”
出手就是五百两,倒也大气。
罗仲达推拒了,笑道:“我吃住都在王爷府,用不着什么银子。倒是你,一家在京,京居不易,多些银两,有备无患。”
他说得淡然,韩清元只好作罢,将银票收回,感激地行礼道:“多谢先生。”
罗仲达笑了笑,而后问起了一些国子监的琐事,便起身告辞了。
韩清元送罗仲达出书房门的时候,正巧碰见花袭人从外面归来。
花袭人看到罗仲达,心想:看来那未制成的屏风是入了靖王心思了,不然,罗仲达这位贴心幕僚也不会到韩家来吧。她心中有数,眼珠一转,眼睛笑成了月牙儿,同罗仲达问了礼,道:“罗先生怎么不多做片刻?”
罗仲达对花袭人十分客气,言语中又带着一分亲近,笑呵呵地道:“王府大事没有,小事却多,我也难得闲啊,呵呵。对了,忘了告诉小娘子,王妃对各种花草十分喜爱,几次都提到了小娘子……小娘子到了京城,怎么不到王府走一走?”
花袭人笑容灿烂,口中说道:“有空一定去。”
罗仲达立即接话,道:“若是小娘子去了,王妃定然喜欢的很。”
花袭人只是笑,没有继续接话。两人又攀谈了几句才口称分别,由韩清元送了罗仲达离开了。
花袭人没有去送。
她也没有等韩清元回转,便先一步回自己屋里去了。
天气闷热的很,就算她没有怎么太出汗,也觉得身上黏黏糊糊难受的慌,一定要先痛痛快快地洗个澡,再去想别的。
于是,待韩清元回转内院时候,花袭人已经麻利地浸入温凉的水中了。
韩清元找到了韩母,将怀中的银票拿了出来。
韩母也已经知道王府幕僚上门,正等着韩清元来回话。此时见到这么多的银子,眼皮不禁跳了几跳。
而边上,韩丽娘已经惊呼道:“五百两的银票!一共六张三千两!啊!哥,哪来的银子!”
韩母也开口问道:“罗先生是来送银票的?”
韩清元点了点头,道:“罗先生说,王爷很喜欢那屏风绣图,要将那绣图以王妃的名义呈于御前。这三千两银子,是王爷赏下的,说是补贴我们家用。”
“啊!”韩丽娘再次惊呼,道:“娘的绣图,居然值这么多钱!”
韩母脸色沉静下来。
韩清元忙道:“丽娘别瞎说,这是王爷看在我们韩家有心的份上才补贴下来的,并不是买卖交易。若是屏风让王爷和王妃在御前得了脸面,王爷肯定还要有其他赏赐下来的。”
韩丽娘瞪大眼睛,道:“这么好啊!”
反正,在韩丽娘看来,王爷喜欢她们的绣图,家中又能得好大一笔钱,这是天大的好事情。于是,韩丽娘这会儿很是兴奋,拿起一张银票看了又看,不禁又开口道:“和当初花袭人得到的银票一模一样!”
韩清元不管韩丽娘,看向韩母,迟疑地问道:“娘……罗先生亲自前来,十分和气……”
韩母开口,缓缓问道:“他都是怎么说的?”
韩清元便将两人之间的对话说了一遍。
当韩母听到罗仲达提起过花袭人之时,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她就知道,救命之恩,哪有那么容易忘记的。而且,当日若不是花袭人,那罗仲达就失去了主子不说,今上说不定会迁怒于他们那些近身伺候的,处死他们一家人!
就算靖王他们不记得花袭人的恩情,罗仲达这些当时留在韩家没有跟到山上的人,都会一直念花袭人的情!
不怪罗仲达会问起花袭人,言语之中,似乎对韩家人总是指望花袭人弄银钱开销的行径很是不满。只怕,就算韩清元没有说,罗仲达已经明白,她曾经向花袭人开过口了。
第一次艰难开口,在这样的时候,很失策。
这三千两银子,难道就是要告诫他们不要再去谋划花袭人的“嫁妆银子”么?
韩母心中万般羞愤,又有一丝着恼。
待韩清元说起出门的时候,罗仲达开口邀请花袭人到王府之时,韩母抿了唇。她安静地听韩清元说完,心中叹息一声,道:“这些银子,我们收下吧。”
顿了顿,她唤过白桃,吩咐她道:“待二小姐沐浴完毕,去请她过来一趟。”
韩家给下人们定了称呼:韩丽娘为大小姐,花袭人为二小姐,有了排序;韩清元是公子,冷焰则是冷公子,二人不排序。
很快,沐浴之后,一身清爽的花袭人来到堂屋,环视了一眼在场众人,笑容轻快,问道:“娘,您找我有事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