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到底还是被吃了(1 / 1)
是啊,你没穿衣服,而且发梢还滴着水,身上也是。
石榴将视线锁定在一颗从发梢滑落到下肋处的水珠上,忽的清脆一笑——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我眼前,我该怎么办呢?
你不知道我最见不得才出水的男人吗?这个诱惑对我来说是致命的,就像初见他时一样。劲瘦硕长的身影从水里钻出来,一颗一颗晶莹的水珠滑落到地面,看着领奖台的目光透着势在必得的坚定。
而她恰恰坐在正下面,她以为,那个目光是望向她呢。
呵,真是个好笑的开始。
石榴翻身跪坐在男人身前,仰头静静的回望向他,头依旧昏沉,却不妨碍她的视线,男人的长相和顾染的清儒俊雅是截然不同的,面部棱角分明,牙关紧闭,眉眼凌厉,整个人透着一股当权者的威严。
就像……朱志鹏一样。
想起老爸,她突然觉得害怕了,身体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难得的瞬间清醒了――要是被老爸老妈知道自己凌晨和个陌生男人呆在一间屋里,指不定是哪种凄惨的死法呢——她开始默默的盘算着用哪个理由开溜比较好。
男人自然不知道他已经被眼前的女孩儿归类到“长辈”这一型号,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介意的。他现在想的是:这是帮韩立吓跑那个茶艺师的谢礼?还是那家伙所谓的让他留下来观看的“安排”?
打量完眼前这个不知来历的女孩儿后,男人收回目光,越过她跨步走到床边。原本想要站起来道别的石榴停了下来,随着他的脚步看过去,却见他在坐下的瞬间将浴巾解开,然后又盖在腰间,露出一闪而过的股沟。
看得石榴两眼发呆,情不自禁的咽下口水――居然有性感小腰窝,极品啊!
这个无意间的动作取悦了男人。他双手撑在身后,低低的笑出声,十分的舒心畅意,挑眉说道:“你令我有了想法,可我不喜欢刻意的安排。你让我为难了。”
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在空气里回旋。
你让我为难了……
为难?
类似的话也曾有人对她说过,语调还透着隐隐的哀伤。他说:“宜生,别让我为难。”
这几个字一直在石榴的周遭来回,像似一种疾病,病痛蔓延到肌肤的每一条纹路里,令她疲惫得想要在眼中坠落――我对你的爱恋让你为难吗?顾染,你不想要这种为难吗?
“你不想要这种为难吗?”石榴抑住了泪意,眼眶却依然红了。她朝前方的男人伸出手,再次重复:“你不想要这种为难吗?先生。”
男人若有所思的眼光在她脸上转了几圈,声音陡然转冷:“用钱解决吗?”
石榴收回手捋了捋头发,换过姿势曲腿而坐,头侧抵在膝盖上低喃道:“当然,钱能解决一切。”
男人的眼神扫过她走光的两腿间,这么乖巧无力的姿势,又是白色的内裤,还真是……合他的胃口,他伸出手,嘴角斜勾:“过来。”
这个靡丽的笑容进入微醉的空气里,硬生生的冲击了石榴的视觉,混着酒精的血液快速的在身上流动,从头顶到心脏,石榴觉得自己的头比刚才还晕眩,太蛊惑人心了!!
有一种鲜红如酒的热烈汹涌而出,叫嚣着吞噬她,吞噬她奢侈的平静,吞噬她仅存的意识。理智和放纵的争斗,石榴认为后者胜了。
也许没有输赢,只是随心罢了……
她起身走向男人,旋转着投入他的怀里,眼神迷离:“能温柔点吗?”
男人低头将唇瓣覆在她之上,来回轻柔的摩擦,声音带着微笑的抖动:“乐意之至。”
男人的手在石榴的腰间游走,温热的舌尖细细舔舐在石榴的唇间,她微微张开唇想要容纳却被避开,再次覆下来时已不同刚才。明明是柔弱的嘴唇却带着那般强烈的攻击性,长驱直入、肆意扫荡。
结束这个绵长的吻,男人舔唇轻言:“能把这件衣服解开吗?”
他深邃的黑色眼眸里映着床头昏暗的灯光,像石榴谙习的少许细碎温柔,她还来不及防备就跌落进去,四周的一切开始模糊不清,只有这一双眼睛益发的分明。
太过熟悉的温柔让石榴习惯的使出伎俩――无辜的眨眨眼,甜甜的笑开:“我不会,你来。”
男人低笑一声,伸手将石榴后颈的钩扣解开,缓缓拉开背后的拉链,温雅轻柔的动作让她有种错觉:仿佛她是他等待多年视若珍宝的爱人一般。
吻如雾雨般铺天盖地的落在石榴的脸上、颈上、胸前、肚脐,所到之处细腻和煦,激得她一阵轻颤,肌肤所有的知觉都随着他温热的嘴唇在轻跃舞动。
呵呵,他果然很温柔啊……
连进入都是温柔的。这一刹那,一直盘旋在石榴眼角的涩意终于如愿以偿的滴落下来,无论是因为告别还是迎接,终究落下。
男人似是察觉到什么,可是还来不及皱眉便看见她脸颊处的泪珠,晶莹得令人心醉。莫名其妙的,他变得温暖如阳:“疼过了就好。”
石榴还来不及感激,又听见他的另一句魅惑低诉:“你紧得我很舒服。”
室内原本就充斥着醇烈得如酒精般易燃的物质,这句话就像源头,将空气一点即燃成汪洋火海。她面颊滚烫如火却无法言语,只能随着他起伏,最后被抛进炽热紊乱的气息之中。
酒精的余韵已散去大半,可情潮的风味还在石榴的体内四处游走,头晕目眩的感觉并没有离去。
她把眼睛阖上,彻底关闭知觉。
―――――
也许,身体对宿醉的适应远远超过了人们自以为在某点的程度,所以才会放任自己一次一次的在酒精中沦陷。
睁眼醒来的石榴除了口渴外再没有其它症状,她盯着天花板上黄白琉璃吊灯,深深叹口气――想成为一个柔弱带情伤的佳人,似乎有些困难呢。
“你醒了?”
一道森冷的声音将石榴从“为伊思得暗伤神”中拽回来,这才猛然想起昨晚上自己干的荒唐事,禁不住暗骂道:草!!被顾染负了美好青春、浪漫纯情也就算了,现在居然又失身,而且还不是失给他!
这样想着,石榴浑身僵硬如块铁板,莫名的明白了欲哭无泪的意思――娘的,这是失给谁了?
一个鲤鱼翻身坐起来,石榴寻觅的眼神在靠近床边右侧处的沙发上揪出和她共度销魂一夜的人。
不得不承认,她的运气真的很好,随便开个门都能捡到个极品:脸上的轮廓线条坚毅冷峻,不动声色的透着隽哲;一双凛冽深邃的黑眸如深不见底的渊崖,笔直的黑色西装更显得他盛气凌人。
见石榴坐起,男人的视线在她胸前扫过,将手边未拆封的内衣和衣服丢给她,不带情绪的说道:“穿上。”
顺着他的眼神,石榴低头时很清楚的看见自己不着寸缕,顿时红着脸钻进被窝里,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坐到床边。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她清清嗓子说:“嗯……先生怎么称呼?”
可是刚问完,自己先黑线了:这是标准的、职业化的开场白啊?!!
男人高大的身影向椅背处靠去,长腿交叠,视线朝地上一转,又停留在石榴脸上仔细打量一会儿,才反问道:“你是处女?”
石榴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地上一堆纸巾,其中有一些上面沾着淡淡的红色。她的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念头打了几个轮回,只余一句:靠,原来真的会有血这种玩意儿出现啊。
一时间无人说话。
男人轻嗤一声,与凌晨那个怜爱唤她宝贝儿的人迥然不同,语气如冰雕般寒气逼人:“风月中人的处女,韩立也算费心思了,可我觉得还是两清的好。需要多少,报个价。”
石榴的脸色从惊讶、疑惑、转到愤怒,胸口剧烈起伏,怒目瞪着男人,他只是轻扬下眉尾,像是知道了结果又去看表演的观众一样,傲慢自大。
石榴被他这副了然于胸的表情激得差点当场溅出二两血,大跨步走到玄关处捡起她银色的流苏包,从里面翻出钱夹,呯的一下丢在男人脸上,微仰着头哼一声:“和老娘比炫富,小心炫瞎你的钛合金狗眼!大叔!!”
说完,踩着Dior麂皮编织流苏高跟鞋配男人买来的运动装,气场强大又别扭的摔门而去。
房门外矗立着一个踏实稳重的男人,像个管家似的双手垂立在两侧,见到从房内冲出来的石榴眼睛都不斜一下。
原本已经转身离开的石榴又倒了回来,站在他面前用一种看杀人同谋犯的眼光使劲儿的剜了他两眼,然后又揣着满肚子的火气离开。
等她消失在视线范围后,周朗才无辜的摸了摸鼻梁:我只是帮王总买了套衣服而已。
房间里被石榴一气呵成、流水线似的流畅动作砸中脑门儿的王辰奕同样也有些懵,他没有想到凌晨那个娇弱无力的小女人居然有胆量朝他扔……钱包?
王辰奕掂了掂钱包,翻开后随意划拉几下里面的人民币,又取出证件看。学生证?大头照真丑!
他皱了皱眉,将钱包放进上衣内袋,然后又走向床边将女人留下的裙子和内衣裤捡起来放进口袋里,这才走出房门——现在他已经确定这个女孩儿不是韩立找来的,也不是所谓的安排,可是她为什么会有他房间的门卡?
周朗见他出来,立刻迎上去,边跟上步伐边将PDA拿出来,公事化的开始朗读:“王总,早上的会议已经按你的吩咐改成十一点;中午和韩总的会餐订在弗利塔;下午两点是关于博翱公司收购方案的招标会;五点……”
“竞标会让陈经理去。”王辰奕停下打断他,将西装内袋里的钱包和手上的衣物袋递过去,“查查她的背景。这个洗干净送到我的公寓去。”
接过衣物袋的周朗被自己随便一瞟就瞟到的白色内裤震得脚步趔趄,随后立刻将眼光移开,调整好面部表情后赶紧跟上已经走进电梯的BOSS。
——这么赤果果的兴趣能不能不要让我看到啊,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