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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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通过自我定义了解自己,浪漫或是现实。
以前的我是因压抑过多导致极度理想化的存在,我为了反抗不得不服从的命令,做任何事底线范围内令固定人群不愉快的事,即使我并不想要这样做。我怀抱极度的失望与一些奇怪的人们成为口头上的挚友。我们一起抽烟喝酒损害自己年轻的身体,在课堂上睡觉以弥补熬夜的消耗,甚至组成乐团在街边演唱。
我知道这些人都有一颗与我相同的悸动的心,它被锁链重重困住,它被逼迫着进入黑室。为了唤醒它,哪怕只能多呼吸一口理想的空气,我们做些自以为帅气而浪漫的事,将它们完美演绎。我不知道,这些行为带来更多是痛苦,给自己和亲人,而大部分行为本身,只是单纯自我意识膨胀的产物。为了获得短暂的自由,不得不忍受更长时间的窒息。我以为自己游得飞快,实际上正在深不见底的潭水中沉沦。
但有一件事那时的我不明白,或许现在也无法了解,我是否快乐?是否从一切离经叛道中得到理想的宽慰,觉得我的生活就该如此?唯一能确定的是强烈的情感源源不断输送到大脑,奔流在血液当中,每一个分子都在叫嚣,跳进我胸腔中的烈火,被打铸成五彩斑斓的铁块。它慢慢凝固,让我逐渐忽视一切,包括人们的情感。
直到我遇见她。
她和白有些相像,非常可爱,笑起来时会露出有两个浅小的梨涡。当时她被前男友纠缠,头发被抓着按到花园按到砖墙上。高一的我在开学第一周,也是首次来到这个秘密花园,独身一人。
“你干什么?”我省略了思考阶段,冲上前去,抓着男生的领子猛地向后拉。女生蹲在地上,男生满脸怒容地瞪着我也显然被我这意料外的打断吓着了,很少有人那么早到校。
“你好自为之。”他看着女生,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又匆匆瞥了我一眼,从两旁长满了杂草的花园小径逃离。
高二女生的表情几乎哭出来,声音颤抖。恩,我不知道她表露出的一切真是假,虽然如今重现那一相遇时的情景,我依旧不会改变我的决定。
“没事就好。”我也转身离开。一大早的好心情没了,我可没精力哄一个哭哭啼啼的人。
谁知道我被她缠上了,如今让我回想与她成为挚友的过程,真不知如何形容当初的自己,眼前被蒙了一块黑布吗?几天后,她找到我班上,紧接着每日中午都堵在我的班门口,开始我很不耐烦,后来也就习惯了,看她的微笑,看她吃了很辣的食物后的怪表情——撅着嘴咬住下嘴唇,圆眼眯起来,淡眉向两边挑起。我会倾身捏起她的脸,或是弹她的额头,那时我想,这真是一个单纯可爱的女孩儿。现在,我想,如果再给我一次见到她的机会,我会让她后悔自己之前长了一张太过可爱的脸而显得前后差别太大。读者们别担心,我是只打讨厌的人的脸的正人君子。
过了这么久,谈起这件事情的语气可以轻松到像是没造成太大影响,伤口结疤,被裹上小麦面粉炸了好多次。有段时间,在我即使睁开眼也还看不清世界的日日夜夜,我不断回放这一切,重新审视从开始到被背叛的所有过程。天啊,我怎么能将她隐藏住的两面都当做朋友看,我希望那没有给我的家人带去太大影响,但想想怎么可能。我把所有无人倾诉的告诉她,就差被她印成册子散发到全校,如果她做了这一步倒也罢。谣言的可怕,正如铁锤、刀剑和利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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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终于进入空腹时的胃袋,美味到没朋友,这也依托于我以前经受的家庭教育,以前我也在遵守严苛规定的同时才去追求浪漫主义。
不论喜欢或讨厌一个人,不会直接说出口,永远与人保持一定距离,我本准备勉强遵守这这些规则,在与如今生身亲人离别时也一语不言,单毫发不爽地记住一切就足够了。
“我会来接你回家的,记住我们一直爱你。”父亲说,离开时没让雨看见。
人生是漂泊在大海上的船只,我们是水手,冒着被狂风骤雨卷入深海的风险,拼尽一切想要返回伊塔卡,停留在喀耳刻岛上,受到魔法攻击的时间短暂,我把希望压在心底等待,根本没想到和教授在一起后的生活会那样让人满足,让我再次成为普通的人。
为了让大家更好生活,我率先进入工作的阶段,经过两次语言环境的改变,经过完全看不懂的课本的冲击,但懂得基础文字后发现都算简单,只要认真听课完全没问题,但我不满足这些了,为了挣钱自学的一年非常值得。而在那两个月,我想自己的步伐是否太快,目前的重点在于是要选择平凡的高中生活还是单纯将其当做进入大学的跳板,
我选择了前者,因为花与白,也为了我所能享受到的最后青春,朋友间真挚的友情。我让自己接纳闯进来的感情,不单对天真的孩子们展露笑颜,所以她们说我改变了吧。
生活平和,沿着日常应有的轨道行进,直到我在期中测验后收到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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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验结束后有奖金发给前三名,虽然不多,这也是我来阳泉的原因之一,每当考试、学校活动、一学年结束后总有丰厚的奖学金给予学生们。以前从不为钱发愁的我竟然想要获取它,这是个新奇的体验。
早到学校后看见自己的名字排在最前,不是满点,化学卷上漏了好几个生成过程的催化剂,残念。花进了前二十,白是中上,让我有些在意的是后座的紫发大个子。年纪第十的好成绩让我些许惊讶,明明上课的时候也在吃零食,听不到撕开包装袋和脆物的碎裂声反而不习惯。一般当男生成绩好的时候父母总将它归为才能,相反女生取得好成绩,父母总说这是努力的结果,女生方面我不太清楚,但看紫原考前几天眼下的淡青色,答案不得而知。每日下午训练后晚上还要熬夜学习,想必很辛苦。
教授还没回来,据说这次的申请手续超乎意料得麻烦,不过总算留了一些时间让莱昂和我做准备。新来的孩子,尤其被教授带回来的孩子,大多受到过心理上的严重创伤,莱昂说第一次见我简直不能相信有这么冷静的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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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早晨,我没吃早饭就到了学校,进行长跑式一小时读书。博尔赫斯诗选太过吸引人,我坐在亭下不愿挪动半步,凭着一大杯水熬到大批学生来校时间。
到教学楼门口打开鞋柜,里面除了拖鞋还静静地躺着一张折起来的白纸。我换好拖鞋后拿起白纸,正反两面都看了看,然后打开。A4白纸折了四下,却没有翘起来,说明压得很紧,或许夹在很厚的书里。
我先看的一面无字,却有笔痕,写纸条的人下笔很重,几乎划破纸张。
翻过来,纸上只有一句话,写在正中。上面写着:
你好,雪,我是佳芸。
我快速浏览了十多遍,默读一遍,确认上面写的是中文。
血液凝固,好像冰冷针尖停留在皮肤上面的触感不断上升,与之相反的是嗡嗡作响的大脑,耳鸣,头晕,呼吸不过来。
“早上好,雪。”
我回头,心脏跳动的声音淹没了一切声音,眼前人影成了一帧帧胶片,眩晕,眩晕,一阵阵眩晕在两秒间反反复复袭来,失去意识前身体唯一感受到的地方是额头,从没有这样无力地撞在他人身上,温热隔着衬衫在到达心脏前已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