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绯色（1 / 1）
“如风，你真的喜欢我吗？真的愿意留下来吗？”
这是殷狐狸在无数个夜里无数次的问我，带着让人不解的不自信
拜托，你可是天下难寻，江湖第一的殷狐狸好不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信心的？我也在无数的夜里叹了无数次的气，然后耐心的告诉他
“是……，我愿意，我喜欢！”然后翻了翻很没气质的白眼转头呼呼大谁！
殷狐狸通常这个时候都会象只小猫一样，撒娇的蹭着我，用手轻轻抱住我，不肯让我离开他的怀抱；我很想告诉他，这样抱着很累耶，第二天会变得腰酸腿痛的；可惜，如果不让他抱的话，他会有更出格、更霹雳的演出！
哎！武功不济还真是没礼！
在无数人的精心调养下，我的身体逐渐恢复，这个时节已然来到了冬天的尾巴，厚厚的积雪正在融化，每天坐在屋子里都会听到房檐上的冰柱融化流淌下来的滴答声！清脆悦耳，还真怡神！
我坐在窗户旁边，身上裹着殷狐狸非要帮我披上的白狐皮裘，欣赏着外边的模糊春光！殷狐狸每天就坐在我对面的阁楼里批改文书、查看帐簿，偶尔起身待客，多余的时间则是朝这边的阁楼张望，不是冲我摆出个花式鬼脸，就是撤去他霹雳的表情，换上一副深情难测的样子，或者干脆来个深沉的模样，让你猜不出他的心思！不过，每天晚上，雷打不动的，殷狐狸总会准时的出现在我的门前，坐下来第一件事就是先给我诊脉，然后问这问那，最后还要陪他吃晚饭、说说话，然后才肯乖乖睡觉！
我有的时候故意先睡觉，他也不含糊，自己悄悄的吃完晚饭，然后再悄悄躺下，想赶也赶不走！
最后的结果，我只能认命！打又打不过他，跟他说礼教更会让人笑掉大牙：开玩笑，我自己都不遵守，怎么让人家遵守？
哎，算了，算了！
春光明媚，这里是祁州“净心”里的一角，我正欢快的撵得院子里的鸭子“嘎嘎……”乱叫，殷狐狸看我玩的高兴，正打算也要下场一试身手，忽然，园子外乖儿子朝他招了招手，殷狐狸只好作罢，转身往园子外走！
我用余光看着两个人在园门边上嘀嘀咕咕，我伸长了耳朵仔细听！不久，殷狐狸回身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嘿嘿，当我没注意？当我没听见？殷狐狸，你也太小看我了！
我不久之后也回到自己的房间，谎称累了，倒下变睡！管家让个丫头等候随时的招呼然后才转身去前院办事去了！
我嘿嘿笑着，拉着那个小丫头问
“这位姐姐，你今年多大？”
“回小爷，小的今年１４！”
“哦……想不想出去玩玩？”我笑着诱惑她。
“出去？不行的，会挨骂的！”一副很害怕的样子，想是平日里管家要求的太严了！
“不会的，只要没人知道！”我算计着，嘿嘿笑着，继续诱惑。
“可是……”
“没有可是，我可不管你，我要走了！”
“小爷，你不能走，我真的会挨骂的！”小丫头都快哭了！
“那就跟我一起走啊！”我翻翻眼皮，没啥责任感的回道。
“这个……可是……”
“好了，没有那么多可是，我走了！”还真是不干不脆的小丫头！
“好，好！我跟你去，可是，千万别跟管家说！”
“好了，知道了！你去换身衣服然后咱们再出发！”说完塞给她一套男人的衣服！
小丫头比量了半天，又在屏风后面磨蹭了半天，最后终于扭扭捏捏的走了出来！
呵呵……好个水灵灵的俊俏小厮！同样是小厮服，怎么穿在她身上就有模有样呢？生的俊就是有优势！
我先感慨了一番才拉着她出了院门，朝前走去！
刚刚初春，柳树才出嫩芽，街上还是如此繁华，我和那个小丫头边走边聊，最后终于来到“红灯区”，现在还不是营业时间，整条街仍旧很冷清！
我拉着小丫头寻着路线，找到当年的“红宜楼”，我心里感叹着：经过这么多年，这个楼竟然没倒，看上去，好象还气派上了几分，似乎生意不错！
老鸨坐在门口看到两个小厮打扮的人进了门，气就不打一处来，嘴里立刻招呼着
“来人呀！把这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狗东西给我踢出门去！”
左右龟奴立刻上前，横眉冷对！
我嘿嘿笑着，作了个揖，才说道
“妈妈，哪有把现成的财神往外推的道理？”
“现成的财神？就你们两？别逗了！”嘴快撇到后脑勺去了。
我掏出一大块银子扔在桌子上，然后才说
“我今天来既不找你们这的姑娘，也不找你们这的晦气，不消费但银子照给！”
“有这好事？”摆明了不信！
“当然是有条件的！”
“我就说嘛！什么条件？”
“我只问我们家公子是不是在你们这？”
“你们家公子？谁是你们家公子？”
“殷家堡！”
“你找殷公子做什么？”老鸨显然知道，但不给银子是不会透露的！
我笑了笑，又掏出一大块银子才说
“我等奉了老堡主之命，特意看顾他的，您就给个方便吧！？”
“这……”面色很为难！
“咱们都是殷家的人，绝对不会对小公子不利的！”说完还亮了亮腰里的牌子！
那老鸨本是不信，可看到我腰里挂的牌子立刻露出谄媚的笑容，然后请我们上了楼，给我们指点了房间才转身离开！
我让那个小丫头在楼梯口等我，自己来到门旁，我探身戳破窗户纸朝里面看去，除了殷狐狸、无赦和乖儿子之外，就是当年的那个红牌桃红，此刻她正被人捆在椅子里，而另外一个拿着刀架在桃红脖子上的，竟然是唐夫人！
我心里一惊，赶紧沉了沉呼吸，然后仔细听着里面的对话！
“唐夫人，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呵呵……殷公子也是正常的男人，每次都要点这里的红牌，在江湖上也不是什么秘密呀！”
“呵呵……然后呢？”殷狐狸摇了摇扇子问。
“我爹呢？”
“你爹？不认识！江湖上……我好象不认识什么姓古的！”笑的很恣意。
“你……”
“我什么？不过还真想不到，古小姐还是很念旧情的，真没想到，你和你爹到底是个什么关系，互相利用？彼此折磨？如今才来顾念旧情……是不是有点太‘伟大’了？”眼睛瞄着唐夫人那张漂亮的脸，神色却是调侃的！
“你知道什么？”脸色变了变。
“我的确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不是来了吗？来听听古姑娘、唐夫人的……解释？”
只见那古小姐咬了咬牙，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殷狐狸看着她，笑了笑，才说
“既然古小姐不说，那就由我来说好了，我知道古小姐的身份，一直都知道！古挽月，名字怪好听的，可惜，浪费了这么个好名字！古字与月字合成一个胡字，是也不是？胡小姐？”
声音虽轻，却令在场的人都惊诧的回瞪着古，不，是胡小姐！
殷狐狸并不打算放过她，接着说
“我还知道你是胡贺山的独生女儿，曾经嫁过罗家，你们父女还真伟大，为了胡家的势力得以在江湖上立足，真是煞费苦心，彼此利用！可惜呀，可惜！你们这种利用其实是在彼此伤害！实话告诉你吧，你父亲他已经死了！死在无数的财宝面前！江湖上凡是有点名号的帮派，都得到了财宝，只有你们家没得到！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不出五年，江湖上将再也没有青云教！”
“他是怎么死的？”一瞬间，胡小姐好象知道大势已去，所以立刻平静下来，看着殷狐狸问道。
“跟我打了一架，然后不肯离开那些宝藏，我也没办法！”避重就轻从来就是殷家人的优良习性，我在门外摇了摇头！
“你……为什么不救他？”
“救不了的人我从来不救，干吗费那事？”恣意的笑着，摆弄着别人的生死，也摆弄着别人的人生！
“救不了？为什么救不了？”
“唔……这个嘛……有点复杂，因为……，我即使能救他的人，可也救不了他的心！他即使能活命，出了江湖还会算计那些财宝，即便无法得到那些财宝，他也会算计那些江湖上得了财宝的人，血雨腥风，太麻烦，还是算了吧！”
“你……拿命来！”说完就把手里的刀向前一递！
殷狐狸一歪头，躲闪开来，无赦出手拦住那刀的势头，几个人缠斗在一块！
乖儿子在旁边大喝一声，也加入战团，不久之后，众人就将胡小姐擒住。
只见乖儿子上前低头对殷狐狸说道
“公子，我还有帐没和她算呢！可不可以把她交给我？”
“要报仇吗？”
“是！”
“哦，是吗？不过……如风不会高兴的！”
“这……我……我未婚妻……”
“唔……我知道！你想报仇还是想离开如风，都随便，我没意见！”
两个人正嘀咕的商量着，忽然，一股巨大的力量破开门板，接着我的身子整个朝前跌去，随后一个冰凉、硬梆梆的东西搭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低头看了看，是把短匕首！再回头去看，竟然是桃红！
原来她用胡小姐刚才脱手飞出的刀割断了绳子，然后用内力破掉门板，将我做了人质！
“你是谁？”问出口的是无赦。
“我是谁？哈哈……你不配知道！不过，跟着殷公子倒是有样好处，那就是……能知道殷公子你的弱点！怎么样？我抓的弱点……对不对呢？”
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不过冷森森的语气让我脊梁发麻！
“你……放开她！”
“哈哈……我就说没错！你的弱点果然是他！”
“你想要什么？”殷狐狸啪的一声合上扇子，表情很平静的看着她，眼睛里似在冒着火！
“我想要什么？哈哈……现在，你终于想起来要给我什么了？殷公子啊，殷公子，我这么多年都追随你，为你获取情报，为你收集消息，可是我连个好字都得不到！他呢？他给过你什么？”说到这里，使劲一拉我的衣服，脖子里一疼，湿湿的东西顺着脖子淌下来，留进了衣服里！
“无论怎样，你先放开她，一切好商量！”殷狐狸难得的严肃表情。
“为了他……你什么都答应？”背后的声音带着哽咽和难过。
“是！”很坚定的回答。
“好！够痛快！我要你和我春宵一夜！”
“啥？”这个问句是我发出的，因为其他人都傻了，愣愣的杵在那里做了石膏像！
“这……就是你的要求？”殷狐狸展开扇子，看着她！
“是！”
“好！”
“不可以”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来！那个“好”是属于殷狐狸的，那个“不可以”是来自于我的！
我瞪着眼睛看着殷狐狸，气得牙痒痒的！殷狐狸深深的看着我，却对我身后的桃红说道
“好！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就在此刻，就在此处！”
“一夜春宵，你就放了她？”
“是！”
无赦和乖儿子都想上前和桃红斗上一番将我救走，但是却被殷狐狸拦住了
“她是我亲自带出来的！你们不是她的对手！作孽呀，作孽！你们都出去！乖儿子，她就交给你了，你好好想想，再做决定！”说完指了指地上的胡小姐，然后将闲杂人等扫出门外！
三个人进了里屋，一时间屋子里静的可怕！
殷狐狸潇洒的靠在床柱上，看着桃红问道
“你提议的，那就由你来说，我们从哪开始？”挑着眉毛看着她。
桃红点了我的穴道，然后起身来到殷狐狸面前，眼里含着泪，卑微的乞求着
“吻我！”说完欺身上前。
“桃红，你还是不明白！条件就是条件，你不能要求多余的部分！”殷狐狸看了我一眼，才接着说
“如风，你说我要现在就点了她的穴道吗？”
我气得要命，索性转过头，不看他们，我才不想看什么限制级的画面的，免得长针眼！
只听殷狐狸接着自言自语道
“哎！这种事啊，总是女孩儿家比较吃亏，反正我也忍的很辛苦，不如……哎，如风，你倒是给个建议，说说话也好，这样我也有感觉！”
啥？你是变态哦？我说话也能让你有感觉？我不禁打个寒战：从今以后，一定要少说话，免得被变态骚扰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哎！如风，其实……我是第一次啦！我要不要积累点经验呢？”
我管你第几次，反正我现在气得紧，谁让你牺牲了？平时怎么都没表现得这么伟大？
“那个……如风？你在生气吗？没关系啦，我可以忍耐！反正这种事……我忍一忍就过去啦！没什么好在意的！”
我闭上眼睛，干脆不理他！
突地，我感觉周身大穴一松，整个人都轻松起来！我明白这是有人给我解了穴道！
我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我才懒得看让我长针眼的画面呢！
我下了楼，直奔外面大街上！
后面的无赦难得幽默的来了个实况转播
“呀！公子，如风他下楼了！……他出街了……他在街上撞了一个人……”
我在前面紧走，身后却总是跟着无赦，无赦仍旧不放弃的转播着
“小公子，如风出花街了……去了南街……呀！糟糕，他朝南门走过去了……要……要出城了！……糟了，小公子，他没回净心……”
我心里纳闷，他在跟谁说话？那只可恶的殷狐狸正窝在温柔乡里打滚呢！我接着朝前走，就是不肯回头！
无赦尽责的接着报告
“呀，小公子，如风他出城了……出城的路有三条，他正走在中间那条上……”
忽然，身子被一只有力的手拉住，一个人打了个只有市井里的色狼才会打的口哨，语气轻佻的对我说
“哟……真美，这是要去哪儿啊！何必走这么急？跟公子我玩玩如何？”
我不理他！
一把扇子伸过来，轻轻将我的下巴托起来，让我的脸被迫看着他！
轻佻的语气却配上了再认真不过的神情，温柔得看着我
“美！真是美！美得只想把你留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好让我独自欣赏！”
我呸了一声，接着想调转头，不理他，却仍旧被他托住！
“无赦！你说，我当良民这么久，是不是也该是时候当街强抢良家小厮了？”
这是演哪出？我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接着看他演戏演的过瘾！
“好，不说话，就是没意见！嘿嘿！小美人！有种你就去告我！”说完一把将我扛起来，直奔“净心”而去！
我被轻轻的摔在暖暖、香香的被子里，正当我想起身，身子却被压住！
“如风……气吗？别气呀！”
我别过头，不理他！
“呵呵……你知道，我没你不行的！”
我才不要说话，说话就着了这个变态的道！不说话，不说话！
“呀，不说话？……也好，说话有说话的妙处，不说话有不说话的好处！……既然不说话，那是不是说明……如风你的嘴巴没用了？既然没用，就借我用用吧？”
我刚想说“不外借”，结果就被什么东西给堵个结实！
温柔夹杂着热切，朝我猛地扑了过来！我被迫头晕目眩，闭上眼睛想躲开那热源，但却徒劳无功！
蜿蜒向下的热气，一直延伸，停留在我的颈边，徘徊不走，让我的脑子呈现空白状态，我只记得三个字：不说话！
浑浑噩噩的不明所以，身上一凉，让我有瞬间的清醒，我挣扎着想起身，却被轻轻的压了回来，耳边响起低低的诱惑：
“别说话！否则我会崩溃的！”
随后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纱幔竟然自动闭合，漾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温暖的手轻轻扣在我的胸前，在我的胸口徘徊流连，我轻声的低吟，却换来更多的爱抚，吻落在胸口，惹得我一阵颤栗，而那双有力的手却更搂紧了我，不让我稍离！
湿热的唇舌停留在肚脐上，随着我的呼吸而呼吸，高低起伏，刺激着我的神经，可惜，我的脑子里只能反应出一句话：不说话！
谁说不说话就能免糟荼毒？谁说不说话就能躲过变态的骚扰？谁说不说话就能安然处之，一招赢天下！事实证明了我有多错误！
“痛！”我还是说了话，显然当我开口说话的时候，已经万事皆休！
“我知道！”他只是紧紧扶住我的腰，停下攻势，但却坚定的不肯稍离！
“我痛！”纱幔之内一个痛苦的声音这样重复着！
“我知道！如风……别动……我也会痛耶！”
“可是……痛……”声音似乎被什么盖住，只留下不清不楚的唔唔声！
“别动哦，否则……我真的……会疯掉！哦！天！……这都怪你……要你别乱动……该死……如风，你听好，我不忍了！再也不忍了……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那一晚，我成了晒在海床上的咸鱼干，被海浪打来打去，死了一回又一回！
沉沉的跌进梦里的时候，我在想：让海浪淹死我算了，反正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他了！简直是做尽了“道德沦丧、败坏名声、残酷至极、惨绝人寰”之能事！
天亮十分，窗外的月亮升上半空，月牙一个，不肯稍稍变圆，象是一只眯缝着的眼睛，假寐！
我却倒霉的只能倒进温暖的怀里，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