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月下对饮(1 / 1)
“吴相吃饱了?”离君灵把玩着酒杯,漫不经心的看着侨夏吞下最后一片肉,侨夏本是想斯文点说自己吃饱了,结果很煞风景的打了个饱嗝,“噗——”离君灵笑出声来,“看来是吃饱了,吴相这胃口还真是不一般的好啊。”
侨夏这个悔啊,梨花酿都灌不醉他,自己今天真是要和他大爷的促膝长谈吗?“呃,这个这个,要不就不去殿下府上了,在寒舍也是可以促膝长谈的嘛~”侨夏觉得去别人家里还不如在自己家里好些,这样可能不会露马脚。
离君灵其实是有些醉了的,他站了起来,双手一负身后,说:“这样也好,那走吧,先带我参观参观你的相府。”说完自顾自的走了,也不看侨夏。
侨夏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挺着浑圆的肚子跟上,离君灵径直往后花园走去,搞得侨夏以为这是他的家一样,他倒是一副主人样前面走着,自己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一样跟在后头,真是太人神共愤了!不过,两个人这样一前一后走着的场景真的很熟悉,侨夏想到这个,脚步慢了许多,看着前面人的背影侨夏的眼神似乎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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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儿跑回自己的房里,捂着自己的嘴,刚刚是被人亲了吗?大师兄骗人啦!说什么男女之间最妙的不过行鱼水之欢,亲亲嘴委实是美妙的,夏儿卷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所以当庄锦燕推门进来的时候,她看到的是夏儿如同蚕蛹似的在床上翻滚。
庄锦燕只觉好笑,关上房门走了过去掀开了被子就看见夏儿红彤彤的脸,她打趣道:“怎么这个疯癫样?像是被人轻薄了一样。”
夏儿原本在做挣扎状,一听庄锦燕讲的这个,呆住,然后停下,庄锦燕这个冰块脸竟然,竟然一猜就中啊!
庄锦燕看见自己的小师妹半天不讲话,“不会真的是被轻薄了吧?”“没有!坚决没有!”夏儿矢口否认。
“真的吗?可是今早我见到你与那个叫君灵的一同去了东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是寒泉吧,你说我与师傅这么不小心的提一提这件事,师傅会怎么样?”庄锦燕开始*裸的威胁,夏儿不为所动,只是卷紧了被子,说:“师姐,你不会和老爹说的,我今日这样只是单纯的被美色吸引。”
“美色?”庄锦燕笑着重复这两个字,“那你说说怎么个美法?”
“师姐,你就不要再问了,平常不都嫌我没有女儿家的小姿态,今日我摆弄了一回倒是被你逼死了。”夏儿开始装委屈,她一向会的是扮猪吃老虎。
庄锦燕轻轻的拍拍被子,语气恢复了平常的冷漠,“就你这点心思,离那个君灵可不要太近才好。”说完也就起身离开了。
听着庄锦燕脚步声走远,夏儿才从被窝里钻出来,她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叹了口气,双眼无神的看着床顶的幔帘。灵哥哥为什么要亲她呢?啊!!!!!苦挠了一下脑袋,夏儿又钻进了被窝。
第二日夏儿才出房门,就看到君灵在房门前的梨花树下把玩着一把折扇,夏儿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又开始万马奔腾了:怎么生的这样好看?好像发脾气都是自己的罪过。她现在只想掩面遁走,正当开始执行这个计划的时候,君灵突然转身,像是预料到了一样。
夏儿很猥琐的笑笑,不过笑完以后就后悔了,恨不得甩自己两嘴巴子,君灵倒是一副自在的模样,径直朝夏儿走过来,夏儿顿时僵住。
君灵走到夏儿面前,夏儿老早把头低的比自己胸还低了,君灵温温的一笑,趴在夏儿耳边讲了一句:跟我走。君灵吐纳的热气散在夏儿的耳边,夏儿的耳朵霎时红了好几十分,好几十分啊!君灵一甩袖子,悠然自得的走在了前面,夏儿深深的叹了口气,像受气的小媳妇似的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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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为走了慢了些,离君灵顿住了脚步,侨夏很自然的撞上了离君灵的背,顿时,一股专属离君灵的味道直入侨夏的鼻子。“灵哥哥”这三个字侨夏差点脱口而出,真是久违了的味道,离君灵转过身说:“怎么这样不小心?脑袋里想些什么?”
侨夏怔住,那时灵哥哥讲了同样的话,分毫不差,也是嗔怪的语气。离君灵笑了笑,又转身走了,侨夏只得跟上。
侨夏的院子其实是有几番风味的,不过这是除了当下这个季节而言,现在的院子也不过看见一棵树干一方石桌带着几个石凳,然后是水榭亭子,一个小湖还有几片空地。因是下雪,所以水榭亭子前的草地只看得见厚厚的一层雪了,湖面上结了层薄冰,今儿个是满月,映在上头倒也十分的好看。
管家早早的在亭子里头温好了酒,还有烤炉什么的,所以离君灵也不费什么力气就走到了亭子里头,此刻其实是有些冷的,侨夏才刚站到亭子里才发现两人都没有披着大氅出来,不禁皱了皱眉,哆嗦了会儿,手也不知往哪里搁好,只觉着后背发冷。
突然,眼前一道黑影飘过,仔细一看,离君灵的手上多了两件白色的大氅,离君灵走过来亲自给侨夏披上,嘴里还念叨着:“走得急,竟连这个也忘了。”说完还十分体贴的将大氅拢紧了些,面上丝毫没有尴尬的迹象。
“多谢三殿下关怀。”离君灵也没接侨夏的话,将自己的大氅给披上坐下了,侨夏看了看,也坐下了。
“煮酒论英雄,吴相,今日我们不谈朝政,君灵实在想与吴相交个朋友,君灵的诚意可都摆出来了。”离君灵一边说着一边在摆弄正煮着的酒。
诚意?拿了本某某秘史的限量版就叫诚意?你应该抬个几十箱黄金给我,那才叫诚意!大冷天的非得促膝长谈,月下对饮,这也叫诚意?侨夏心里不停的在叽歪,离君灵看侨夏不说话,他又缓缓开口:“难道吴相是要几十箱黄金?可我觉着黄金忒俗了些,常言道:书中自有黄金屋,我送了吴相一本好书,也就是送了一个黄金屋给吴相啊,吴相觉得呢?”他是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酒杯说的,侨夏的心头是一颤一颤的:这是上好的沁窑啊,可别摔了!怎么还是和当年一样,莫非真的有读心术不成?
“嘿嘿,三殿下严重了,我也十分赞同书中自有黄金屋这句话,所以三殿下的书对于微臣来说实在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微臣得三殿下赠书实在是三生有幸啊。”侨夏把该拍的马屁都拍上了,当了三年的丞相,这个功力可不是盖的。
离君灵腾出另一只手捏了捏鬓角,表情倒是十分的精彩,“这酒温的差不多了,”说完还亲自将两人的酒杯满上,自己先喝了起来。侨夏撇了撇嘴,感觉这个马屁没拍对,再加上身子一直都没暖起来,也就一杯干了。
“三殿下尽管喝着,你看见那棵树没有?”侨夏指了指不远处的光秃秃的树干,离君灵顺势望了过去,微微点了点头。
“那棵树下可埋了好些梨花酿,可别小看这酒,这酒可是拙荆亲自酿的。”侨夏颇为自豪的讲,在侨夏讲“拙荆”的时候,离君灵明显顿了顿,继而讲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离君灵挑了挑眉说:“哦~相夫人竟然如此好手艺?那不如请她出来,君灵也好讨教讨教这酿酒的手法。”
幸亏侨夏将庄锦燕送到了那个人身边,还好还好,不然离君灵的侍卫井琉肯定会在自己说夫人不在家的时候查探一翻的。“拙荆带着犬子去玉琼山了,这几天实在是太冷,所以就去那里避避寒气。”
离君灵拿起准备好的手炉,随意的看向侨夏身后的人,由于井琉武功高强,所以侨夏不知他在自己身后,井琉默默的摇了摇头,便又消失了。
“是吗?看来吴相真是好福气呀,金屋藏娇暂且不说,又在前不久新添了香火,真是让君灵羡慕的紧。”
不过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客套话,从离君灵嘴里说出来倒是百转千回了,“呃,殿下说笑了,来来来,喝酒喝酒。”侨夏赶紧斟酒,她实在不想真的和他促膝长谈,赶紧灌醉走人。
离君灵也就笑笑,不再说什么,两人也就一杯接着一杯喝了,不多时那旁边的一小坛酒就见底了,侨夏其实喝了很多,她看看没酒了起身就想去拿了。不过才起身,就来了个踉跄。
“小心!”离君灵赶紧扶住,侨夏默不作声的挣脱了离君灵的手,笑笑说:“不碍事,殿下,我再去树下给你刨壶酒出来。”
“不用了,今日喝的够多了。”离君灵又执着的将手扶着了,侨夏也喝酒喝高了,也懒得挣脱,只觉得冷风一吹,侨夏瑟缩了会,头疼了起来。
离君灵腾出另一只手替侨夏摁了摁太阳穴,侨夏这回可是真醉了,直接靠在了君灵的肩膀上,也不管什么。
离君灵架着侨夏到了亭子的靠椅上,小心地将头靠在柱子上,然后转身将杯子里的最后一点酒喝完,负手看起了月亮。侨夏睁开眼看了看君灵,很快又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