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正面交锋(1 / 1)
皇帝病危的消息总是会以这样或者那样的方式传出宫外,这几日,人们都在讨论的是谁哪一个皇子会当皇帝。当年,皇后慕容氏因蓄意谋害三殿下,被皇帝一杯毒酒赐死了,这皇后的儿子呢原本按历法是最应当皇帝的,结果竟是大皇子在家中自杀的消息传到皇帝的耳朵里,不久皇帝大病一场。外人想想也是,老婆想害自己的儿子,儿子一抹脖子自尽了,这不病才怪啊~还好,皇帝还有两个儿子,一个三殿下,一个五殿下。三殿下的母妃是前镇国大将军的女儿司马云,所以身价也是高的;五殿下的母妃则是前丞相的孙女张秦卿,想必这两位皇子自小就是相当的。
当年皇后处心积虑的想害三殿下离君灵,有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三殿下深得皇帝喜爱,且性情恬淡,为人处世恪尽职守。皇后慕容氏死时曾高喊:“离君灵,你不得好死,终有一日你会尝到人世间最痛苦的滋味。哈哈哈!离霄!你就等着吧!哈哈哈哈!”当日的元睦殿久久不能散去的,就是这慕容皇后死时的惨笑声。皇后死后,三殿下请缨镇守边关,五殿下则一如既往的留恋青楼,不管朝廷事。
离君灵出宫后,马上吩咐自己的侍卫井琉去向丞相府递拜帖,“马上去相府递拜帖,我要会一会这个铁血宰相吴,侨,夏。”
“是,殿下。”
离君灵拿起茶轻啜了一口,这个吴侨夏究竟是何人?情报上只说是个不得意的书生,父皇南巡之时重用了他,其他的,竟然都是一片空白。侨夏,阿夏的名字不就是这个吗?想到这里,离君灵顿住了,起身整了整袍子,走到门前,看着眼前的积雪,复而摇了摇头,苦笑:阿夏还在十丈软红尘的底下,现如今早已过了忘川,走过奈何,落入新的轮回了吧。阿夏,灵哥哥想你了。
相府门口的家丁接到井琉递过的拜帖,他接着的时候手就开始哆嗦了,这滚烫的镏金面一看就是贵人家的,家丁马上禀报管家,管家倒是见过世面的,请人去大殿等着,还吩咐着丫鬟上茶好生招待着,自己则小跑着禀报相爷。
“叩叩叩——”
“进来。”书房里,侨夏在练字。“何事慌张?”
“相爷,外头有人递拜帖过来,我看着有些来头,特来禀报相爷。”管家一口气说完,就怕误了相爷的什么事。
侨夏将最后一个字写完后,抬头说:“我这就去。”管家点了点头,也不说什么就退下了。
三殿下,我们,总算要再见面了。
井琉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不过这皮相倒是长得挺好的,丫鬟们都偷偷躲在一边看着这个冷酷的男子,“都说丞相长得英俊,我看,这个侍卫是除去丞相以外最好看的男子了。”一个叫芦竹的丫鬟悄悄的和同伴讨论着,侨夏看了看芦竹,抚了抚额,心想:我府里的丫鬟啊,果然是给足自己面子的。
“咳咳——”侨夏装咳了一声,那几个丫鬟全都立马转身,低头喊着:“相爷。”
“先下去吧,美男子你们这样看可是会吓跑的。”侨夏打趣着,丫鬟们也都偷偷的笑了起来,带头的芦竹则抬起头说:“相爷,你永远是我们心中最英俊的男子!”说完拉着另一个丫鬟便笑着跑开了。这个芦竹,什么时候得好好治治了,侨夏心里翻滚的想。
侨夏慢慢的踱步进大厅,井琉似乎早已听到脚步声,马上站起来,抱拳道:“属下井琉,参见丞相。”
侨夏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先走到上座的位置,才开口说:“井侍卫不必多礼。”
井琉则恭敬的把手中的拜帖呈上,呵~真是烫手啊,侨夏看见这拜帖的第一想法便是这个,他微微一笑,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便也起身恭恭敬敬的接下了。
“还有劳井侍卫专程跑一趟,我相府竟得此殊荣,让三殿下递拜帖,看来吴某此番真是要好好准备了。”客套话在混迹官场三年后倒也是说的顺溜,井琉则不发一言,只是抱拳。
好个忠心的奴才,侨夏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便摆了摆手说:“井侍卫不必再多礼了,这架势摆出来倒让吴某不好意思了,那个什么,没事儿的话要不你就先回?”最后一句话侨夏真是以询问的语气来的,对着这样一张冰块脸,他可真是浑身不自在啊。
井琉听着侨夏的话,微微朝侨夏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徒留一个潇洒的背影。
庄锦燕从后堂走了出来,她看着侨夏,真是难改本性,这样的话竟也问的出来?好歹也是一国丞相吧,还以为三年的时间改了不少小性子。她开口道:“侨夏,五殿下邀您白泽坊一聚。”
侨夏一个转身,无力的开口:“又是那个家伙,他到底想干嘛?”说完还咬了咬嘴唇,可怜兮兮的看着庄锦燕,这个离君沐,自三年前自己出任丞相一职,他好像专门盯上自己一样,每月总有那么几天相邀白泽坊。哎呦喂,他祖宗的,这个地方就是谣言起的地方啊!他自己跑着青楼勤快,也把当朝丞相拉上了。说的好听,什么只是喝喝茶聊聊天,去了以后就看他和那些美女调情吗?!真是光猥琐已经不能形容他了!就这样竟然还有离谱的流言出来,什么丞相生的貌美,每月必与五皇子在白泽坊共度春宵三日,还有什么丞相乃当今皇帝之男宠,你祖母的!说白了就是皇帝的相好嘛!
庄锦燕只觉好笑,走了过去,“这个五殿下也只不过想搞清你的身份,这次去了可要当心些,三殿下才递了拜帖,”说着的时候,庄锦燕还替侨夏整了整衣襟,“两位皇子都找上了你,你这个丞相可得稳住阵脚,去吧,马车都给你备下了。”
你舅舅的二百五啊二百五!侨夏心里真是翻滚啊,不管了,先对付一个再说。
到了白泽坊便马上有人迎了出来,侨夏走下马车的时候那些姑娘们便拥上来了,怪只怪这副皮相生的略好些。侨夏这三年来别的倒也没学的十分精,这调戏人的功夫可是学的十分上手。这不,他用扇子勾起一个姑娘的下巴,戏谑的笑了笑,努力的想向花花公子型靠拢。
入了雅间,这回竟破天荒的没有——姑娘,侨夏心里想:不会真是小聚吧?桌子上只烧着一壶茶,旁边点了一些檀香,是上好的龙涎香,真是腐败啊。地上铺的是厚厚的羊毛毯,外面这么冷,进来后踩在这羊毛毯上也是觉得暖和了许多,虽然这里面却是挺暖和的。侨夏将大氅脱下,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这椅子的垫子也是厚的可以的。
这个离君沐,搞什么鬼,茶也不上,连点点心都没得吃,好歹也弄几个美女唱唱小曲儿,跳个舞什么的。正暗自腹诽着,帘子被人掀开了,是离君沐。
“让丞相大人久等了。”虽是一句抱歉的话,可脸上分明连半点抱歉的影子都没有,什么叫脸皮厚,此人才是真正的脸皮厚啊。
侨夏赶忙起身行礼,“参见五殿下。”离君沐席地坐在了煮茶的桌子面前,对着侨夏招了招手说:“过来吧。”
“是,殿下。”侨夏也端坐在了桌子前,袅袅的热气将两人的视线隔开了。离君沐开始煮茶,侨夏并不深谙茶道,但也觉得手法纯熟,想必是经常做的。这个花名远扬的五殿下真是深藏不露啊。
“侨夏呀~”侨夏听着声,忍不住的抖了抖,应声:“是,殿下。”你大爷的,到底想干嘛?!
离君沐替侨夏倒了杯茶,复而开口:“尝尝我煮的茶。”
亲娘嘞,侨夏咽了咽口水,递过了那杯茶,缓缓入口,说,说些什么好呢?我又不懂品茶,随便说点好听的一样的吧。“真是好茶,殿下煮茶的手艺倒是不错的。”
“哈~这话说出来倒还真符合你,平日里上朝,不管哪位大臣说什么你也都说不错或者好什么的话,其实心里早已有了定夺了吧。我的皇兄回来了,也不知道他吃不吃你这一套。”笑着说完也喝了口茶,侨夏也附和着笑笑说:“五殿下玩笑了,微臣也只是不想拂了个个大臣的面子罢了,国家大事还是谨慎些好。”
“听说皇兄向你府上递了拜帖,这可真是件稀奇事儿啊。”侨夏心里想着:看吧看吧,绕了这么大一圈总算切入正题了
“微臣愚钝,竟有此殊荣,实在惭愧,惭愧的很。”对面的离君沐还是在品他的茶,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这可真是让侨夏咬牙切齿的紧,真是能装,比自己还能装,装不死你啊,不装你会死啊!
“愚钝?”离君沐猛然将侨夏的手抓住,这让侨夏着实震惊了,结结巴巴的开口:“五殿下,我——”还没等侨夏说完,离君沐右嘴角一扬,吐出了一个名字:“阿夏。”氲氤的热气还在着,透过热气可以清楚的看见离君沐眼神中的戏谑,他,究竟发现了什么?